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4 16:54:27
出自宋代辛棄疾的《水調歌頭·盟鷗》
帶湖吾甚愛,千丈翠奁開。先生杖屦無事,一日走千回。凡我同盟鷗鹭,今日既盟之後,來往莫相猜。白鶴在何處,嘗試與偕來。破青萍,排翠藻,立蒼苔。窺魚笑汝癡計,不解舉吾杯。廢沼荒丘疇昔。明月清風此夜,人世幾歡哀。東岸綠陰少,楊柳更須栽。譯文及注釋譯文帶湖是我最愛的地方啊,放眼千丈寬闊的湖水,宛如打開翠綠色的鏡匣一樣,一片晶瑩清澈。我閑居無事,手扶竹杖,腳穿麻鞋,徜徉湖畔,一日裏竟然千百次繞湖徘徊。鷗鳥啊,你既和我締結盟好之後,就應常來常往,不要再相疑猜。還有那白鶴在什麽地方呢?請你也邀請它一起來。鷗鳥立于水邊蒼苔之上,時而撥動浮萍,時而排開綠藻,原來是在偷窺魚兒,伺機而捕。可笑你隻知盯住遊魚多麽癡呆,卻不懂我此時舉杯的情懷。昔日這裏是破敗的池沼荒蕪的山丘,今夜已是月色皎潔,清風徐來。人世間幾度歡樂,幾度悲哀?河東綠蔭尚嫌稀少,還須把楊柳多多來栽。
注釋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凱歌”“台城遊”等。相傳隋炀帝開汴河自制《水調歌》,唐人演爲大曲, “歌頭”就是大曲中的開頭部分。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盟鷗:是活用《列子·黃帝》狎鷗鳥不
不驚的典故,指與鷗鳥約盟爲友,永在水國雲鄉一起栖隐之意。李白詩:“明朝拂衣去(歸隐去),永與白鷗盟。”帶湖:在信州(今江西上饒)北靈山下。翠奁:翠綠色的鏡匣。這裏用來形容帶湖水面碧綠如鏡。先生:作者自稱。杖屦(jù):手持拐杖,腳穿麻鞋。屦,用麻、葛做成的鞋。“凡我”三句:表示與鷗鹭結盟,要互相信任,不要猜疑。鹭,鹭鸶,一種水鳥。偕來:一起來。“破青萍”三句:描寫鷗鹭在水中窺魚欲捕的情态。癡計:心計癡拙。“不解”句:不理解我舉杯自飲的情懷。“廢沼”三句:意思是過去荒涼的廢池荒丘,如今變得景色優美。以帶湖今昔的變化,感歎人世滄桑,歡樂和痛苦總是相繼變化的。疇昔,以往,過去。
賞析此詞上阕以首句中“甚愛”二字統攝。次句用“千丈翠奁開”之比喻,盛贊帶湖景色之勝,說明“甚愛”原因。放眼千丈寬闊的湖水,宛如打開翠綠色的鏡匣一樣,一片晶瑩清澈。面對如此美景,難怪“先生杖屦無事,一日走千回”了。這是用誇張寫法來說明“甚愛”程度,句格同杜詩“一日上樹能千回”:閑居無事,拄杖納屦,徜徉湖畔,竟一日而千回。下面寫因愛湖之“甚”,而及湖中之鳥,欲與這結盟爲友——這是用的拟人法。“凡我”三句,是寫對眼前鷗鳥之
願:希望既結盟好之後,就應常來常往,不要再相猜疑了。這裏“莫相”之“相”,雖然關系雙方,但實際隻表詞人絕無害鳥之心,望鷗鹭盡情栖遊,無須擔驚。《左傳·僖公九年》有這樣記載:“齊盟于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于好。’”詞裏這幾句格式,當爲《左傳》辭句套用,純是散文句法。
“白鶴”二句,是寫對眼前鷗鳥之囑:托其試将白鶴也一起邀來。由愛所見之鷗鹭,而兼及未見之白鶴,其“愛”更進一層。以上極寫帶湖之美及對帶湖之愛,固然表露了詞人擺脫了官場爾虞我詐的煩惱和明槍暗箭的驚恐以後心情之甯靜,但在這甯靜之中又透露出幾分孤寂與無聊。試想,一個“壯歲旌旗擁萬夫”(作者《鹧鸪天》中語)的沙場将帥,竟然落得終日與鷗鳥爲伍,其心境之凄涼,可想而知。妙在詞中表面上卻與“愁”字無涉,全用輕松之筆,這大概就是詞人後來所說的“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醜奴兒》)的手法。如此表達,意境更深一層。
過片緊承上阕遐想。作者一片赤誠,欲與鷗鳥結盟爲友,然而鷗鳥是“破青萍、排翠藻,立蒼苔”:它們立于水邊蒼苔之上,時而撥動浮萍,時而排開綠藻,對詞人的美意不理不睬。其意從下句“窺魚笑汝癡計
”中可以看出。原來他們“立蒼苔”,“爲有求魚心,不是戀湖水”,與詞人“同居而異夢”。專心“窺魚,伺機而啄在詞人看來,隻是一種“癡計”,對此,他當然隻能付之一“笑”了。這“笑”,既是對鷗鳥“何時忘卻營營”的諷笑,也是歎自己竟無與無友。“多情卻被無情惱”的苦笑。看來,鷗鳥亦并非詞人知已,并不懂得詞人離開官場之後此時的情懷,所以他怅然發出了“不解舉吾懷”之歎。盟友縱在身旁,孤寂之心依舊,無人能釋分毫。可見,詞人所舉之杯,根本不能爲永結盟好作賀,隻能澆胸中塊壘罷了。雖然人們常說“舉杯澆愁愁更愁”,但詞人并沒有被愁所壓倒。“廢沼荒丘疇昔,明月清風此夜”,他從自己新居的今昔變化中,似乎悟出了社會滄桑和個人沉浮的哲理——“人世幾歡哀”。詞人本是心情郁悶,卻故作看破紅塵、世态炎良。變得益發曠達開朗,因而對隐居之所帶湖也更加喜愛了。“東岸綠陰少,楊柳更須栽。”要作久居長栖之計了。詞到此處完篇,對開首恰成回應。
如果說上阕旨意全在不寫之中寫出,那麽下阕則就是在委婉之中抒發了。然而其語愈緩,其愈切,感情愈發強烈,較上阕又進一層。天地之大,知己難尋;孑然一身,情何以堪!雖有帶湖美景,但縱是盟鷗,也不解已意,
作者心緒可知了。可見,這首詞表面是寫優遊之趣,閑适之情;分明是抒被迫隐居、不能用世的落寞之歎,孤憤之慨。清代劉熙載《藝概·詞曲概》雲:“詞之妙莫妙于以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細玩稼軒此作,确有“不言言之”之妙。
創作背景此詞寫于宋孝宗淳熙九年(1182年),作者被主和派彈劾落職閑居帶湖之初。淳熙八年(1181年)的冬末,四十二歲的作者,正是年富力強,應當大有作爲的時候,卻被南宋政權罷官,回到剛落成不久的信州上饒郡帶湖新居,開始了漫長的歸田生活。這首詞即作于作者罷官歸家不久。
作者簡介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號稼軒,漢族,曆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爲金兵所占。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複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于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後被彈劾落職,退隐江西帶湖。
出自宋代辛弃疾的《水调歌头·盟鸥》
带湖吾甚爱,千丈翠奁开。先生杖屦无事,一日走千回。凡我同盟鸥鹭,今日既盟之后,来往莫相猜。白鹤在何处,尝试与偕来。破青萍,排翠藻,立苍苔。窥鱼笑汝痴计,不解举吾杯。废沼荒丘畴昔。明月清风此夜,人世几欢哀。东岸绿阴少,杨柳更须栽。译文及注释译文带湖是我最爱的地方啊,放眼千丈宽阔的湖水,宛如打开翠绿色的镜匣一样,一片晶莹清澈。我闲居无事,手扶竹杖,脚穿麻鞋,徜徉湖畔,一日里竟然千百次绕湖徘徊。鸥鸟啊,你既和我缔结盟好之后,就应常来常往,不要再相疑猜。还有那白鹤在什么地方呢?请你也邀请它一起来。鸥鸟立于水边苍苔之上,时而拨动浮萍,时而排开绿藻,原来是在偷窥鱼儿,伺机而捕。可笑你只知盯住游鱼多么痴呆,却不懂我此时举杯的情怀。昔日这里是破败的池沼荒芜的山丘,今夜已是月色皎洁,清风徐来。人世间几度欢乐,几度悲哀?河东绿荫尚嫌稀少,还须把杨柳多多来栽。
注释水调歌头:词牌名。又名“元会曲”“凯歌”“台城游”等。相传隋炀帝开汴河自制《水调歌》,唐人演为大曲, “歌头”就是大曲中的开头部分。双调九十五字,平韵,宋代也有用仄声韵和平仄混用的。盟鸥:是活用《列子·黄帝》狎鸥鸟不
不惊的典故,指与鸥鸟约盟为友,永在水国云乡一起栖隐之意。李白诗:“明朝拂衣去(归隐去),永与白鸥盟。”带湖:在信州(今江西上饶)北灵山下。翠奁:翠绿色的镜匣。这里用来形容带湖水面碧绿如镜。先生:作者自称。杖屦(jù):手持拐杖,脚穿麻鞋。屦,用麻、葛做成的鞋。“凡我”三句:表示与鸥鹭结盟,要互相信任,不要猜疑。鹭,鹭鸶,一种水鸟。偕来:一起来。“破青萍”三句:描写鸥鹭在水中窥鱼欲捕的情态。痴计:心计痴拙。“不解”句:不理解我举杯自饮的情怀。“废沼”三句:意思是过去荒凉的废池荒丘,如今变得景色优美。以带湖今昔的变化,感叹人世沧桑,欢乐和痛苦总是相继变化的。畴昔,以往,过去。
赏析此词上阕以首句中“甚爱”二字统摄。次句用“千丈翠奁开”之比喻,盛赞带湖景色之胜,说明“甚爱”原因。放眼千丈宽阔的湖水,宛如打开翠绿色的镜匣一样,一片晶莹清澈。面对如此美景,难怪“先生杖屦无事,一日走千回”了。这是用夸张写法来说明“甚爱”程度,句格同杜诗“一日上树能千回”:闲居无事,拄杖纳屦,徜徉湖畔,竟一日而千回。下面写因爱湖之“甚”,而及湖中之鸟,欲与这结盟为友——这是用的拟人法。“凡我”三句,是写对眼前鸥鸟之
愿:希望既结盟好之后,就应常来常往,不要再相猜疑了。这里“莫相”之“相”,虽然关系双方,但实际只表词人绝无害鸟之心,望鸥鹭尽情栖游,无须担惊。《左传·僖公九年》有这样记载:“齐盟于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后,言归于好。’”词里这几句格式,当为《左传》辞句套用,纯是散文句法。
“白鹤”二句,是写对眼前鸥鸟之嘱:托其试将白鹤也一起邀来。由爱所见之鸥鹭,而兼及未见之白鹤,其“爱”更进一层。以上极写带湖之美及对带湖之爱,固然表露了词人摆脱了官场尔虞我诈的烦恼和明枪暗箭的惊恐以后心情之宁静,但在这宁静之中又透露出几分孤寂与无聊。试想,一个“壮岁旌旗拥万夫”(作者《鹧鸪天》中语)的沙场将帅,竟然落得终日与鸥鸟为伍,其心境之凄凉,可想而知。妙在词中表面上却与“愁”字无涉,全用轻松之笔,这大概就是词人后来所说的“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丑奴儿》)的手法。如此表达,意境更深一层。
过片紧承上阕遐想。作者一片赤诚,欲与鸥鸟结盟为友,然而鸥鸟是“破青萍、排翠藻,立苍苔”:它们立于水边苍苔之上,时而拨动浮萍,时而排开绿藻,对词人的美意不理不睬。其意从下句“窥鱼笑汝痴计
”中可以看出。原来他们“立苍苔”,“为有求鱼心,不是恋湖水”,与词人“同居而异梦”。专心“窥鱼,伺机而啄在词人看来,只是一种“痴计”,对此,他当然只能付之一“笑”了。这“笑”,既是对鸥鸟“何时忘却营营”的讽笑,也是叹自己竟无与无友。“多情却被无情恼”的苦笑。看来,鸥鸟亦并非词人知已,并不懂得词人离开官场之后此时的情怀,所以他怅然发出了“不解举吾怀”之叹。盟友纵在身旁,孤寂之心依旧,无人能释分毫。可见,词人所举之杯,根本不能为永结盟好作贺,只能浇胸中块垒罢了。虽然人们常说“举杯浇愁愁更愁”,但词人并没有被愁所压倒。“废沼荒丘畴昔,明月清风此夜”,他从自己新居的今昔变化中,似乎悟出了社会沧桑和个人沉浮的哲理——“人世几欢哀”。词人本是心情郁闷,却故作看破红尘、世态炎良。变得益发旷达开朗,因而对隐居之所带湖也更加喜爱了。“东岸绿阴少,杨柳更须栽。”要作久居长栖之计了。词到此处完篇,对开首恰成回应。
如果说上阕旨意全在不写之中写出,那么下阕则就是在委婉之中抒发了。然而其语愈缓,其愈切,感情愈发强烈,较上阕又进一层。天地之大,知己难寻;孑然一身,情何以堪!虽有带湖美景,但纵是盟鸥,也不解已意,
作者心绪可知了。可见,这首词表面是写优游之趣,闲适之情;分明是抒被迫隐居、不能用世的落寞之叹,孤愤之慨。清代刘熙载《艺概·词曲概》云:“词之妙莫妙于以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细玩稼轩此作,确有“不言言之”之妙。
创作背景此词写于宋孝宗淳熙九年(1182年),作者被主和派弹劾落职闲居带湖之初。淳熙八年(1181年)的冬末,四十二岁的作者,正是年富力强,应当大有作为的时候,却被南宋政权罢官,回到刚落成不久的信州上饶郡带湖新居,开始了漫长的归田生活。这首词即作于作者罢官归家不久。
作者简介辛弃疾(1140-1207),南宋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江西带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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