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6 14:44:18
出自唐代李白的《烏栖曲》
姑蘇台上烏栖時,吳王宮裏醉西施。吳歌楚舞歡未畢, 青山欲銜半邊日。銀箭金壺漏水多,起看秋月墜江波。東方漸高奈樂何!譯文及注釋譯文日落烏栖時分,姑蘇台上吳宮的輪廓和宮中美人西施醉态朦胧。輕歌曼舞,朱顔微酡,吳王的享樂還正處在興奮之中,卻忽然發現西邊的山峰已經吞沒了半輪紅日,暮色就要降臨了。吳王與西施尋歡作樂已慢慢進入尾聲。銅壺漏水越來越多,銀箭的刻度也随之越來越上升,一輪秋月越過長空,天色已近黎明。
注釋烏栖曲:樂府《清商曲辭》西曲歌調名。姑蘇台:在吳縣西三十裏姑蘇山上,爲吳王夫差所築,上建春宵宮,爲長夜之飲。又作天池,池中造青龍舟,盛陳音樂,日與西施爲水嬉(見《述異記》)。“烏栖時”,烏鴉停宿的時候,指黃昏。吳王:即吳王夫差。夫差敗越國,納越國美女西施,爲築姑蘇台。姑蘇台舊址在今江蘇蘇州,據《述異記》,台周環诘屈,橫亘五裏,崇飾土木,殚耗人力,三年乃成。内充宮妓千人,又别立春宵宮,造千石酒鍾,作大池,池中造青龍舟、陳妓樂,吳王日與西施爲長夜歡。吳歌楚舞:吳楚兩國的歌舞。“青山欲銜半邊日”,寫太陽将落山時的景象。銀箭金壺:指刻漏,爲古代計時工具。其制,用銅壺盛水,水下
下漏。水中置刻有度數箭一枝,視水面下降情況确定時履。秋月墜江波:黎明時的景象。“東方漸高”,東方的太陽漸漸升起。
鑒賞《烏栖曲》是樂府《清商曲辭·西曲歌》舊題。現存南朝梁簡文帝、徐陵等人的古題,内容大都比較靡豔,形式則均爲七言四句,兩句換韻。李白此篇,不但内容從舊題的歌詠豔情轉爲諷刺宮廷淫靡生活,形式上也作了大膽的創新。
相傳吳王夫差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用三年時間,築成橫亘五裏的姑蘇台(舊址在今蘇州市西南姑蘇山上),上建春宵宮,與寵妃西施在宮中爲長夜之飲。詩的開頭兩句,不去具體描繪吳宮的豪華和宮廷生活的淫靡,而是以洗煉而富于含蘊的筆法,勾畫出日落烏栖時分姑蘇台上吳宮的輪廓和宮中美人西施醉态朦胧的剪影。“烏栖時”,照應題面,又點明時間。詩人将吳宮設置在昏林暮鴉的背景中,無形中使“烏栖時”帶上某種象征色彩,使人們隐約感受到包圍着吳宮的幽暗氣氛,聯想到吳國日暮黃昏的沒落趨勢。而這種環境氣氛,又正與“吳王宮裏醉西施”的縱情享樂情景形成鮮明對照,暗含樂極悲生的意蘊。這層象外之意,貫串全篇,但表現得非常隐微含蓄。
“吳歌楚舞歡未畢,青山欲銜半邊日。”對吳宮歌舞,隻虛提一筆,着重寫宴樂過程中時間
的流逝。沉醉在狂歡極樂中的人,往往意識不到這一點。輕歌曼舞,朱顔微酡,享樂還正處在高潮之中,卻忽然意外地發現,西邊的山峰已經吞沒了半輪紅日,暮色就要降臨了。“未”字“欲”字,緊相呼應,微妙而傳神地表現出吳王那種惋惜、遺憾的心理。而落日銜山的景象,又和第二句中的“烏栖時”一樣,隐約透出時代沒落的面影,使得“歡未畢”而時已暮的描寫,帶上了爲樂難久的不祥暗示。
“銀箭金壺漏水多,起看秋月墜江波。”續寫吳宮荒淫之夜。宮體詩的作者往往熱衷于展覽豪華頹靡的生活,李白卻巧妙地從側面淡淡着筆。“銀箭金壺”,指宮中計時的銅壺滴漏。銅壺漏水越來越多,銀箭的刻度也随之越來越上升,暗示着漫長的秋夜漸次消逝,而這一夜間吳王、西施尋歡作樂的情景便統統隐入幕後。一輪秋月,在時間的默默流逝中越過長空,此刻已經逐漸黯淡,墜入江波,天色已近黎明。這裏在景物描寫中夾入“起看”二字,不但點醒景物所組成的環境後面有人的活動,暗示靜谧皎潔的秋夜中隐藏着淫穢醜惡,而且揭示出享樂者的心理。他們總是感到享樂的時間太短,晝則望長繩系日,夜則盼月駐中天,因此當他“起看秋月墜江波”時,内心不免浮動着難以名狀的怅恨和無可奈何的悲哀。這正是末
代統治者所特具的頹廢心理。“秋月墜江波”的悲涼寂寥意象,又與上面的日落烏栖景象相應,使滲透在全詩中的悲涼氣氛在回環往複中變得越來越濃重了。
詩人諷刺的筆鋒并不就此停住,他有意突破《烏栖曲》舊題偶句收結的格式,變偶爲奇,給這首詩安上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結尾:“東方漸高奈樂何!”“高”是“皜”的假借字。東方已經發白,天就要亮了,尋歡作樂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這孤零零的一句,既像是恨長夜之短的吳王所發出的歡樂難繼、好夢不長的歎喟,又像是詩人對沉溺不醒的吳王敲響的警鍾。詩就在這冷冷的一問中陡然收煞,特别引人注目,發人深省。
這首詩在構思上有顯著的特點,即以時間的推移爲線索,寫出吳宮淫佚生活中自日至暮,又自暮達旦的過程。詩人對這一過程中的種種場景,并不作具體描繪渲染,而是緊扣時間的推移、景物的變換,來暗示吳宮荒淫的晝夜相繼,來揭示吳王的醉生夢死,并通過寒林栖鴉、落日銜山、秋月墜江等富于象征暗示色彩的景物隐寓荒淫縱欲者的悲劇結局。通篇純用客觀叙寫,不下一句貶辭,而諷刺的筆鋒卻尖銳、冷峻,深深刺入對象的精神與靈魂。《唐宋詩醇》評此詩說:“樂極生悲之意寫得微婉,未幾而麋鹿遊于姑蘇矣。全不說破,可謂寄興深微
者。……末綴一單句,有不盡之妙。”這是頗能抓住此篇特點的評論。
李白的七言古詩和歌行,一般都寫得雄奇奔放,恣肆淋漓,這首《烏栖曲》卻偏于收斂含蓄,深婉隐微,成爲他七古中的别調。前人或以爲它是借吳宮荒淫來托諷唐玄宗的沉湎聲色,迷戀楊妃,這是可能的。玄宗早期勵精圖治,後期荒淫廢政,和夫差先發憤圖強,振吳敗越,後沉湎聲色,反緻覆亡有相似之處。據唐孟棨《本事詩》記載,李白初至長安,賀知章見其《烏栖曲》,歎賞苦吟,說:“此詩可以泣鬼神矣。”看來賀知章的“泣鬼神”之評,也不單純是從藝術角度着眼的。
創作背景此詩是李白于開元十九年(731)在吳越一帶漫遊時所作,這裏是當年吳王夫差與美女西施日夜酣歌醉舞的地方,李白懷古有感,寫了一首詠史詩《烏栖曲》。詩表面上寫吳王,實際上諷刺唐玄宗。
作者簡介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唐朝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人譽爲“詩仙”。祖籍隴西成紀(待考),出生于西域碎葉城,4歲再随父遷至劍南道綿州。李白存世詩文千餘篇,有《李太白集》傳世。762年病逝,享年61歲。其墓在今安徽當塗,四川江油、湖北安陸有紀念館。
译文日落乌栖时分,姑苏台上吴宫的轮廓和宫中美人西施醉态朦胧。轻歌曼舞,朱颜微酡,吴王的享乐还正处在兴奋之中,却忽然发现西边的山峰已经吞没了半轮红日,暮色就要降临了。吴王与西施寻欢作乐已慢慢进入尾声。铜壶漏水越来越多,银箭的刻度也随之越来越上升,一轮秋月越过长空,天色已近黎明。
注释乌栖曲:乐府《清商曲辞》西曲歌调名。姑苏台:在吴县西三十里姑苏山上,为吴王夫差所筑,上建春宵宫,为长夜之饮。又作天池,池中造青龙舟,盛陈音乐,日与西施为水嬉(见《述异记》)。“乌栖时”,乌鸦停宿的时候,指黄昏。吴王:即吴王夫差。夫差败越国,纳越国美女西施,为筑姑苏台。姑苏台旧址在今江苏苏州,据《述异记》,台周环诘屈,横亘五里,崇饰土木,殚耗人力,三年乃成。内充宫妓千人,又别立春宵宫,造千石酒钟,作大池,池中造青龙舟、陈妓乐,吴王日与西施为长夜欢。吴歌楚舞:吴楚两国的歌舞。“青山欲衔半边日”,写太阳将落山时的景象。银箭金壶:指刻漏,为古代计时工具。其制,用铜壶盛水,水下
下漏。水中置刻有度数箭一枝,视水面下降情况确定时履。秋月坠江波:黎明时的景象。“东方渐高”,东方的太阳渐渐升起。
鉴赏《乌栖曲》是乐府《清商曲辞·西曲歌》旧题。现存南朝梁简文帝、徐陵等人的古题,内容大都比较靡艳,形式则均为七言四句,两句换韵。李白此篇,不但内容从旧题的歌咏艳情转为讽刺宫廷淫靡生活,形式上也作了大胆的创新。
相传吴王夫差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用三年时间,筑成横亘五里的姑苏台(旧址在今苏州市西南姑苏山上),上建春宵宫,与宠妃西施在宫中为长夜之饮。诗的开头两句,不去具体描绘吴宫的豪华和宫廷生活的淫靡,而是以洗炼而富于含蕴的笔法,勾画出日落乌栖时分姑苏台上吴宫的轮廓和宫中美人西施醉态朦胧的剪影。“乌栖时”,照应题面,又点明时间。诗人将吴宫设置在昏林暮鸦的背景中,无形中使“乌栖时”带上某种象征色彩,使人们隐约感受到包围着吴宫的幽暗气氛,联想到吴国日暮黄昏的没落趋势。而这种环境气氛,又正与“吴王宫里醉西施”的纵情享乐情景形成鲜明对照,暗含乐极悲生的意蕴。这层象外之意,贯串全篇,但表现得非常隐微含蓄。
“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对吴宫歌舞,只虚提一笔,着重写宴乐过程中时间
的流逝。沉醉在狂欢极乐中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这一点。轻歌曼舞,朱颜微酡,享乐还正处在高潮之中,却忽然意外地发现,西边的山峰已经吞没了半轮红日,暮色就要降临了。“未”字“欲”字,紧相呼应,微妙而传神地表现出吴王那种惋惜、遗憾的心理。而落日衔山的景象,又和第二句中的“乌栖时”一样,隐约透出时代没落的面影,使得“欢未毕”而时已暮的描写,带上了为乐难久的不祥暗示。
“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续写吴宫荒淫之夜。宫体诗的作者往往热衷于展览豪华颓靡的生活,李白却巧妙地从侧面淡淡着笔。“银箭金壶”,指宫中计时的铜壶滴漏。铜壶漏水越来越多,银箭的刻度也随之越来越上升,暗示着漫长的秋夜渐次消逝,而这一夜间吴王、西施寻欢作乐的情景便统统隐入幕后。一轮秋月,在时间的默默流逝中越过长空,此刻已经逐渐黯淡,坠入江波,天色已近黎明。这里在景物描写中夹入“起看”二字,不但点醒景物所组成的环境后面有人的活动,暗示静谧皎洁的秋夜中隐藏着淫秽丑恶,而且揭示出享乐者的心理。他们总是感到享乐的时间太短,昼则望长绳系日,夜则盼月驻中天,因此当他“起看秋月坠江波”时,内心不免浮动着难以名状的怅恨和无可奈何的悲哀。这正是末
代统治者所特具的颓废心理。“秋月坠江波”的悲凉寂寥意象,又与上面的日落乌栖景象相应,使渗透在全诗中的悲凉气氛在回环往复中变得越来越浓重了。
诗人讽刺的笔锋并不就此停住,他有意突破《乌栖曲》旧题偶句收结的格式,变偶为奇,给这首诗安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尾:“东方渐高奈乐何!”“高”是“皜”的假借字。东方已经发白,天就要亮了,寻欢作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孤零零的一句,既像是恨长夜之短的吴王所发出的欢乐难继、好梦不长的叹喟,又像是诗人对沉溺不醒的吴王敲响的警钟。诗就在这冷冷的一问中陡然收煞,特别引人注目,发人深省。
这首诗在构思上有显著的特点,即以时间的推移为线索,写出吴宫淫佚生活中自日至暮,又自暮达旦的过程。诗人对这一过程中的种种场景,并不作具体描绘渲染,而是紧扣时间的推移、景物的变换,来暗示吴宫荒淫的昼夜相继,来揭示吴王的醉生梦死,并通过寒林栖鸦、落日衔山、秋月坠江等富于象征暗示色彩的景物隐寓荒淫纵欲者的悲剧结局。通篇纯用客观叙写,不下一句贬辞,而讽刺的笔锋却尖锐、冷峻,深深刺入对象的精神与灵魂。《唐宋诗醇》评此诗说:“乐极生悲之意写得微婉,未几而麋鹿游于姑苏矣。全不说破,可谓寄兴深微
者。……末缀一单句,有不尽之妙。”这是颇能抓住此篇特点的评论。
李白的七言古诗和歌行,一般都写得雄奇奔放,恣肆淋漓,这首《乌栖曲》却偏于收敛含蓄,深婉隐微,成为他七古中的别调。前人或以为它是借吴宫荒淫来托讽唐玄宗的沉湎声色,迷恋杨妃,这是可能的。玄宗早期励精图治,后期荒淫废政,和夫差先发愤图强,振吴败越,后沉湎声色,反致覆亡有相似之处。据唐孟棨《本事诗》记载,李白初至长安,贺知章见其《乌栖曲》,叹赏苦吟,说:“此诗可以泣鬼神矣。”看来贺知章的“泣鬼神”之评,也不单纯是从艺术角度着眼的。
创作背景此诗是李白于开元十九年(731)在吴越一带漫游时所作,这里是当年吴王夫差与美女西施日夜酣歌醉舞的地方,李白怀古有感,写了一首咏史诗《乌栖曲》。诗表面上写吴王,实际上讽刺唐玄宗。
作者简介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朝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祖籍陇西成纪(待考),出生于西域碎叶城,4岁再随父迁至剑南道绵州。李白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传世。762年病逝,享年61岁。其墓在今安徽当涂,四川江油、湖北安陆有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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