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剃_神话故事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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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剃

发布时间:2022-04-15 15:10:02

分类:神话故事发布者:流水落花

 初顯手藝

  民國初年一個隆冬的傍晚,寒風凜冽,大雪紛飛,保定城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一個行人。守着剃頭鋪的鄭大,正準備關門歇業,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好奇地剛想探出頭去看,一個人一頭撞進他的懷裏,哀求道:&ldquo老師傅,快救救我。&rdquo

  鄭大仔細一看,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年輕後生,正氣喘籲籲地想在他的剃頭鋪裏尋找藏身之處。鄭大稍一猶豫後,迅速地将青年按在鋪子裏那張笨重的鐵制皮椅上,然後手拿剃頭刀,往挂在牆上的一塊老牛皮上,&ldquo哧溜哧溜&rdquo擦過來磨過去,接着懸腕停在半空,突然手一抖,隻見刀上下飛舞,瞬間發絲飄飄。青年隻感到滿面溫熱如酥,神清氣爽。片刻工夫,鏡子裏出現了一張幹幹淨淨的面孔。

  青年剛想說話,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門外戛然而止。鄭大對着青年,大聲說:&ldquo好嘞,自個兒去洗洗吧。&rdquo

  話音剛落,&ldquo呼&rdquo的一聲,一陣冷風灌進鋪子裏。鄭大擡頭一看,一個打頭的紅臉男人,詭異地向屋子裏瞄了一眼,望着鄭大問:&ldquo可看見一個鄉下人來過?&rdquo

  鄭大搖了搖頭,賠着笑說:&ldquo爺說笑話了,鄉下人再有錢,咋也不會跑到保定城來剃頭,況且,這天也不早了&hellip&hellip&rdquo

  紅臉男人鼻子&ldquo哼&rdquo了一下,突然過去一把抓住正在洗臉的青年,隻見青年臉龐白淨,皮膚微紅,眼睛清澈。紅臉男人手一松,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燒得正旺的煤爐,對站在門口的弟兄們說:&ldquo算了算了,你們再往前去找找,我在這裏刮個臉,剃個頭。&rdquo

  紅臉男人一坐下來,鄭大便向青年使了個眼色,接着把一塊白圍布&ldquo刷&rdquo地往前一抖,落在紅臉男人身上,圍住、掖好,鄭大這才低聲地問:&ldquo請問爺,您這頭,是要淺剃,還是深剃?&rdquo

  紅臉男人一愣,好奇地問:&ldquo嗬,我剃了幾十年頭,還就沒個人問我什麽淺剃、深剃。你說說看,什麽是淺剃,什麽又是深剃?&rdquo

  鄭大&ldquo嘿嘿&rdquo一笑,向紅臉男人介紹說:&ldquo這剃頭手藝,說簡單,也着實簡單,修修剪剪,也就是頭上那一把毛發,可真正細究起來,它裏面講究可就多了。就說這淺剃吧,是爲削發,就是快刀順刀迅速推落而深剃,則可除火,講究刀倒剃、刀舔刮,好比拔火罐,更勝拔火罐,就是要把毛孔全部打開。&rdquo鄭大一說完,紅臉男人就說:&ldquo那就來個深剃。&rdquo

  鄭大應了一聲,忙拿過一條雪白毛巾,往紅臉男人頭上一包,十根手指準确無誤地按住頭頂上十處穴位,接着緊三下,松三下,如此反複數遍,紅臉男人就有點昏昏欲睡,神情慵懶,渾身上下道不出的清爽&hellip&hellip

  半個時辰後,紅臉男人被鄭大輕輕推醒。紅臉男人揉着惺忪睡眼,隻見自己面部煥然一新,精神十足,十分高興。鄭大忙替他解下白圍布,抖掉上面的毛發,扶他站起。紅臉男人望着鄭大,問:&ldquo老師傅這麽好手藝,我以前咋就沒聽說過?&rdquo

  鄭大&ldquo嘿嘿&rdquo一笑,道:&ldquo爺是忙人,平時沒工夫來此小鋪,初次來,是爲好奇。我這手藝,周圍人也不足爲怪。&rdquo

  紅臉男人點了點頭,掏出幾塊銅板丢給鄭大,最後說:&ldquo記住你這鋪子了,往後我還會來。&rdquo&ldquo謝謝,我會盡力爲爺服務。&rdquo鄭大送走紅臉男人,向外張望了幾眼,便封了煤爐,關門準備休息,突然,剛才那個青年竟然又回來了。

  鄭大忙拉他進屋,關上門,把青年帶到鋪子後面的小屋裏,擔心地問:&ldquo你咋還不走?還跑回來幹嗎?&rdquo

  青年勾着頭,說:&ldquo我就沒想過要走。&rdquo原來,青年來自巴水城,叫王稚,帶着剛剛成親的媳婦,坐車來保定走親戚,誰知一下車,就被一夥人跟上,生生把他的媳婦給搶走了。王稚到處打聽,終于知道這些人是保定軍閥胡三俊府上的人,便前去要人,但幾次都被他們打出門。今天下午,他跟着一個給府裏送菜的大嫂混了進去,可就在他尋找媳婦下落時,突然被人發現,一路追殺,他翻牆逃了出來,要不是鄭大出手相救,可能早已死在他們手上。

  鄭大聽完王稚的話,歎了一口氣,說:&ldquo如此亂世,你還敢與他們作對?唉,你那媳婦落入他們手中,這也是她的命。&rdquo

  王稚一聽,倔強地說:&ldquo你們怕他們,我可不怕。他們作惡多端,爲百姓所唾罵,我就是去死,也要去和他們拼了!&rdquo

  鄭大又歎了一口氣,說:&ldquo俗話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此時又何必再去冒險?好了好了,今晚就在我這歇一夜,明早速速離開,這裏已經沒你的事了。&rdquo

  再顯技藝

  三天後的一個傍晚,漫天風雪還不見停歇,寒氣從門縫裏直往屋裏鑽。鄭大剛把一隻銅壺放在煤爐上,突感身後一陣冷風襲來,一回頭,前幾天在這裏剃頭的那個紅臉男人,裹着一身風雪走了進來。鄭大忙放下手中活計,迎了上去。紅臉男人二話沒說,徑直往鐵制皮椅上一坐,對着鄭大客氣地說:&ldquo上次老師傅給我剃完頭,着實舒服。這兩三天,我這頭皮又癢起來了,老師傅再替我剃剃。&rdquo

  鄭大連聲答應着,忙替紅臉男人圍上白圍布,十指往男人蓬松的頭發裏一鑽,随後就抽了出來,望着鏡中的紅臉男人說:&ldquo爺這是逗老兒了。你這頭皮平滑如緞,發絲柔軟似錦,何曾會癢?&rdquo

  紅臉男人一驚,也望着鏡中的鄭大問:&ldquo老師傅既然這麽高深,那你就猜猜,我不剃頭,我又爲何而來?&rdquo

  鄭大手拿剃頭刀,往一邊牆上挂着的老牛皮上蹭着刀子,慢條斯理地說:&ldquo爺見笑了,我一個剃頭匠,吃的是手藝飯,爺想什麽,我哪能猜到?&rdquo

  紅臉男人顯然有些失望,身子往鐵制皮椅上一躺,說:&ldquo原來這樣,我還以爲真遇到世外高人了。&rdquo說着,紅臉男人突然回過頭,看着鄭大問,&ldquo我問你,有種毛發堅硬,頭屑多,頭皮奇癢難耐的頭,你可會剃?&rdquo

  鄭大說道:&ldquo那可是抗刀子的硬茬頭,發質堅硬如針&hellip&hellip&rdquo

  紅臉男人忙點頭說:&ldquo對對對,就是這樣。抗刀子的硬茬頭?什麽意思?&rdquo

  鄭大放下剃頭刀,介紹說,這抗刀子的硬茬頭,是最難剃的六種頭之一。其他五種難剃的頭,有下不得刀子的溝背頭、蹦刀子的緊皮頭、滑刀子的軟毛頭、吃刀子的松皮頭、受傷生瘡的凹凸頭。碰到這六種難剃的頭,一是靠腕功,二是靠手指扒功,三是四面運刀功,四是應急特殊功。末了,鄭大說:&ldquo剃抗刀子的硬茬頭,關鍵就要用好腕功。這樣的頭,年齡越大,發質就越發堅硬,頭皮是奇癢不堪,夜不能眠。當然,這樣的頭,也隻有見了,才敢按頭而剃了。&rdquo

聽鄭大這麽一說,紅臉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對鄭大說:&ldquo好了,天不早了,我改日來剃頭。&rdquo說着,紅臉男人起身推開門走了。

  這一夜,風雪大作。第二天,天剛剛放亮,鄭大就打開了鋪子的門,聽到行色匆匆的路人正在議論,保定河邊一大清早發現有具溺水而亡的屍體。鄭大心頭一愣,忙鎖上鋪子的門,冒着風雪,撒腿就往保定河邊趕。

  果不其然,死者不是别人,正是王稚的媳婦。王稚的媳婦渾身是傷,眼睛睜着,一看就不是溺水而死,是有人先将她殺死後,再丢入保定河裏的。鄭大倒吸一口涼氣,見四周沒有可疑之人,拉起號哭不止的王稚,叫來幾個幫手,買了一口薄棺,草草地收屍上岸,就地埋葬。

  回到剃頭鋪,已經是中午時分,鄭大再也沒有心思去打理生意,他望着漫天飛舞的風雪,久久凝視,自言自語道:&ldquo難道時候還沒到嗎?&rdquo

  終極絕剃

  半個月風雪之後,終于雪霁天晴了。又是一個傍晚時分,鄭大的剃頭鋪裏冷冷清清,可鄭大卻固執地守着鋪子,他期待自己還能等來今天的最後一個顧客。就在這時,鄭大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正向着這邊過來,鄭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隻聽門外有人粗聲粗氣地問了一句:&ldquo老師傅晚上還剃頭嗎?&rdquo

  鄭大一回頭,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像一塊門板一樣,堵在了門口。鄭大忙彎腰作揖迎了上去,說:&ldquo開門守店,哪有不做上門生意之理?&rdquo說着,鄭大把五大三粗的男人,引到鐵制皮椅上坐好,一抖雪白的圍布,披在男人身上。

  鄭大拿過一條毛巾,包住男人的頭,十指往男人發絲裏一鑽,他就心知肚明。鄭大又吸了一口氣,十根指尖就開始在男人的頭皮上撫摩起來。男人格外舒服惬意,渾身像浸泡在溫泉裏,根根骨頭都松散了,整個人飄飄然的,可意識清醒。

  随後,鄭大磨好了剃頭刀,揭開男人頭上的毛巾,突然說道:&ldquo世事真是難料,誰曾想到,十年前街上一個小混混,如今竟然當上了保定城裏一個大軍閥頭子。&rdquo

  男人一驚,可身子卻不能動彈,隻好望着鏡中的鄭大說:&ldquo你認識我?&rdquo

  鄭大也不看男人,用手試着刀口,說:&ldquo認識,你不就是胡三嗎?當了軍閥,後面加了一個俊字,可我還是認識你。我跟你走了十年,你最先是在蕲州城當小混混,壞事幹盡,無惡不作。後來,遇上奉軍一個長官,搖身一變,也成了個軍人,便去了東北。你去過沈陽,也到過長春,你還去了哈爾濱,我就一路跟着你。去年,你來到保定,我也跟着來到保定了&hellip&hellip&rdquo

  胡三俊吃驚地瞪大眼睛,但還是不認識鄭大。此時,他四肢無力擡起,有些無奈地癱坐在鐵制皮椅上,盯着鄭大害怕地問:&ldquo你到底是誰?爲什麽對我這麽了解?&rdquo

  鄭大往胡三俊面前一站,看着胡三俊問:&ldquo你可記得,十年前的一個雪夜,一個叫小思的姑娘&hellip&hellip&rdquo

  胡三俊的臉,一下子白了。十年前,還是小混混胡三的他,對住在蕲州城南門口的姑娘小思,早已垂涎三尺,多次前去騷擾,都沒有得逞。終于,在一個風雪之夜,正在大街上閑逛的胡三俊,突然看見去剃頭鋪給父親面包送晚飯的小思,正一個人走在路上。胡三俊暗暗竊喜,幾步上前就抓住小思,封住嘴巴,拖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子。小思拼命反抗,怎奈不是胡三俊的對手。胡三俊把她打昏後,就殘忍地将小思強暴後殺害了。

  三天後,鄭大發現女兒被害,在女兒的手掌裏,緊緊握着一塊玉佩。這塊玉佩大家都認識,就是小混混胡三俊挂在脖子上的玉佩&hellip&hellip

  鄭大接着說道:&ldquo女兒死後,老伴沒過多久,也跟着去了。我想替女兒報仇,可你哪會把我這個老頭放在眼裏。後來,你一路發達了,你更不曾想到,那個小思的父親,還會找你報仇。還是俗話說得好,這叫山不轉水轉&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想怎麽樣?你可不要亂來,這保定城,到處都是我的人!&rdquo胡三俊滿臉恐懼,威脅鄭大說。

  鄭大沒吭聲,淡淡一笑,說:&ldquo我是個手藝人,我就替你剃個頭吧。&rdquo說着,鄭大就沖屋裏吆喝了一聲,&ldquo端水&mdash&mdash&rdquo

  這時,隻見一個青年從裏面走出來,端出一盆熱水。胡三俊擡頭一看,這不是三番五次跑到自己府上,跟他要媳婦的王稚嗎?胡三俊吓得渾身直冒冷汗,話都說不出來。鄭大又緩緩說道:&ldquo你這個頭,十年前我就給你剃過,是個硬茬頭,發質堅硬,現在人到中年了,更是奇癢難耐,保定城裏已經沒人會剃了。我想了好多辦法,想把你引過來剃頭,你都不敢出來。還是認識王稚後,知道他媳婦被你搶去了,便和他商量着,把你身邊最信任的人引過來,說不定你就會來了!&rdquo

  王稚在一邊也說:&ldquo我把你副官引過來後,老師傅就叫我走,可我不走。我想見識見識老師傅的手藝。&rdquo

  鄭大&ldquo嘿嘿&rdquo一笑,走到胡三俊身後,對着他耳朵又說:&ldquo剃頭有個規矩,叫做僧前道後,官左民右。也就是說,給和尚剃頭,第一刀是從前面開始的給道士剃頭,則從後面開始你在我眼裏,既不算是官,也不算是民,左剃不行,右剃也不行,要不,我就從你頂上開始,給你來個螺旋剃!&rdquo

  鄭大說着,隻見锃亮的剃頭刀,在他手中上下飛舞。片刻工夫,鄭大氣定神閑地收起剃頭刀,對着胡三俊的眼睛看了一眼,然後将剃頭刀扔在地上,狂笑一聲,和王稚一起走了。

  第二天,保定城内各路人馬都在尋找失蹤了一天一夜的大軍閥胡三俊,但都不見其蹤影。臨近傍晚,他的副官突然想起什麽,帶着一路人馬趕到鄭大剃頭鋪,隻見大門已鎖,副官讓人砸開大門,胡三俊果然端坐在鐵制皮椅上。副官小心翼翼地上前叫了一聲,胡三俊沒有吭聲,細細端詳,隻見胡三俊新剃的頭非常奇特,頭上四周毛發不見,隻有頂上有一小撮毛,遠遠看去,就像一隻蘋果,那撮毛就是蘋果的蒂。

  副官小心地提着那撮毛,胡三俊的整張頭皮,就像被人削好的蘋果皮一樣,旋轉着被提了起來。副官驚恐地大叫一聲,他那張紅臉,早已吓得慘白慘白&hellip&hellip

 初显手艺

  民国初年一个隆冬的傍晚,寒风凛冽,大雪纷飞,保定城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守着剃头铺的郑大,正准备关门歇业,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好奇地刚想探出头去看,一个人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哀求道:&ldquo老师傅,快救救我。&rdquo

  郑大仔细一看,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后生,正气喘吁吁地想在他的剃头铺里寻找藏身之处。郑大稍一犹豫后,迅速地将青年按在铺子里那张笨重的铁制皮椅上,然后手拿剃头刀,往挂在墙上的一块老牛皮上,&ldquo哧溜哧溜&rdquo擦过来磨过去,接着悬腕停在半空,突然手一抖,只见刀上下飞舞,瞬间发丝飘飘。青年只感到满面温热如酥,神清气爽。片刻工夫,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干干净净的面孔

  青年刚想说话,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外戛然而止。郑大对着青年,大声说:&ldquo好嘞,自个儿去洗洗吧。&rdquo

  话音刚落,&ldquo呼&rdquo的一声,一阵冷风灌进铺子里。郑大抬头一看,一个打头的红脸男人,诡异地向屋子里瞄了一眼,望着郑大问:&ldquo可看见一个乡下人来过?&rdquo

  郑大摇了摇头,赔着笑说:&ldquo爷说笑话了,乡下人再有钱,咋也不会跑到保定城来剃头,况且,这天也不早了&hellip&hellip&rdquo

  红脸男人鼻子&ldquo哼&rdquo了一下,突然过去一把抓住正在洗脸的青年,只见青年脸庞白净,皮肤微红,眼睛清澈。红脸男人手一松,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烧得正旺的煤炉,对站在门口的弟兄们说:&ldquo算了算了,你们再往前去找找,我在这里刮个脸,剃个头。&rdquo

  红脸男人一坐下来,郑大便向青年使了个眼色,接着把一块白围布&ldquo刷&rdquo地往前一抖,落在红脸男人身上,围住、掖好,郑大这才低声地问:&ldquo请问爷,您这头,是要浅剃,还是深剃?&rdquo

  红脸男人一愣,好奇地问:&ldquo嗬,我剃了几十年头,还就没个人问我什么浅剃、深剃。你说说看,什么是浅剃,什么又是深剃?&rdquo

  郑大&ldquo嘿嘿&rdquo一笑,向红脸男人介绍说:&ldquo这剃头手艺,说简单,也着实简单,修修剪剪,也就是头上那一把毛发,可真正细究起来,它里面讲究可就多了。就说这浅剃吧,是为削发,就是快刀顺刀迅速推落而深剃,则可除火,讲究刀倒剃、刀舔刮,好比拔火罐,更胜拔火罐,就是要把毛孔全部打开。&rdquo郑大一说完,红脸男人就说:&ldquo那就来个深剃。&rdquo

  郑大应了一声,忙拿过一条雪白毛巾,往红脸男人头上一包,十根手指准确无误地按住头顶上十处穴位,接着紧三下,松三下,如此反复数遍,红脸男人就有点昏昏欲睡,神情慵懒,浑身上下道不出的清爽&hellip&hellip

  半个时辰后,红脸男人被郑大轻轻推醒。红脸男人揉着惺忪睡眼,只见自己面部焕然一新,精神十足,十分高兴。郑大忙替他解下白围布,抖掉上面的毛发,扶他站起。红脸男人望着郑大,问:&ldquo老师傅这么好手艺,我以前咋就没听说过?&rdquo

  郑大&ldquo嘿嘿&rdquo一笑,道:&ldquo爷是忙人,平时没工夫来此小铺,初次来,是为好奇。我这手艺,周围人也不足为怪。&rdquo

  红脸男人点了点头,掏出几块铜板丢给郑大,最后说:&ldquo记住你这铺子了,往后我还会来。&rdquo&ldquo谢谢,我会尽力为爷服务。&rdquo郑大送走红脸男人,向外张望了几眼,便封了煤炉,关门准备休息,突然,刚才那个青年竟然回来了。

  郑大忙拉他进屋,关上门,把青年带到铺子后面的小屋里,担心地问:&ldquo你咋还不走?还跑回来干吗?&rdquo

  青年勾着头,说:&ldquo我就没想过要走。&rdquo原来,青年来自巴水城,叫王稚,带着刚刚成亲的媳妇,坐车来保定走亲戚,谁知一下车,就被一伙人跟上,生生把他的媳妇给抢走了。王稚到处打听,终于知道这些人是保定军阀胡三俊府上的人,便前去要人,但几次都被他们打出门。今天下午,他跟着一个给府里送菜的大嫂混了进去,可就在他寻找媳妇下落时,突然被人发现,一路追杀,他翻墙逃了出来,要不是郑大出手相救,可能早已死在他们手上

  郑大听完王稚的话,叹了一口气,说:&ldquo如此乱世,你还敢与他们作对?唉,你那媳妇落入他们手中,这也是她的命。&rdquo

  王稚一听,倔强地说:&ldquo你们怕他们,我可不怕。他们作恶多端,为百姓所唾骂,我就是去死,也要去和他们拼了!&rdquo

  郑大又叹了一口气,说:&ldquo俗话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此时又何必再去冒险?好了好了,今晚就在我这歇一夜,明早速速离开,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rdquo

  再显技艺

  三天后的一个傍晚,漫天风雪还不见停歇,寒气从门缝里直往屋里钻。郑大刚把一只铜壶放在煤炉上,突感身后一阵冷风袭来,一回头,前几天在这里剃头的那个红脸男人,裹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郑大忙放下手中活计,迎了上去。红脸男人二话没说,径直往铁制皮椅上一坐,对着郑大客气地说:&ldquo上次老师傅给我剃完头,着实舒服。这两三天,我这头皮又痒起来了,老师傅再替我剃剃。&rdquo

  郑大连声答应着,忙替红脸男人围上白围布,十指往男人蓬松头发里一钻,随后就抽了出来,望着镜中的红脸男人说:&ldquo爷这是逗老儿了。你这头皮平滑如缎,发丝柔软似锦,何曾会痒?&rdquo

  红脸男人一惊,也望着镜中的郑大问:&ldquo老师傅既然这么高深,那你就猜猜,我不剃头,我又为何而来?&rdquo

  郑大手拿剃头刀,往一边墙上挂着的老牛皮上蹭着刀子,慢条斯理地说:&ldquo爷见笑了,我一个剃头匠,吃的是手艺饭,爷想什么,我哪能猜到?&rdquo

  红脸男人显然有些失望,身子往铁制皮椅上一躺,说:&ldquo原来这样,我还以为真遇到世外高人了。&rdquo说着,红脸男人突然回过头,看着郑大问,&ldquo我问你,有种毛发坚硬,头屑多,头皮奇痒难耐的头,你可会剃?&rdquo

  郑大说道:&ldquo那可是抗刀子的硬茬头,发质坚硬如针&hellip&hellip&rdquo

  红脸男人忙点头说:&ldquo对对对,就是这样。抗刀子的硬茬头?什么意思?&rdquo

  郑大放下剃头刀,介绍说,这抗刀子的硬茬头,是最难剃的六种头之一。其他五种难剃的头,有下不得刀子的沟背头、蹦刀子的紧皮头、滑刀子的软毛头、吃刀子的松皮头、受伤生疮的凹凸头。碰到这六种难剃的头,一是靠腕功,二是靠手指扒功,三是四面运刀功,四是应急特殊功。末了,郑大说:&ldquo剃抗刀子的硬茬头,关键就要用好腕功。这样的头,年龄越大,发质就越发坚硬,头皮是奇痒不堪,夜不能眠。当然,这样的头,也只有见了,才敢按头而剃了。&rdquo

听郑大这么一说,红脸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对郑大说:&ldquo好了,天不早了,我改日来剃头。&rdquo说着,红脸男人起身推开门走了。

  这一夜,风雪大作。第二天,天刚刚放亮,郑大就打开了铺子的门,听到行色匆匆的路人正在议论,保定河边一大清早发现有具溺水而亡的尸体。郑大心头一愣,忙锁上铺子的门,冒着风雪,撒腿就往保定河边赶。

  果不其然,死者不是别人,正是王稚的媳妇。王稚的媳妇浑身是伤,眼睛睁着,一看就不是溺水而死,是有人先将她杀死后,再丢入保定河里的。郑大倒吸一口凉气,见四周没有可疑之人,拉起号哭不止的王稚,叫来几个帮手,买了一口薄棺,草草地收尸上岸,就地埋葬。

  回到剃头铺,已经是中午时分,郑大再也没有心思去打理生意,他望着漫天飞舞的风雪,久久凝视,自言自语道:&ldquo难道时候还没到吗?&rdquo

  终极绝剃

  半个月风雪之后,终于雪霁天晴了。又是一个傍晚时分,郑大的剃头铺里冷冷清清,可郑大却固执地守着铺子,他期待自己还能等来今天的最后一个顾客。就在这时,郑大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正向着这边过来,郑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听门外有人粗声粗气地问了一句:&ldquo老师傅晚上还剃头吗?&rdquo

  郑大一回头,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像一块门板一样,堵在了门口。郑大忙弯腰作揖迎了上去,说:&ldquo开门守店,哪有不做上门生意之理?&rdquo说着,郑大把五大三粗的男人,引到铁制皮椅上坐好,一抖雪白的围布,披在男人身上。

  郑大拿过一条毛巾,包住男人的头,十指往男人发丝里一钻,他就心知肚明。郑大又吸了一口气,十根指尖就开始在男人的头皮上抚摩起来。男人格外舒服惬意,浑身像浸泡在温泉里,根根骨头松散了,整个人飘飘然的,可意识清醒。

  随后,郑大磨好了剃头刀,揭开男人头上的毛巾,突然说道:&ldquo世事真是难料,谁曾想到,十年前街上一个小混混,如今竟然当上了保定城里一个大军阀头子。&rdquo

  男人一惊,可身子却不能动弹,只好望着镜中的郑大说:&ldquo你认识我?&rdquo

  郑大也不看男人,用手试着刀口,说:&ldquo认识,你不就是胡三吗?当了军阀,后面加了一个俊字,可我还是认识你。我跟你走了十年,你最先是在蕲州城当小混混,坏事干尽,无恶不作。后来,遇上奉军一个长官,摇身一变,也成了个军人,便去了东北。你去过沈阳,也到过长春,你还去了哈尔滨,我就一路跟着你。去年,你来到保定,我也跟着来到保定了&hellip&hellip&rdquo

  胡三俊吃惊地瞪大眼睛,但还是不认识郑大。此时,他四肢无力抬起,有些无奈地瘫坐在铁制皮椅上,盯着郑大害怕地问:&ldquo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了解?&rdquo

  郑大往胡三俊面前一站,看着胡三俊问:&ldquo你可记得,十年前的一个雪夜,一个叫小思的姑娘&hellip&hellip&rdquo

  胡三俊的脸,一下子白了。十年前,还是小混混胡三的他,对住在蕲州城南门口的姑娘小思,早已垂涎三尺,多次前去骚扰,都没有得逞。终于,在一个风雪之夜,正在大街上闲逛的胡三俊,突然看见去剃头铺给父亲面包晚饭的小思,正一个人走在路上。胡三俊暗暗窃喜,几步上前就抓住小思,封住嘴巴,拖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小思拼命反抗,怎奈不是胡三俊的对手。胡三俊把她打昏后,就残忍地将小思强暴后杀害了。

  三天后,郑大发现女儿被害,在女儿的手掌里,紧紧握着一块玉佩。这块玉佩大家都认识,就是小混混胡三俊挂在脖子上的玉佩&hellip&hellip

  郑大接着说道:&ldquo女儿死后,老伴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我想替女儿报仇,可你哪会把我这个老头放在眼里。后来,你一路发达了,你更不曾想到,那个小思的父亲,还会找你报仇。还是俗话说得好,这叫山不转水转&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想怎么样?你可不要乱来,这保定城,到处都是我的人!&rdquo胡三俊满脸恐惧,威胁郑大说。

  郑大没吭声,淡淡一笑,说:&ldquo我是个手艺人,我就替你剃个头吧。&rdquo说着,郑大就冲屋里吆喝了一声,&ldquo端水&mdash&mdash&rdquo

  这时,只见一个青年从里面走出来,端出一盆热水。胡三俊抬头一看,这不是三番五次跑到自己府上,跟他要媳妇的王稚吗?胡三俊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话都说不出来。郑大又缓缓说道:&ldquo你这个头,十年前我就给你剃过,是个硬茬头,发质坚硬,现在人到中年了,更是奇痒难耐,保定城里已经没人会剃了。我想了好多办法,想把你引过来剃头,你都不敢出来。还是认识王稚后,知道他媳妇被你抢去了,便和他商量着,把你身边最信任的人引过来,说不定你就会来了!&rdquo

  王稚在一边也说:&ldquo我把你副官引过来后,老师傅就叫我走,可我不走。我想见识见识老师傅的手艺。&rdquo

  郑大&ldquo嘿嘿&rdquo一笑,走到胡三俊身后,对着他耳朵又说:&ldquo剃头有个规矩,叫做僧前道后,官左民右。也就是说,给和尚剃头,第一刀是从前面开始的给道士剃头,则从后面开始你在我眼里,既不算是官,也不算是民,左剃不行,右剃也不行,要不,我就从你顶上开始,给你来个螺旋剃!&rdquo

  郑大说着,只见锃亮的剃头刀,在他手中上下飞舞。片刻工夫,郑大气定神闲地收起剃头刀,对着胡三俊的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将剃头刀扔在地上,狂笑一声,和王稚一起走了。

  第二天,保定城内各路人马都在寻找失踪了一天一夜的大军阀胡三俊,但都不见其踪影。临近傍晚,他的副官突然想起什么,带着一路人马赶到郑大剃头铺,只见大门已锁,副官让人砸开大门,胡三俊果然端坐在铁制皮椅上。副官小心翼翼地上前叫了一声,胡三俊没有吭声,细细端详,只见胡三俊新剃的头非常奇特,头上四周毛发不见,只有顶上有一小撮毛,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苹果,那撮毛就是苹果的蒂。

  副官小心地提着那撮毛,胡三俊的整张头皮,就像被人削好的苹果皮一样,旋转着被提了起来。副官惊恐地大叫一声,他那张红脸,早已吓得惨白惨白&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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