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7 17:16:57
出自五代鹿虔扆的《臨江仙·金鎖重門荒苑靜》
金鎖重門荒苑靜,绮窗愁對秋空。翠華一去寂無蹤。玉樓歌吹,聲斷已随風。煙月不知人事改,夜闌還照深宮。藕花相向野塘中,暗傷亡國,清露泣香紅。賞析此詞的作者生活在動蕩的五代十國之際,他曾做過後蜀的永泰節度使,進檢校太尉,加太保,可說是位極人臣。然而蜀主孟昶究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後蜀終爲趙宋所滅。鹿虔扆品性高潔,不仕新朝,得到了自由之身。然面,當他重遊故地,看到當年的雕梁畫棟變成了而今的殘垣斷壁時,不覺“中心搖搖”,一種強烈的黍離之悲油然升起在心頭。
筆下全是景,景中全是情,是這首詞的最大特點。在詞人的筆下,完全是一片荒涼而凄清的景象。詞人雖也寫“金鎖”、“重門”、“绮窗”、“翠華”、“玉樓”,但這些不過是以當年曾經的繁華富麗來反襯此時的悄寂荒頹。揭示出正是這國破家亡的慘史才使得昔日的繁華如被雨打風吹去。在詞中,詞人不用一句直接抒寫自己的感情,而是筆下全是景,幾乎将其目之所及、身之所感的景物寫盡了,但“情、景名爲二,而實不可離”,誠然,沒有單純的寫景,寫景的目的總是爲了抒發一種情懷,在這首詞中,詞人抒寫的是他的亡國之隐痛,因而景中蘊含着的又全是一
一片哀情。
王國維說:“以我觀物,則物皆著我之色彩”,在此詞中,詞人沒有讓自己露面,然而在詞的字裏行間卻隐現着他“行邁靡靡”的身影,喟歎着他“悠悠蒼天,彼何人哉”的心聲。“煙月不知人事改,夜闌還照深宮”,本是自然的場景,此刻卻染上了詞人的心緒,于是,又升發出一種物是而人非之感。就這樣,“绮窗”帶上了詞人的愁而對秋空,“藕花”含蘊了詞人的哀而泣香紅,暗傷亡國,一縷幽恨,都賦予秋空、野塘。将無知亦無情的景物寫得如此富于情緻,正是詞人内心無限悲怆使然。“神于詩者,(善将情、景)妙合無垠”,作者以無一字寫情,而筆筆關情的高超技巧将内心的黍離之悲抒寫得如此有緻,使人們仿佛可以從他筆下的景物中看到他憂患的面影,聽到他悠長的歎息聲
這是一阕文人寫的最早的愛國詞。沈雄《古今詞話》上卷引倪元鎮《雲林》稱此詞“而曲折盡變,有無限感慨淋漓處”。譚獻《镡評〈詞辨〉》卷二:“哀悼感憤。”所謂“曲折盡變”,是因爲它表示“感慨”、“感憤”,并非秉筆直書,而是通過“撫今追昔”移情于景,借景抒情,并以“煙月”、“藕花”無知之物,反襯人之悲傷,烘托、渲染,而愈覺其悲。
創作背景趙崇祚編選《花間集》,據歐陽炯《花間集
·叙》後題爲“大蜀廣政三年夏四月”,爲公元940年,即已收入此詞,是時距後蜀之亡(宋太祖乾德三年,公元965年),尚有二十五年,故此詞或爲前蜀王衍亡國(925年)所作。
作者簡介鹿虔扆 ( yǐ )五代詞人,生卒年、籍貫、字號均不詳。早年讀書古詩,看到畫壁有周公輔成王圖,即以此立志。後蜀進士。累官學士,廣政間曾任永泰軍節度使、進檢校太尉、加太保,人稱鹿太保。與歐陽炯、韓琮、閻選、毛文錫等俱以工小詞供奉後主孟昶,忌者號之爲“五鬼”。蜀亡不仕。其詞今存6首,收于《花間集》,其詞含思凄惋,秀美疏朗,較少浮豔之習,風格近于韋莊,代表作《臨江仙》。今有王國維輯《鹿太保詞》一卷。另據當代知名學者考證,鹿虔扆曾在前蜀做官,而所謂“五鬼”之說,純屬虛構。
出自五代鹿虔扆的《临江仙·金锁重门荒苑静》
金锁重门荒苑静,绮窗愁对秋空。翠华一去寂无踪。玉楼歌吹,声断已随风。烟月不知人事改,夜阑还照深宫。藕花相向野塘中,暗伤亡国,清露泣香红。赏析此词的作者生活在动荡的五代十国之际,他曾做过后蜀的永泰节度使,进检校太尉,加太保,可说是位极人臣。然而蜀主孟昶究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后蜀终为赵宋所灭。鹿虔扆品性高洁,不仕新朝,得到了自由之身。然面,当他重游故地,看到当年的雕梁画栋变成了而今的残垣断壁时,不觉“中心摇摇”,一种强烈的黍离之悲油然升起在心头。
笔下全是景,景中全是情,是这首词的最大特点。在词人的笔下,完全是一片荒凉而凄清的景象。词人虽也写“金锁”、“重门”、“绮窗”、“翠华”、“玉楼”,但这些不过是以当年曾经的繁华富丽来反衬此时的悄寂荒颓。揭示出正是这国破家亡的惨史才使得昔日的繁华如被雨打风吹去。在词中,词人不用一句直接抒写自己的感情,而是笔下全是景,几乎将其目之所及、身之所感的景物写尽了,但“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诚然,没有单纯的写景,写景的目的总是为了抒发一种情怀,在这首词中,词人抒写的是他的亡国之隐痛,因而景中蕴含着的又全是一
一片哀情。
王国维说:“以我观物,则物皆著我之色彩”,在此词中,词人没有让自己露面,然而在词的字里行间却隐现着他“行迈靡靡”的身影,喟叹着他“悠悠苍天,彼何人哉”的心声。“烟月不知人事改,夜阑还照深宫”,本是自然的场景,此刻却染上了词人的心绪,于是,又升发出一种物是而人非之感。就这样,“绮窗”带上了词人的愁而对秋空,“藕花”含蕴了词人的哀而泣香红,暗伤亡国,一缕幽恨,都赋予秋空、野塘。将无知亦无情的景物写得如此富于情致,正是词人内心无限悲怆使然。“神于诗者,(善将情、景)妙合无垠”,作者以无一字写情,而笔笔关情的高超技巧将内心的黍离之悲抒写得如此有致,使人们仿佛可以从他笔下的景物中看到他忧患的面影,听到他悠长的叹息声
这是一阕文人写的最早的爱国词。沈雄《古今词话》上卷引倪元镇《云林》称此词“而曲折尽变,有无限感慨淋漓处”。谭献《镡评〈词辨〉》卷二:“哀悼感愤。”所谓“曲折尽变”,是因为它表示“感慨”、“感愤”,并非秉笔直书,而是通过“抚今追昔”移情于景,借景抒情,并以“烟月”、“藕花”无知之物,反衬人之悲伤,烘托、渲染,而愈觉其悲。
创作背景赵崇祚编选《花间集》,据欧阳炯《花间集
·叙》后题为“大蜀广政三年夏四月”,为公元940年,即已收入此词,是时距后蜀之亡(宋太祖乾德三年,公元965年),尚有二十五年,故此词或为前蜀王衍亡国(925年)所作。
作者简介鹿虔扆 ( yǐ )五代词人,生卒年、籍贯、字号均不详。早年读书古诗,看到画壁有周公辅成王图,即以此立志。后蜀进士。累官学士,广政间曾任永泰军节度使、进检校太尉、加太保,人称鹿太保。与欧阳炯、韩琮、阎选、毛文锡等俱以工小词供奉后主孟昶,忌者号之为“五鬼”。蜀亡不仕。其词今存6首,收于《花间集》,其词含思凄惋,秀美疏朗,较少浮艳之习,风格近于韦庄,代表作《临江仙》。今有王国维辑《鹿太保词》一卷。另据当代知名学者考证,鹿虔扆曾在前蜀做官,而所谓“五鬼”之说,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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