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15 09:12:27
出自宋代張炎的《解連環·孤雁》
楚江空晚。怅離群萬裏,恍然驚散。自顧影、欲下寒塘,正沙淨草枯,水平天遠。寫不成書,隻寄得、相思一點。料因循誤了,殘氈擁雪,故人心眼。 誰憐旅愁荏苒。謾長門夜悄,錦筝彈怨。想伴侶、猶宿蘆花,也曾念春前,去程應轉。暮雨相呼,怕蓦地、玉關重見。未羞他、雙燕歸來,畫簾半卷。賞析《解連環·孤雁》是宋亡後之作,是一篇著名的詠物詞。它構思巧妙,體物較爲細膩。在寫其外相的同時,又寄寓了深微的含意。這首詞可以透視出張炎詞深厚的藝術功力。作者揉詠雁、懷人、自憐而爲一,抒發了他的家國之痛,漂泊之苦,凄婉動人。詞詠孤雁,實則借孤雁寄托作者宋亡後的傷感,也反映了宋遺民普遍生活體驗及感觸,具有典型意義。
上阕前三句寫孤雁失群;接着寫失群後的孤獨。“楚江空晚。怅離群萬裏,恍然驚散。”以困頓惆怅的情懷起筆,伴孤雁一起飛來。起句境界暗淡、空曠、寂寥、肅殺。楚江,指湖南地方。衡陽有回雁峰,又雁多經潇湘。潇湘、衡陽皆楚地。作者把雁置于這空闊的空間,不惟反襯雁之“孤”“小”,且爲全詞定下低沉的基調。惟其“空”,才愈見離群雁之“孤”;惟其“晚”,才更顯離群雁之“凄冷”:可謂景中含情。這特定的審
審美感受,卻是通過自然而平常的四個字,由視覺貫通了讀者的觸覺來傳達的,下筆不可謂不“空”。“怅離群萬裏,恍然驚散”。離群而“散”,已覺“恍然”,而“萬裏”,更足可悲,這怎能不使孤雁在“驚”悸之餘感到“怅”然若失呢?僅一傳神之“怅”字,寫事更寫情,它把“離”前之可戀,“離”時之痛苦,“離”後之茫然的複雜的感情,曲折婉轉地表達出來了。
這三句寫出了孤雁之遭際,使人意識到了作者心緒之凄慘。南宋末年,國勢垂危,生于此時的詞人,對于時局自己深感無能爲力,不勝憂憤,隻好借物抒懷以寄托一腔幽怨。
既離群萬裏,則渺渺天地間惟一孤雁而已,自顧其影則不免生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之感,故隻有另尋栖身之所,“自顧影,欲下寒塘”正是這種孤栖自愛神态的寫照。顧影,表示有深自珍惜。特别是一“欲”字,更是對這種想下未下、猶豫遲疑的神态的深刻把握和維妙維肖的刻劃。“正沙淨草枯,水平天遠。”在驚魂未定之際,目光所到之處, 隻有寒水暮天相接,漠漠荒沙、瑟瑟衰草,依然荒寥而已。來亦孤單,去也孤單,隻好徘徊顧影,使人進一步體味它的孤獨。
“寫不成書”兩句,是寫雁群飛行,排成一字或人,孤雁單飛排不成字,故說寫不成書信,隻能成一點
,帶回一點相思。從而巧妙地表達出前朝對遺民的思念。古人常以雁爲傳書使者。“隻寄得、相思一點”,激起人們多少相思之苦與家國之苦,已無從分辨。如果說,“恍然”離散已使孤雁怅然若失因而無奈去别尋栖所的話;如果說,依然荒寥更足以使之凄怆傷神的話,那麽,“寫不”兩句所表達的那種痛苦竟無人可告之情則轉而化爲某種程度的悲壯了:雁既失群于萬裏之外,不能和同伴共排雁字,隻有向他們遙寄一片相思之情了,此其一;因此,違誤了久困于胡地的“故人”的凝盼之情(“故人”殆指淪于北人之手切盼南歸的故園父老),此其二;聯系作爲宋朝遺民的張炎當時朋友散失、家國破碎、孤身一人、滿目凄涼的處境,可以想見,即使有書可傳,那“故人”之願又将告于何人?此其三。然而這種種複雜的思想感情,卻是通過作者極疏淡自然之筆(兩句用一事而又一氣貫注)寫出的。這正是“清空”特色的表現之一。
“料因循誤了,殘氈擁雪,故人心眼。”這是爲雁立傳,可以看到作者思想輪廓。表面上是說孤雁誤了寄書,和蘇武托雁寄書的心事。“殘氈擁雪”,用蘇武“武卧齧雪,與旃(氈)毛并咽之,數日不死”事表達心聲。
從對上阕簡單的分析中可以看到,作者無論寫景還是狀物,都能“不滞
留于物”(《詞源·詠物》),特别是對孤雁外部形象的描寫和瑣屑事件的叙述,即使是最簡單的交代都省略了,而是攝神遺貌,緊緊抓住最能表現孤雁内心情感的神态(如“欲下”),把筆觸伸向孤雁的内心世界(如“怅、驚、料”),栩栩如生地刻劃出孤雁孤寂索漠的内心世界,給人一種藝術上的去蕪存精的澄淨感,而作者的思想感情也在此得到了曲折委婉的表達,即所謂“調感怆于融會之中”。
下阕更以化實爲虛的方式體現了張炎詞的“清空”本色。換頭承前,歎息北去的南宋宮室艱難險惡的處境。而孤雁隻能在夜雨中哀鳴,若是能在玉門關重新見到離失的伴侶,該是何等的驚喜!因“離群萬裏”,因而“誰憐旅愁荏苒”。“荏苒”表達遷延的意思。在形容時間光陰之綿長的“荏苒”前面冠以“旅愁”,其旅途之勞頓和愁之綿綿可知,且作者并不正面說此愁無人憐而以反問出之曰“誰憐”,除更覺情切動人外,已微透“怨”的消息,故下面緊接寫道:“謾長門夜悄,錦筝彈怨。”說長門夜悄與錦筝彈怨。典出漢武帝陳皇後罷退長門宮故事。“長門”所“彈”者,昔陳皇後之“怨”;而筝柱斜列如雁行,故在此又是孤雁之“怨”。“謾”字,極度渲染孤雁的哀怨。作者以“渾化無迹”之筆,借陳皇後之事,将
人、雁之“怨”一起寫出,從而抒發了自己亡國之思家破之愁無人可告亦無人憐之的一片愁怨之情。
孤雁之哀愁既無人可告,那麽雁之凝盼思歸的急切心情是可以想見的。它多麽盼望自己早一天飛到同伴身旁啊!可它不說自己身落寒塘之實境,卻首先代同伴着想: “想伴侶、猶宿蘆花。”不說眼前自己思念同伴之實情,卻透過一層,言夥伴曾念自己在來年春前“去程應轉”。夥伴們春天到來之前,應該回北方去了。這又是化實爲虛,使虛中有實,虛實相生,既婉轉又空靈,它比正面訴說更能見孤雁之一往之深情。
“暮雨相呼,怕蓦地、玉關重見”。随即是個飄渺的幸福的設想。玉關春雨,北地黃昏,卻是将怎樣和旅伴們重見呢?“怕”字含意深微。孤雁由“離群”之“怅”而生“誰憐”之“怨”,又由“怨”而生“暮雨”中之“呼”,從“呼”又生“怕”,于是讀“暮雨”二句,讀者腦海裏會出現這樣一幅動人的情景:瑟瑟秋風、潇潇暮雨中,望伴情切的空中孤雁,一聲又一聲呼叫,找尋着同伴,它要盡最後一絲力量飛到它們身邊,傾訴離後之情。它堅信,同伴們就在不遠的前方。然而,突然之間它又由“呼”而“怕”了:是怕見同伴于忽然之間,“怕”自己不勝那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喜悅和幸福潮流的沖擊。
一個 “怕”字,生動而逼真地刻劃出雁經過長途跋涉,備嘗離群之苦後幻想自己即将在“蓦然”間重見同伴時那種喜悅、激動而又有些不安、焦躁的複雜矛盾心理。
至此,孤雁之情已至深至切似乎無法再寫,但作者意猶未盡,再次從虛處下筆,進一步替孤雁設想:“未羞他,雙燕歸來,畫簾半卷。”長期的期待與渴望,一旦相見期近,反怕春期之驟至。雖能相見也無愧于寄身畫棟珠簾雙雙紫燕了。從用意上看,此二句實承以上而來。即如上所述,孤雁之愁已至濃至厚,無法解脫,其望歸思伴之情已至深至切,無以複加,但退一步說,即使雁之願望無法實現,它也絕不願像在春日融融中翩翩歸來的“雙燕”(暗指歸附元朝者)一樣,寄人檐下,以博主人一笑,從而表現出雁之孤高自傲的情懷,使其形象得到了升華。而在這空靈蘊藉中,作者不願事奉新朝的心迹也得到含蓄而委婉的表露。這在情感上,表現爲異軍突起;在格調上,則表現爲某種程度的峭拔。
由于作者在這首詞裏沒有刻意于靜态的摹寫,而着重從孤雁内心情感的發展變化上——由“怅”而“怨”,由“怨”而“呼”而“怕”,寫出了動感,因此,在意脈和情感節奏上,于自然流轉之中包含着起伏跌宕,于空靈之中見出流動,從而給人以和諧的美的享
受。
通觀全篇,狀物言情極盡精巧而不着雕飾痕迹,詞人遣詞煉意、體物抒情的精湛造詣淋漓盡現。全詞多處用典,堪稱詠雁佳句。陳廷焯在《白雨齋詞話》中曰:“玉田《高陽台》,凄涼幽怨,郁之至,厚之至,與碧山如出一手,樂笑翁集中亦不多見。”張炎詞善于詠物。從詠物詞的整個方法、風格和寄意來說,這首詠孤雁的《解連環》更有代表性。詞人刻畫孤雁的形象妙肖傳神,在詠物的方法上,緊扣一“孤”字展開描寫,烘托渲染,以物喻人,将詠物與抒情合而爲一,通過對孤雁的描繪,把家國之痛和身世之感盡蘊含在對孤雁這一形象的描繪中。
作者簡介張炎(1248年-1320年),字叔夏,號玉田,晚年號樂笑翁。祖籍陝西鳳翔。六世祖張俊,宋朝著名将領。父張樞,“西湖吟社”重要成員,妙解音律,與著名詞人周密相交。張炎是勳貴之後,前半生居于臨安,生活優裕,而宋亡以後則家道中落,晚年漂泊落拓。著有《山中白雲詞》,存詞302首。張炎另一重要的貢獻在于創作了中國最早的詞論專著《詞源》,總結整理了宋末雅詞一派的主要藝術思想與成就,其中以“清空”,“騷雅”爲主要主張。
出自宋代张炎的《解连环·孤雁》
楚江空晚。怅离群万里,恍然惊散。自顾影、欲下寒塘,正沙净草枯,水平天远。写不成书,只寄得、相思一点。料因循误了,残毡拥雪,故人心眼。 谁怜旅愁荏苒。谩长门夜悄,锦筝弹怨。想伴侣、犹宿芦花,也曾念春前,去程应转。暮雨相呼,怕蓦地、玉关重见。未羞他、双燕归来,画帘半卷。赏析《解连环·孤雁》是宋亡后之作,是一篇著名的咏物词。它构思巧妙,体物较为细腻。在写其外相的同时,又寄寓了深微的含意。这首词可以透视出张炎词深厚的艺术功力。作者揉咏雁、怀人、自怜而为一,抒发了他的家国之痛,漂泊之苦,凄婉动人。词咏孤雁,实则借孤雁寄托作者宋亡后的伤感,也反映了宋遗民普遍生活体验及感触,具有典型意义。
上阕前三句写孤雁失群;接着写失群后的孤独。“楚江空晚。怅离群万里,恍然惊散。”以困顿惆怅的情怀起笔,伴孤雁一起飞来。起句境界暗淡、空旷、寂寥、肃杀。楚江,指湖南地方。衡阳有回雁峰,又雁多经潇湘。潇湘、衡阳皆楚地。作者把雁置于这空阔的空间,不惟反衬雁之“孤”“小”,且为全词定下低沉的基调。惟其“空”,才愈见离群雁之“孤”;惟其“晚”,才更显离群雁之“凄冷”:可谓景中含情。这特定的审
审美感受,却是通过自然而平常的四个字,由视觉贯通了读者的触觉来传达的,下笔不可谓不“空”。“怅离群万里,恍然惊散”。离群而“散”,已觉“恍然”,而“万里”,更足可悲,这怎能不使孤雁在“惊”悸之余感到“怅”然若失呢?仅一传神之“怅”字,写事更写情,它把“离”前之可恋,“离”时之痛苦,“离”后之茫然的复杂的感情,曲折婉转地表达出来了。
这三句写出了孤雁之遭际,使人意识到了作者心绪之凄惨。南宋末年,国势垂危,生于此时的词人,对于时局自己深感无能为力,不胜忧愤,只好借物抒怀以寄托一腔幽怨。
既离群万里,则渺渺天地间惟一孤雁而已,自顾其影则不免生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之感,故只有另寻栖身之所,“自顾影,欲下寒塘”正是这种孤栖自爱神态的写照。顾影,表示有深自珍惜。特别是一“欲”字,更是对这种想下未下、犹豫迟疑的神态的深刻把握和维妙维肖的刻划。“正沙净草枯,水平天远。”在惊魂未定之际,目光所到之处, 只有寒水暮天相接,漠漠荒沙、瑟瑟衰草,依然荒寥而已。来亦孤单,去也孤单,只好徘徊顾影,使人进一步体味它的孤独。
“写不成书”两句,是写雁群飞行,排成一字或人,孤雁单飞排不成字,故说写不成书信,只能成一点
,带回一点相思。从而巧妙地表达出前朝对遗民的思念。古人常以雁为传书使者。“只寄得、相思一点”,激起人们多少相思之苦与家国之苦,已无从分辨。如果说,“恍然”离散已使孤雁怅然若失因而无奈去别寻栖所的话;如果说,依然荒寥更足以使之凄怆伤神的话,那么,“写不”两句所表达的那种痛苦竟无人可告之情则转而化为某种程度的悲壮了:雁既失群于万里之外,不能和同伴共排雁字,只有向他们遥寄一片相思之情了,此其一;因此,违误了久困于胡地的“故人”的凝盼之情(“故人”殆指沦于北人之手切盼南归的故园父老),此其二;联系作为宋朝遗民的张炎当时朋友散失、家国破碎、孤身一人、满目凄凉的处境,可以想见,即使有书可传,那“故人”之愿又将告于何人?此其三。然而这种种复杂的思想感情,却是通过作者极疏淡自然之笔(两句用一事而又一气贯注)写出的。这正是“清空”特色的表现之一。
“料因循误了,残毡拥雪,故人心眼。”这是为雁立传,可以看到作者思想轮廓。表面上是说孤雁误了寄书,和苏武托雁寄书的心事。“残毡拥雪”,用苏武“武卧啮雪,与旃(毡)毛并咽之,数日不死”事表达心声。
从对上阕简单的分析中可以看到,作者无论写景还是状物,都能“不滞
留于物”(《词源·咏物》),特别是对孤雁外部形象的描写和琐屑事件的叙述,即使是最简单的交代都省略了,而是摄神遗貌,紧紧抓住最能表现孤雁内心情感的神态(如“欲下”),把笔触伸向孤雁的内心世界(如“怅、惊、料”),栩栩如生地刻划出孤雁孤寂索漠的内心世界,给人一种艺术上的去芜存精的澄净感,而作者的思想感情也在此得到了曲折委婉的表达,即所谓“调感怆于融会之中”。
下阕更以化实为虚的方式体现了张炎词的“清空”本色。换头承前,叹息北去的南宋宫室艰难险恶的处境。而孤雁只能在夜雨中哀鸣,若是能在玉门关重新见到离失的伴侣,该是何等的惊喜!因“离群万里”,因而“谁怜旅愁荏苒”。“荏苒”表达迁延的意思。在形容时间光阴之绵长的“荏苒”前面冠以“旅愁”,其旅途之劳顿和愁之绵绵可知,且作者并不正面说此愁无人怜而以反问出之曰“谁怜”,除更觉情切动人外,已微透“怨”的消息,故下面紧接写道:“谩长门夜悄,锦筝弹怨。”说长门夜悄与锦筝弹怨。典出汉武帝陈皇后罢退长门宫故事。“长门”所“弹”者,昔陈皇后之“怨”;而筝柱斜列如雁行,故在此又是孤雁之“怨”。“谩”字,极度渲染孤雁的哀怨。作者以“浑化无迹”之笔,借陈皇后之事,将
人、雁之“怨”一起写出,从而抒发了自己亡国之思家破之愁无人可告亦无人怜之的一片愁怨之情。
孤雁之哀愁既无人可告,那么雁之凝盼思归的急切心情是可以想见的。它多么盼望自己早一天飞到同伴身旁啊!可它不说自己身落寒塘之实境,却首先代同伴着想: “想伴侣、犹宿芦花。”不说眼前自己思念同伴之实情,却透过一层,言伙伴曾念自己在来年春前“去程应转”。伙伴们春天到来之前,应该回北方去了。这又是化实为虚,使虚中有实,虚实相生,既婉转又空灵,它比正面诉说更能见孤雁之一往之深情。
“暮雨相呼,怕蓦地、玉关重见”。随即是个飘渺的幸福的设想。玉关春雨,北地黄昏,却是将怎样和旅伴们重见呢?“怕”字含意深微。孤雁由“离群”之“怅”而生“谁怜”之“怨”,又由“怨”而生“暮雨”中之“呼”,从“呼”又生“怕”,于是读“暮雨”二句,读者脑海里会出现这样一幅动人的情景:瑟瑟秋风、潇潇暮雨中,望伴情切的空中孤雁,一声又一声呼叫,找寻着同伴,它要尽最后一丝力量飞到它们身边,倾诉离后之情。它坚信,同伴们就在不远的前方。然而,突然之间它又由“呼”而“怕”了:是怕见同伴于忽然之间,“怕”自己不胜那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喜悦和幸福潮流的冲击。
一个 “怕”字,生动而逼真地刻划出雁经过长途跋涉,备尝离群之苦后幻想自己即将在“蓦然”间重见同伴时那种喜悦、激动而又有些不安、焦躁的复杂矛盾心理。
至此,孤雁之情已至深至切似乎无法再写,但作者意犹未尽,再次从虚处下笔,进一步替孤雁设想:“未羞他,双燕归来,画帘半卷。”长期的期待与渴望,一旦相见期近,反怕春期之骤至。虽能相见也无愧于寄身画栋珠帘双双紫燕了。从用意上看,此二句实承以上而来。即如上所述,孤雁之愁已至浓至厚,无法解脱,其望归思伴之情已至深至切,无以复加,但退一步说,即使雁之愿望无法实现,它也绝不愿像在春日融融中翩翩归来的“双燕”(暗指归附元朝者)一样,寄人檐下,以博主人一笑,从而表现出雁之孤高自傲的情怀,使其形象得到了升华。而在这空灵蕴藉中,作者不愿事奉新朝的心迹也得到含蓄而委婉的表露。这在情感上,表现为异军突起;在格调上,则表现为某种程度的峭拔。
由于作者在这首词里没有刻意于静态的摹写,而着重从孤雁内心情感的发展变化上——由“怅”而“怨”,由“怨”而“呼”而“怕”,写出了动感,因此,在意脉和情感节奏上,于自然流转之中包含着起伏跌宕,于空灵之中见出流动,从而给人以和谐的美的享
受。
通观全篇,状物言情极尽精巧而不着雕饰痕迹,词人遣词炼意、体物抒情的精湛造诣淋漓尽现。全词多处用典,堪称咏雁佳句。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曰:“玉田《高阳台》,凄凉幽怨,郁之至,厚之至,与碧山如出一手,乐笑翁集中亦不多见。”张炎词善于咏物。从咏物词的整个方法、风格和寄意来说,这首咏孤雁的《解连环》更有代表性。词人刻画孤雁的形象妙肖传神,在咏物的方法上,紧扣一“孤”字展开描写,烘托渲染,以物喻人,将咏物与抒情合而为一,通过对孤雁的描绘,把家国之痛和身世之感尽蕴含在对孤雁这一形象的描绘中。
作者简介张炎(1248年-1320年),字叔夏,号玉田,晚年号乐笑翁。祖籍陕西凤翔。六世祖张俊,宋朝著名将领。父张枢,“西湖吟社”重要成员,妙解音律,与著名词人周密相交。张炎是勋贵之后,前半生居于临安,生活优裕,而宋亡以后则家道中落,晚年漂泊落拓。著有《山中白云词》,存词302首。张炎另一重要的贡献在于创作了中国最早的词论专著《词源》,总结整理了宋末雅词一派的主要艺术思想与成就,其中以“清空”,“骚雅”为主要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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