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14 16:08:22
出自唐代李白的《戰城南》
去年戰,桑幹源,今年戰,蔥河道。洗兵條支海上波,放馬天山雪中草。萬裏長征戰,三軍盡衰老。匈奴以殺戮爲耕作,古來唯見白骨黃沙田。秦家築城避胡處,漢家還有烽火燃。烽火燃不息,征戰無已時。野戰格鬥死,敗馬號鳴向天悲。烏鸢啄人腸,銜飛上挂枯樹枝。士卒塗草莽,将軍空爾爲。乃知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譯文及注釋譯文去年在桑幹源打仗,今年轉戰蔥河河畔。曾經在條支海中洗過兵器上的污穢,也在天山草原上牧放過疲憊的戰馬。這些年不斷地萬裏奔馳南征北戰,使我三軍将士皆老于疆場。要知道匈奴是以殺戮爲職業的,就像我們種莊稼一樣。在他們領域中的曠野裏,自古以來就隻能見到白骨和黃沙。秦朝的築城備胡之處,漢朝依然有烽火在燃燒。從古至今,邊疆上就烽火不息,征戰沒完沒了。戰土在野戰的格鬥中而死,敗馬在疆場上向天低徊悲鳴。烏鴉叼着死人的腸子,飛到枯樹枝上啄食。士卒的鮮血塗紅了野草,将軍們在戰争中也是空無所獲。要知道兵者是兇器啊,聖人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用它的。
注釋戰城南:樂府古題。《樂府詩集》中列入《鼓吹曲辭》中,是“漢铙歌十八曲”之一。桑幹源:即桑幹河,爲今永定河之上遊。在今河北省西北部和山西
西省北部,源出山西管滓山。唐時此地常與奚、契丹發生戰事。蔥河道:蔥河即蔥嶺河。今有南北兩河。南名葉爾羌河,北名喀什噶爾河。俱在新疆西南部。發源于帕米爾高原,爲塔裏木河支流。洗兵:指戰鬥結束後,洗兵器。條支:漢西域古國名。在今伊拉克底格裏斯河、幼發拉底河之間。此泛指西域。天山:一名白山。春夏有雪,出好木及金鐵,匈奴謂之天山。過之皆下馬拜。在今新疆境内北部。”匈奴“句:此句謂匈奴以殺掠爲其職業。秦家築城:指秦始皇築長城以防匈奴。避:一作“備”。漢家烽火:《後漢書·光武帝紀》:“骠騎大将軍杜茂将衆郡施刑屯北邊,築亭候,修烽燧。”李賢注:“邊方告警,作高土台,台上作桔槔,桔槔頭上有籠。中置薪草,有寇即舉火燃之以相告,曰烽;又多積薪,寇至即燔之以望其煙,曰燧。晝則燔燧,夜乃舉烽。”上挂枯樹枝:一作“銜飛上枯枝”。空爾爲:即一無所獲。
鑒賞這首詩用的是漢代樂府詩的題目,有意學習樂府詩的傳統,但比漢代那首《戰城南》寫得更形象,更深刻。這首詩是抨擊封建統治者窮兵黩武的。“桑幹”、“蔥河”、“條支”、“天山”都是邊疆地名。整首詩大體可分爲三段和一個結語。
第一段共八句,先從征伐的頻繁和廣遠方面落筆。
前四句寫征伐的頻繁。以兩組對稱的句式出現,不僅音韻铿锵,而且詩句複沓的重疊和鮮明的對舉,給人以東征西讨、轉旆不息的強烈印象,有力地表達了主題。“洗兵”二句寫征行的廣遠。左思《魏都賦》描寫曹操讨滅群雄、威震寰宇的氣勢時說:“洗兵海島,刷馬江洲。”此二句用其意。洗兵,洗去兵器上的污穢;放馬,牧放戰馬,在條支海上洗兵,天山草中牧馬,其征行之廣遠自見。由戰伐頻繁進至征行廣遠,境界擴大了,内容更深厚了,是善于鋪排點染的筆墨。“萬裏”二句是此段的結語。“萬裏長征戰”,是征伐頻繁和廣遠的總括,“三軍盡衰老”是長年遠征的必然結果,廣大士兵在無謂的戰争中耗盡了青春的年華和壯盛的精力。有了前面的描寫,這一聲慨歎水到渠成,自然堅實,沒有一點矯情的喧呶叫嚣之感。
“匈奴”以下六句是第二段,進一步從曆史方面着墨。如果說第一段從橫的方面寫,那麽,這一段便是從縱的方面寫。西漢王褒《四子講德論》說,匈奴“業在攻伐,事在射獵”,“其耒耜則弓矢鞍馬,播種則扞弦掌拊,收秋則奔狐馳兔,獲刈則颠倒殪仆。”以耕作爲喻,生動地刻畫出匈奴人的生活與習性。李白将這段妙文熔冶成“匈奴”兩句詩。耕作的結果會是禾黍盈疇,殺戮的結果卻隻能是
白骨黃沙。語淺意深,含蓄隽永。并且很自然地引出“秦家”二句。秦築長城防禦胡人的地方,漢時仍然烽火高舉。二句背後含有深刻的曆史教訓和詩人深邃的觀察與認識,成爲詩中警策之句。沒有正确的政策,争鬥便不可能停息。“烽火燃不息,征戰無已時!”這深沉的歎息是以豐富的曆史事實爲背景的。
“野戰”以下六句爲第三段,集中從戰争的殘酷性上揭露不義戰争的罪惡。“野戰”二句着重勾畫戰場的悲涼氣氛,“烏鸢”二句着重描寫戰場的凄慘景象,二者相互映發,交織成一幅色彩強烈的畫面。戰馬獨存猶感不足,加以號鳴思主,更增強物在人亡的悲凄;烏啄人腸猶以不足,又加以銜挂枯枝,更見出情景的殘酷,都是帶有誇張色彩的濃重的筆墨。“士卒”二句以感歎結束此段。士卒作了無謂的犧牲,将軍也隻能一無所獲。
《六韬》說:“聖人號兵爲兇器,不得已而用之。”全詩以此語意作結,點明主題。這一斷語屬于理語的範圍,而非形象的描寫。運用不當,易生抽象之弊。這裏不同。有了前三段的具體描寫,這個斷語是從曆史和現實的慘痛經驗中提煉出來,有畫龍點睛之妙,使全詩意旨豁然。有人懷疑這一句是批注語誤入正文,可備一說,實際未必然。
這是一首叙事詩,卻帶有濃厚的抒情性
,事與情交織成一片。三段的末尾各以兩句感歎語作結,每一段是叙事的一個自然段落,也是感情旋律的一個自然起伏。事和情配合得如此和諧,使全詩具有鮮明的節奏感,有“一唱三歎”之妙。
漢《戰城南》古辭主要是寫戰争的殘酷,相當于李白這首詩的第三段。李白不拘泥于古辭,從思想内容到藝術形式都表現出很大的創造性。内容上發展出一、二兩段,使戰争性質一目了然,又以全詩結語表明自己的主張。藝術上則揉合唐詩發展的成就,由質樸無華變爲逸宕流美。如古辭“水深激激,蒲葦冥冥。枭騎戰鬥死,驽馬徘徊鳴”和“野死不葬烏可食,爲我謂烏,且爲客豪,野死諒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此詩錘煉爲兩組整齊的對稱句,顯得更加凝煉精工,更富有歌行奔放的氣勢,顯示出李白的獨特風格。
創作背景此詩當作于唐天寶(唐玄宗年號,742~756)年間。根據新舊唐書記載,天寶年間,唐玄宗輕動幹戈,逞威邊遠,而又幾經失敗,給人民帶來深重的災難。一宗宗嚴酷的事實,彙聚到詩人胸中,同他憂國憫民的情懷産生激烈的矛盾。他沉思,悲憤,内心的呼喊傾瀉而出,鑄成這一名篇。
作者簡介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號青蓮居士,唐朝浪漫主義詩人,被後人譽爲“詩仙”。祖籍隴西成紀(待考),出生于西
域碎葉城,4歲再随父遷至劍南道綿州。李白存世詩文千餘篇,有《李太白集》傳世。762年病逝,享年61歲。其墓在今安徽當塗,四川江油、湖北安陸有紀念館。
译文去年在桑干源打仗,今年转战葱河河畔。曾经在条支海中洗过兵器上的污秽,也在天山草原上牧放过疲惫的战马。这些年不断地万里奔驰南征北战,使我三军将士皆老于疆场。要知道匈奴是以杀戮为职业的,就像我们种庄稼一样。在他们领域中的旷野里,自古以来就只能见到白骨和黄沙。秦朝的筑城备胡之处,汉朝依然有烽火在燃烧。从古至今,边疆上就烽火不息,征战没完没了。战土在野战的格斗中而死,败马在疆场上向天低徊悲鸣。乌鸦叼着死人的肠子,飞到枯树枝上啄食。士卒的鲜血涂红了野草,将军们在战争中也是空无所获。要知道兵者是凶器啊,圣人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它的。
注释战城南:乐府古题。《乐府诗集》中列入《鼓吹曲辞》中,是“汉铙歌十八曲”之一。桑干源:即桑干河,为今永定河之上游。在今河北省西北部和山西
西省北部,源出山西管滓山。唐时此地常与奚、契丹发生战事。葱河道:葱河即葱岭河。今有南北两河。南名叶尔羌河,北名喀什噶尔河。俱在新疆西南部。发源于帕米尔高原,为塔里木河支流。洗兵:指战斗结束后,洗兵器。条支:汉西域古国名。在今伊拉克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之间。此泛指西域。天山:一名白山。春夏有雪,出好木及金铁,匈奴谓之天山。过之皆下马拜。在今新疆境内北部。”匈奴“句:此句谓匈奴以杀掠为其职业。秦家筑城:指秦始皇筑长城以防匈奴。避:一作“备”。汉家烽火:《后汉书·光武帝纪》:“骠骑大将军杜茂将众郡施刑屯北边,筑亭候,修烽燧。”李贤注:“边方告警,作高土台,台上作桔槔,桔槔头上有笼。中置薪草,有寇即举火燃之以相告,曰烽;又多积薪,寇至即燔之以望其烟,曰燧。昼则燔燧,夜乃举烽。”上挂枯树枝:一作“衔飞上枯枝”。空尔为:即一无所获。
鉴赏这首诗用的是汉代乐府诗的题目,有意学习乐府诗的传统,但比汉代那首《战城南》写得更形象,更深刻。这首诗是抨击封建统治者穷兵黩武的。“桑干”、“葱河”、“条支”、“天山”都是边疆地名。整首诗大体可分为三段和一个结语。
第一段共八句,先从征伐的频繁和广远方面落笔。
前四句写征伐的频繁。以两组对称的句式出现,不仅音韵铿锵,而且诗句复沓的重叠和鲜明的对举,给人以东征西讨、转旆不息的强烈印象,有力地表达了主题。“洗兵”二句写征行的广远。左思《魏都赋》描写曹操讨灭群雄、威震寰宇的气势时说:“洗兵海岛,刷马江洲。”此二句用其意。洗兵,洗去兵器上的污秽;放马,牧放战马,在条支海上洗兵,天山草中牧马,其征行之广远自见。由战伐频繁进至征行广远,境界扩大了,内容更深厚了,是善于铺排点染的笔墨。“万里”二句是此段的结语。“万里长征战”,是征伐频繁和广远的总括,“三军尽衰老”是长年远征的必然结果,广大士兵在无谓的战争中耗尽了青春的年华和壮盛的精力。有了前面的描写,这一声慨叹水到渠成,自然坚实,没有一点矫情的喧呶叫嚣之感。
“匈奴”以下六句是第二段,进一步从历史方面着墨。如果说第一段从横的方面写,那么,这一段便是从纵的方面写。西汉王褒《四子讲德论》说,匈奴“业在攻伐,事在射猎”,“其耒耜则弓矢鞍马,播种则扞弦掌拊,收秋则奔狐驰兔,获刈则颠倒殪仆。”以耕作为喻,生动地刻画出匈奴人的生活与习性。李白将这段妙文熔冶成“匈奴”两句诗。耕作的结果会是禾黍盈畴,杀戮的结果却只能是
白骨黄沙。语浅意深,含蓄隽永。并且很自然地引出“秦家”二句。秦筑长城防御胡人的地方,汉时仍然烽火高举。二句背后含有深刻的历史教训和诗人深邃的观察与认识,成为诗中警策之句。没有正确的政策,争斗便不可能停息。“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这深沉的叹息是以丰富的历史事实为背景的。
“野战”以下六句为第三段,集中从战争的残酷性上揭露不义战争的罪恶。“野战”二句着重勾画战场的悲凉气氛,“乌鸢”二句着重描写战场的凄惨景象,二者相互映发,交织成一幅色彩强烈的画面。战马独存犹感不足,加以号鸣思主,更增强物在人亡的悲凄;乌啄人肠犹以不足,又加以衔挂枯枝,更见出情景的残酷,都是带有夸张色彩的浓重的笔墨。“士卒”二句以感叹结束此段。士卒作了无谓的牺牲,将军也只能一无所获。
《六韬》说:“圣人号兵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全诗以此语意作结,点明主题。这一断语属于理语的范围,而非形象的描写。运用不当,易生抽象之弊。这里不同。有了前三段的具体描写,这个断语是从历史和现实的惨痛经验中提炼出来,有画龙点睛之妙,使全诗意旨豁然。有人怀疑这一句是批注语误入正文,可备一说,实际未必然。
这是一首叙事诗,却带有浓厚的抒情性
,事与情交织成一片。三段的末尾各以两句感叹语作结,每一段是叙事的一个自然段落,也是感情旋律的一个自然起伏。事和情配合得如此和谐,使全诗具有鲜明的节奏感,有“一唱三叹”之妙。
汉《战城南》古辞主要是写战争的残酷,相当于李白这首诗的第三段。李白不拘泥于古辞,从思想内容到艺术形式都表现出很大的创造性。内容上发展出一、二两段,使战争性质一目了然,又以全诗结语表明自己的主张。艺术上则揉合唐诗发展的成就,由质朴无华变为逸宕流美。如古辞“水深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和“野死不葬乌可食,为我谓乌,且为客豪,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此诗锤炼为两组整齐的对称句,显得更加凝炼精工,更富有歌行奔放的气势,显示出李白的独特风格。
创作背景此诗当作于唐天宝(唐玄宗年号,742~756)年间。根据新旧唐书记载,天宝年间,唐玄宗轻动干戈,逞威边远,而又几经失败,给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一宗宗严酷的事实,汇聚到诗人胸中,同他忧国悯民的情怀产生激烈的矛盾。他沉思,悲愤,内心的呼喊倾泻而出,铸成这一名篇。
作者简介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朝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祖籍陇西成纪(待考),出生于西
域碎叶城,4岁再随父迁至剑南道绵州。李白存世诗文千余篇,有《李太白集》传世。762年病逝,享年61岁。其墓在今安徽当涂,四川江油、湖北安陆有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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