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题 会不会

請将明媚收起。請蒙上眼睛就此遺忘。

我們将被喚醒。我們将走進憂傷殿堂。

[默許了。結局會不會憂傷。]

直到淩晨三點我還在寫小說。我知道我已經給它默許了一個憂傷的結局。之後收到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短信。内容簡單到隻剩下我的名字。心裏萌生了一種複雜的心情。不知爲何竟會回複過去詢問他是誰。在得到自己猜測的結果後。又把這個不可能再聯系的號碼儲存到黑名單裏。并給它注上一個已變得陌生了的名字。

我清楚的知道。生活中。一些人告别。一些人出現。一些事情的存在終究暗藏了一道傷疤。即便是無比堅硬的瘳痂。一旦被揭掉。依舊會變得血肉模糊。糜爛不堪。于是我。隻是默默說聲安好。然後轉身離開。

[歌止了。熱情會不會停留。]

音箱裏傳出一個男子的淺吟低唱。歌聲随着一個女子凄美冷豔的笑聲戛然而止。仿佛有種猝死的美好。夏末潮濕的風輕輕着吹拂着雪白的窗簾。透過落地窗戶。我看清晨浮動的人影。隐隐約約的一個又一個鏡像。在這偌大的房間裏不停穿梭。如同那些遊離的幽靈。亦如同在黑暗裏盲目尋找安全感的自己。

一支支曲子不厭其煩的訴說着那些每天都必須重複的台詞。樂此不疲。不得不承認音樂有着讓人無法淹沒的熱情。可是我卻有些厭倦了。

[夢醒了。寂寥會不會蘇醒。]

就這樣消磨掉了一晚的時間。我站起身。不小心碰倒了地板上的咖啡。這才發現。腳已經麻得站不住。這就是我想挽留住昨天卻戰敗後的慘狀。五點三十分。我晃了出來。我的胃空蕩蕩的。花園裏也空蕩蕩的。帶着剛剛蘇醒過來的寂寥。天空微微泛出暖色的灰白。一點一點地逐漸明亮。此時的我才睡意朦胧。

晨風撩起我的白色綿裙。偶爾走過一兩個路人。投來詫異的目光。我禮貌性的回複一個友好的微笑。終于回到家。我拿出起鑰匙疲憊的打開家門。再一步步的走上樓梯。摸到房間。徑直走到床邊。把自己塞進被子裏。我下意識的告訴自己。我已經睡着了。并開始做夢。八點半左右。我又起身。攤開筆記本。看你們的郵件。看你們的文字。看MSN上的人。上線。下線。

[情斷了。傷害會不會繼續。]

接下來的時間我用來懷念。在MSN上與一個朋友聊天。此地。彼岸。我的中午時分。她的淩晨子夜。她下了MSN去睡覺。我能想象到她熟睡的樣子。笑出了聲。怕她聽到。于是我便在心裏偷笑。

我清晰的記得。我和她曾狠狠的灼傷了彼此。後來。她去了遙遠的地方。我仍舊在這裏停留。在她上飛機前。我無比認真的對她說。我們都是優秀的女子。可我們的驕傲不可理喻。即便固守着這份友誼。對于彼此也隻能是一種折磨。現在想想當時的話語不無道理。

[雨下了。時間會不會纏綿。]

中午的時候雨還在纏綿。我買了一隻藏銀手镯。我看着镯子環在我纖細手腕上的樣子。女店主看着我白皙的手臂。又側目看着我的臉。露出好看的微笑。

下午我從醫院複查回來。打電話把Adelaide叫來跟我一起消磨時間。我們來到某某咖啡廳。找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我仍舊選擇了深愛的摩卡。Adelaide選擇了曼特甯。一種強性咖啡。它的濃郁醇厚使我一直拒絕。不管怎樣。我們隻是想找個地方消磨時間。還有躲避陰雨。整個下午。我喝了兩杯咖啡。一杯****。去了一趟洗手間。發呆。冥想。聊天。鄰桌的男子用筆記本聽歌。先是一些日文歌曲。後來竟變成了令花季少女們瘋狂的某帥哥的歌。我想他不是會聽這種歌的男子。他應該和我們一樣。也是來消磨時間的吧。可以無所謂場所。無所謂方式。隻是安靜的等待時間流逝。

[人走了。明日會不會再來。]

窗外車如流水。我就是這樣看着時間流走的。從清晨在家看着窗外天蒙蒙亮。到下午坐在咖啡廳裏看着窗外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我一直在目送時間走過。接受時間的洗禮。然後就這樣一點一點把它消磨。再用自己的方式悼念它的逝去。

也許。正是因爲沒有好好的去珍惜。才會如此害怕它的離去吧。我也清楚的知道。這一整天清閑的時光又将被明日的忙碌所取代。于我來說。這是一種奢侈的荒廢。離開咖啡廳向外走。夜色暧昧。紅燈綠酒。空氣裏飄蕩着的寂寞和空虛隐約可見。匆匆走過的人們。以自己的方式各自消磨時間和精力。消磨情感和物質。在寂寥侵襲時。各自懷揣着些許安慰。抵禦寂寞。

[睡着了。空氣會不會冰涼。]

他們說。我的聲音如此的很柔。如泣如訴的。卻讓我不知道怎麽就睡着了。在夢裏。我看到他明媚的笑和憂傷的心。我走近時。握住的卻是冰涼的空氣。我隻是一個透明的女子。純粹的。簡單而明了。

白天。我暫時将自己憂傷擱淺。目光沉靜的做事。黑夜。更多的時候。内心還是被憂傷占據。是不是夜太黑。所以我無法忘記那些甜蜜的憂傷。

[夜深了。花朵會不會綻放。]

當我再次融入夜色時。心裏那一朵花兒開始妖娆的綻放。然後時刻準備着。到深夜再次将我吞噬。

深夜。一個人懷着心事。點點滴滴的是憂傷。纏繞在心口的是綿綿不斷的哀愁。角落裏燃成灰燼的玫瑰在低低哭泣。不曾想我所要的明媚何時再降臨。因爲我的心已被放逐在邊界。

[雲散了。陰郁會不會糾結。]

深夜。陰沉的天空中漂浮着大朵大朵盛開的烏雲。黑壓壓的仿佛藏匿了無數邪惡謊言與不爲人知的秘密。薄涼的空氣徐緩的蔓延至心底。最終空蕩的沒有任何可以依賴的物質。

就這樣長時間的壓抑着。外界的天氣。溫度還是左右了我的情緒。翻開那些珍貴的老照片。想要回憶些許美好。可是連記憶都隻裝得下一片空白。

[結束了。美好會不會放空。]

我就這樣被放空着。寫不出美好的文字來。坐在電腦前以爲自己就此可以變得清醒。寫字的手指依舊停止在憂傷裏。于是我絮絮叨叨着講着從黑夜到白天。再從白天到黑夜。

至始至終。憂傷與明媚其實一直都在我的身體裏潛伏交替進行着。就像那個隻在午夜綻放的潔白花兒。如果有誰說。每時每刻都能夠明媚着。那也是有些牽強附會了吧。所以。親愛。結束了。美好會不會放空。

一段誓言。在誰的唇邊擱淺。

一季溫暖。在誰的唇邊蔓延。

一朵憂傷。在誰的唇邊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