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 冲退记忆

誰。沉浸在未來的快樂。

誰。遺留在過去的落寞。

[花開不開。流光溢彩。]

幸福像花朵一樣悄然綻放。聆聽花開的聲音。昭示着絢麗輝煌。聆聽花落的低吟。蘊涵着甯靜淡美。我不能讓自己枯萎。沒有選擇。我們必須相愛。

我說。九月是亡的開始。九月是所有淩亂的碎片從眼前一點一點的晃過。像一場龐大而華麗的盛宴開始落幕。陽光很好。天空藍得透明。偶爾也有憂傷的氣息肆意蔓延。心頭總會突然開出熱烈且繁盛的花朵。那些迅速蔓延開的花枝在我身體裏擁擠搖晃着。讓我幾乎無法呼吸。日複一日的深。日複一日的疼。

[敗了荼靡。颠倒衆生。]

習慣和回憶有時候是一種毒藥。無法擺脫。而我已經開始習慣到最後的落寞。最喜在夜晚時分。讓風肆意撩動着我紛飛的長發。望着月亮清冷的光開始我的回憶。那些曾經擁有的如影随形的幸福是那樣的單薄和脆弱。疼痛仿佛在日子裏沖擊着我的靈魂和軀體。

我一直在想。是我選擇了疼痛。還是疼痛選擇了我。純白的衣裳裹着妖娆的身體。隻是在夏末的夜風裏有些蕭瑟的孤獨。如果淚水可以漫過天堂。那麽我會選擇隐藏我的哀傷。轉而淺淺的微笑。我喜歡在這樣的日子裏開始我或溫暖或清冷的回憶。有些無與倫比的決絕的美麗。這隻是我的習慣而已。

[背後擁抱。耳邊私語。]

我看到那黑暗迅速的湧來。我瞬間看不到停留在鍵盤上的手指。我隻能看到那銀光閃閃。那銀镯在屏幕下更顯的閃爍。

夜闌人靜。星光璀璨。我坐在不開燈的房間。記錄下此刻的心情。覺得有些東西在我體内。膨脹着。卻沒有出口。抱着水杯。對着屏幕就開始發呆。我是害怕的。那些寫出來的文字。都是陌生的。看着都會難過。一直這樣的重複着。反複反複。噩夢一樣。卻還在堅持。

[指尖寂寞。眉眼如絲。]

夜裏呼吸的動物。晚上枕着憂傷無法入睡。黑暗中聽着時鍾滴答滴答的從身旁走過。睜大眼睛看窗外星光月影漸移。突然感覺很冷。

我已經把眼淚還給了眼睛。隻因爲那些過往讓我心疼。或許隻是麻木。索性沉醉在自己簡單的塗塗抹抹裏不肯自拔。夜夜抒寫我的哀傷。那些文字仿佛隻是我生命中的過客。可是。每一種心情都有我的影子。那樣的歇斯底裏。那樣的不可救藥。

[滄海蝴蝶。遍體鱗傷。]

安妮說。很多人喜歡用蝴蝶形容絕美的事物。而試圖飛躍滄海的蝴蝶有一種絕望的絕美。蝴蝶飛不過滄海沒有人忍心責怪。我飛不滄海。又會有誰對我期待。我想。當我感到寒冷的時候。我會努力裹緊自己。就像一隻等待春天破繭的蝴蝶。隻不過我的春天已離我遠去。我隻能待在我的繭内緩慢的呼吸。

我們都已經不再是孩子。我們都已經慢慢長大。帶着那時間賜予我們的傷。以不設防的姿勢。我們站在陽光下。微笑着。以爲這樣可以掩蓋我心裏的痛。卻還是在黑暗中無可救藥的疼。

[而我隻能。笑而不答。]

憂傷。在這條路上。開滿了繁複的花兒。我飛快的跑着。以爲這樣就能看到那希望。卻在到達的時刻。那些都已經消失。隻剩下那荒蕪。我站在風中。冷然的看着。我想。是我摧殘了我的夢。還是那夢。不曾憐惜過我。

曾有人問我。爲什麽我寫下的文字總是陰郁。我笑而不答。有時。清醒的明白好過糊塗的自我蒙蔽。有時。自我欺騙又好過明晰的疼痛。于是。我在這個冷漠的城市裏。繼續循環的矛盾着。

[斷斷續續。點點滴滴。]

寫這篇文字的時候。音箱裏播放着的是Faye Wong的歌曲。那張叫做《天空》的專輯。她的聲音。總在深夜裏唱出共鳴。而這些空靈純淨的歌曲。在輕輕的敲擊着我的心弦。親愛。聽歌的時候我在微笑。你是否看到了我上揚的嘴角。

在夜色裏。聽風的聲音。聽夢的追尋。安安靜靜。與世無争。生命無恥的叫嚣着。要吞沒所有純淨。要毀滅所有幸福。我如同花朵般怒放。凋落。這是一場盛大的劫。在還沒被風吹幹前。我要企圖離開。在一片繁華過後。回歸自然的安甯平和。寂寞如水般銀銀漫過。桃夭灼灼其華。筆下生花。

[刻在心底。血肉模糊。]

一抹痙攣劃過。我流下了淚水。這是一個沒有盡頭的開始。這是一場沒有幻覺的絕望。我看到了你張開了羽翼。微笑着。那些血流過我的雪白的裙子。一如染色。填滿了纏綿的傷口。我把自己立在風裏呼吸。這僅僅是一場生命的輪回。

那黑色的羽翼開始翻飛。那是我的歸宿。在明媚的陽光裏。倒映着些許哀傷的氣息。睡去。仿佛聞到了曼佗羅的香氣。頹靡的。那黑色的羽毛很柔軟。輕輕的。如情人的吻。那冰冷的懷抱很溫暖。讓我沉迷。初秋。一切都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