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3 02:05:16
出自宋代張耒的《風流子·木葉亭臯下》
木葉亭臯下,重陽近,又是搗衣秋。奈愁入庾腸,老侵潘鬓,謾簪黃菊,花也應羞。楚天晚,白蘋煙盡處,紅蓼水邊頭。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玉容知安否?香箋共錦字,兩處悠悠。空恨碧雲離合,青鳥沉浮。向風前懊惱,芳心一點,寸眉兩葉,禁甚閑愁?情到不堪言處,分付東流。
譯文及注釋譯文樹葉紛紛飄落到水邊平地上,重陽節近了,又到了搗寒衣的秋天。怎奈我愁緒萦繞心中.白發生于兩鬓,即便随意地将菊花插在頭上,花也應該感到被羞辱了吧。天色已晚,(我極目遠望)直望到白蘋煙盡之處,水邊開花的紅蓼深處。芳草脈脈含情,夕陽寂寂無語,大雁橫在南浦上,人則斜倚西樓。不知你是否安好?書信和題詩,因兩地相隔遙遙而無法見寄。隻能空白怨恨那時聚時散的白雲,青鳥在其中隐現。你在風中懊惱不已,一片芳心,兩葉柳眉,怎能禁得起閑愁呢?情到不能言說之處,隻能付與那東流水。
注釋木葉:即樹葉。後世常以此寫秋景,兼寫鄉思。亭臯:水邊平地。重陽:即陰曆九月九日;古時風俗,人們常在這天登高,佩茱萸,飲菊花酒。有親友在外,屆時不免互相思念。王維《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雲:“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搗衣:古代婦女于秋季漸寒時,在砧石上捶打寒衣以備寄送遠方的親人過冬。庾腸:即庾信的愁腸,喻思鄉的愁腸。後人常以“庾愁”代指思鄉之心。潘鬓:即潘嶽的斑鬓。這裏詞人以“潘鬓”自喻身心漸衰之貌。楚天:南方的天空。白蓣:水中浮草名。紅蓼:生于水中者名澤蓼或水蓼,開淺紅色小花,葉味辛香。南浦:指分别的地方。“香箋”,即美好的書劄;錦字:織錦上的字,指女子給丈夫的書信。晉代窦滔以罪徙流沙,其妻蘇蕙,因思念丈夫,織綿爲《回文旋圖詩》以寄,後世常以此指妻子寄書丈夫,表達相思之情。青鳥:傳說西王母飼養的鳥,能傳遞信息,後世常以此指傳信的使者。據《漢武故事》,西王母曾令青鳥傳書。
賞析這首詞抒發了作者羁旅的愁思和對妻子的思念。上阙首尾寫景,中間穿插議論。秋景自然引發鄉愁,‘‘庾腸”、“皤髻”等連續用典,悲歎年華已逝。下阙寫妻子思夫,想像對方思念之苦。結尾“情到不堪言處,分付東流”更是悲苦之極。
上片落筆寫景,首先點明季節。“木葉亭臯下”三句,寫時近重陽,樹葉紛紛飄落到平蕩的水邊地上,又是婦女爲親人捶打寒衣的深秋了。這種“搗衣”之聲,最易引起閨中少婦對遠方征人的痛苦思念。而遠行之人也容易因此想到妻子
在家爲自己搗衣的情景,既感到痛苦又溫暖。這裏“木葉”“搗衣”連用,不僅寫出了深秋特有的景色,爲全詞烘托出蕭瑟凄清的背景,而且爲下面的詞意發展作了有力的鋪墊。
“奈愁入庾腸,老侵潘鬓,謾簪黃菊,花也應羞。” 這數句又緊承起句,意思說,怎奈我愁緒萦繞心中,白發現于鬓角,再輕慢地把黃菊插在頭發上,那菊花也該感到羞辱吧。詞人由于憂傷,鬓衰将不勝簪,故雲:“謾簪黃菊,花也應羞。”以此反襯出暮感的深沉、鄉愁的濃烈。
“楚天晚,白蘋煙盡處,紅蓼水邊頭。”在寫景中寓離别相思之意。心中既然充滿鄉愁暮感,所以不僅遙望楚天的晚空,一直望到水氣缭繞的白蘋盡頭,一直望到水邊開花的紅蓼深處。“白蘋”,水中浮草,因其随波漂流,容易引起遊子産生離家漂泊的傷感。
詞人是淮陽人,所以,遙望楚天,思鄉之念便在不言中了;再加兩點染,則把他鄉愁之深烘托出來了。這裏雖純是寫景,但景中含情,意在言外。
“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數句緊承“白蘋”“紅蓼”兩句而來,含着情意的芳草,默默無語的夕陽,橫渡南面水濱的大雁,是詞人所望到的,但卻沒有望到故鄉,在這種望而不得的情況下,他隻好倚着西樓心往神馳了。這幾句寫景,
将詞人遙望故鄉而不得的執着深情又推進了一層,詞意含蓄,畫面完整,真所謂“物以情觀,情以物見”了。“人倚西樓”點出遊子登眺之處,交代了“楚天晚”至“雁橫南浦”六句都是極目之所見;由所見而引起所感,因而所見之景物都似有了人的感情。
下片換頭“玉容知安否?”點明所思之人,揭示了詞旨所在,使上片所寫種種情景明朗化。這句“玉容”,極言容貌之美如花似玉,這兒即指倚樓遙思的對象。“知安否?”曲盡對遙思對象的關切和挂念,由此而引起下面相思的傾訴、深情的抒發。
“香箋共錦字,兩處悠悠。空恨碧雲離合,青鳥沉浮”意謂書信和題詩,由于兩地渺遠而無法見寄,徒然地怨那晴雲分離,使者隐沒。“碧雲”這裏借以寫對于閨中人的懷思。由于香箋錦字,兩處悠悠,碧雲已合而佳人未來,青鳥杳然而音書全無。詞人于此以鋪叙寫法表達兩地分居、不見來信的怅怨,愈加顯出“知安否”所包含的深沉挂念的分量。
“向風前懊惱”四句,轉以想象之筆,設想妻子思念自己時的痛苦情狀。他想象妻子也許在風前月下,芳心懊惱,眉頭緊皺,怎麽也止不住那百無聊賴的愁思。寫對方思念自己,正是爲了表達自己對于妻子深摯的愛情與痛苦的思念。
“情到不堪言處,分付東流”用
質語绾合全篇。相思至極,欲說還休;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了愈加愁苦,倒不如将此情交付給東流之水帶去爲好。毛滂《惜分飛》曾雲:“今夜山深處,斷魂分付潮回去。”構思、手法與此相同。
這首詞藝術上的一個特點是用典極豐,而又不露痕迹,毫無堆砌羅列之感,顯得貼切自然、渾然天成;另外全詞六副對偶,也令人叫絕。
創作背景這首《風流子》是寫遊子思婦相思之情的。從詞中用語“重陽”“搗衣”“庾腸”“潘鬓…‘錦字”等來看,可能是作者因坐元韋占黨籍,被貶外州時思念妻子所作。
作者簡介北宋文學家,擅長詩詞,爲蘇門四學士之一。《全宋詞》《全宋詩》中有他的多篇作品。早年遊學于陳,學官蘇轍重愛,從學于蘇轼,蘇轼說他的文章類似蘇轍,汪洋澹泊。其詩學白居易、張籍,如:《田家》《海州道中》《輸麥行》多反映下層人民的生活以及自己的生活感受,風格平易曉暢。著作有《柯山集》五十卷、《拾遺》十二卷、《續拾遺》一卷。《宋史》卷四四四有傳。
出自宋代张耒的《风流子·木叶亭皋下》
木叶亭皋下,重阳近,又是捣衣秋。奈愁入庾肠,老侵潘鬓,谩簪黄菊,花也应羞。楚天晚,白苹烟尽处,红蓼水边头。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玉容知安否?香笺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
译文及注释译文树叶纷纷飘落到水边平地上,重阳节近了,又到了捣寒衣的秋天。怎奈我愁绪萦绕心中.白发生于两鬓,即便随意地将菊花插在头上,花也应该感到被羞辱了吧。天色已晚,(我极目远望)直望到白苹烟尽之处,水边开花的红蓼深处。芳草脉脉含情,夕阳寂寂无语,大雁横在南浦上,人则斜倚西楼。不知你是否安好?书信和题诗,因两地相隔遥遥而无法见寄。只能空白怨恨那时聚时散的白云,青鸟在其中隐现。你在风中懊恼不已,一片芳心,两叶柳眉,怎能禁得起闲愁呢?情到不能言说之处,只能付与那东流水。
注释木叶:即树叶。后世常以此写秋景,兼写乡思。亭皋:水边平地。重阳:即阴历九月九日;古时风俗,人们常在这天登高,佩茱萸,饮菊花酒。有亲友在外,届时不免互相思念。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云:“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捣衣:古代妇女于秋季渐寒时,在砧石上捶打寒衣以备寄送远方的亲人过冬。庾肠:即庾信的愁肠,喻思乡的愁肠。后人常以“庾愁”代指思乡之心。潘鬓:即潘岳的斑鬓。这里词人以“潘鬓”自喻身心渐衰之貌。楚天:南方的天空。白蓣:水中浮草名。红蓼:生于水中者名泽蓼或水蓼,开浅红色小花,叶味辛香。南浦:指分别的地方。“香笺”,即美好的书札;锦字:织锦上的字,指女子给丈夫的书信。晋代窦滔以罪徙流沙,其妻苏蕙,因思念丈夫,织绵为《回文旋图诗》以寄,后世常以此指妻子寄书丈夫,表达相思之情。青鸟:传说西王母饲养的鸟,能传递信息,后世常以此指传信的使者。据《汉武故事》,西王母曾令青鸟传书。
赏析这首词抒发了作者羁旅的愁思和对妻子的思念。上阙首尾写景,中间穿插议论。秋景自然引发乡愁,‘‘庾肠”、“皤髻”等连续用典,悲叹年华已逝。下阙写妻子思夫,想像对方思念之苦。结尾“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更是悲苦之极。
上片落笔写景,首先点明季节。“木叶亭皋下”三句,写时近重阳,树叶纷纷飘落到平荡的水边地上,又是妇女为亲人捶打寒衣的深秋了。这种“捣衣”之声,最易引起闺中少妇对远方征人的痛苦思念。而远行之人也容易因此想到妻子
在家为自己捣衣的情景,既感到痛苦又温暖。这里“木叶”“捣衣”连用,不仅写出了深秋特有的景色,为全词烘托出萧瑟凄清的背景,而且为下面的词意发展作了有力的铺垫。
“奈愁入庾肠,老侵潘鬓,谩簪黄菊,花也应羞。” 这数句又紧承起句,意思说,怎奈我愁绪萦绕心中,白发现于鬓角,再轻慢地把黄菊插在头发上,那菊花也该感到羞辱吧。词人由于忧伤,鬓衰将不胜簪,故云:“谩簪黄菊,花也应羞。”以此反衬出暮感的深沉、乡愁的浓烈。
“楚天晚,白苹烟尽处,红蓼水边头。”在写景中寓离别相思之意。心中既然充满乡愁暮感,所以不仅遥望楚天的晚空,一直望到水气缭绕的白苹尽头,一直望到水边开花的红蓼深处。“白苹”,水中浮草,因其随波漂流,容易引起游子产生离家漂泊的伤感。
词人是淮阳人,所以,遥望楚天,思乡之念便在不言中了;再加两点染,则把他乡愁之深烘托出来了。这里虽纯是写景,但景中含情,意在言外。
“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数句紧承“白苹”“红蓼”两句而来,含着情意的芳草,默默无语的夕阳,横渡南面水滨的大雁,是词人所望到的,但却没有望到故乡,在这种望而不得的情况下,他只好倚着西楼心往神驰了。这几句写景,
将词人遥望故乡而不得的执着深情又推进了一层,词意含蓄,画面完整,真所谓“物以情观,情以物见”了。“人倚西楼”点出游子登眺之处,交代了“楚天晚”至“雁横南浦”六句都是极目之所见;由所见而引起所感,因而所见之景物都似有了人的感情。
下片换头“玉容知安否?”点明所思之人,揭示了词旨所在,使上片所写种种情景明朗化。这句“玉容”,极言容貌之美如花似玉,这儿即指倚楼遥思的对象。“知安否?”曲尽对遥思对象的关切和挂念,由此而引起下面相思的倾诉、深情的抒发。
“香笺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意谓书信和题诗,由于两地渺远而无法见寄,徒然地怨那晴云分离,使者隐没。“碧云”这里借以写对于闺中人的怀思。由于香笺锦字,两处悠悠,碧云已合而佳人未来,青鸟杳然而音书全无。词人于此以铺叙写法表达两地分居、不见来信的怅怨,愈加显出“知安否”所包含的深沉挂念的分量。
“向风前懊恼”四句,转以想象之笔,设想妻子思念自己时的痛苦情状。他想象妻子也许在风前月下,芳心懊恼,眉头紧皱,怎么也止不住那百无聊赖的愁思。写对方思念自己,正是为了表达自己对于妻子深挚的爱情与痛苦的思念。
“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用
质语绾合全篇。相思至极,欲说还休;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愈加愁苦,倒不如将此情交付给东流之水带去为好。毛滂《惜分飞》曾云:“今夜山深处,断魂分付潮回去。”构思、手法与此相同。
这首词艺术上的一个特点是用典极丰,而又不露痕迹,毫无堆砌罗列之感,显得贴切自然、浑然天成;另外全词六副对偶,也令人叫绝。
创作背景这首《风流子》是写游子思妇相思之情的。从词中用语“重阳”“捣衣”“庾肠”“潘鬓…‘锦字”等来看,可能是作者因坐元韦占党籍,被贬外州时思念妻子所作。
作者简介北宋文学家,擅长诗词,为苏门四学士之一。《全宋词》《全宋诗》中有他的多篇作品。早年游学于陈,学官苏辙重爱,从学于苏轼,苏轼说他的文章类似苏辙,汪洋澹泊。其诗学白居易、张籍,如:《田家》《海州道中》《输麦行》多反映下层人民的生活以及自己的生活感受,风格平易晓畅。著作有《柯山集》五十卷、《拾遗》十二卷、《续拾遗》一卷。《宋史》卷四四四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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