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8 17:05:26
出自宋代史達祖的《壽樓春·尋春服感念》
裁春衫尋芳。記金刀素手,同在晴窗。幾度因風殘絮,照花斜陽。誰念我,今無裳?自少年、消磨疏狂。但聽雨挑燈,攲床病酒,多夢睡時妝。飛花去,良宵長。有絲闌舊曲,金譜新腔。最恨湘雲人散,楚蘭魂傷。身是客、愁爲鄉。算玉箫、猶逢韋郎。近寒食人家,相思未忘蘋藻香。譯文及注釋譯文想換件春衫去賞花。記起了你潔白的手拿着剪刀與我同在晴窗裁剪春衫的情景。此景已過去多年,幾度春風,照樣柳綠花開,人已不在。誰能想到我如今無衣裳?當年少年疏狂,輕易消磨時光。現在隻挑燈聽雨,倚床.醉酒,經常夢到你睡時的妝貌。暮春飛花落去,夜晚顯得十分漫長。有舊曲有新腔,音樂都非常美好。但難與舊人共賞。最可恨伊人已去,生離死别,徒然心傷。身在客中,愁爲思鄉。玉箫生不能與韋臯再會,死後猶能化爲歌妓與愛人團圓。時近寒食,難以忘記當年的美好往事。
注釋壽樓春:詞牌名,史達祖自度曲。雙調一百零一字,前後片各六平韻,共七處對仗。此詞聲情低抑,全作凄音,多句連用三至五個平聲字,極拗,爲詞中僅有之調。壽樓,可能是作者居所的名稱。春服:春日穿的衣服。感念:思念。尋芳:遊賞美景。金刀:剪刀的美稱。素手:潔白的手。欹(
(yī):通“倚”,斜靠。“有絲闌”二句:“絲闌”、“金譜”都是對樂譜的美稱。新腔,指新曲,新調。楚蘭:楚地香草,代指美人。“算玉箫”句:指韋臯與玉箫玉環定情隔世姻緣事。據《雲溪友議》載:韋臯遊江夏,與青衣玉箫有情,約七年再會,留玉指環。八年,不至,玉箫絕食而殁。後得一歌妓,真如玉箫,中指肉隐如玉環。寒食:節令名,清明節前一天(或說清明前兩天)。相傳起于晉文公悼介之推事,以介之推抱木焚死,就定于是日禁火寒食。節後另取榆柳之火,以爲飲食,謂“新火”。蘋(pín)藻香:古時貴族少女出嫁前,要到宗廟受教爲婦之道,教成之日就在宗廟裏主持祭祖之禮,祭時陳設之物中有采來的蘋藻。《詩經·召南·采蘋》:“于以采蘋?南澗之濱。于以采藻?于彼行潦。……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誰其屍之,有齊季女。”“蘋藻香”後來引申指新婚的溫馨日子。
賞析史達祖與其妻“十年未始輕分”,感情甚笃。這首詞把悼念亡妻的痛切之情與獨處異鄉的孤寂之感揉合在一起,感人至深。
上片爲憶舊。詞寫于時近“寒食”之際,正當莺啼燕語,百花争妍的時節,換上春衣到郊外踏青賞花,是古代文人的賞心樂事。此時“尋春服”,自然不難聯想起當年妻子在日,每值清明寒食
,總要爲自己裁幾件春衣。“裁春衫尋芳”便由此落筆。“記金刀素手,同在晴窗”。這兩句用以一“記”字領起兩個四字句。《古詩十九首》謂“娥娥紅粉妝,纖纖出素手。”“素手”二字已暗示出其妻的賢慧溫柔。旭日臨窗,作者看着妻子爲自己外出賞花準備衣裳。這是一幅極平常的家庭生活剪影,靜谧、和諧、美滿。“十年未始輕分”的夫妻終于拆散了。“幾度因風殘絮,照花斜陽”,前句化用謝道韫《詠雪》詩:“未若柳絮因風起。”這裏将“柳絮”改作“殘絮”并繼之以“斜陽”,透露出一種蕭瑟凄涼氣象。殘絮被風吹去,難以尋覓,暗示妻子的亡故。以“殘絮”比其妻,也透露出詞人對人生短促的感慨。妻子死後,已幾度春風;柳照樣綠,花照樣開,而伊人一去不複返了。“誰念我,今無裳”二句,照應詞題。顯示出梅溪詞結構之缜密,此情本是因尋春服而起,“今無裳”勾起愁腸,使作者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自少年消磨疏狂”一句,出自白居易《代書詩一百韻寄微之》詩的“疏狂屬年少,閑散爲官卑”。中年喪妻,郁郁寡歡,少年豪氣消磨殆盡。上結三句,又用領字格,以一“但”字領起三句,刻畫夢境。“聽雨挑燈,攲床病酒”二句,明顯是借用賀鑄悼亡詞《鹧鸪天·重過阊門萬事非》中“空床
卧聽南窗雨,誰複挑燈夜補衣”句意。“多夢睡時妝”乃是寫實情。上片通過對亡妻瑣碎往事的回憶,傾訴作者對她的一往情深。
下片直抒胸臆,重在表達自己對亡妻綿厚熾熱的深摯感情。換頭是一個折腰六字句,“飛花”照應“殘絮”,“良宵”照應“多夢”,使上下片意脈緊緊相連。又有人去樓空意興闌珊之味。“有絲闌舊曲,金譜新腔”,以“有”字領起兩個四字句。這兩句互文見義,說明亡妻精于音樂。音樂雖美,則難與舊人共賞,不禁傷懷難已。睹物思人,自然引入下句:“最恨湘雲人散,楚魂傷。”詞人青年時期曾在江漢一帶生活過,他寫及愛情的許多作品也常常帶上“楚”“湘”等字眼。這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其結婚是在楚地,二是其妻名“湘雲”之類。在這裏,“湘雲人散,楚蘭魂傷”二句爲對文,曲筆寫妻子之死,自己之悲。冠以“最恨”二字,是極寫詞人的痛惜之情。“身是客,愁爲鄉”二句更推進了一層,表現了自己孤獨凄苦的身世之感。“算玉箫、猶逢韋郎”句,用韋臯典故。玉箫生不能與韋臯再會,死後猶能化爲歌妓與韋臯團圓。對照感歎自己妻子亡故以後,再也無緣與她重會了。後結“近寒食人家,相思未忘蘋藻香”二句,既點出此時節令,又暗舉出與亡妻共同有過的美好往事。
詞人寒食祭墳,見人家出遊踏青,婦女采集芳草,不由想起往日新婚之樂來。以樂景寫哀情,愈見其哀思之深切。
《壽樓春》乃梅溪自度曲。本來似乎是志得意滿的心境,但車馬輕裘,錦衣玉食,換不來佳人一盼,正是富貴景象,凄涼心境,兩相對比,自然引發詞人無限傷感。其藝術特點主要表現在韻律方面:其一,此詞沖破了一句之中“一聲不許四用”的戒律,詞中常出現四平聲句和五平聲句。如“消磨疏狂”,“猶逢韋郎”均爲四平聲,而起句“裁春衫尋芳”則是一個五平聲句。這是對詞律的大膽突破,這在婉約詞人中更是極罕見的。這是史達祖對婉約詞的發展。其二,此詞多用平聲和拗句。全詞一百零一字,平聲字便占了六十四個。拗調平聲使聲音舒徐平緩,也直接影響到詞的藝術風格。正如焦循所說:“詞調愈平熟則其音急,愈生拗則其音緩。急則繁,其聲易淫,緩則庶乎雅耳。如……吳夢窗、史梅溪等詞,往往用長句……而其音以緩爲頓挫。”(《雕菰樓詞話》)其三,運用雙聲疊韻。這使詞的節奏更爲舒緩,聲情更爲低抑,充滿凄音,适于抒發纏綿哀怨的悼亡之情。
創作背景這首詞爲史達祖悼念其亡妻所作,可能作于詞人任中書省堂吏、受韓侂胄重用以後,其具體創作年份難以确考。
作者簡介史
達祖1163~1220?年,字邦卿,號梅溪,汴(河南開封)人。一生未中第,早年任過幕僚。韓侂胄當國時,他是最親信的堂吏,負責撰拟文書。韓敗,史牽連受黥刑,死于貧困中。史達祖的詞以詠物爲長,其中不乏身世之感。他還在甯宗朝北行使金,這一部分的北行詞,充滿了沉痛的家國之感。今傳有《梅溪詞》。存詞112首。
出自宋代史达祖的《寿楼春·寻春服感念》
裁春衫寻芳。记金刀素手,同在晴窗。几度因风残絮,照花斜阳。谁念我,今无裳?自少年、消磨疏狂。但听雨挑灯,攲床病酒,多梦睡时妆。飞花去,良宵长。有丝阑旧曲,金谱新腔。最恨湘云人散,楚兰魂伤。身是客、愁为乡。算玉箫、犹逢韦郎。近寒食人家,相思未忘苹藻香。译文及注释译文想换件春衫去赏花。记起了你洁白的手拿着剪刀与我同在晴窗裁剪春衫的情景。此景已过去多年,几度春风,照样柳绿花开,人已不在。谁能想到我如今无衣裳?当年少年疏狂,轻易消磨时光。现在只挑灯听雨,倚床.醉酒,经常梦到你睡时的妆貌。暮春飞花落去,夜晚显得十分漫长。有旧曲有新腔,音乐都非常美好。但难与旧人共赏。最可恨伊人已去,生离死别,徒然心伤。身在客中,愁为思乡。玉箫生不能与韦皋再会,死后犹能化为歌妓与爱人团圆。时近寒食,难以忘记当年的美好往事。
注释寿楼春:词牌名,史达祖自度曲。双调一百零一字,前后片各六平韵,共七处对仗。此词声情低抑,全作凄音,多句连用三至五个平声字,极拗,为词中仅有之调。寿楼,可能是作者居所的名称。春服:春日穿的衣服。感念:思念。寻芳:游赏美景。金刀:剪刀的美称。素手:洁白的手。欹(
(yī):通“倚”,斜靠。“有丝阑”二句:“丝阑”、“金谱”都是对乐谱的美称。新腔,指新曲,新调。楚兰:楚地香草,代指美人。“算玉箫”句:指韦皋与玉箫玉环定情隔世姻缘事。据《云溪友议》载:韦皋游江夏,与青衣玉箫有情,约七年再会,留玉指环。八年,不至,玉箫绝食而殁。后得一歌妓,真如玉箫,中指肉隐如玉环。寒食:节令名,清明节前一天(或说清明前两天)。相传起于晋文公悼介之推事,以介之推抱木焚死,就定于是日禁火寒食。节后另取榆柳之火,以为饮食,谓“新火”。蘋(pín)藻香:古时贵族少女出嫁前,要到宗庙受教为妇之道,教成之日就在宗庙里主持祭祖之礼,祭时陈设之物中有采来的蘋藻。《诗经·召南·采蘋》:“于以采蘋?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谁其尸之,有齐季女。”“蘋藻香”后来引申指新婚的温馨日子。
赏析史达祖与其妻“十年未始轻分”,感情甚笃。这首词把悼念亡妻的痛切之情与独处异乡的孤寂之感揉合在一起,感人至深。
上片为忆旧。词写于时近“寒食”之际,正当莺啼燕语,百花争妍的时节,换上春衣到郊外踏青赏花,是古代文人的赏心乐事。此时“寻春服”,自然不难联想起当年妻子在日,每值清明寒食
,总要为自己裁几件春衣。“裁春衫寻芳”便由此落笔。“记金刀素手,同在晴窗”。这两句用以一“记”字领起两个四字句。《古诗十九首》谓“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素手”二字已暗示出其妻的贤慧温柔。旭日临窗,作者看着妻子为自己外出赏花准备衣裳。这是一幅极平常的家庭生活剪影,静谧、和谐、美满。“十年未始轻分”的夫妻终于拆散了。“几度因风残絮,照花斜阳”,前句化用谢道韫《咏雪》诗:“未若柳絮因风起。”这里将“柳絮”改作“残絮”并继之以“斜阳”,透露出一种萧瑟凄凉气象。残絮被风吹去,难以寻觅,暗示妻子的亡故。以“残絮”比其妻,也透露出词人对人生短促的感慨。妻子死后,已几度春风;柳照样绿,花照样开,而伊人一去不复返了。“谁念我,今无裳”二句,照应词题。显示出梅溪词结构之缜密,此情本是因寻春服而起,“今无裳”勾起愁肠,使作者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自少年消磨疏狂”一句,出自白居易《代书诗一百韵寄微之》诗的“疏狂属年少,闲散为官卑”。中年丧妻,郁郁寡欢,少年豪气消磨殆尽。上结三句,又用领字格,以一“但”字领起三句,刻画梦境。“听雨挑灯,攲床病酒”二句,明显是借用贺铸悼亡词《鹧鸪天·重过阊门万事非》中“空床
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句意。“多梦睡时妆”乃是写实情。上片通过对亡妻琐碎往事的回忆,倾诉作者对她的一往情深。
下片直抒胸臆,重在表达自己对亡妻绵厚炽热的深挚感情。换头是一个折腰六字句,“飞花”照应“残絮”,“良宵”照应“多梦”,使上下片意脉紧紧相连。又有人去楼空意兴阑珊之味。“有丝阑旧曲,金谱新腔”,以“有”字领起两个四字句。这两句互文见义,说明亡妻精于音乐。音乐虽美,则难与旧人共赏,不禁伤怀难已。睹物思人,自然引入下句:“最恨湘云人散,楚魂伤。”词人青年时期曾在江汉一带生活过,他写及爱情的许多作品也常常带上“楚”“湘”等字眼。这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其结婚是在楚地,二是其妻名“湘云”之类。在这里,“湘云人散,楚兰魂伤”二句为对文,曲笔写妻子之死,自己之悲。冠以“最恨”二字,是极写词人的痛惜之情。“身是客,愁为乡”二句更推进了一层,表现了自己孤独凄苦的身世之感。“算玉箫、犹逢韦郎”句,用韦皋典故。玉箫生不能与韦皋再会,死后犹能化为歌妓与韦皋团圆。对照感叹自己妻子亡故以后,再也无缘与她重会了。后结“近寒食人家,相思未忘蘋藻香”二句,既点出此时节令,又暗举出与亡妻共同有过的美好往事。
词人寒食祭坟,见人家出游踏青,妇女采集芳草,不由想起往日新婚之乐来。以乐景写哀情,愈见其哀思之深切。
《寿楼春》乃梅溪自度曲。本来似乎是志得意满的心境,但车马轻裘,锦衣玉食,换不来佳人一盼,正是富贵景象,凄凉心境,两相对比,自然引发词人无限伤感。其艺术特点主要表现在韵律方面:其一,此词冲破了一句之中“一声不许四用”的戒律,词中常出现四平声句和五平声句。如“消磨疏狂”,“犹逢韦郎”均为四平声,而起句“裁春衫寻芳”则是一个五平声句。这是对词律的大胆突破,这在婉约词人中更是极罕见的。这是史达祖对婉约词的发展。其二,此词多用平声和拗句。全词一百零一字,平声字便占了六十四个。拗调平声使声音舒徐平缓,也直接影响到词的艺术风格。正如焦循所说:“词调愈平熟则其音急,愈生拗则其音缓。急则繁,其声易淫,缓则庶乎雅耳。如……吴梦窗、史梅溪等词,往往用长句……而其音以缓为顿挫。”(《雕菰楼词话》)其三,运用双声叠韵。这使词的节奏更为舒缓,声情更为低抑,充满凄音,适于抒发缠绵哀怨的悼亡之情。
创作背景这首词为史达祖悼念其亡妻所作,可能作于词人任中书省堂吏、受韩侂胄重用以后,其具体创作年份难以确考。
作者简介史
达祖1163~1220?年,字邦卿,号梅溪,汴(河南开封)人。一生未中第,早年任过幕僚。韩侂胄当国时,他是最亲信的堂吏,负责撰拟文书。韩败,史牵连受黥刑,死于贫困中。史达祖的词以咏物为长,其中不乏身世之感。他还在宁宗朝北行使金,这一部分的北行词,充满了沉痛的家国之感。今传有《梅溪词》。存词112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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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谁念我,今无裳?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