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25 20:33:32
出自金朝元好問的《颍亭留别》
故人重分攜,臨流駐歸駕。乾坤展清眺,萬景若相借。北風三日雪,太素秉元化。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寒波淡淡起,白鳥悠悠下。懷歸人自急,物态本閑暇。壺觞負吟嘯,塵土足悲咤。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畫。譯文及注釋譯文老朋友珍惜這臨别的時節,到水邊我停下回家的車駕。天地清朗拓開我遠眺的目光,萬物自然就像是與人親如一家。北風吹起,連下了三日大雪,造化神工,主宰着事物變化。九大山郁蔥蔥高峻峥嵘,絲毫也不受那欺淩踐踏;颍水上清波淡淡而起,潔白的鷗烏悠悠而下。想着回家的遊人呵,自然是心緒焦急;事物固有的情态呵,卻本是悠遊閑暇。臨别時舉杯痛飲,徒然地辜負吟嘯之心;前路的滾滾黃塵,真足以讓人悲慨歎咤。回頭遙看呵亭中的友人,隻見那一片平林恬澹如畫。
注釋重:珍重,珍惜。分攜:分手,離别。乾坤:本爲《易經》中的兩個卦名,乾之象爲天,坤之象爲地,故以乾坤稱天地。清眺:謂視野開闊,眺望時眼目清爽遼遠。相借:相憑借,相依靠。太素:古代指構成天地萬物的物質,這裏指大自然。秉:掌握,主持。元化:天地間萬物的發展變化。九山:九座大山;指河南省西部的輾轅山、颍谷山、告成山、少室山、大箕山、大陉山、大熊
熊山、大茂山、具茨山。峥嵘:山勢高峻的樣子。了(liǎo):完全,一點兒也。陵跨:欺侮,踐踏。淡淡:水波動蕩的樣子。白鳥:指鷗、鹭等白羽水鳥。悠悠:悠閑自在的樣子。9.懷:懷想,心想。物态:事物的存在形态,這裏指事物的固有規律。壺觞(shāng):酒壺酒杯,這裏意爲舉杯飲酒。吟嘯:吟詩歌嘯。古人常用吟嘯來表示悠然自樂的意思。塵土:路途的塵土,這裏也用來指代塵世的勞碌奔波生活。悲咤:悲涼慨歎。咤,歎息聲。亭中人:指前來颍亭送行的李治、張肅、王元亮等人。平林:平原上的樹林。澹:安靜的樣子。
賞析“故人重分攜,臨流駐歸駕”,與故人的分離,總是讓多愁善感的詩人黯然神傷。山長水遠,生死契闊,不知何時方能相見。詩人走走停停、頻頻回首,最後索性下了馬車,與朋友臨水而坐,把酒共飲。起句點明别離的主題,“重分攜”、“駐歸駕”,表現了和友人依依惜别的深重情意,奠定了整首詩濃厚的情感氛圍。
“乾坤展清眺,萬景若相借”,這裏不是孤立地描寫景物,而是借此表現詩人的情感活動。這裏一切安詳靜谧,放眼望去,天長水闊、無涯無際;自然界萬物自由生長、生生不息、此消彼長。此聯描畫遠景,意境闊大明朗,将不可目擊之景,予以概寫總述,收漠漠平
野于筆端,納浩浩江流于眼底,爲整首詩渲染出了一個江流邈遠,山色蒼茫的氛圍。着墨極淡,開闊空白、疏可走馬,卻給人以偉麗雄奇之感,深得國畫淡處着色而氣韻生動之三昧。
“北風三日雪,太素秉元化”,詩人在這裏表明萬物相互憑借、相互統一的關系。朔風吹過,會有大雪三日;形成天地的要素掌握着天地萬物本原的發展變化。陳子昂《感遇》有句:“古之得仙道,信與元化并。”遺山由此悟到凡事都有典定數,于是他開解朋友并寬慰自己:就這樣吧,生死窮通皆有定,悲歡離合總難免。此時詩人的心境已漸漸從離别的傷懷中解脫出來,變得目光開闊,心明朗。
“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九座大山郁郁青青、山勢險峻、氣韻峥嵘、壁立萬仞而不可淩辱。詩人在這裏描繪了一幅清剛雄健、格調高遠的圖畫,使遠歸和送别之人心胸爲之一廓。
“寒波淡淡起,白鳥悠悠下”,上聯氣勢雄健,此聯舒緩柔和,形成鮮明對比。清冽的河水靜靜地流淌着,隻有微風偶爾掠過時,會在水面上激起淡淡的水紋;身着素羽的鳥兒悠閑自在地在天空中緩緩飛翔,輕輕滑落在長滿青草的水渚。“寒波”和“白鳥”,“淡淡”和“悠悠”,“起”和“下”,不僅對仗工整,而且将“寒波”和“白鳥”都拟人化了,仿
佛它們也富有情感。“淡淡”、“悠悠”兩個疊字的運用,恰到好處地表現了江水的平靜和鳥兒的從容;而“寒”和“白”則用淡墨着色,留出大量的飛白,簡筆勾勒出了一幅沖淡平和、甯靜閑雅的幽美意境。兩句表面上是寫“水”和“鳥”有情,其實還是寫作者之情。一是體現詩人面對大自然的美麗景緻,不由得心胸豁然開朗、悠然自得的心情。二是寓有詩人的寄托。既然社會如此動蕩不安,還不如退而臨水,過一種安詳甯靜的生活。此聯不是泛泛寫景,而是景中有情,言外有意,堪稱千古絕唱。
“懷歸人自急,物态本閑暇”,自然的景緻是如此閑淡有緻,而詩人歸去的心情,卻是急迫的。用自然物态的悠閑自在、從容不迫,來襯托詩人的似箭歸心,有着強烈的藝術效果。
“壺觞負吟嘯,塵土足悲咤”,前人常用“壺觞”來表示飲酒閑适的生活。如陶潛《歸去來辭》:“引壺觞以自酌。”面對如此美景,詩人禁不住把酒臨風,吟詩長嘯。這是曆代文人詩酒生涯的理想生活圖景:置醇酒一斛,約朋友兩三,覓美景一處,流觞曲水,吟詩唱和……這是何等的潇灑,何等的飄逸。然而,詩人的筆鋒一轉,又回到現實中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起在塵世間的勞碌奔波,遠離家鄉的漂泊、知交的零落,詩人不由得
悲從中來,仰天長歎。
“回首亭中人,平林澹如畫”,進一步描寫歸途的景色。長亭相送,終有一别,詩人與朋友灑淚告别,登上了漫長的赴任之路。當辚辚的馬車漸行漸遠之時,詩人戀戀不舍地回頭張望,看到朋友們仍舊伫立長亭,但身影已經模糊不清,終于織進了一片漠漠煙林……此情此景,宛如一幅澹遠清隽的小畫,韻味深長。此聯境界恬淡,氣韻生動,頗有王維詩之“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神韻和陶潛清新明麗的美感。
這首與衆不同的留别詩,沒有将筆墨花在寫離情别緒上,恰恰相反,它表現的是對這種情緒的超脫,通過大段的寫景它表現出一種人生的解脫,對心靈超脫境界的向往,否則就難以理解這首詩,特别是詩中的景物描寫的深意。全詩由交代離别折向眺望之景,又回到抒發感慨,最後複歸爲“無我之境”的超然,跌宕有緻,而“懷歸”二句實乃點題之筆,不可放過。作爲五古,這首詩也體現出元好問的詩風。
創作背景金哀宗正大二年(1225年),元好問由登封赴昆陽、陽翟(今河南禹州)。臨行,友人在颍亭送行,元好問寫下這首詩留别。
作者簡介元好問,字裕之,號遺山,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州)人;系出北魏鮮卑族拓跋氏,元好問過繼叔父元格;七歲能詩,十四歲從學郝天挺,六載而
業成;興定五年(1221)進士,不就選;正大元年(1224 ),中博學宏詞科,授儒林郎,充國史院編修,曆鎮平、南陽、内鄉縣令。八年(1231)秋,受诏入都,除尚書省掾、左司都事,轉員外郎;金亡不仕,元憲宗七年卒于獲鹿寓舍;工詩文,在金元之際頗負重望;詩詞風格沉郁,并多傷時感事之作。其《論詩》絕句三十首在中國文學批評史上頗有地位;作有《遺山集》又名《遺山先生文集》,編有《中州集》。
出自金朝元好问的《颍亭留别》
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译文及注释译文老朋友珍惜这临别的时节,到水边我停下回家的车驾。天地清朗拓开我远眺的目光,万物自然就像是与人亲如一家。北风吹起,连下了三日大雪,造化神工,主宰着事物变化。九大山郁葱葱高峻峥嵘,丝毫也不受那欺凌践踏;颍水上清波淡淡而起,洁白的鸥乌悠悠而下。想着回家的游人呵,自然是心绪焦急;事物固有的情态呵,却本是悠游闲暇。临别时举杯痛饮,徒然地辜负吟啸之心;前路的滚滚黄尘,真足以让人悲慨叹咤。回头遥看呵亭中的友人,只见那一片平林恬澹如画。
注释重:珍重,珍惜。分携:分手,离别。乾坤:本为《易经》中的两个卦名,乾之象为天,坤之象为地,故以乾坤称天地。清眺:谓视野开阔,眺望时眼目清爽辽远。相借:相凭借,相依靠。太素:古代指构成天地万物的物质,这里指大自然。秉:掌握,主持。元化:天地间万物的发展变化。九山:九座大山;指河南省西部的辗辕山、颍谷山、告成山、少室山、大箕山、大陉山、大熊
熊山、大茂山、具茨山。峥嵘:山势高峻的样子。了(liǎo):完全,一点儿也。陵跨:欺侮,践踏。淡淡:水波动荡的样子。白鸟:指鸥、鹭等白羽水鸟。悠悠:悠闲自在的样子。9.怀:怀想,心想。物态:事物的存在形态,这里指事物的固有规律。壶觞(shāng):酒壶酒杯,这里意为举杯饮酒。吟啸:吟诗歌啸。古人常用吟啸来表示悠然自乐的意思。尘土:路途的尘土,这里也用来指代尘世的劳碌奔波生活。悲咤:悲凉慨叹。咤,叹息声。亭中人:指前来颍亭送行的李治、张肃、王元亮等人。平林:平原上的树林。澹:安静的样子。
赏析“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与故人的分离,总是让多愁善感的诗人黯然神伤。山长水远,生死契阔,不知何时方能相见。诗人走走停停、频频回首,最后索性下了马车,与朋友临水而坐,把酒共饮。起句点明别离的主题,“重分携”、“驻归驾”,表现了和友人依依惜别的深重情意,奠定了整首诗浓厚的情感氛围。
“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这里不是孤立地描写景物,而是借此表现诗人的情感活动。这里一切安详静谧,放眼望去,天长水阔、无涯无际;自然界万物自由生长、生生不息、此消彼长。此联描画远景,意境阔大明朗,将不可目击之景,予以概写总述,收漠漠平
野于笔端,纳浩浩江流于眼底,为整首诗渲染出了一个江流邈远,山色苍茫的氛围。着墨极淡,开阔空白、疏可走马,却给人以伟丽雄奇之感,深得国画淡处着色而气韵生动之三昧。
“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诗人在这里表明万物相互凭借、相互统一的关系。朔风吹过,会有大雪三日;形成天地的要素掌握着天地万物本原的发展变化。陈子昂《感遇》有句:“古之得仙道,信与元化并。”遗山由此悟到凡事都有典定数,于是他开解朋友并宽慰自己:就这样吧,生死穷通皆有定,悲欢离合总难免。此时诗人的心境已渐渐从离别的伤怀中解脱出来,变得目光开阔,心明朗。
“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九座大山郁郁青青、山势险峻、气韵峥嵘、壁立万仞而不可凌辱。诗人在这里描绘了一幅清刚雄健、格调高远的图画,使远归和送别之人心胸为之一廓。
“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上联气势雄健,此联舒缓柔和,形成鲜明对比。清冽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只有微风偶尔掠过时,会在水面上激起淡淡的水纹;身着素羽的鸟儿悠闲自在地在天空中缓缓飞翔,轻轻滑落在长满青草的水渚。“寒波”和“白鸟”,“淡淡”和“悠悠”,“起”和“下”,不仅对仗工整,而且将“寒波”和“白鸟”都拟人化了,仿
佛它们也富有情感。“淡淡”、“悠悠”两个叠字的运用,恰到好处地表现了江水的平静和鸟儿的从容;而“寒”和“白”则用淡墨着色,留出大量的飞白,简笔勾勒出了一幅冲淡平和、宁静闲雅的幽美意境。两句表面上是写“水”和“鸟”有情,其实还是写作者之情。一是体现诗人面对大自然的美丽景致,不由得心胸豁然开朗、悠然自得的心情。二是寓有诗人的寄托。既然社会如此动荡不安,还不如退而临水,过一种安详宁静的生活。此联不是泛泛写景,而是景中有情,言外有意,堪称千古绝唱。
“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自然的景致是如此闲淡有致,而诗人归去的心情,却是急迫的。用自然物态的悠闲自在、从容不迫,来衬托诗人的似箭归心,有着强烈的艺术效果。
“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咤”,前人常用“壶觞”来表示饮酒闲适的生活。如陶潜《归去来辞》:“引壶觞以自酌。”面对如此美景,诗人禁不住把酒临风,吟诗长啸。这是历代文人诗酒生涯的理想生活图景:置醇酒一斛,约朋友两三,觅美景一处,流觞曲水,吟诗唱和……这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飘逸。然而,诗人的笔锋一转,又回到现实中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起在尘世间的劳碌奔波,远离家乡的漂泊、知交的零落,诗人不由得
悲从中来,仰天长叹。
“回首亭中人,平林澹如画”,进一步描写归途的景色。长亭相送,终有一别,诗人与朋友洒泪告别,登上了漫长的赴任之路。当辚辚的马车渐行渐远之时,诗人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看到朋友们仍旧伫立长亭,但身影已经模糊不清,终于织进了一片漠漠烟林……此情此景,宛如一幅澹远清隽的小画,韵味深长。此联境界恬淡,气韵生动,颇有王维诗之“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神韵和陶潜清新明丽的美感。
这首与众不同的留别诗,没有将笔墨花在写离情别绪上,恰恰相反,它表现的是对这种情绪的超脱,通过大段的写景它表现出一种人生的解脱,对心灵超脱境界的向往,否则就难以理解这首诗,特别是诗中的景物描写的深意。全诗由交代离别折向眺望之景,又回到抒发感慨,最后复归为“无我之境”的超然,跌宕有致,而“怀归”二句实乃点题之笔,不可放过。作为五古,这首诗也体现出元好问的诗风。
创作背景金哀宗正大二年(1225年),元好问由登封赴昆阳、阳翟(今河南禹州)。临行,友人在颍亭送行,元好问写下这首诗留别。
作者简介元好问,字裕之,号遗山,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州)人;系出北魏鲜卑族拓跋氏,元好问过继叔父元格;七岁能诗,十四岁从学郝天挺,六载而
业成;兴定五年(1221)进士,不就选;正大元年(1224 ),中博学宏词科,授儒林郎,充国史院编修,历镇平、南阳、内乡县令。八年(1231)秋,受诏入都,除尚书省掾、左司都事,转员外郎;金亡不仕,元宪宗七年卒于获鹿寓舍;工诗文,在金元之际颇负重望;诗词风格沉郁,并多伤时感事之作。其《论诗》绝句三十首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上颇有地位;作有《遗山集》又名《遗山先生文集》,编有《中州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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