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一夜

這件事雖然過去很多年了，可現在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我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在我16歲的那一年，因爲參加高招考試，考場設在縣二中學校裏，正巧姑姑和姑夫都在二中教學，所爲我理所當然地住進了姑姑家。農村女孩的我第一次進城，第一次住進姑姑家，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那麽的陌生。姑姑性格内向，不苟言笑，對我是不冷不熱。姑夫倒是熱情，對我考試上的事問這問那，一雙色蒙蒙的小眼睛，不停地往我胸部掃，弄得我很不自在，而且還“關心”地說：“内衣不要穿得太緊，那樣會影響身體發育。”頓時羞得我面紅耳赤。考試結束了，在我準備第二天早晨乘車離開姑姑家的頭天晚上。吃過晚飯，和我一起看電視的姑夫，趁着姑姑出去到水池上洗碗的功夫，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說到：“今晚你睡到外面的床上。”然後放下我的手。我的心“咚、咚”地跳個不停，預感到夜裏将要有什麽事發生。前幾晚上我和姑姑是睡在裏面的那張床上，今晚卻讓我睡到外面的這張床上，覺得怪怪的我，嘴上不好意思說，隻得靜觀其變。果然姑夫看完電視後，就坐到裏面的書桌前看書，并且一直沒有睡的意思。我隻好懷着忐忑不安的心，睡到外面的床上。因爲心裏害怕，我連衣服也沒脫。我和衣躺在床上，好長時間都不敢合眼。就在我困得實在不行，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突然感到身子被人摸，我“啊”的驚叫了一聲，睜開了眼睛。雖然屋裏沒有開燈，但我借着窗戶外的夜光，仍能看出是穿着短褲頭的姑夫，他隻好讪讪地走開了。此時的我睡意全消，再也睡不着了。我就像一隻受了驚吓的小雞，瑟瑟發抖地盼着天亮，好早點離開這個讓人驚恐不已的地方。當我坐上回家的列車上的時候，我的心才稍稍地平靜下來，放心地合了一會眼。從此以後，我隻要見了那個姑夫，就像見了狼一樣的害怕。我盡量減少去姑姑家的次數，盡量避開和他在一起的機會。由于我很少去姑姑家，即使去了也很不自然，姑姑對我是頗有微辭，我也不便向姑姑說明。我不明白的是：那晚在隻有一櫃之隔的房間裏，所發生的事情，姑姑難道就沒有聽見嗎？是真的不知情嗎？如今那個令我避之不及的姑夫去世了，我終于可以無所顧忌地去看望我那年邁的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