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10-02 09:41:55
出自宋代蘇轼的《水龍吟·黃州夢過栖霞樓》
闾丘大夫孝終公顯嘗守黃州,作栖霞樓,爲郡中勝絕。元豐五年,餘谪居黃。正月十七日,夢扁舟渡江,中流回望,樓中歌樂雜作。舟中人言:公顯方會客也。覺而異之,乃作此詞,蓋越調鼓笛慢。公顯時已緻仕在蘇州。
小舟橫截春江,卧看翠壁紅樓起。雲間笑語,使君高會,佳人半醉。危柱哀弦,豔歌餘響,繞雲萦水。念故人老大,風流未減,獨回首、煙波裏。推枕惘然不見,但空江、月明千裏。五湖聞道,扁舟歸去,仍攜西子。雲夢南州,武昌東岸,昔遊應記。料多情夢裏,端來見我,也參差是。
譯文及注釋譯文小船橫渡春天的江面,我睡在船中看兩岸翠綠的山巒,其間有一座紅色的高樓。那高高的栖霞樓直入雲端,笑語聲陣陣飄出,這是太守您在雅聚啊,美麗歌女都已醉意朦胧。演奏音樂聲音高亢悲怨。這歌聲回旋,悠揚動聽,飄蕩在雲水之間。您雖然年事已高,但風流潇灑仍一如從前。我夢遊春江,回頭隻看到您在煙波之中。推開枕頭坐起身朱,這才發現是一場夢,眼前不見老友,隻有空蕩蕩的江面,明月的清光無限。太守您懂得功成身退之道,已然早早去到蘇州隐居了。您一定還記得當年我們在黃州之時吧,我們曾四處遊玩,十分快樂。您是多情之人,料想您也
也定在夢中夢到我了,那情形大概就和我夢到您是一樣的吧。
注釋水龍吟:詞牌名,又名“龍吟曲”“莊椿歲”“小樓連苑”等。雙調一百零二字,上片十一句四仄韻,下片十一句五仄韻。栖霞樓:唐宋時期黃州的四大名樓之一。最早爲江西臨川人王義慶所建,後爲闾丘孝終守黃州時重建。闾(lǘ)丘大夫孝終公顯:即闾丘孝終,字公顯。作者友人。曾任黃州知州,緻仕(退休)後歸蘇州故裏。勝絕:絕佳的名勝。扁(piān)舟:小船。鼓笛慢:據考證指詞牌“水龍吟”。清王亦清等編《欽定詞譜》卷三十:“‘水龍吟’,姜菱詞注無射商,俗名越調。……呂渭老詞名‘鼓笛慢’。”緻仕:退休。截:直渡。紅樓:指栖霞樓。雲間:形容栖霞樓之高。高會:雅聚。危柱哀弦:指演奏音樂,樂聲凄絕。危,高,謂定音高而厲。柱,筝瑟之類樂器上的枕木,移至高處則聲高厲。哀弦,指聲音悲怨。“豔歌”兩句:用秦青“響遏行雲”典故。《列子·湯問》:“薛譚學讴于秦青,未窮青之技,自謂盡之;遂辭歸。秦青弗止。餞于郊衢, 撫節悲歌,聲振林木,響遏行雲。薛譚乃謝求反,終身不敢言歸。”繞雲萦水,形容歌聲高亢回旋,悠揚動聽。故人老大:言闾丘孝終年事己高。老大,年歲大。惘(wǎng)然:迷茫的樣子。“五湖
”三句:五湖,泛指太湖一帶地方。西子,西施。春秋時期,越相範蠡輔佐越王勾踐滅吳。勾踐命他爲上将軍,但他知道大名之下難以久居,就攜帶寶珠,乘舟浮海,終不返。傳說範蠡還攜帶西施出走。雲夢南州:指黃州,因其在古雲夢澤之南。武昌東岸:亦指黃州。武昌爲今湖北鄂城,與黃州隔江相對。長江經黃州時南流,黃州在武昌東岸。多情:多情的人,指闾丘孝終。端來:準來,定來。參(cēn)差(cī)是:大概如此,指如自己夢見闾丘孝終的情形。唐白居易《長恨歌》:“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膚花貌參差是。”
賞析這首詞前面的小序交代了背景和寫作經過。詞雖然是寫夢,但一開篇卻像是正在展開的令人興緻飛揚的現實生活。
“小舟橫截春江,卧看翠壁紅樓起。”“橫截春江”,就是序中所說的“扁舟渡江”。長江波深浪闊,渡江的工具不過是古代的木帆船,而句中所用的警示極快當的“橫截”二字,可見詞人那種飄飄欲仙的豪邁之氣。“卧看”,意态閑逸。又因在舟中“卧看”高處,岸上的翠碧紅樓必然更有矗天之勢。春江水是橫向展開的,翠碧紅樓是縱向的。一縱一橫,展示出一幅飛動而開展的圖景。
“雲間笑語,使君高會,佳人半醉。危柱哀弦,豔歌餘響,繞雲萦水。”六句寫闾丘公顯
在栖霞樓宴會賓客,席上笑語,飛出雲間;美人半醉,伴随弦樂唱着豔歌,歌聲響遏行雲,萦回于江面。這裏從聽覺感受,寫出樂宴的繁華。而由于詞人是在舟中,并非身臨高會,所以生出想象和怅望:“念故人老大,風流未減,獨回首、煙波裏。”前兩句由對宴會的描寫,轉入對闾丘公顯的評說,着重點其”風流“。後二句回首往事,從怅望裏寫出茫茫煙波和渺渺情懷。雖是那種特定環境中的情與景,但撲朔迷離,已爲向下片過渡做了準備。
下片開頭,把上片那些真切得有如實際生活的描寫,一筆啓開。“推枕惘然不見,但空江、月明千裏。”僅僅十三個字,就寫出了由夢到醒的過程,乃至心情與境界的變化。“惘然不見”點心境,與下句“空江、月明千裏”實際上是點與染的關系。醒後周圍景色空曠,與夢中繁華對照,更加重了惘然失落之感。不過,正因爲茫然失落,而又面對江月千裏的浩淼景象,更容易引起浮想聯翩。以下至篇末,即由此産生三重想想。“五湖聞道,扁舟歸去,仍攜西子。”是想象中闾丘公顯的現實境況:他過着退休生活,像範蠡一樣,攜同美人,遊覽五湖。“扔攜西子”應上面”風流未減“”佳人半醉“等描寫,見出闾丘公顯的生活情調一如既往。“雲夢南州,武昌東岸,昔遊應記。”
追思闾丘公顯。作者曾在這夢之南、武昌之東的黃州一帶遊覽,其情其景,仍然留在闾丘公顯與作者記憶裏。“料多情夢裏,端來見我,也參差是。”進一步推想重拾情誼的老友,會再夢中前來相見,剛才那真切的情景,差不多就是吧。這三層,由設想對方處境,一直到設想“夢來見我”,回應了上片,首尾相合,構成一個藝術整體。而在行文上,由“江月”到“五湖”,到武昌東岸,再由昔遊引出今夢。種種意念活動互相發生,完全如行雲流水之自然。
作者寫一場美好的夢。所夢的故人風流自在,重視情誼。彼此間既有美好的昔遊,又有似真似幻的“夢來見我”的精神交會。其情調是浪漫的,因而有人認爲這首詞帶有仙氣。這從作者精神活動的廣闊自由,從筆緻的空靈浩淼看,并非沒有根據。但如果因此認爲詞中所夢所想,都是也在一種神仙般的快樂心境上産生的,恐怕也不符合實際。蘇轼谪居黃州,是他受打擊非常沉重的時期。在實際生活中孤獨寂寞,與親朋隔絕離散,甚至音信不通。而另一方面,蘇轼性格中又有豁達的、善于在逆境中自我派遣的特點。因之像詞中所寫的夢境和夢醒後的懷想,實質上是在孤獨寂寞中,對自由、對友情、對生活中美好事物的一種向往。作者實際處境的孤獨寂寞,雖然被他所寫
的色彩缤紛的夢境、昔遊等所籠罩,但又并非掩蓋無餘。
此詞上下片銜接處的“空回首,煙波裏”與“推枕惘然不見,但空江月明千裏”,感情之怅惘,身世之孤孑還是很清楚的。結尾處不說自己夢故人,而想象故人夢來見自己。正像一切事物在超負荷重需要有超劑量的補償一樣,是由異常寂寞的心境上産生出來的浪漫幻想。這使得這首詞在風流潇灑中又有沉郁之緻。這種沉郁,正是詩人實際處境、心情的一種反應。
創作背景這首詞當作于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年)正月。元豐五年(1082年)正月十七日,他夢見自己乘一葉扁舟橫渡長江,中流回望,見栖霞樓上燈火輝煌,歌樂雜作。蘇轼醒來,自覺此夢奇異,心想闾丘孝終此時已緻仕住在蘇州,入其夢一定有所因緣,于是作詞抒懷。
作者簡介蘇轼(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美食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漢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頂山市郏縣)。一生仕途坎坷,學識淵博,天資極高,詩文書畫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與歐陽修并稱歐蘇,爲“唐宋八大家”之一;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藝術表現獨具風格,與黃庭堅并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世有巨大影響,與辛棄疾并稱蘇辛;書法擅長行書、楷書,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
天真爛漫之趣,與黃庭堅、米芾、蔡襄并稱宋四家;畫學文同,論畫主張神似,提倡“士人畫”。著有《蘇東坡全集》和《東坡樂府》等。
出自宋代苏轼的《水龙吟·黄州梦过栖霞楼》
闾丘大夫孝终公显尝守黄州,作栖霞楼,为郡中胜绝。元丰五年,余谪居黄。正月十七日,梦扁舟渡江,中流回望,楼中歌乐杂作。舟中人言:公显方会客也。觉而异之,乃作此词,盖越调鼓笛慢。公显时已致仕在苏州。
小舟横截春江,卧看翠壁红楼起。云间笑语,使君高会,佳人半醉。危柱哀弦,艳歌余响,绕云萦水。念故人老大,风流未减,独回首、烟波里。推枕惘然不见,但空江、月明千里。五湖闻道,扁舟归去,仍携西子。云梦南州,武昌东岸,昔游应记。料多情梦里,端来见我,也参差是。
译文及注释译文小船横渡春天的江面,我睡在船中看两岸翠绿的山峦,其间有一座红色的高楼。那高高的栖霞楼直入云端,笑语声阵阵飘出,这是太守您在雅聚啊,美丽歌女都已醉意朦胧。演奏音乐声音高亢悲怨。这歌声回旋,悠扬动听,飘荡在云水之间。您虽然年事已高,但风流潇洒仍一如从前。我梦游春江,回头只看到您在烟波之中。推开枕头坐起身朱,这才发现是一场梦,眼前不见老友,只有空荡荡的江面,明月的清光无限。太守您懂得功成身退之道,已然早早去到苏州隐居了。您一定还记得当年我们在黄州之时吧,我们曾四处游玩,十分快乐。您是多情之人,料想您也
也定在梦中梦到我了,那情形大概就和我梦到您是一样的吧。
注释水龙吟:词牌名,又名“龙吟曲”“庄椿岁”“小楼连苑”等。双调一百零二字,上片十一句四仄韵,下片十一句五仄韵。栖霞楼:唐宋时期黄州的四大名楼之一。最早为江西临川人王义庆所建,后为闾丘孝终守黄州时重建。闾(lǘ)丘大夫孝终公显:即闾丘孝终,字公显。作者友人。曾任黄州知州,致仕(退休)后归苏州故里。胜绝:绝佳的名胜。扁(piān)舟:小船。鼓笛慢:据考证指词牌“水龙吟”。清王亦清等编《钦定词谱》卷三十:“‘水龙吟’,姜菱词注无射商,俗名越调。……吕渭老词名‘鼓笛慢’。”致仕:退休。截:直渡。红楼:指栖霞楼。云间:形容栖霞楼之高。高会:雅聚。危柱哀弦:指演奏音乐,乐声凄绝。危,高,谓定音高而厉。柱,筝瑟之类乐器上的枕木,移至高处则声高厉。哀弦,指声音悲怨。“艳歌”两句:用秦青“响遏行云”典故。《列子·汤问》:“薛谭学讴于秦青,未穷青之技,自谓尽之;遂辞归。秦青弗止。饯于郊衢, 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薛谭乃谢求反,终身不敢言归。”绕云萦水,形容歌声高亢回旋,悠扬动听。故人老大:言闾丘孝终年事己高。老大,年岁大。惘(wǎng)然:迷茫的样子。“五湖
”三句:五湖,泛指太湖一带地方。西子,西施。春秋时期,越相范蠡辅佐越王勾践灭吴。勾践命他为上将军,但他知道大名之下难以久居,就携带宝珠,乘舟浮海,终不返。传说范蠡还携带西施出走。云梦南州:指黄州,因其在古云梦泽之南。武昌东岸:亦指黄州。武昌为今湖北鄂城,与黄州隔江相对。长江经黄州时南流,黄州在武昌东岸。多情:多情的人,指闾丘孝终。端来:准来,定来。参(cēn)差(cī)是:大概如此,指如自己梦见闾丘孝终的情形。唐白居易《长恨歌》:“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赏析这首词前面的小序交代了背景和写作经过。词虽然是写梦,但一开篇却像是正在展开的令人兴致飞扬的现实生活。
“小舟横截春江,卧看翠壁红楼起。”“横截春江”,就是序中所说的“扁舟渡江”。长江波深浪阔,渡江的工具不过是古代的木帆船,而句中所用的警示极快当的“横截”二字,可见词人那种飘飘欲仙的豪迈之气。“卧看”,意态闲逸。又因在舟中“卧看”高处,岸上的翠碧红楼必然更有矗天之势。春江水是横向展开的,翠碧红楼是纵向的。一纵一横,展示出一幅飞动而开展的图景。
“云间笑语,使君高会,佳人半醉。危柱哀弦,艳歌余响,绕云萦水。”六句写闾丘公显
在栖霞楼宴会宾客,席上笑语,飞出云间;美人半醉,伴随弦乐唱着艳歌,歌声响遏行云,萦回于江面。这里从听觉感受,写出乐宴的繁华。而由于词人是在舟中,并非身临高会,所以生出想象和怅望:“念故人老大,风流未减,独回首、烟波里。”前两句由对宴会的描写,转入对闾丘公显的评说,着重点其”风流“。后二句回首往事,从怅望里写出茫茫烟波和渺渺情怀。虽是那种特定环境中的情与景,但扑朔迷离,已为向下片过渡做了准备。
下片开头,把上片那些真切得有如实际生活的描写,一笔启开。“推枕惘然不见,但空江、月明千里。”仅仅十三个字,就写出了由梦到醒的过程,乃至心情与境界的变化。“惘然不见”点心境,与下句“空江、月明千里”实际上是点与染的关系。醒后周围景色空旷,与梦中繁华对照,更加重了惘然失落之感。不过,正因为茫然失落,而又面对江月千里的浩淼景象,更容易引起浮想联翩。以下至篇末,即由此产生三重想想。“五湖闻道,扁舟归去,仍携西子。”是想象中闾丘公显的现实境况:他过着退休生活,像范蠡一样,携同美人,游览五湖。“扔携西子”应上面”风流未减“”佳人半醉“等描写,见出闾丘公显的生活情调一如既往。“云梦南州,武昌东岸,昔游应记。”
追思闾丘公显。作者曾在这梦之南、武昌之东的黄州一带游览,其情其景,仍然留在闾丘公显与作者记忆里。“料多情梦里,端来见我,也参差是。”进一步推想重拾情谊的老友,会再梦中前来相见,刚才那真切的情景,差不多就是吧。这三层,由设想对方处境,一直到设想“梦来见我”,回应了上片,首尾相合,构成一个艺术整体。而在行文上,由“江月”到“五湖”,到武昌东岸,再由昔游引出今梦。种种意念活动互相发生,完全如行云流水之自然。
作者写一场美好的梦。所梦的故人风流自在,重视情谊。彼此间既有美好的昔游,又有似真似幻的“梦来见我”的精神交会。其情调是浪漫的,因而有人认为这首词带有仙气。这从作者精神活动的广阔自由,从笔致的空灵浩淼看,并非没有根据。但如果因此认为词中所梦所想,都是也在一种神仙般的快乐心境上产生的,恐怕也不符合实际。苏轼谪居黄州,是他受打击非常沉重的时期。在实际生活中孤独寂寞,与亲朋隔绝离散,甚至音信不通。而另一方面,苏轼性格中又有豁达的、善于在逆境中自我派遣的特点。因之像词中所写的梦境和梦醒后的怀想,实质上是在孤独寂寞中,对自由、对友情、对生活中美好事物的一种向往。作者实际处境的孤独寂寞,虽然被他所写
的色彩缤纷的梦境、昔游等所笼罩,但又并非掩盖无余。
此词上下片衔接处的“空回首,烟波里”与“推枕惘然不见,但空江月明千里”,感情之怅惘,身世之孤孑还是很清楚的。结尾处不说自己梦故人,而想象故人梦来见自己。正像一切事物在超负荷重需要有超剂量的补偿一样,是由异常寂寞的心境上产生出来的浪漫幻想。这使得这首词在风流潇洒中又有沉郁之致。这种沉郁,正是诗人实际处境、心情的一种反应。
创作背景这首词当作于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年)正月。元丰五年(1082年)正月十七日,他梦见自己乘一叶扁舟横渡长江,中流回望,见栖霞楼上灯火辉煌,歌乐杂作。苏轼醒来,自觉此梦奇异,心想闾丘孝终此时已致仕住在苏州,入其梦一定有所因缘,于是作词抒怀。
作者简介苏轼(1037-1101),北宋文学家、书画家、美食家。字子瞻,号东坡居士。汉族,四川人,葬于颍昌(今河南省平顶山市郏县)。一生仕途坎坷,学识渊博,天资极高,诗文书画皆精。其文汪洋恣肆,明白畅达,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诗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艺术表现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对后世有巨大影响,与辛弃疾并称苏辛;书法擅长行书、楷书,能自创新意,用笔丰腴跌宕,有
天真烂漫之趣,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并称宋四家;画学文同,论画主张神似,提倡“士人画”。著有《苏东坡全集》和《东坡乐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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