发布时间:2019-08-12 15:10:00
出自元代薩都剌的《滿江紅·金陵懷古》
六代豪華,春去也、更無消息。空怅望,山川形勝,已非疇昔。王謝堂前雙燕子,烏衣巷口曾相識。聽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思往事,愁如織。懷故國,空陳迹。但荒煙衰草,亂鴉斜日。玉樹歌殘秋露冷,胭脂井壞寒螀泣。到如今、隻有蔣山青,秦淮碧!鑒賞這首詞上片起首寫繁華的景象如春光般消失得無聲無息,帶有沉重的懷古情緒,定下全篇感傷的基調。“空怅望”三句寫今昔對比,承接上文而抒發感慨,當年的山川依舊在眼前,但人事變遷,已不似往日的繁盛,可謂“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此情此景,令人感慨萬千。接下來的“王謝堂前雙燕子,烏衣巷口曾相識”,系化用劉禹錫“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詩句。這裏的“烏衣巷口”,這裏似曾相識的燕子,将作者的思緒帶到王謝家族興盛之時,進一步将寥落與繁華進行了對比。“聽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也是化用劉禹錫“潮打空城寂寞回”一句,這既是寫眼前之實景,又熔鑄了劉禹錫詩歌的意境,情緒惆怅、孤寂,所寫之景色調暗淡,一個“急”字既烘托出夜深的靜谧氛圍,又形象刻畫出潮水寂寞而又不甘寂寞的情狀,表現出作者的心
心緒也如這潮水一般地澎湃。
下片“思往事,愁如織。懷故國,空陳迹”四句,在上片情緒積累的基礎上,作者情感迸發,直白的語言,短促的句子正表現了情緒的激越。作者情感的起伏在這裏達到了高潮。接下來,詞人以荒煙、衰草、亂鴉、斜日、秋露等意象渲染氣氛,寄托情思,構成一幅意境深遠而悲涼的殘秋圖。而“玉樹歌殘秋露冷”兩句寫景兼詠事。“玉樹”指南朝陳後主所制豔曲《玉樹後庭花》,曆來被認爲是亡國之音;胭脂井即陳朝的景陽宮井,隋軍攻陷建康時,陳後主與寵妃張麗華、孔貴嫔躲入此井中,被隋軍活捉。這裏運用陳後主由盛到衰的典故,表現了人事的變化無常,榮華富貴終不能長久。最後三句,“到如今,隻有蔣山青,秦淮碧!”結合上文,透露出強烈的虛無與悲哀。
整首詞通過山川風物依舊而六朝繁華不再的對比,抒發了作者深沉的懷古感慨。全篇從“六代”入筆,但涵蓋面又不僅僅是一個時期、一個地域。作者意在慨歎繁華易逝、富貴不能常有,包含着作者深沉強烈的人生曆史感受,是對人生易逝、貴賤無常的感歎,也是對千古興亡、古今滄桑巨變的概括。這篇作品,使人感受到的是一份昔榮今衰的悲情,它又超越了一己之感傷、一時之哀歎,使作品的主題負載着超越時空的
永恒的意義。
藝術手法上突出的特點,是作者善于化用前人的詩句和典故,而又點化自然,不露痕迹。象“王謝堂前雙燕子,烏衣巷口曾相識”,化用後并不顯得生搬硬套、遊離詞外,而能與整首詞的意境融合,渾然天成,且糅入了新意。“聽夜深”三句也是如此,在化用之中迸發真情,使作品的懷古感慨在積澱的曆史中變得更加深沉和悠遠。“玉樹歌殘秋露冷”兩句運用陳後主一盛一衰的典故,與整首詞物是人非、往事已休、撫今追昔的感慨意脈相通,用在作品中,自然貼切、意味深長。
全篇融情于景,構成深沉蒼涼的意境。作者有時直抒胸臆,如“思往事,愁如織”一句,更多的是在寫景時将情感巧妙地熔鑄其中,如“聽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一句,寫寂寞的金陵古城,在夜空下被長江的春潮拍擊着的景象,寓含了作者孤寂惆怅而又焦躁的情緒。在下片裏,作者寄托情思于荒涼的意象,這裏情與景的融合構成了詞作令人低徊的意境,給人以情緒上的強烈的感染。
作者簡介薩都剌(約1272—1355)元代詩人、畫家、書法家。字天錫,號直齋。回族(一說蒙古族)。其先世爲西域人,出生于雁門(今山西代縣),泰定四年進士。授應奉翰林文字,擢南台禦史,以彈劾權貴,左遷鎮江錄事司達魯花赤,累遷江南行
台侍禦史,左遷淮西北道經曆,晚年居杭州。薩都剌善繪畫,精書法,尤善楷書。有虎卧龍跳之才,人稱燕門才子。他的文學創作,以詩歌爲主,詩詞内容,以遊山玩水、歸隐賦閑、慕仙禮佛、酬酢應答之類爲多,思想價值不高。薩都剌還留有《嚴陵釣台圖》和《梅雀》等畫,現珍藏于北京故宮博物院。
出自元代萨都剌的《满江红·金陵怀古》
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迹。但荒烟衰草,乱鸦斜日。玉树歌残秋露冷,胭脂井坏寒螀泣。到如今、只有蒋山青,秦淮碧!鉴赏这首词上片起首写繁华的景象如春光般消失得无声无息,带有沉重的怀古情绪,定下全篇感伤的基调。“空怅望”三句写今昔对比,承接上文而抒发感慨,当年的山川依旧在眼前,但人事变迁,已不似往日的繁盛,可谓“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此情此景,令人感慨万千。接下来的“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系化用刘禹锡“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诗句。这里的“乌衣巷口”,这里似曾相识的燕子,将作者的思绪带到王谢家族兴盛之时,进一步将寥落与繁华进行了对比。“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也是化用刘禹锡“潮打空城寂寞回”一句,这既是写眼前之实景,又熔铸了刘禹锡诗歌的意境,情绪惆怅、孤寂,所写之景色调暗淡,一个“急”字既烘托出夜深的静谧氛围,又形象刻画出潮水寂寞而又不甘寂寞的情状,表现出作者的心
心绪也如这潮水一般地澎湃。
下片“思往事,愁如织。怀故国,空陈迹”四句,在上片情绪积累的基础上,作者情感迸发,直白的语言,短促的句子正表现了情绪的激越。作者情感的起伏在这里达到了高潮。接下来,词人以荒烟、衰草、乱鸦、斜日、秋露等意象渲染气氛,寄托情思,构成一幅意境深远而悲凉的残秋图。而“玉树歌残秋露冷”两句写景兼咏事。“玉树”指南朝陈后主所制艳曲《玉树后庭花》,历来被认为是亡国之音;胭脂井即陈朝的景阳宫井,隋军攻陷建康时,陈后主与宠妃张丽华、孔贵嫔躲入此井中,被隋军活捉。这里运用陈后主由盛到衰的典故,表现了人事的变化无常,荣华富贵终不能长久。最后三句,“到如今,只有蒋山青,秦淮碧!”结合上文,透露出强烈的虚无与悲哀。
整首词通过山川风物依旧而六朝繁华不再的对比,抒发了作者深沉的怀古感慨。全篇从“六代”入笔,但涵盖面又不仅仅是一个时期、一个地域。作者意在慨叹繁华易逝、富贵不能常有,包含着作者深沉强烈的人生历史感受,是对人生易逝、贵贱无常的感叹,也是对千古兴亡、古今沧桑巨变的概括。这篇作品,使人感受到的是一份昔荣今衰的悲情,它又超越了一己之感伤、一时之哀叹,使作品的主题负载着超越时空的
永恒的意义。
艺术手法上突出的特点,是作者善于化用前人的诗句和典故,而又点化自然,不露痕迹。象“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化用后并不显得生搬硬套、游离词外,而能与整首词的意境融合,浑然天成,且糅入了新意。“听夜深”三句也是如此,在化用之中迸发真情,使作品的怀古感慨在积淀的历史中变得更加深沉和悠远。“玉树歌残秋露冷”两句运用陈后主一盛一衰的典故,与整首词物是人非、往事已休、抚今追昔的感慨意脉相通,用在作品中,自然贴切、意味深长。
全篇融情于景,构成深沉苍凉的意境。作者有时直抒胸臆,如“思往事,愁如织”一句,更多的是在写景时将情感巧妙地熔铸其中,如“听夜深,寂寞打孤城,春潮急”一句,写寂寞的金陵古城,在夜空下被长江的春潮拍击着的景象,寓含了作者孤寂惆怅而又焦躁的情绪。在下片里,作者寄托情思于荒凉的意象,这里情与景的融合构成了词作令人低徊的意境,给人以情绪上的强烈的感染。
作者简介萨都剌(约1272—1355)元代诗人、画家、书法家。字天锡,号直斋。回族(一说蒙古族)。其先世为西域人,出生于雁门(今山西代县),泰定四年进士。授应奉翰林文字,擢南台御史,以弹劾权贵,左迁镇江录事司达鲁花赤,累迁江南行
台侍御史,左迁淮西北道经历,晚年居杭州。萨都剌善绘画,精书法,尤善楷书。有虎卧龙跳之才,人称燕门才子。他的文学创作,以诗歌为主,诗词内容,以游山玩水、归隐赋闲、慕仙礼佛、酬酢应答之类为多,思想价值不高。萨都剌还留有《严陵钓台图》和《梅雀》等画,现珍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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