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包谷

前幾天，公司老總說這正值農作物成熟之季，組織全公司員工到郊外河邊烤玉米棒子。同事們皆欣然應許。就這樣，我們這幾天把工作安排妥當，就等擇日去了。今天，我剛到辦公室，老總就說：“明天我們準備去烤玉米棒子，你叫上兩個同事一同去菜市場幫忙買些肉類等葷菜，蔬菜一概不用買，我已經問過了，蔬菜類農家自然都是有的。”我點頭應了。第二天一早，我與公司兩個同事開車去菜場買菜，菜場擁擠不堪，本來就很窄的巷道，賣點心的、魚販賣魚的以及沒有攤點挑起撮箕買菜的，把整條巷道都占了，我們夾在長長的人流中慢慢走動，有時隻有側着身子擠過去，好不容易擠出了巷道，這時我已是滿頭大汗，我們先到副食店買了一些調味品随後買了些米粉，然後就割了幾斤上好的肉及一些新鮮水果等。這時太陽更烈了，也顧不上擦汗水，額頭上的汗水流進眼裏，刺痛的眼睛都睜不開，購買這些大包小包的食品，同事來回都跑了好幾趟，也累得夠嗆，買菜完畢，同事突然說不去了，我問她爲什麽，她說：“天氣太熱了，我想回家學習，”我心想：“我們剛才來的時候，她還興緻勃勃，怎麽就突然說不去了呢？這時我的興緻也驟然大減，隻得與另一同事開車走了。車使出了郊外，在平坦的公路上飛馳着，透過車窗望去，遠處的山、近處的田野、公路兩邊的樹木以及清澈的河流等，大自然的景色全在眼裏，剛才不悅的心情自然好了許多，不一會，車使進彎彎曲曲的鄉村公路，從路面看像是新修不久的水泥路，而且還可以平行通過兩輛中型汽車路面之寬，公路兩旁是大片翠綠的玉米林和紅薯地，那農家的清涼瓦舍也處于玉米林的環抱之中，一株株玉米棒子碩大飽滿，還有那架上鮮嫩無比的黃瓜使人垂涎三尺，總之農作物成熟豐收的景象盡在眼前。車使進農家大院，大院一角有一堆似小山的玉米棒子，一位大嬸正坐椅子上取玉米粒，見我們來了，大嬸滿面笑容放下手中的玉米，撲了撲上衣的塵土，然後給我們倒一些涼水來吃。這時我坐在堂屋裏，驟感村莊裏從未有的甯靜。小憩，我們就開始洗菜，大嬸從竈房裏幫我們提來了一大桶水，然後一瓢一瓢的舀水在盆裏，我一臉疑惑地說：“大嬸你們不是安裝有自來水嗎？”大嬸說：“原來是有水的，隻是後來施工後就沒有水了，我們現在隻有暫時就将就将就一下了”接着大嬸又說：“你們不用擔心，盡管用水洗菜，我馬上去井裏挑就是，”我想幫着挑水，但就我這身子骨也挑不動啊! 我說：“大嬸這就太麻煩你們了，”大嬸說：“沒關系的”，說着就擔起木桶頂着烈日去挑水了。看着大嬸遠去的背影，一位樸實勤勞的農村婦女形象驟然出現在腦海裏。接着同事們特意掰了一些嫩嫩的比鴨頭稍大的玉米棒子來到河邊，不要看玉米個頭小，但顆粒都挺飽滿的，我們分頭找來一些幹柴堆着，然後點着火，将幾十個和葉包裹着的玉米棒子整個兒丢進火堆裏，爲了不讓玉米烤焦，我手握着幹木棍不停的翻動，我的臉和手甚至腳都烤的通紅，滿頭的大汗及衣裙都濕透了，就像是剛從河裏爬上來一樣，但這時我隻顧盯着火堆裏的玉米，生怕翻動不勻，把玉米燒焦了。差不多就幾分鍾吧！我用木棒從火堆裏刨出一個玉米來看看燒熟了沒有，随後丢下手中的木棒，接着用手去拿那滾燙的還冒着煙的玉米，手剛捏到玉米葉的一端，就燙得我馬上又甩回地上，然後我等不及了又拿起來從左手換到右手。從右手換到左手，這樣不停的交換，不停地用嘴吹，同事看着我剛才那樣子，隻覺得好笑，他一把拿過玉米，然後把玉米葉剝開，露出一顆顆純白雪白好似珍珠的玉米，又像一排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那誘人的香味直往鼻子裏鑽，使我直咽口水，我一把奪過同事手中的玉米，生怕他把這樣的難得美食據爲己有自個兒吃了似的。然後我也露出潔白的牙齒與它媲美，哇！好香啊！我還從沒有吃過這樣又香又純的玉米，我邊啃就邊不停地翻滾着玉米棒子，這時，我的牙齒就像機器一樣快，一棒玉米一會就被我啃得精光。雖說玉米市面上有得賣，但都沒有今天吃的玉米香純，而且燒玉米棒子還是小時候在鄉下吃過，那時候的玉米是黃色的吃起來很硬，沒有像現在的玉米大多是乳白色的很軟。時間不早了，在我們返回農家時，剛走在堂屋的台階上，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循着香味來到竈房，隻見篩子裏滿是熱氣騰騰的玉米粑，大夥兒争着往自己的口袋裝。我伸手拿了一個，一嘗，哇！又香又甜，我又擠進去拿了兩個，也帶回去給媽媽嘗嘗鮮。一時桌子上碗盤森列，滿是魚肉和蔬菜，大家吃的是河裏野生魚、農家綠色菜，甭提大家心裏有多美了。現在城裏人不缺啥，就缺農家那點綠色。我記得小時候在農村，缺衣少食的，幾乎家家戶戶吃飯都參有雜糧，少有白米飯，甚至有的還缺油吃，吃個什麽酒席，都希望桌子上有大塊大塊的肉。而現在人們追求的是少肉多菜，少油清淡。再有個什麽野菜之類的，簡直視如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