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4-28 08:53:29
出自宋代柳永的《雨霖鈴·寒蟬凄切》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霭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别,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好景 一作:美景)譯文及注釋譯文秋蟬的叫聲凄涼而急促,傍晚時分,面對着長亭,驟雨剛停。在京都郊外設帳餞行,卻沒有暢飲的心緒,正在依依不舍的時候,船上的人已催着出發。握着對方的手含着淚對視,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想到這一去路途遙遠,千裏煙波渺茫,傍晚的雲霧籠罩着南天,深厚廣闊,不知盡頭 。自古以來,多情的人總是爲離别而傷感,更何況是在這冷清、凄涼的秋天!誰知我今夜酒醒時身在何處?怕是隻有楊柳岸邊,面對凄厲的晨風和黎明的殘月了。這一去長年相别,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氣、好風景,也如同虛設。即使有滿腹的情意,又再同誰去訴說呢??
注釋長亭:古代在交通要道邊每隔十裏修建一座長亭供行人休息,又稱“十裏長亭”。靠近城市的長亭往往是古人送别的地方。凄切:凄涼急促。驟雨:急猛的陣雨。都門:國都之門。這裏代指北宋的首都汴京(今河南開封)。帳飲:
:在郊外設帳餞行。無緒:沒有情緒。蘭舟:古代傳說魯班曾刻木蘭樹爲舟(南朝梁任昉《述異記》。這裏用做對船的美稱。凝噎:喉嚨哽塞,欲語不出的樣子。去去:重複“去”字,表示行程遙遠。暮霭:傍晚的雲霧。沈沈:即“沉沉”,深厚的樣子。楚天:指南方楚地的天空。暮霭沈沈(沉沉)楚天闊:傍晚的雲霧籠罩着南天,深厚廣闊,不知盡頭。今宵:今夜。經年:年複一年。縱:即使。風情:情意。男女相愛之情,深情蜜意。情:一作“流”。更:一作“待”。
賞析《雨霖鈴》是柳永著名的代表作。這首詞是詞人在仕途失意,不得不離京都(汴京,今河南開封)時寫的,是表現江湖流落感受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這首詞寫離情别緒,達到了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詞的主要内容是以冷落凄涼的秋景作爲襯托來表達和情人難以割舍的離情。宦途的失意和與戀人的離别,兩種痛苦交織在一起,使詞人更加感到前途的暗淡和渺茫。
全詞分上下兩阕。
上阕主要寫一對戀人餞行時難分難舍的别情。
起首“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三句寫環境,點出别時的季節是蕭瑟凄冷的秋天,地點是汴京城外的長亭,具體時間是雨後陰冷的黃昏。然而詞人并沒有純客觀地鋪叙自然景物,而是通過景物的描寫,氛圍的
渲染,融情入景,暗寓别意。時當秋季,景已蕭瑟;且值天晚,暮色陰沉;而驟雨滂沱之後,繼之以寒蟬凄切:詞人所見所聞,無處不凄涼。加之當中“對長亭晚”一句,句法結構是一、二、一,極頓挫吞咽之緻,更準确地傳達了這種凄涼況味。
後兩句中“都門帳飲”是寫離别的情形。在京城門外設帳宴飲,暗寓仕途失意,且又跟戀人分手。“無緒”,指理不出頭緒,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意思。寫出了不忍别離而又不能不别的思緒。“留戀處、蘭舟催發”。正在難分難舍之際,船家又陣陣“催發”。透露了現實的無情和詞人内心的痛苦。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是不得不别的情景。一對情人,緊緊握着手,淚眼相對,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兩句把彼此悲痛、眷戀而又無可奈何的心情,寫得淋漓盡緻。一對情人傷心失魄之狀,躍然紙上。這是白描手法,所謂“語不求奇,而意緻綿密”。
“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霭沉沉楚天闊。”寫别後思念的預想。詞中主人公的黯淡心情給天容水色塗上了陰影。一個“念”字,告訴讀者下面寫景物是想象的。“去去”是越去越遠的意思。這二字用得極好,不願去而又不得不去,包含了離人無限凄楚。隻要蘭舟啓碇開行,就會越去越遠,而且一路上暮霭深沉、
煙波千裏,最後漂泊到廣闊無邊的南方。離愁之深,别恨之苦,溢于言表。從詞的結構看,這兩句由上阕實寫轉向下阕虛寫,具有承上啓下的作用。
下阕着重寫想象中别後的凄楚情景。
下片則宕開一筆,先作泛論,從個别說到一般,得出一條人生哲理:“多情自古傷離别”。意謂傷離惜别,并不自我始,自古皆然。“自古”兩字,從個别特殊的現象出發,提升爲普遍、廣泛的現象,擴大了詞的意義。但接着“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一句,則強調自己比常人、古人承受的痛苦更多、更甚。江淹在《别賦》中說:“黯然銷魂者唯别而已矣!”作者把古人這種感受融化在自己的詞中,而且層層加碼,創造出新意。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是寫酒醒後的心境,也是他飄泊江湖的感受。這兩句妙就妙在用景寫情,真正做到“景語即情語”。“柳”、“留”諧音,寫難留的離情;曉風凄冷,寫别後的寒心;殘月破碎,寫此後難圓之意。這幾句景語,将離人凄楚惆怅、孤獨憂傷的感情,表現得十分充分、真切,創造出一種特有的意境。難怪它爲人稱道,成爲名句。
再從此後長遠設想:“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這四句更深一層推想離别以後慘不成歡的境況。此後漫長的
孤獨日子怎麽挨得過呢?縱有良辰好景,也等于虛設,因爲再沒有心愛的人與自己共賞;再退一步,即便對着美景,能産生一些感受,但又能向誰去訴說呢?總之,一切都提不起興緻了。這幾句把詞人的思念之情、傷感之意刻劃到了細緻入微、至盡至極的地步,也傳達出彼此關切的心情。結句用問句形式,感情顯得更強烈。
《雨霖鈴》全詞圍繞“傷離别”而構思,先寫離别之前,重在勾勒環境;次寫離别時刻,重在描寫情态;再寫别後想象,在刻劃心理。不論勾勒環境,描寫情态,想象未來,詞人都注意了前後照應,虛實相生,做到層層深入,盡情描繪,情景交融,讀起來如行雲流水,起伏跌宕中不見痕迹。這首詞的情調因寫真情實感而顯得太傷感、太低沉,但卻将詞人抑郁的心情和失去愛情的痛苦刻劃的極爲生動。古往今來有離别之苦的人們在讀到這首《雨霖鈴》時,都會産生強烈的共鳴。
賞析四詞是文學史上一種特殊的詩體,最早源于古樂府,興起于唐代,經過晚唐五代的發展,至宋代已極爲繁榮。“宋詞”已成爲我國文學史上的專用名詞。宋代不僅詞家衆多,且風格亦多樣。詞本以婉約風格爲主,到北宋蘇轼才始創豪放一派。柳永是宋代婉約詞派的代表詞人,他繼承發展了突出男歡女愛,别恨離愁的婉
約詞風,剪紅刻翠的“豔科”,旖旎溫柔的“情語”,成了柳詞的主題。《雨霖鈴》便是柳詞中最能體現這種風格的傑作。
《雨霖鈴》這首詞是作者離開汴京(當時爲北宋首都),與情人話别之作。從上片的描寫,讀者可以這樣想象:一個深秋的傍晚,北宋京都汴梁(今河南開封)郊外,一個臨時搭起的帳篷内,一對男女飲酒話别。帳外,寒蟬凄慘地哀鳴,好像在爲他倆傷别而哭泣。那不遠處的長亭,已經隐隐約約,可見天色将晚,一場大雨也剛剛停歇。天将晚,雨已停,河邊不時傳來艄公的喊聲:“快上船吧,要開船了!”兩人不得已徐徐站起,移步出帳外,萬般依戀之際,此刻可真的要分手了。你看他們雙手相擁,淚眼相看,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船開了,人去了,漸行漸遠。情人岸邊伫立,含着淚,舉着手,一直目送那蘭舟消失在無邊無際的暮霭裏。
這就是發生在近一千年前的北宋詞人柳永與情人話别的場面,也就是《雨霖鈴》上片所寫的内容。首句“寒蟬凄切”,點明節令——深秋,“蟬”而“寒”,鳴音“凄切”,渲染了悲涼的環境氣氛,爲下文傷别張本,也爲全文奠定了感情基調。“對長亭晚”,交代時間、地點,“驟雨”,描寫天氣。天下雨,正好停留;時将晚,停留時間有限,他們多麽希望
雨不停,天不晚啊!“都門帳飲”,可知寫京都之事,言别離之情。一桌好酒好菜,怎奈二情傷别,滿腹離愁,何來心思。實在是食之不香,飲而不暢,是謂“無緒”。乘船的“留戀”情人不忍别,撐船的眼看天将晚不得不割斷他們的情絲而“催發”,這種主觀意願與客觀形勢之矛盾,使别情達到高潮。“執手”二句,生動細膩,描情繪意,絕妙無比。仿佛在舞台上看到的那生旦主角,兩手相擁,兩肩上聳,訴無語,泣無聲,比千言萬語,嚎啕大哭,悲之更切。表面寫兩人分手之情狀,實際暗寫了他們極其複雜微妙的内心活動。柔情蜜意千千萬,唯在淚花閃爍間。“念去去”兩句,爲近景遠景相連,虛景實景交融。煙波千裏,楚天廣闊,茫茫天涯,何處是歸程?離愁别緒都幾許?風吹浪湧融暮霭。這不僅襯寫了别後怅然空虛的心情,同時也暗示了作者在政治上失意後迷茫的前程。
《雨》詞下阕主要寫别後的痛苦。傷情離别,自古皆然,可萬不該在這冷落清秋的時節,這叫人怎能忍受?第二句照應首句,“清秋”應“寒蟬”,襯托出自己的離情比古人更深,意義翻新,不入俗結。“今宵”二句爲千古傳誦名句。“酒醒”遙接上片“帳飲”,可見當時雖然情“無緒”,然借酒澆愁,還是沉醉了。扁舟夜發,愁醉迷蒙,
忽然醒來,想必已是拂曉。驚起忙尋覓,情人在何處?所見者唯楊柳岸上曉風殘月也。清秋的曉風是涼的,“月”前着一“殘”字,而境界全出矣。更襯托了詞人當時凄清悲涼冷落的心境。此刻的離愁别緒如風卷浪擁,不可遏止。真是“離愁波湧楊柳岸,别緒風連殘月邊”。
“此去經年”以下四句虛寫想象别後的情景。作者由“今宵”想到“經年”,由“千裏煙波”想到“千種風情”,由“無語凝咽”想到“更與何人說”。作者離開情人,寂寞凄涼,孤獨萬分,從此後即使有良辰美景,也隻形同虛設,然而越是有良辰美景,就越發使人念情傷神。恐怕别後隻能在“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中虛度餘日了。最後兩句中,一“便”一“更”,表明念之心切,愛之情深。
《雨霖鈴》這首詞主要以冷落凄涼的秋景來襯托情人難以割舍的離情,可以看出,作者當時在仕途上失意,不得已離京遠行,這種抑郁的心情和失去愛情慰藉的痛苦交織在一起,便譜成了這首詞的主旋律。其成功之處在于寫出了他的真情實感,但格調較低沉,情調未免太傷感了些。另外在表現手法上,這首詞以鋪叙爲主,白描見長,勾勒環境,描摹情态,惟妙惟肖。寫景則近景遠景相連,虛景實景結合;寫情則極盡渲染襯托,層層推進。情随景生,
景随情移,情景交融,感人至深。
創作背景柳永因作詞忤仁宗,屢試不第,所以心中失意憂憤,常流連秦樓楚館爲歌伶樂伎撰寫曲子詞。此詞當爲柳永從汴京南下時與一位戀人的惜别之作。
作者簡介柳永,(約987年—約1053年)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代表人物。漢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變,字景莊,後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稱柳七。宋仁宗朝進士,官至屯田員外郎,故世稱柳屯田。他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以畢生精力作詞,并以“白衣卿相”自诩。其詞多描繪城市風光和歌妓生活,尤長于抒寫羁旅行役之情,創作慢詞獨多。鋪叙刻畫,情景交融,語言通俗,音律諧婉,在當時流傳極其廣泛,人稱“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婉約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對宋詞的發展有重大影響,代表作 《雨霖鈴》《八聲甘州》。
出自宋代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好景 一作:美景)译文及注释译文秋蝉的叫声凄凉而急促,傍晚时分,面对着长亭,骤雨刚停。在京都郊外设帐饯行,却没有畅饮的心绪,正在依依不舍的时候,船上的人已催着出发。握着对方的手含着泪对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想到这一去路途遥远,千里烟波渺茫,傍晚的云雾笼罩着南天,深厚广阔,不知尽头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总是为离别而伤感,更何况是在这冷清、凄凉的秋天!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面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这一去长年相别,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气、好风景,也如同虚设。即使有满腹的情意,又再同谁去诉说呢??
注释长亭:古代在交通要道边每隔十里修建一座长亭供行人休息,又称“十里长亭”。靠近城市的长亭往往是古人送别的地方。凄切:凄凉急促。骤雨:急猛的阵雨。都门:国都之门。这里代指北宋的首都汴京(今河南开封)。帐饮:
:在郊外设帐饯行。无绪:没有情绪。兰舟:古代传说鲁班曾刻木兰树为舟(南朝梁任昉《述异记》。这里用做对船的美称。凝噎:喉咙哽塞,欲语不出的样子。去去:重复“去”字,表示行程遥远。暮霭:傍晚的云雾。沈沈:即“沉沉”,深厚的样子。楚天:指南方楚地的天空。暮霭沈沈(沉沉)楚天阔:傍晚的云雾笼罩着南天,深厚广阔,不知尽头。今宵:今夜。经年:年复一年。纵:即使。风情:情意。男女相爱之情,深情蜜意。情:一作“流”。更:一作“待”。
赏析《雨霖铃》是柳永著名的代表作。这首词是词人在仕途失意,不得不离京都(汴京,今河南开封)时写的,是表现江湖流落感受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这首词写离情别绪,达到了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词的主要内容是以冷落凄凉的秋景作为衬托来表达和情人难以割舍的离情。宦途的失意和与恋人的离别,两种痛苦交织在一起,使词人更加感到前途的暗淡和渺茫。
全词分上下两阕。
上阕主要写一对恋人饯行时难分难舍的别情。
起首“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三句写环境,点出别时的季节是萧瑟凄冷的秋天,地点是汴京城外的长亭,具体时间是雨后阴冷的黄昏。然而词人并没有纯客观地铺叙自然景物,而是通过景物的描写,氛围的
渲染,融情入景,暗寓别意。时当秋季,景已萧瑟;且值天晚,暮色阴沉;而骤雨滂沱之后,继之以寒蝉凄切:词人所见所闻,无处不凄凉。加之当中“对长亭晚”一句,句法结构是一、二、一,极顿挫吞咽之致,更准确地传达了这种凄凉况味。
后两句中“都门帐饮”是写离别的情形。在京城门外设帐宴饮,暗寓仕途失意,且又跟恋人分手。“无绪”,指理不出头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意思。写出了不忍别离而又不能不别的思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正在难分难舍之际,船家又阵阵“催发”。透露了现实的无情和词人内心的痛苦。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是不得不别的情景。一对情人,紧紧握着手,泪眼相对,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两句把彼此悲痛、眷恋而又无可奈何的心情,写得淋漓尽致。一对情人伤心失魄之状,跃然纸上。这是白描手法,所谓“语不求奇,而意致绵密”。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写别后思念的预想。词中主人公的黯淡心情给天容水色涂上了阴影。一个“念”字,告诉读者下面写景物是想象的。“去去”是越去越远的意思。这二字用得极好,不愿去而又不得不去,包含了离人无限凄楚。只要兰舟启碇开行,就会越去越远,而且一路上暮霭深沉、
烟波千里,最后漂泊到广阔无边的南方。离愁之深,别恨之苦,溢于言表。从词的结构看,这两句由上阕实写转向下阕虚写,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
下阕着重写想象中别后的凄楚情景。
下片则宕开一笔,先作泛论,从个别说到一般,得出一条人生哲理:“多情自古伤离别”。意谓伤离惜别,并不自我始,自古皆然。“自古”两字,从个别特殊的现象出发,提升为普遍、广泛的现象,扩大了词的意义。但接着“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一句,则强调自己比常人、古人承受的痛苦更多、更甚。江淹在《别赋》中说:“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作者把古人这种感受融化在自己的词中,而且层层加码,创造出新意。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是写酒醒后的心境,也是他飘泊江湖的感受。这两句妙就妙在用景写情,真正做到“景语即情语”。“柳”、“留”谐音,写难留的离情;晓风凄冷,写别后的寒心;残月破碎,写此后难圆之意。这几句景语,将离人凄楚惆怅、孤独忧伤的感情,表现得十分充分、真切,创造出一种特有的意境。难怪它为人称道,成为名句。
再从此后长远设想:“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四句更深一层推想离别以后惨不成欢的境况。此后漫长的
孤独日子怎么挨得过呢?纵有良辰好景,也等于虚设,因为再没有心爱的人与自己共赏;再退一步,即便对着美景,能产生一些感受,但又能向谁去诉说呢?总之,一切都提不起兴致了。这几句把词人的思念之情、伤感之意刻划到了细致入微、至尽至极的地步,也传达出彼此关切的心情。结句用问句形式,感情显得更强烈。
《雨霖铃》全词围绕“伤离别”而构思,先写离别之前,重在勾勒环境;次写离别时刻,重在描写情态;再写别后想象,在刻划心理。不论勾勒环境,描写情态,想象未来,词人都注意了前后照应,虚实相生,做到层层深入,尽情描绘,情景交融,读起来如行云流水,起伏跌宕中不见痕迹。这首词的情调因写真情实感而显得太伤感、太低沉,但却将词人抑郁的心情和失去爱情的痛苦刻划的极为生动。古往今来有离别之苦的人们在读到这首《雨霖铃》时,都会产生强烈的共鸣。
赏析四词是文学史上一种特殊的诗体,最早源于古乐府,兴起于唐代,经过晚唐五代的发展,至宋代已极为繁荣。“宋词”已成为我国文学史上的专用名词。宋代不仅词家众多,且风格亦多样。词本以婉约风格为主,到北宋苏轼才始创豪放一派。柳永是宋代婉约词派的代表词人,他继承发展了突出男欢女爱,别恨离愁的婉
约词风,剪红刻翠的“艳科”,旖旎温柔的“情语”,成了柳词的主题。《雨霖铃》便是柳词中最能体现这种风格的杰作。
《雨霖铃》这首词是作者离开汴京(当时为北宋首都),与情人话别之作。从上片的描写,读者可以这样想象:一个深秋的傍晚,北宋京都汴梁(今河南开封)郊外,一个临时搭起的帐篷内,一对男女饮酒话别。帐外,寒蝉凄惨地哀鸣,好像在为他俩伤别而哭泣。那不远处的长亭,已经隐隐约约,可见天色将晚,一场大雨也刚刚停歇。天将晚,雨已停,河边不时传来艄公的喊声:“快上船吧,要开船了!”两人不得已徐徐站起,移步出帐外,万般依恋之际,此刻可真的要分手了。你看他们双手相拥,泪眼相看,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船开了,人去了,渐行渐远。情人岸边伫立,含着泪,举着手,一直目送那兰舟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暮霭里。
这就是发生在近一千年前的北宋词人柳永与情人话别的场面,也就是《雨霖铃》上片所写的内容。首句“寒蝉凄切”,点明节令——深秋,“蝉”而“寒”,鸣音“凄切”,渲染了悲凉的环境气氛,为下文伤别张本,也为全文奠定了感情基调。“对长亭晚”,交代时间、地点,“骤雨”,描写天气。天下雨,正好停留;时将晚,停留时间有限,他们多么希望
雨不停,天不晚啊!“都门帐饮”,可知写京都之事,言别离之情。一桌好酒好菜,怎奈二情伤别,满腹离愁,何来心思。实在是食之不香,饮而不畅,是谓“无绪”。乘船的“留恋”情人不忍别,撑船的眼看天将晚不得不割断他们的情丝而“催发”,这种主观意愿与客观形势之矛盾,使别情达到高潮。“执手”二句,生动细腻,描情绘意,绝妙无比。仿佛在舞台上看到的那生旦主角,两手相拥,两肩上耸,诉无语,泣无声,比千言万语,嚎啕大哭,悲之更切。表面写两人分手之情状,实际暗写了他们极其复杂微妙的内心活动。柔情蜜意千千万,唯在泪花闪烁间。“念去去”两句,为近景远景相连,虚景实景交融。烟波千里,楚天广阔,茫茫天涯,何处是归程?离愁别绪都几许?风吹浪涌融暮霭。这不仅衬写了别后怅然空虚的心情,同时也暗示了作者在政治上失意后迷茫的前程。
《雨》词下阕主要写别后的痛苦。伤情离别,自古皆然,可万不该在这冷落清秋的时节,这叫人怎能忍受?第二句照应首句,“清秋”应“寒蝉”,衬托出自己的离情比古人更深,意义翻新,不入俗结。“今宵”二句为千古传诵名句。“酒醒”遥接上片“帐饮”,可见当时虽然情“无绪”,然借酒浇愁,还是沉醉了。扁舟夜发,愁醉迷蒙,
忽然醒来,想必已是拂晓。惊起忙寻觅,情人在何处?所见者唯杨柳岸上晓风残月也。清秋的晓风是凉的,“月”前着一“残”字,而境界全出矣。更衬托了词人当时凄清悲凉冷落的心境。此刻的离愁别绪如风卷浪拥,不可遏止。真是“离愁波涌杨柳岸,别绪风连残月边”。
“此去经年”以下四句虚写想象别后的情景。作者由“今宵”想到“经年”,由“千里烟波”想到“千种风情”,由“无语凝咽”想到“更与何人说”。作者离开情人,寂寞凄凉,孤独万分,从此后即使有良辰美景,也只形同虚设,然而越是有良辰美景,就越发使人念情伤神。恐怕别后只能在“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中虚度余日了。最后两句中,一“便”一“更”,表明念之心切,爱之情深。
《雨霖铃》这首词主要以冷落凄凉的秋景来衬托情人难以割舍的离情,可以看出,作者当时在仕途上失意,不得已离京远行,这种抑郁的心情和失去爱情慰藉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便谱成了这首词的主旋律。其成功之处在于写出了他的真情实感,但格调较低沉,情调未免太伤感了些。另外在表现手法上,这首词以铺叙为主,白描见长,勾勒环境,描摹情态,惟妙惟肖。写景则近景远景相连,虚景实景结合;写情则极尽渲染衬托,层层推进。情随景生,
景随情移,情景交融,感人至深。
创作背景柳永因作词忤仁宗,屡试不第,所以心中失意忧愤,常流连秦楼楚馆为歌伶乐伎撰写曲子词。此词当为柳永从汴京南下时与一位恋人的惜别之作。
作者简介柳永,(约987年—约1053年)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汉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称柳七。宋仁宗朝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故世称柳屯田。他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以毕生精力作词,并以“白衣卿相”自诩。其词多描绘城市风光和歌妓生活,尤长于抒写羁旅行役之情,创作慢词独多。铺叙刻画,情景交融,语言通俗,音律谐婉,在当时流传极其广泛,人称“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婉约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对宋词的发展有重大影响,代表作 《雨霖铃》《八声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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