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4-16 05:05:02
1939年秋天,第二次國共合作時期,國民黨某部隊行軍路過我的老家,在那裏進行了短暫的休整,官兵們分散到老鄉家裏住宿。村裏有個叫楊立秋的富裕戶,家裏住進了一湖南老兵。
這楊立秋家的房子分前後院,後院和前院連在一起,同走一個大門口。楊立秋和老伴住前院,兒子楊金友單身未婚獨住後院,到後院去須從前院房子穿堂而過。
湖南兵被安排在後院與楊立秋的兒子楊金友住在一起。湖南兵住下後,好像對楊立秋家的房子很感興趣,一有空就屋裏屋外看個不停,有時跑到院子外邊圍着房子轉悠。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趁楊金友睡着了,他順着梯子爬到房頂上,一趴就是大半夜。有好幾次見到楊立秋他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表情很是怪異。問他,他又支支吾吾地說沒有什麽事。直到部隊臨走的前夜,湖南兵才鄭重其事地對楊立秋說,&ldquo大爺,你們這房子出過什麽事沒有?&rdquo
楊立秋聯想起幾天來湖南兵的種種神秘行爲,心裏不禁&ldquo咯噔&rdquo一下,反問道:&ldquo怎麽?莫非你看到了什麽不成?&rdquo
湖南兵吞吞吐吐地說:&ldquo沒&hellip&hellip什麽,既然沒發生過什麽就算了。&rdquo
楊立秋說:&ldquo老總,如果你看到了什麽,請千萬告訴我一聲,我們一家人忘不了您!&rdquo
湖南兵這才說道:&ldquo不瞞大爺您說,我那天一進你家門就感到陰氣很重,晚上在房頂上我看到房子後面的石碾上有個東西,有時就跳進你家後院裏。根據我的經驗,我敢斷定你家三年内将會出現癫漢(癫魔病人),而且專門癫剛進門的新媳婦。&rdquo
楊立秋一聽,不禁大驚失色,一下癱坐在地上。原來一年前的一個晚上,村裏有個姑娘私自與鄰村青年幽會,怕被夜歸的楊立秋撞見。多事的楊立秋把此事告訴了姑娘的父母,結果姑娘遭到了父母的暴打嚴責。姑娘是個烈性女子,一時想不開,便來到楊金友房後的石碾上上吊自盡了。此後,村裏再也沒有人用過這個碾。楊立秋覺得姑娘的死與自己有些幹系,因此心裏總是郁悶不安,想不到早晚還是要出事,這可如何是好?他急忙問道:&ldquo請問老總有沒有破解的方法?&rdquo
湖南兵道:&ldquo有是有,隻是我們部隊有紀律,我不敢幫你破解,隻能告訴你這些了。&rdquo
第二天,湖南兵就離開楊家随部隊出發了。
自此之後,楊立秋整日憂心忡忡,先後請過幾個巫師和陰陽先生。但看過之後都說沒有什麽大事,是湖南兵故意編出來吓唬他的,隻要逢年過節到碾上多燒點紙錢就可平安無事。楊立秋聽了之後略感欣慰,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地就把這件事忘了。
一年之後,楊金友年滿二十,經人介紹,與鄰村一姓陳的女子喜結良緣,新房就安排在楊金友住的後院房裏。新娘子進門後,孝敬公婆,體貼丈夫,一家人和和睦睦,全村人沒有不誇的。
新婚蜜月剛過,這天晚上,楊金友到朋友家喝酒,酒後幾個年輕人又玩了一會兒牌,不覺已是深夜。因時間太晚,楊金友怕從前門回家影響父母休息,又怕父母責罵,就想從房後讓妻子打開後窗跳進新房。這樣想着,就抄另一條路向房後走去。
這時已是深夜,村子裏一片寂靜,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和偶爾傳來一二聲狗叫,楊金友快步走着,不一會兒就看到自家的房子了。
新房後面是一條死胡同,石碾就在死胡同裏,離後窗隻有幾步遠。自湖南兵走了之後,楊金友就對房後的石碾産生了一種恐懼感,此時夜深人靜,更增加了恐怖氣氛。離家越近,楊金友越感到緊張,心怦怦直跳,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近了,離新房越來越近了。透過後窗縫已依稀看到新房裏的燈光了。楊金友知道妻子還沒有睡,還在燈下等他,心裏禁不住湧上一絲溫暖,恐懼感也随之消失了。
拐過前邊那堵矮牆,就到新房後窗了,楊金友心裏一陣輕松,快步走向後窗,舉起右手正要敲窗,同時,下意識地扭過頭來向石碾上掃了一眼&hellip&hellip
蓦地,像電影中的定格鏡頭一樣,楊金友舉在半空的手停住了,身體僵立在那裏,一動也不動&mdash&mdash
因爲他清晰地看到,在朦胧的月光下,一個衣着鮮豔的年輕女子正坐在碾台上沖他微笑&hellip&hellip
月光很亮,楊金友甚至能看清她那張像抹着白粉一樣慘白的臉和微笑時露出的雪白的牙齒。
一股冰涼的寒意從頭頂迅速傳到腳底,楊金友隻感到頭皮發緊,頭發&ldquo嘎吧嘎吧&rdquo地豎了起來,臉上的冷汗不知不覺流了下來,狂跳的心髒仿佛一張嘴就能跳出來一樣,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渾身繃緊得像石頭一樣。
來不及多想,楊金友一邊失聲叫着妻子的名字,高喊&ldquo快開門!&rdquo,一邊握緊拳頭,用盡平生的力氣奮力向後窗砸去&hellip&hellip
&ldquo嘩啦啦!&rdquo随着一聲巨響,後窗上手腕粗的窗框一下斷爲兩截,窗門大開。
随後,楊金友像瘋了似的一頭鑽了進來。
屋裏,新娘子正坐在炕沿上做針線活。突如其來的響聲吓得她魂飛魄散,擡頭見丈夫頭發直豎,臉色慘白,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新娘子更加恐懼,竟一下仰倒在炕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驚魂未定的楊金友眼見妻子昏倒在炕上,趕忙撲上前去搖着妻子哭喊着&ldquo娘子,你快醒醒!&rdquo
片刻,新娘子悠悠醒來,睜開眼看看楊金友,再看看周圍的一切,突然驚恐地喊道:&ldquo你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rdquo說罷,坐起來又哭又笑、又喊又叫。
新娘子瘋了!
此後,雖經多方求仙拜佛、尋醫問藥,新娘子的瘋癫症卻一直未見好轉。楊金友經此驚吓和打擊,也變得憂郁寡歡,不思進取。面對這一切,楊立秋經常唉聲歎氣,間或狠擂自己的頭。楊家從此一蹶不振,家境日漸衰落。
2001年春節我回老家過年,親朋好友聚集一堂,喝酒聊天。二大伯講此故事,吾記之。
1939年秋天,第二次国共合作时期,国民党某部队行军路过我的老家,在那里进行了短暂的休整,官兵们分散到老乡家里住宿。村里有个叫杨立秋的富裕户,家里住进了一湖南老兵。
这杨立秋家的房子分前后院,后院和前院连在一起,同走一个大门口。杨立秋和老伴住前院,儿子杨金友单身未婚独住后院,到后院去须从前院房子穿堂而过。
湖南兵被安排在后院与杨立秋的儿子杨金友住在一起。湖南兵住下后,好像对杨立秋家的房子很感兴趣,一有空就屋里屋外看个不停,有时跑到院子外边围着房子转悠。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趁杨金友睡着了,他顺着梯子爬到房顶上,一趴就是大半夜。有好几次见到杨立秋他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表情很是怪异。问他,他又支支吾吾地说没有什么事。直到部队临走的前夜,湖南兵才郑重其事地对杨立秋说,&ldquo大爷,你们这房子出过什么事没有?&rdquo
杨立秋联想起几天来湖南兵的种种神秘行为,心里不禁&ldquo咯噔&rdquo一下,反问道:&ldquo怎么?莫非你看到了什么不成?&rdquo
湖南兵吞吞吐吐地说:&ldquo没&hellip&hellip什么,既然没发生过什么就算了。&rdquo
杨立秋说:&ldquo老总,如果你看到了什么,请千万告诉我一声,我们一家人忘不了您!&rdquo
湖南兵这才说道:&ldquo不瞒大爷您说,我那天一进你家门就感到阴气很重,晚上在房顶上我看到房子后面的石碾上有个东西,有时就跳进你家后院里。根据我的经验,我敢断定你家三年内将会出现癫汉(癫魔病人),而且专门癫刚进门的新媳妇。&rdquo
杨立秋一听,不禁大惊失色,一下瘫坐在地上。原来一年前的一个晚上,村里有个姑娘私自与邻村青年幽会,怕被夜归的杨立秋撞见。多事的杨立秋把此事告诉了姑娘的父母,结果姑娘遭到了父母的暴打严责。姑娘是个烈性女子,一时想不开,便来到杨金友房后的石碾上上吊自尽了。此后,村里再也没有人用过这个碾。杨立秋觉得姑娘的死与自己有些干系,因此心里总是郁闷不安,想不到早晚还是要出事,这可如何是好?他急忙问道:&ldquo请问老总有没有破解的方法?&rdquo
湖南兵道:&ldquo有是有,只是我们部队有纪律,我不敢帮你破解,只能告诉你这些了。&rdquo
自此之后,杨立秋整日忧心忡忡,先后请过几个巫师和阴阳先生。但看过之后都说没有什么大事,是湖南兵故意编出来吓唬他的,只要逢年过节到碾上多烧点纸钱就可平安无事。杨立秋听了之后略感欣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就把这件事忘了。
一年之后,杨金友年满二十,经人介绍,与邻村一姓陈的女子喜结良缘,新房就安排在杨金友住的后院房里。新娘子进门后,孝敬公婆,体贴丈夫,一家人和和睦睦,全村人没有不夸的。
新婚蜜月刚过,这天晚上,杨金友到朋友家喝酒,酒后几个年轻人又玩了一会儿牌,不觉已是深夜。因时间太晚,杨金友怕从前门回家影响父母休息,又怕父母责骂,就想从房后让妻子打开后窗跳进新房。这样想着,就抄另一条路向房后走去。
这时已是深夜,村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一二声狗叫,杨金友快步走着,不一会儿就看到自家的房子了。
新房后面是一条死胡同,石碾就在死胡同里,离后窗只有几步远。自湖南兵走了之后,杨金友就对房后的石碾产生了一种恐惧感,此时夜深人静,更增加了恐怖气氛。离家越近,杨金友越感到紧张,心怦怦直跳,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近了,离新房越来越近了。透过后窗缝已依稀看到新房里的灯光了。杨金友知道妻子还没有睡,还在灯下等他,心里禁不住涌上一丝温暖,恐惧感也随之消失了。
拐过前边那堵矮墙,就到新房后窗了,杨金友心里一阵轻松,快步走向后窗,举起右手正要敲窗,同时,下意识地扭过头来向石碾上扫了一眼&hellip&hellip
蓦地,像电影中的定格镜头一样,杨金友举在半空的手停住了,身体僵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mdash&mdash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在朦胧的月光下,一个衣着鲜艳的年轻女子正坐在碾台上冲他微笑&hellip&hellip
月光很亮,杨金友甚至能看清她那张像抹着白粉一样惨白的脸和微笑时露出的雪白的牙齿。
一股冰凉的寒意从头顶迅速传到脚底,杨金友只感到头皮发紧,头发&ldquo嘎吧嘎吧&rdquo地竖了起来,脸上的冷汗不知不觉流了下来,狂跳的心脏仿佛一张嘴就能跳出来一样,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浑身绷紧得像石头一样。
来不及多想,杨金友一边失声叫着妻子的名字,高喊&ldquo快开门!&rdquo,一边握紧拳头,用尽平生的力气奋力向后窗砸去&hellip&hellip
&ldquo哗啦啦!&rdquo随着一声巨响,后窗上手腕粗的窗框一下断为两截,窗门大开。
随后,杨金友像疯了似的一头钻了进来。
屋里,新娘子正坐在炕沿上做针线活。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她魂飞魄散,抬头见丈夫头发直竖,脸色惨白,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新娘子更加恐惧,竟一下仰倒在炕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惊魂未定的杨金友眼见妻子昏倒在炕上,赶忙扑上前去摇着妻子哭喊着&ldquo娘子,你快醒醒!&rdquo
片刻,新娘子悠悠醒来,睁开眼看看杨金友,再看看周围的一切,突然惊恐地喊道:&ldquo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rdquo说罢,坐起来又哭又笑、又喊又叫。
新娘子疯了!
此后,虽经多方求仙拜佛、寻医问药,新娘子的疯癫症却一直未见好转。杨金友经此惊吓和打击,也变得忧郁寡欢,不思进取。面对这一切,杨立秋经常唉声叹气,间或狠擂自己的头。杨家从此一蹶不振,家境日渐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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