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30 23:29:35
出自宋代柳永的《玉女搖仙佩·佳人》
飛瓊伴侶,偶别珠宮,未返神仙行綴。取次梳妝,尋常言語,有得幾多姝麗。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細思算、奇葩豔卉,惟是深紅淺白而已。争如這多情,占得人間,千嬌百媚。須信畫堂繡閣,皓月清風,忍把光陰輕棄。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當年雙關。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憐我多才多藝。願奶奶、蘭心蕙性,枕前言下,表餘心意。爲盟誓。今生斷不孤鴛被。(雙關 一作:雙美)譯文及注釋譯文這美麗的人兒是徐飛瓊身邊的女伴,偶然離開了居住的天宮,流落人間,久久沒有返回神仙的行列。随意的梳妝打扮,尋常的言語,卻因爲天生難自棄的姝麗,身邊的女子都花容失色,無心争豔。想要把伊人比作珍貴的花朵,又害怕旁人笑話我,如此美麗的女子想要用花來形容,談何容易?仔細想想,數不盡的奇花異草,都隻是深紅淺白的單調顔色而已。千種嬌媚,萬種風情,怎麽比得上這眼前的女子,集各種世間的美麗于一身,萬分寵愛,萬分豔羨。須知在華麗的堂舍,美人的繡閣之中,又有佳人在明月清風中相伴,怎忍把好時光輕易的抛棄。從古到今,難得才子佳人在盛壯之年雙美遇合。就這樣親熱的依偎着,也未抵得愛我材藝之情更深。願你心地純美,我也枕前言
言下,表達我深深的愛意。讓我倆盟誓,今生永不分開。
注釋飛瓊伴侶:與神仙爲侶。飛瓊,即許飛瓊,傳說中的仙女,西王母侍女。《漢武内傳》:“王母命侍女許飛瓊鼓震靈之簧。”故宋詞中多以喻歌舞吹奏的女子。李演《南鄉子·夜宴燕子樓》:“天上許飛瓊,吹下蓉笙染玉塵。”珠宮:用珠寶裝飾的宮殿。指仙人之居所。行綴:指舞隊行列。綴,連結。宋洪邁《夷堅丙志·桃源圖》:“其押案節奏,舞蹈行綴,皆中音會。”取次梳妝:随意打扮。取次,猶草草,任意随便。這裏的“取次”與下文之“尋常”對舉,都是不刻意的意思。幾多:多少。姝麗:美麗。葩:花。卉:草的總稱。争如:怎如。張相《詩詞曲語辭彙釋》:“争,猶怎也。”忍:不忍,怎忍。此句爲問句。當年:正值盛年。恁:如此,這樣。未消得:消不得,禁受不起。消,猶禁也。憐:愛。奶奶:古代對女主人的稱呼。蘭心蕙性:喻女性幽靜高雅的品格。斷不:決不。孤:辜負。鴛被:即鴛鴦被,又稱合歡被,特指夫妻合用的被子。唐劉希夷《晚春》:“寒盡鴛鴦被,春生玳瑁床。”
賞析此詞題作“佳人”,叙寫的對象是一美貌女子。
《玉女搖仙佩·佳人》這首詞開篇即淩空飛來一句“飛瓊伴侶,偶别珠官,未返神仙行綴”,凝神
細思,原來是以“飛瓊伴侶”喻指這位女子。仙女許飛瓊曾爲西王母“鼓震靈之簧”(《漢武内傳》),作爲她的女伴,這個女子自然也非同凡響了。更何況她是“偶别”仙宮,來到人間,再沒有回到仙界去。如果說第一韻寫了這位女子的超凡,下面的一韻則寫了她的脫俗:随随便便地裝束,尋尋常常地言語,便清麗過人,美豔超群。其超脫凡俗處,真不可以常人之心思之也。
人們常喜歡用名花喻美女,“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凍梅花”(溫庭筠《浣溪沙》其三),“語多時,依舊桃花面”(韋莊《女冠子》其二),“腰如紉柳臉如蓮“(顧夐《荷葉杯》其七)……但柳永這首詞“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幾句,真是大畏唐突,尤見溫存,又可悟翻舊爲新之法。在詞人的眼中,“奇葩豔卉”也不過是或紅得濃重、或白得淺淡而已,哪裏趕得上她如此多情,占盡了人間所有的美豔娶質。詞句明白如話卻憑空出奇,突破了自古以名花喻美人的俗意。
從叙寫的情事看,這首詞的女主人公很可能是一位風塵女子,但詞人将她寫得那樣脫俗,那樣多情,“占得人間,千嬌百媚”,正體現了柳永創作思想中閃光的一面,那就是把妓女當作人,把妓女當作傾訴衷情的對象。這種思想,在詞的下阕得到了更爲
集中的體現。
從内容方面說,下阕主要寫“我”與“佳人”的恩愛深情。就寫法而言,下阕多有小的開合,又時而宕開一層,寫情一步深似一步。
過片由“須信”領起,寫良宵美景,不忍“把光陰輕棄”,一韻中三句間形成小的開合。接下來又宕開一層,寫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有盛年相依相伴,故以“且恁相偎依”一句收住了這一層意思。既而筆緻又深一層,點出了佳人所看重的不是金錢,不是地位,而是“我”的“多才多藝”。最後又有枕下盟誓:“今生斷不孤鴛被!”一個“斷不”,語氣決絕,以之收煞全詞,産生了一種蕩氣回腸的效果。
柳永在這首詞中提出了一種進步的愛情觀,即“才子佳人”式的愛情模式。作爲一種新興的、有進步色彩的社會意識,這種愛情模式沖破了封建的門第觀念,沖破了傳統的“父母之命,媒的之言”婚姻制度,對後世闡生了很大的影響。金代董解元的《西廂記諸官調》和元代王實甫的《西廂記》所表現出的“從今至古,自是佳人,合配才子”的主題思想,就是對這種愛情觀的進一步闡發。而柳永的首倡之功,則是不可磨滅的。至于詞中“願奶奶……”這樣的俚俗之語,曆代評者多毀疵之,但就全詞來看,此乃小瑕,不足以掩大瑜也。
清人沈謙認爲将美女比作
鮮花,已是陳腐老套,俗而又俗了。比喻的生命在新在活,在于出人尋常意想之外。“翻舊爲新”,其實突出的還是一個“活”字。太白“雲”、“花”并舉,且反過來說,活了。屯田則推倒了說:若是以花來比此女,會惹人嗤笑,其實花也無法與她相比,她占盡人間之美,在她面前,“深紅淺白”的花免不了也相形見绌了。詞的上片隻是寫美人之風情萬種,“千嬌百媚”。她從仙女的舞隊中走了出來,仿佛是來領略人世間的好天良夜,“皓月清風”。下阕則突出“我”的多才多藝,佳人合該配才子,寫得深情款款,溫存不盡。詞以鴛夢好合作結,但夢隻是夢,故于柔情似水,佳期如夢中,亦含無盡的怅惘。後世詞論家針對“願奶奶、蘭心蕙性,枕前言下,表餘心意”數句,以爲其“輕薄”,甚至是“穢亵”。其實這裏雖寫得略嫌刻露,然下阕以“須信”領起,完全是想象之詞,況且柳詞往往是由歌女們被之以管弦,故不刻意避俗。倘金聖歎評此詞,想來非但不會指責,甚或以爲是自然而然,文勢之趨也。更甚或以爲病诟者冬烘,頭巾氣太重亦未可知。全篇體現出柳詞善于鋪叙,流利婉轉的詞風,纡徐取勢,迷離缥缈,令人含味不盡。最是“取次梳妝,尋常言語,有得幾多姝麗”數句,寫出了人物的個性特征,舉重若
輕,筆墨簡約,詞家匠意文心,正須從此等細微處觀之。
創作背景柳永的妻子在柳詞中常常被提及,然而卻因柳永與妓女關系密切,又性情執坳,與柳永出現感情裂痕。這首詞爲柳永與其妻出現感情裂變後,遠遊浙江兩湖時所作,時間大約在宋真宗景德三年(1006)或四年(1007)春夏間。
作者簡介柳永,(約987年—約1053年)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代表人物。漢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變,字景莊,後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稱柳七。宋仁宗朝進士,官至屯田員外郎,故世稱柳屯田。他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以畢生精力作詞,并以“白衣卿相”自诩。其詞多描繪城市風光和歌妓生活,尤長于抒寫羁旅行役之情,創作慢詞獨多。鋪叙刻畫,情景交融,語言通俗,音律諧婉,在當時流傳極其廣泛,人稱“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婉約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對宋詞的發展有重大影響,代表作 《雨霖鈴》《八聲甘州》。
译文这美丽的人儿是徐飞琼身边的女伴,偶然离开了居住的天宫,流落人间,久久没有返回神仙的行列。随意的梳妆打扮,寻常的言语,却因为天生难自弃的姝丽,身边的女子都花容失色,无心争艳。想要把伊人比作珍贵的花朵,又害怕旁人笑话我,如此美丽的女子想要用花来形容,谈何容易?仔细想想,数不尽的奇花异草,都只是深红浅白的单调颜色而已。千种娇媚,万种风情,怎么比得上这眼前的女子,集各种世间的美丽于一身,万分宠爱,万分艳羡。须知在华丽的堂舍,美人的绣阁之中,又有佳人在明月清风中相伴,怎忍把好时光轻易的抛弃。从古到今,难得才子佳人在盛壮之年双美遇合。就这样亲热的依偎着,也未抵得爱我材艺之情更深。愿你心地纯美,我也枕前言
注释飞琼伴侣:与神仙为侣。飞琼,即许飞琼,传说中的仙女,西王母侍女。《汉武内传》:“王母命侍女许飞琼鼓震灵之簧。”故宋词中多以喻歌舞吹奏的女子。李演《南乡子·夜宴燕子楼》:“天上许飞琼,吹下蓉笙染玉尘。”珠宫:用珠宝装饰的宫殿。指仙人之居所。行缀:指舞队行列。缀,连结。宋洪迈《夷坚丙志·桃源图》:“其押案节奏,舞蹈行缀,皆中音会。”取次梳妆:随意打扮。取次,犹草草,任意随便。这里的“取次”与下文之“寻常”对举,都是不刻意的意思。几多:多少。姝丽:美丽。葩:花。卉:草的总称。争如:怎如。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争,犹怎也。”忍:不忍,怎忍。此句为问句。当年:正值盛年。恁:如此,这样。未消得:消不得,禁受不起。消,犹禁也。怜:爱。奶奶:古代对女主人的称呼。兰心蕙性:喻女性幽静高雅的品格。断不:决不。孤:辜负。鸳被:即鸳鸯被,又称合欢被,特指夫妻合用的被子。唐刘希夷《晚春》:“寒尽鸳鸯被,春生玳瑁床。”
赏析《玉女摇仙佩·佳人》这首词开篇即凌空飞来一句“飞琼伴侣,偶别珠官,未返神仙行缀”,凝神
细思,原来是以“飞琼伴侣”喻指这位女子。仙女许飞琼曾为西王母“鼓震灵之簧”(《汉武内传》),作为她的女伴,这个女子自然也非同凡响了。更何况她是“偶别”仙宫,来到人间,再没有回到仙界去。如果说第一韵写了这位女子的超凡,下面的一韵则写了她的脱俗:随随便便地装束,寻寻常常地言语,便清丽过人,美艳超群。其超脱凡俗处,真不可以常人之心思之也。
人们常喜欢用名花喻美女,“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温庭筠《浣溪沙》其三),“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韦庄《女冠子》其二),“腰如纫柳脸如莲“(顾夐《荷叶杯》其七)……但柳永这首词“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几句,真是大畏唐突,尤见温存,又可悟翻旧为新之法。在词人的眼中,“奇葩艳卉”也不过是或红得浓重、或白得浅淡而已,哪里赶得上她如此多情,占尽了人间所有的美艳娶质。词句明白如话却凭空出奇,突破了自古以名花喻美人的俗意。
从叙写的情事看,这首词的女主人公很可能是一位风尘女子,但词人将她写得那样脱俗,那样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正体现了柳永创作思想中闪光的一面,那就是把妓女当作人,把妓女当作倾诉衷情的对象。这种思想,在词的下阕得到了更为
集中的体现。
从内容方面说,下阕主要写“我”与“佳人”的恩爱深情。就写法而言,下阕多有小的开合,又时而宕开一层,写情一步深似一步。
过片由“须信”领起,写良宵美景,不忍“把光阴轻弃”,一韵中三句间形成小的开合。接下来又宕开一层,写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有盛年相依相伴,故以“且恁相偎依”一句收住了这一层意思。既而笔致又深一层,点出了佳人所看重的不是金钱,不是地位,而是“我”的“多才多艺”。最后又有枕下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一个“断不”,语气决绝,以之收煞全词,产生了一种荡气回肠的效果。
柳永在这首词中提出了一种进步的爱情观,即“才子佳人”式的爱情模式。作为一种新兴的、有进步色彩的社会意识,这种爱情模式冲破了封建的门第观念,冲破了传统的“父母之命,媒的之言”婚姻制度,对后世阐生了很大的影响。金代董解元的《西厢记诸官调》和元代王实甫的《西厢记》所表现出的“从今至古,自是佳人,合配才子”的主题思想,就是对这种爱情观的进一步阐发。而柳永的首倡之功,则是不可磨灭的。至于词中“愿奶奶……”这样的俚俗之语,历代评者多毁疵之,但就全词来看,此乃小瑕,不足以掩大瑜也。
清人沈谦认为将美女比作
鲜花,已是陈腐老套,俗而又俗了。比喻的生命在新在活,在于出人寻常意想之外。“翻旧为新”,其实突出的还是一个“活”字。太白“云”、“花”并举,且反过来说,活了。屯田则推倒了说:若是以花来比此女,会惹人嗤笑,其实花也无法与她相比,她占尽人间之美,在她面前,“深红浅白”的花免不了也相形见绌了。词的上片只是写美人之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她从仙女的舞队中走了出来,仿佛是来领略人世间的好天良夜,“皓月清风”。下阕则突出“我”的多才多艺,佳人合该配才子,写得深情款款,温存不尽。词以鸳梦好合作结,但梦只是梦,故于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中,亦含无尽的怅惘。后世词论家针对“愿奶奶、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心意”数句,以为其“轻薄”,甚至是“秽亵”。其实这里虽写得略嫌刻露,然下阕以“须信”领起,完全是想象之词,况且柳词往往是由歌女们被之以管弦,故不刻意避俗。倘金圣叹评此词,想来非但不会指责,甚或以为是自然而然,文势之趋也。更甚或以为病诟者冬烘,头巾气太重亦未可知。全篇体现出柳词善于铺叙,流利婉转的词风,纡徐取势,迷离缥缈,令人含味不尽。最是“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数句,写出了人物的个性特征,举重若
轻,笔墨简约,词家匠意文心,正须从此等细微处观之。
创作背景柳永的妻子在柳词中常常被提及,然而却因柳永与妓女关系密切,又性情执坳,与柳永出现感情裂痕。这首词为柳永与其妻出现感情裂变后,远游浙江两湖时所作,时间大约在宋真宗景德三年(1006)或四年(1007)春夏间。
作者简介柳永,(约987年—约1053年)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汉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称柳七。宋仁宗朝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故世称柳屯田。他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以毕生精力作词,并以“白衣卿相”自诩。其词多描绘城市风光和歌妓生活,尤长于抒写羁旅行役之情,创作慢词独多。铺叙刻画,情景交融,语言通俗,音律谐婉,在当时流传极其广泛,人称“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婉约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对宋词的发展有重大影响,代表作 《雨霖铃》《八声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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