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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妻的心

发布时间:2009-12-18 16:03:07

分类:情感日志发布者:彩虹之间

周道香醫生爲我作眼角膜移植,他們把我眼部的神經麻醉了,可是我神志清醒,能聽到金屬器具的叮當聲和周醫生的說話聲。

我的右眼發炎紅腫,三年多了,軍中醫官說我患的是角膜炎。最後我到台北三軍總醫院去求診,那時我的右眼已經看不見東西了,而我的左眼又視力極差。

醫生說:“可能你是用了髒毛巾或在遊泳池裹遊泳感染的。”

我說:“很可能就是這麽得的病。”

一年後,我聽說角膜移植可以使的失明的右眼複明。我把這消息告訴妻,她聽後,臉崩得緊緊的,想了好久,找出她多年來積蓄的新台币兩萬元的存款交給我。

“兩萬元不夠的話,再另想辦法,”她說,“你不像我,大字不識一個的睜眼的瞎子。一隻眼看書寫字不方便。”

周醫生是台灣最早作角膜移植的醫生之一。我馬上去登記,等候移植。不到一個月,他打電話來說:“一位司機在車禍中受了重傷,臨死前對他太太說,身體的器官能賣掉就賣抻,得點錢撫養他們六個未成年的孩子。出一萬塊錢可以嗎?”

手術費,醫藥費和住院費頂多不超過八千。我答應了,醫生叫我第二天就入院。

我的運所很好,許多人要等好幾年才能等到個角膜。我感激妻給我的資助與鼓動。

我剛被推出手術室,女兒小蓉在我耳畔說:“很順利。媽本想來看您,怕您:”

“去跟她講,我不要她來。告訴她我很好,叫媽安心就行了。”

我以前住在三軍總醫院時,妻從未來過,而且我也不要她來。

和妻結婚那年,我剛剛十九歲,是奉父母之命結婚的。父親和嶽父是世交,二人指腹爲婚。

婚前我根本就沒有見過妻的面。等到把她從花轎裏拖出來拜了天地,進字洞房,我才用秤杆子挑下她的紅蓋頭,認清她的面貌。

我沒法形容當時的心情,她整個臉都是坑坑凹凹的疤。鼻尖上還有一條條的肉柱,眼皮上一塊塊反光的疤痕,顯得眼眶浮腫,眉毛稀疏。才十九歲,看起來像四十多。

我跑到母親房裏,哭了一夜。母親勸我認命,并說醜婦有福,紅顔命薄。不管母親說什麽,也解除不了我内心的痛苦。我不肯和妻同房,也不跟她說話。我在學校裏寄宿,到了暑假也沒回家,後來還是父親派一位堂兄把我連勸帶訓的拖回去住了兩天。

到家時,妻正在煮晚飯,擡起頭朝我微微翹翹口角表示歡迎的意思,但我連忙别過頭,直向母親房裏走去,就像沒見到一樣。飯後,母親把我叫到她房裏說:“孩子,你太任性了。你媳婦外表是醜了點,可是她的心并不醜。”

“美,美,美得像天仙!”我憤怒地說,“不然你會娶她做兒媳婦?”

母親氣得面色發白,說:“她實在是個好媳婦,知情達理。到我們家六個多月了,從早到晚,從鍋上上到磨房,我和你爹吃的穿的都是她一個招呼。你這麽樣對待她,她一句怨言都沒有。也沒見過她掉眼淚。不過,你懂不懂,她的眼淚是往肚子裏流的”。

母親又說:“人,怎麽都是一輩子。隻要她把你侍候得好,能照料家務,好好撫養孩子就夠了。難道能叫人家守一輩子活寡?拿人心比自心,别人對你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受得了?”

之後,我和妻子同房了,可是心裏總有說不出的别扭。她老是低着頭,低聲下氣的說話。有時我頂上幾句,她都向我尴尬一笑,再低下頭去。她像一團棉花一樣,沒自己的意見,也沒有脾氣。

結婚三十多年,我絕少給她過笑臉,也沒跟她在大街上走過路。數不清多少次,我偷偷的咒她死。

也許正因她面貌極端醜陋,妻有一般人所缺乏的耐心和愛心。初來台灣的幾年,我在軍中階級低,收入隻夠溫飽,孩子又多病,還要應付醫藥費。妻一面照顧兩個孩子,一面做家庭副業。住中部海邊,她編織草帽草蓆;搬到東部漁港,她給漁民織網補網;住在北部的時候,她又學會在陶瓷用具上總花草鳥獸。我回家的日子也少,不論孩子的教育或家庭費用,我從未問,當然更不用操心了。 轉載自

我們從沒住過眷村,一方面是我怕别人見到妻,她也怕見同事長官們的眷屬。我從陸軍退役後,遷居在一幢偏僻而簡陋的房子裏。現在女兒小容已從大學畢業,并已教了一年書。她弟弟比她小三歲,在官校成績很好。現在正是他考試最緊張的關頭,我叮囑小蓉不要讓他曉得我要施手術,免得他分心。

小蓉爲我送來了一架晶體收音機,但我住醫院以後,常回想過去的事,動辄就要想到妻。我後悔拒絕她來探我。老都老了,子女都長大成人,還繼續挑剔什麽?

兩星期後我知道快要拆線了。心裏着實有說不出的高興。我想,失去自由的人重獲自由,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吧。我告訴小蓉說:“等我出了院,一定要到給我眼角膜那人的填上去祭奠一回。”

可是我也很擔憂,因爲我知道角膜移植的成功率不能達到百分之百。醫生除去我右眼的紗布,我簡直不敢睜開眼睛。

“看得見光嗎?”周醫生問。

我眨眨眼道:“上面很多亮。”

“那是手術燈,”醫生拍拍我的肩,愉快地說,“朋友,成功了。一星期後就可以出院了。”

這一星期,一天比一天有起色,換藥的時候,周醫生都要檢查一次。出院那天,窗戶、病床、連桌上的茶杯都看到了。

小蓉來接我出院。“媽中午準備好幾樣您喜歡吃的菜。”

“她是好妻子,好母親。”我說出了蘊藏在心底多年未曾說出口的一句良心話。

我和小蓉招了一輛計程車。路上,她始終閉着嘴悶不吭聲。

回到别了二十一日的家,妻正端着盤菜從廚房出來。她一看見我,猛然怔住,趕忙垂下頭,畏畏縮縮地說:“回來啦?”

“謝謝你賜予我光明,”我第一次向她說這樣話。

她歪着頭,從我身邊擦過。盤子放在飯桌上,人背着我,雙手扶着牆壁,嘤嘤的哭泣着。“有你這句話,也就夠了,我死也夠了。”

小蓉從外面跑進來,哭唧唧地叫喊。“即,快告訴爸,讓爸知道他右眼換上的是你的角膜!”小蓉搖着妻的肩,“快說呀!”

妻止住哭泣說:“這是應應該的。”

我抓住她的雙肩,仔細看她的臉,妻的左眼珠變成灰白色,跟我以前的右眼一樣。

“金花!”我第一次叫出妻的名字,“爲什麽……爲什麽這樣?”我狂喊,用力搖着她。

“因爲……你是我的丈夫。”說罷,她撲在我的懷中。我緊抱着她。然後我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周道香医生为我作眼角膜移植,他们把我眼部神经麻醉了,可是我神志清醒,能听到金属器具的叮当声和周医生的说话声。

我的右眼发炎红肿,三年多了,军中医官说我患的是角膜炎。最后我到台北三军总医院去求诊,那时我的右眼已经看不见东西了,而我的左眼视力极差。

医生说:“可能你是用了脏毛巾或在游泳池裹游泳感染的。”

我说:“很可能就是这么得的病。”

一年后,我听说角膜移植可以使的失明的右眼复明。我把这消息告诉妻,她听后,脸崩得紧紧的,想了好久,找出她多年来积蓄的新台币两万元的存款交给我。

“两万元不够的话,再另想办法,”她说,“你不像我,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的瞎子。一只眼看书写字不方便。”

周医生是台湾最早作角膜移植的医生之一。我马上去登记,等候移植。不到一个月,他打电话来说:“一位司机车祸中受了重伤,临死前对他太太说,身体的器官能卖掉就卖抻,得点钱抚养他们六个未成年的孩子。出一万块钱可以吗?”

手术费,医药费和住院费顶多不超过八千。我答应了,医生叫我第二天就入院。

我的运所很好,许多人要等好几年才能等到个角膜。我感激妻给我的资助与鼓动。

我刚被推出手术室,女儿小蓉在我耳畔说:“很顺利。妈本想来看您,怕您:”

“去跟她讲,我不要她来。告诉她我很好,叫妈安心就行了。”

我以前住在三军总医院时,妻从未来过,而且我也不要她来。

和妻结婚那年,我刚刚十九岁,是奉父母之命结婚的。父亲和岳父是世交,二人指腹为婚。

婚前根本就没有见过妻的面。等到把她从花轿里拖出来拜了天地,进字洞房,我才用秤杆子挑下她的红盖头,认清她的面貌。

我没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她整个脸都是坑坑凹凹的疤。鼻尖上还有一条条的肉柱,眼皮上一块块反光的疤痕显得眼眶浮肿,眉毛稀疏。才十九岁,看起来像四十多。

我跑到母亲房里哭了一夜。母亲劝我认命,并说丑妇有福,红颜命薄。不管母亲说什么,也解除不了我内心的痛苦。我不肯和妻同房,也不跟她说话。我在学校里寄宿,到了暑假也没回家,后来还是父亲派一位堂兄把我连劝带训的拖回去住了两天

到家时,妻正在煮晚饭,抬起头朝我微微翘翘口角表示欢迎的意思,但我连忙别过头,直向母亲房里走去,就像没见到一样。饭后,母亲把我叫到她房里说:“孩子,你太任性了。你媳妇外表是丑了点,可是她的心并不丑。”

“美,美,美得像天仙!”我愤怒地说,“不然你会娶她做儿媳妇?”

母亲气得面色发白,说:“她实在是个好媳妇,知情达理。到我们家六个多月了,从早到晚,从锅上上到磨房,我和你爹吃的穿的都是她一个招呼。你这么样对待她,她一句怨言都没有。也没见过她掉眼泪。不过,你懂不懂,她的眼泪是往肚子流的”。

母亲又说:“人,怎么都是一辈子。只要她把你侍候得好,能照料家务,好好抚养孩子就够了。难道能叫人家守一辈子活寡?拿人心比自心,别人对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受得了?”

之后,我和妻子同房了,可是心里总有说不出的别扭。她老是低着头,低声下气的说话。有时我顶上几句,她都向我尴尬一笑,再低下头去。她像一团棉花一样,没自己的意见,也没有脾气

结婚三十多年,我绝少给她过笑脸,也没跟她在大街上走过路。数不清多少次,我偷偷的咒她死。

也许正因她面貌极端丑陋,妻有一般人所缺乏的耐心和爱心。初来台湾的几年,我在军中阶级低,收入只够温饱,孩子又多病,还要应付医药费。妻一面照顾两个孩子,一面做家庭副业。住中部海边,她编织草帽草蓆;搬到东部渔港,她给渔民织网补网;住在北部的时候,她又学会在陶瓷用具上总花草鸟兽。我回家的日子也少,不论孩子的教育或家庭费用,我从未问,当然更不用操心了。 转载自

我们从没住过眷村,一方面是我怕别人见到妻,她也怕见同事长官们的眷属。我从陆军退役后,迁居在一幢偏僻而简陋的房子里。现在女儿小容已从大学毕业,并已教了一年书。她弟弟比她小三岁,在官校成绩很好。现在正是他考试紧张的关头,我叮嘱小蓉不要让他晓得我要施手术,免得他分心。

小蓉为我送来了一架晶体收音机,但我住医院以后,常回想过去的事,动辄就要想到妻。我后悔拒绝她来探我。老都老了,子女都长大成人,还继续挑剔什么?

两星期后我知道快要拆线了。心里着实有说不出的高兴。我想,失去自由的人重获自由,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我告诉小蓉说:“等我出了院,一定要到给我眼角膜那人的填上去祭奠一回。”

可是我也很担忧,因为我知道角膜移植的成功率不能达到百分之百。医生除去我右眼的纱布,我简直不敢睁开眼睛。

“看得见光吗?”周医生问。

我眨眨眼道:“上面很多亮。”

那是手术灯,”医生拍拍我的肩,愉快地说,“朋友,成功了。一星期后就可以出院了。”

这一星期,一天比一天有起色,换药的时候,周医生都要检查一次。出院那天,窗户、病床、连桌上的茶杯都看到了。

小蓉来接我出院。“妈中午准备好几样您喜欢吃的菜。”

“她是好妻子,好母亲。”我说出了蕴藏在心底多年未曾说出口的一句良心话。

我和小蓉招了一辆计程车。路上,她始终闭着嘴闷不吭声。

回到别了二十一日的家,妻正端着盘菜从厨房出来。她一看见我,猛然怔住,赶忙垂下头,畏畏缩缩地说:“回来啦?”

谢谢你赐予我光明,”我第一次向她说这样话。

她歪着头,从我身边擦过。盘子放在饭桌上,人背着我,双手扶着墙壁,嘤嘤的哭泣着。“有你这句话,也就够了,我死也够了。”

小蓉从外面跑进来,哭唧唧地叫喊。“即,快告诉爸,让爸知道他右眼换上的是你的角膜!”小蓉摇着妻的肩,“快说呀!”

妻止住哭泣说:“这是应该的。”

我抓住她的双肩,仔细看她的脸,妻的左眼珠变成灰白色,跟我以前的右眼一样。

“金花!”我第一次叫出妻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我狂喊,用力摇着她。

“因为……你是我的丈夫。”说罢,她扑在我的怀中。我紧抱着她。然后我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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