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10 22:49:38
出自唐代孟浩然的《彭蠡湖中望廬山》
太虛生月暈,舟子知天風。挂席候明發,渺漫平湖中。中流見匡阜,勢壓九江雄。黤黕凝黛色,峥嵘當曙空。香爐初上日,瀑水噴成虹。久欲追尚子,況茲懷遠公。我來限于役,未暇息微躬。淮海途将半,星霜歲欲窮。寄言岩栖者,畢趣當來同。鑒賞孟浩然寫山水詩往往善于從大處落筆,描繪大自然的廣闊圖景。第一二兩句就寫得氣勢磅礴,格調雄渾。遼闊無邊的太空,懸挂着一輪暈月,景色微帶朦胧,預示着“天風”将要來臨。“月暈而風”,這一點,“舟子”是特别敏感的。這就爲第三句“挂席候明發”開辟了道路。第四句開始進入題意。雖然沒有點明彭蠡湖,但“渺漫”這個雙聲詞,已顯示出煙波茫茫的湖面。
“中流見匡阜,勢壓九江雄”,進一步扣題。“匡阜”是廬山的别稱。作者“見匡阜”是在“中流”,表明船在行進中,“勢壓九江雄”的“壓”字,寫出了廬山的巍峨高峻。“壓”字之前,配以“勢”字,頗有雄鎮長江之濱,有意“壓”住滔滔江流的雄偉氣勢。這不僅把靜卧的廬山寫活了,而且顯得那樣虎虎有生氣。以下四句,緊扣題目的“望”字。浩渺大水,一葉扁舟,遠望高山,卻是一片“黛色”。這一“黛”字用得好。“黛”爲青黑色,這既點出蒼翠
翠濃郁的山色,又暗示出淩晨的昏暗天色。随着時間的推移,東方漸漸顯露出魚肚白。高聳的廬山,在“曙空”中,顯得分外妩媚。天色漸曉,紅日東升,廬山又是一番景象。崔巍的香爐峰,抹上一層日光,讀者是不難想象其美麗的。而“瀑水噴成虹”的景象更使人贊歎不已。以虹爲喻,不僅表現廬山瀑布之高,而且顯示其色。飛流直下,旭日映照,煙水氤氲,色如雨後之虹,高懸天空,顯得絢麗多彩。
這樣秀麗的景色,本該使人流連忘返,然而,卻勾起了作者的滿腹心事。“久欲追尚子,況茲懷遠公”,表明了作者早有超脫隐逸的思想。東晉高僧慧遠,他本來是要到羅浮山去建寺弘道的,然而“及屆浔陽,見廬峰清淨,足以息心”,便毅然栖息東林。“追”“懷”二字,包含了作者對這兩位擺脫世俗的隐士高僧是多麽敬仰和愛戴;“我來限于役”以下四句,顯露出作者之所以不能“息微躬”是因爲“于役”,是因爲他還要繼續到長江下遊江浙等省的廣大地區去漫遊,如今整個行程還不到一半,而一年的時間卻将要完了。“淮海”、“星霜”這個對偶句,用時間與地域相對,極爲工穩而自然,這就更突出了時間與空間的矛盾,從而顯示出作者急迫漫遊的心情。這對“久欲追尚子”兩句說來是一個轉折,表現了隐逸
與漫遊的心理矛盾。
“寄言岩栖者,畢趣當來同”,對以上四句又是一個轉折。末兩句暗寓出詩人不留在廬山,但将來還是要與“岩栖者”共同歸隐的,表現出詩人對廬山的神往之情。
這雖是一首古詩,但對偶句相當多,工穩、自然而且聲調優美。譬如“黯黮凝黛色,峥嵘當曙空”中的“黯黮”與“峥嵘”,都是疊韻詞。不僅意義、詞性、聲調相對,連字形也相對了。《全唐詩》稱孟詩“伫興而作,造意極苦”,于此可見一斑。此詩結構極爲緊密。由“月暈”而推測到“天風”,由“舟子”而寫到“挂席”,坐船當是在水上,到“中流”遂見廬山。這種聯系都是極爲自然的。廬山給人第一個印象是氣勢雄偉;由黎明到日出,才看到它的妩媚多姿、絢麗多彩。見廬山想到“尚子”和“遠公”,然後寫到自己思想上的矛盾。順理成章,句句相連,環環相扣,過渡自然,毫無跳躍的感覺。作者巧妙地把時間的推移,空間的變化,思想的矛盾,緊密地結合起來。這正是它結構之所以緊密的秘密所在。
創作背景孟浩然于開元二十四年(736)出遊湘贛,這首詩當作于詩人爲張九齡幕府從事時因公出差經彭蠡湖(即今江西鄱陽湖)往揚州途中。
作者簡介孟浩然(689-740),男,漢族,唐代詩人。本名不詳(一說名浩),字浩然,
襄州襄陽(今湖北襄陽)人,世稱“孟襄陽”。浩然,少好節義,喜濟人患難,工于詩。年四十遊京師,唐玄宗诏詠其詩,至“不才明主棄”之語,玄宗謂:“卿自不求仕,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因放還未仕,後隐居鹿門山,著詩二百餘首。孟浩然與另一位山水田園詩人王維合稱爲“王孟”。
出自唐代孟浩然的《彭蠡湖中望庐山》
太虚生月晕,舟子知天风。挂席候明发,渺漫平湖中。中流见匡阜,势压九江雄。黤黕凝黛色,峥嵘当曙空。香炉初上日,瀑水喷成虹。久欲追尚子,况兹怀远公。我来限于役,未暇息微躬。淮海途将半,星霜岁欲穷。寄言岩栖者,毕趣当来同。鉴赏孟浩然写山水诗往往善于从大处落笔,描绘大自然的广阔图景。第一二两句就写得气势磅礴,格调雄浑。辽阔无边的太空,悬挂着一轮晕月,景色微带朦胧,预示着“天风”将要来临。“月晕而风”,这一点,“舟子”是特别敏感的。这就为第三句“挂席候明发”开辟了道路。第四句开始进入题意。虽然没有点明彭蠡湖,但“渺漫”这个双声词,已显示出烟波茫茫的湖面。
“中流见匡阜,势压九江雄”,进一步扣题。“匡阜”是庐山的别称。作者“见匡阜”是在“中流”,表明船在行进中,“势压九江雄”的“压”字,写出了庐山的巍峨高峻。“压”字之前,配以“势”字,颇有雄镇长江之滨,有意“压”住滔滔江流的雄伟气势。这不仅把静卧的庐山写活了,而且显得那样虎虎有生气。以下四句,紧扣题目的“望”字。浩渺大水,一叶扁舟,远望高山,却是一片“黛色”。这一“黛”字用得好。“黛”为青黑色,这既点出苍翠
翠浓郁的山色,又暗示出凌晨的昏暗天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渐渐显露出鱼肚白。高耸的庐山,在“曙空”中,显得分外妩媚。天色渐晓,红日东升,庐山又是一番景象。崔巍的香炉峰,抹上一层日光,读者是不难想象其美丽的。而“瀑水喷成虹”的景象更使人赞叹不已。以虹为喻,不仅表现庐山瀑布之高,而且显示其色。飞流直下,旭日映照,烟水氤氲,色如雨后之虹,高悬天空,显得绚丽多彩。
这样秀丽的景色,本该使人流连忘返,然而,却勾起了作者的满腹心事。“久欲追尚子,况兹怀远公”,表明了作者早有超脱隐逸的思想。东晋高僧慧远,他本来是要到罗浮山去建寺弘道的,然而“及届浔阳,见庐峰清净,足以息心”,便毅然栖息东林。“追”“怀”二字,包含了作者对这两位摆脱世俗的隐士高僧是多么敬仰和爱戴;“我来限于役”以下四句,显露出作者之所以不能“息微躬”是因为“于役”,是因为他还要继续到长江下游江浙等省的广大地区去漫游,如今整个行程还不到一半,而一年的时间却将要完了。“淮海”、“星霜”这个对偶句,用时间与地域相对,极为工稳而自然,这就更突出了时间与空间的矛盾,从而显示出作者急迫漫游的心情。这对“久欲追尚子”两句说来是一个转折,表现了隐逸
与漫游的心理矛盾。
“寄言岩栖者,毕趣当来同”,对以上四句又是一个转折。末两句暗寓出诗人不留在庐山,但将来还是要与“岩栖者”共同归隐的,表现出诗人对庐山的神往之情。
这虽是一首古诗,但对偶句相当多,工稳、自然而且声调优美。譬如“黯黮凝黛色,峥嵘当曙空”中的“黯黮”与“峥嵘”,都是叠韵词。不仅意义、词性、声调相对,连字形也相对了。《全唐诗》称孟诗“伫兴而作,造意极苦”,于此可见一斑。此诗结构极为紧密。由“月晕”而推测到“天风”,由“舟子”而写到“挂席”,坐船当是在水上,到“中流”遂见庐山。这种联系都是极为自然的。庐山给人第一个印象是气势雄伟;由黎明到日出,才看到它的妩媚多姿、绚丽多彩。见庐山想到“尚子”和“远公”,然后写到自己思想上的矛盾。顺理成章,句句相连,环环相扣,过渡自然,毫无跳跃的感觉。作者巧妙地把时间的推移,空间的变化,思想的矛盾,紧密地结合起来。这正是它结构之所以紧密的秘密所在。
创作背景孟浩然于开元二十四年(736)出游湘赣,这首诗当作于诗人为张九龄幕府从事时因公出差经彭蠡湖(即今江西鄱阳湖)往扬州途中。
作者简介孟浩然(689-740),男,汉族,唐代诗人。本名不详(一说名浩),字浩然,
襄州襄阳(今湖北襄阳)人,世称“孟襄阳”。浩然,少好节义,喜济人患难,工于诗。年四十游京师,唐玄宗诏咏其诗,至“不才明主弃”之语,玄宗谓:“卿自不求仕,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因放还未仕,后隐居鹿门山,著诗二百余首。孟浩然与另一位山水田园诗人王维合称为“王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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