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3 10:18:02
出自先秦的《小雅·湛露》
湛湛露斯,匪陽不晞。厭厭夜飲,不醉無歸。湛湛露斯,在彼豐草。厭厭夜飲,在宗載考。湛湛露斯,在彼杞棘。顯允君子,莫不令德。其桐其椅,其實離離。豈弟君子,莫不令儀。
譯文及注釋譯文早晨露珠重又濃,太陽不出不蒸發。如此盛大的晚宴,不喝一醉不回家。早晨露珠重又濃,挂在豐茂草叢中。如此盛大的晚宴,設在宗廟真隆重。早晨露珠重又濃,灑在枸杞酸棗叢。光明磊落的君子,個個都有好名聲。高大椅樹和梧桐,結的果實一重重。和樂寬厚的君子,處處表現好儀容。
注釋湛湛:露水濃重的樣子。斯:語氣詞。匪:通“非”。晞(xī):幹。厭(yān)厭:一作“懕(yān)懕”,和悅的樣子。夜飲:即晚宴。宗:宗廟。載(zài):則,一說充滿。考:成,一說“考”通“孝”,另一說“考”指宮廟落成典禮中的“考祭”。杞(qǐ)棘(jí):枸杞和酸棗,皆灌木,又皆身有剌而果實甘酸可食。顯允:光明磊落而誠信忠厚。顯,光明;允,誠信。令德:美德。令,善美。桐:桐有多種,古多指梧桐。椅:山桐子木,梓樹中有美麗花紋者。離離:果實多而下垂貌。猶“累累”。豈(kǎi)弟(tì):同“恺悌”,和樂平易的樣子。令儀:美好的容止、威儀。儀,儀容,風範。
鑒賞
此詩四章,每章四句,各章前兩句均爲起興,且興詞緊扣下文事象:宴飲是在夜間舉行的,而大宴必至夜深,夜深則戶外露濃;宗廟外的環境,最外是萋萋的芳草,建築物四圍則遍植杞、棘等灌木,而近戶則是扶疏的桐、梓一類喬木,樹木上且挂滿果實——此時一切都籠罩在夜露之中。
“白露”“寒露”爲農曆八、九月之節氣,而從夜露甚濃又可知天氣晴朗,或明月當空或繁星滿天,戶廳之外,彌漫着祥和的靜谧之氣;戶廳之内,則杯觥交錯,賓主盡歡,“君曰:‘無不醉’,賓及卿大夫皆興,對曰:‘諾,敢不醉!’”(《儀禮·燕禮》)内外動靜映襯,是一幅絕妙的“清秋夜宴圖”。
若就其深層意蘊而言,宗廟周圍的豐草、杞棘和桐椅,也許依次暗示血緣的由疏及親;然而更可能是隐喻宴飲者的品德風範:既然“載考”呼應“豐草”,“載”義爲充盈,而“豐”指繁茂,那麽“杞棘”之有刺而能結實不可能與君子的既坦蕩光明(顯)又誠悫忠信(允)無涉,更不用說桐椅之實的“離離”——既累累繁盛又曆曆分明——與君子們一個個醉不失态風度依然優美如儀(與《小雅·賓之初筵》的狂醉可對看)的關系了。隻是至此還沒有說到最重要的意象“湛湛”之“露”究屬何意。
前人大多理解湛露既然臨
于草樹,則無疑象征着王之恩澤。若就二、三章而言,這也不差,隻是以之揣摩首章,卻不像了。露之湛湛其義蘊猶情之殷殷,熱情得酒之催發則情意更烈,正好比湛露得朝陽則交彙蒸騰。
此詩章法結構之美既如陳奂所言“首章不言露之所在,二章三章不言陽,末章并不言露,皆互見其義”,又如朱熹引曾氏曰:“前兩章言厭厭夜飲,後兩章言令德令儀”。後者需補充的是:在這兩者之間,第三章兼有過渡性質(一、二承上,三、四啓下)。雅詩的章法結構比風詩更爲講究,于此亦見一斑。
音韻的諧美也是此詩一大特點:除了隔句式押韻外,前兩章以一、三句句頭的“湛湛”與“厭厭”呼應,去和二、四句句尾的腳韻共構成回環之美;至後兩章則改爲頂真式諧音,表現爲“杞棘”的準雙聲與“顯允”的準疊韻勾連,而“離離”的雙疊也與“豈弟”的疊韻勾連(作爲過渡,三章“湛湛”與“顯允”的尾音也和諧呼應)。
創作背景《小雅·湛露》這首詩是天子宴請諸侯時才演奏的樂曲。至于所宴飲之諸侯爲同姓還是兼有異姓,前人尚有争議。從《小雅·六月》的《小序》有“《湛露》廢則萬國離矣”來看,似應兼同異姓而言,可見詩本同姓貴族的宴飲詩,約春秋時已用爲天子宴飨諸侯的樂章。
出自先秦的《小雅·湛露》
湛湛露斯,匪阳不晞。厌厌夜饮,不醉无归。湛湛露斯,在彼丰草。厌厌夜饮,在宗载考。湛湛露斯,在彼杞棘。显允君子,莫不令德。其桐其椅,其实离离。岂弟君子,莫不令仪。
译文及注释译文早晨露珠重又浓,太阳不出不蒸发。如此盛大的晚宴,不喝一醉不回家。早晨露珠重又浓,挂在丰茂草丛中。如此盛大的晚宴,设在宗庙真隆重。早晨露珠重又浓,洒在枸杞酸枣丛。光明磊落的君子,个个都有好名声。高大椅树和梧桐,结的果实一重重。和乐宽厚的君子,处处表现好仪容。
注释湛湛:露水浓重的样子。斯:语气词。匪:通“非”。晞(xī):干。厌(yān)厌:一作“懕(yān)懕”,和悦的样子。夜饮:即晚宴。宗:宗庙。载(zài):则,一说充满。考:成,一说“考”通“孝”,另一说“考”指宫庙落成典礼中的“考祭”。杞(qǐ)棘(jí):枸杞和酸枣,皆灌木,又皆身有剌而果实甘酸可食。显允:光明磊落而诚信忠厚。显,光明;允,诚信。令德:美德。令,善美。桐:桐有多种,古多指梧桐。椅:山桐子木,梓树中有美丽花纹者。离离:果实多而下垂貌。犹“累累”。岂(kǎi)弟(tì):同“恺悌”,和乐平易的样子。令仪:美好的容止、威仪。仪,仪容,风范。
鉴赏
此诗四章,每章四句,各章前两句均为起兴,且兴词紧扣下文事象:宴饮是在夜间举行的,而大宴必至夜深,夜深则户外露浓;宗庙外的环境,最外是萋萋的芳草,建筑物四围则遍植杞、棘等灌木,而近户则是扶疏的桐、梓一类乔木,树木上且挂满果实——此时一切都笼罩在夜露之中。
“白露”“寒露”为农历八、九月之节气,而从夜露甚浓又可知天气晴朗,或明月当空或繁星满天,户厅之外,弥漫着祥和的静谧之气;户厅之内,则杯觥交错,宾主尽欢,“君曰:‘无不醉’,宾及卿大夫皆兴,对曰:‘诺,敢不醉!’”(《仪礼·燕礼》)内外动静映衬,是一幅绝妙的“清秋夜宴图”。
若就其深层意蕴而言,宗庙周围的丰草、杞棘和桐椅,也许依次暗示血缘的由疏及亲;然而更可能是隐喻宴饮者的品德风范:既然“载考”呼应“丰草”,“载”义为充盈,而“丰”指繁茂,那么“杞棘”之有刺而能结实不可能与君子的既坦荡光明(显)又诚悫忠信(允)无涉,更不用说桐椅之实的“离离”——既累累繁盛又历历分明——与君子们一个个醉不失态风度依然优美如仪(与《小雅·宾之初筵》的狂醉可对看)的关系了。只是至此还没有说到最重要的意象“湛湛”之“露”究属何意。
前人大多理解湛露既然临
于草树,则无疑象征着王之恩泽。若就二、三章而言,这也不差,只是以之揣摩首章,却不像了。露之湛湛其义蕴犹情之殷殷,热情得酒之催发则情意更烈,正好比湛露得朝阳则交汇蒸腾。
此诗章法结构之美既如陈奂所言“首章不言露之所在,二章三章不言阳,末章并不言露,皆互见其义”,又如朱熹引曾氏曰:“前两章言厌厌夜饮,后两章言令德令仪”。后者需补充的是:在这两者之间,第三章兼有过渡性质(一、二承上,三、四启下)。雅诗的章法结构比风诗更为讲究,于此亦见一斑。
音韵的谐美也是此诗一大特点:除了隔句式押韵外,前两章以一、三句句头的“湛湛”与“厌厌”呼应,去和二、四句句尾的脚韵共构成回环之美;至后两章则改为顶真式谐音,表现为“杞棘”的准双声与“显允”的准叠韵勾连,而“离离”的双叠也与“岂弟”的叠韵勾连(作为过渡,三章“湛湛”与“显允”的尾音也和谐呼应)。
创作背景《小雅·湛露》这首诗是天子宴请诸侯时才演奏的乐曲。至于所宴饮之诸侯为同姓还是兼有异姓,前人尚有争议。从《小雅·六月》的《小序》有“《湛露》废则万国离矣”来看,似应兼同异姓而言,可见诗本同姓贵族的宴饮诗,约春秋时已用为天子宴飨诸侯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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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显允君子,莫不令德。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