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13 09:37:10
出自宋代程垓的《水龍吟·夜來風雨匆匆》
夜來風雨匆匆,故園定是花無幾。愁多怨極,等閑孤負,一年芳意。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對人容易。算好春長在,好花長見,原隻是、人憔悴。回首池南舊事,恨星星、不堪重記。如今但有,看花老眼,傷時清淚。不怕逢花瘦,隻愁怕、老來風味。待繁紅亂處,留雲借月,也須拚醉。譯文及注釋譯文一夜裏風驟雨急,故園裏的鮮花一定所剩無幾。我愁苦怨恨已極,就這樣輕易地辜負了大好的春日,倦怠的桃花,懶洋洋的柳絮,杏子青又青,梅子小而綠,春光就這樣随便地飛逝。就算美好的春天年年重來,盛開的鮮花年年芬芳豔麗,隻是人的心情已經憔悴。可恨兩鬓已經斑白,池南歡樂的舊事,更是不堪回首重憶。如今隻有一雙觀花的老眼,感時傷世而常常流下清淚。我如今并不怕花兒瘦損,隻發愁自己的身心衰老困憊。趁着這繁花爛漫時,我算豁了出去,留下彩雲和月光相伴陪,盡情地喝個酩酊大醉。
注釋水龍吟:詞牌名。水龍吟出自李白詩句“笛奏水龍吟”。此調句讀各家不同,《詞譜》分立二譜。此調氣勢雄渾,宜用以抒寫激奮情思。又名《豐年瑞》、《鼓笛慢》、《龍吟曲》、《小樓連苑》、《莊椿歲》、《海天闊處》等。孤負:徒然錯過。同“辜負”。池南:池陽
陽之南,指蜀地,即作者故園。星星:比喻間雜的白發。
賞析這首詞的主要内容,可以拿其中的“看花老眼,傷時清淚”八個字來概括。前者言其“嗟老”,後者言其“傷時(憂傷時世)”。由于作者的生平不詳,所以先有必要根據其《書舟詞》中的若幹材料對上述兩點作些參證。
先說“嗟老”。作者祖籍四川眉山。據《全宋詞》的排列次序,他的生活年代約在辛棄疾同時(排在辛後)。過去有人認爲他是蘇轼的中表兄弟者其實是不确切的。從其詞看,他曾流放到江浙一帶。特别有兩首詞是客居臨安(今浙江杭州)時所作,如《滿庭芳·輕覓莼鲈》。誰知道、吳侬未識,蜀客已情孤“;又如《鳳栖梧》(客臨安作)雲:”斷雁西邊家萬裏,料得秋來,笑我歸無計“,可知他曾長期飄泊他鄉。而随着年歲漸老,他的”嗟老“之感就越因其離鄉背井而日益濃烈,故其《孤雁兒》即雲:”如今客裏傷懷抱,忍雙鬓、随花老?“這後面三句所表達的感情,正和這裏要講的《水龍吟》一詞完全合拍,是爲其”嗟老“而又”懷鄉“的思想情緒。
再說“傷時”。作者既爲辛棄疾同時人,恐怕其心理上也曾經受過完顔亮南犯(1161年)和張浚北伐失敗(1163年前後)這兩場戰争的沉重打擊。所以其詞裏也生發過一些“傷時”之語。
其如《鳳栖梧》雲:“蜀客望鄉歸不去,當時不合催南渡。憂國丹心曾獨許。縱吐長虹,不奈斜陽暮。”這種憂國的傷感和《水龍吟》中的“傷時”恐怕也有聯系。
明乎上面兩點,再來讀這首《水龍吟》詞,思想脈絡就比較清楚了。它以“傷春”起興,抒發了思念家鄉和自傷遲暮之感,并隐隐夾寓了他憂時傷亂(這點比較隐晦)的情緒。詞以“夜來風雨匆匆”起句,很使人聯想到辛棄疾的名句“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摸魚兒》),所以接下便言“故園定是花無幾”,思緒一下子飛到了千裏之外的故園去。作者過去曾在眉山老家築有園圃池閣(其《鹧鸪天》詞雲:“新畫閣,小書舟”,《望江南》自注:“家有拟舫名書舟”),現今在異鄉而值春暮,卻感傷起故園的花朵來,其思鄉之情可謂極深極濃。但故園之花如何,自不可睹,而眼前之花凋謝卻是事實。所以不禁對花而歎息:“愁多怨極,等閑孤負,一年芳意。”楊萬裏《傷春》詩雲:“準拟今春樂事濃,依然枉卻一東風。
年年不帶看花眼,不是愁中即病中。這裏亦同楊詩之意,謂正因自己本身愁怨難清,所以無心賞花,故而白白辜負了一年的春意;若反過來說,則“柳困花慵(一作“柳困桃慵”),杏青梅小”,轉眼春天即将過去,它對人似也
太覺草草(“對人容易”)矣。而其實,“好春”本“長在”,“好花”本“長見”,之所以會産生上述人、花兩相辜負的情況,歸根到底,“元隻是、人憔悴!”因而上片自“傷春”寫起,至此就點出了“嗟老”(憔悴)的主題。
過片又提故園往事:“回首池南舊事”。池南,或許是指他的“書舟”書屋所在地。他在“書舟”書屋的“舊事”如何,這裏沒有明說。但他在另外一些詞中,曾經隐隐約約提到。如:“葺屋爲舟,身便是、煙波釣客”(《滿江紅》),“故園梅花正開時,記得清尊頻倒”(《孤雁兒》),可以推斷,它是比較舒适和值得留戀,值得回憶的。但如今,“恨星星、不堪重記”。發已星星變白,而人又在異鄉客地,故而更加不堪回首往事。以下則直陳其現實的苦惱:“如今但有,看花老眼,傷時清淚。”“老”與“傷時”,均于此幾句中挑明。作者所深懷着的家國身世的感觸,便借着惜花、傷春的意緒,盡情表出。然而詞人并不就此結束詞情,這是因爲,他還欲求“解脫”,因此他在重複叙述了“不怕逢花瘦,隻愁怕、老來風味”的“嗟老”之感後,接着又言:“待繁紅亂處,留雲借月,也須拚醉。”“留雲借月”,用的是朱敦儒《鹧鸪天》成句(“曾批給雨支風券,累奏留雲借月章”)。
連貫起來講,意謂:乘着繁花亂開、尚未謝盡之時,讓我“留雲借月”(盡量地珍惜、延長美好的時光)、拚命地去飲酒尋歡吧!這末幾句的意思有些類似于杜甫的“且看欲盡花經眼,莫厭傷多酒入唇”(《曲江》),表達了一種且當及時行樂的消極心理。
總之,程垓這首詞,通過委婉哀怨的筆觸,曲折盡緻、反反複複地抒寫了自己郁積重重的“嗟老”與“傷時”之情。以前不少人作的“傷春”詞中,大多僅寫才子佳人的春恨閨怨,而他的這首詞中,卻寄寓了有關家國身世(後者爲主)的思想情緒,因而顯得立意深遠。
作者簡介「程垓」字正伯,眉山(今屬四川)人。蘇轼中表程之才(字正輔)之孫。淳熙十三年(1186)遊臨安,陸遊爲其所藏山谷帖作跋,未幾歸蜀。撰有帝王君臣論及時務利害策五十篇。紹熙三年(1192),已五十許,楊萬裏薦以應賢良方正科。紹熙五年(1194)鄉人王稱序其詞,謂“程正伯以詩詞名,鄉之人所知也。餘頃歲遊都下,數見朝士,往往亦稱道正伯佳句”。馮煦《蒿庵論詞》:“程正伯凄婉綿麗,與草窗所錄《絕妙好詞》家法相近。”有《書舟詞》(一作《書舟雅詞》)一卷。
出自宋代程垓的《水龙吟·夜来风雨匆匆》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不堪重记。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译文及注释译文一夜里风骤雨急,故园里的鲜花一定所剩无几。我愁苦怨恨已极,就这样轻易地辜负了大好的春日,倦怠的桃花,懒洋洋的柳絮,杏子青又青,梅子小而绿,春光就这样随便地飞逝。就算美好的春天年年重来,盛开的鲜花年年芬芳艳丽,只是人的心情已经憔悴。可恨两鬓已经斑白,池南欢乐的旧事,更是不堪回首重忆。如今只有一双观花的老眼,感时伤世而常常流下清泪。我如今并不怕花儿瘦损,只发愁自己的身心衰老困惫。趁着这繁花烂漫时,我算豁了出去,留下彩云和月光相伴陪,尽情地喝个酩酊大醉。
注释水龙吟:词牌名。水龙吟出自李白诗句“笛奏水龙吟”。此调句读各家不同,《词谱》分立二谱。此调气势雄浑,宜用以抒写激奋情思。又名《丰年瑞》、《鼓笛慢》、《龙吟曲》、《小楼连苑》、《庄椿岁》、《海天阔处》等。孤负:徒然错过。同“辜负”。池南:池阳
阳之南,指蜀地,即作者故园。星星:比喻间杂的白发。
赏析这首词的主要内容,可以拿其中的“看花老眼,伤时清泪”八个字来概括。前者言其“嗟老”,后者言其“伤时(忧伤时世)”。由于作者的生平不详,所以先有必要根据其《书舟词》中的若干材料对上述两点作些参证。
先说“嗟老”。作者祖籍四川眉山。据《全宋词》的排列次序,他的生活年代约在辛弃疾同时(排在辛后)。过去有人认为他是苏轼的中表兄弟者其实是不确切的。从其词看,他曾流放到江浙一带。特别有两首词是客居临安(今浙江杭州)时所作,如《满庭芳·轻觅莼鲈》。谁知道、吴侬未识,蜀客已情孤“;又如《凤栖梧》(客临安作)云:”断雁西边家万里,料得秋来,笑我归无计“,可知他曾长期飘泊他乡。而随着年岁渐老,他的”嗟老“之感就越因其离乡背井而日益浓烈,故其《孤雁儿》即云:”如今客里伤怀抱,忍双鬓、随花老?“这后面三句所表达的感情,正和这里要讲的《水龙吟》一词完全合拍,是为其”嗟老“而又”怀乡“的思想情绪。
再说“伤时”。作者既为辛弃疾同时人,恐怕其心理上也曾经受过完颜亮南犯(1161年)和张浚北伐失败(1163年前后)这两场战争的沉重打击。所以其词里也生发过一些“伤时”之语。
其如《凤栖梧》云:“蜀客望乡归不去,当时不合催南渡。忧国丹心曾独许。纵吐长虹,不奈斜阳暮。”这种忧国的伤感和《水龙吟》中的“伤时”恐怕也有联系。
明乎上面两点,再来读这首《水龙吟》词,思想脉络就比较清楚了。它以“伤春”起兴,抒发了思念家乡和自伤迟暮之感,并隐隐夹寓了他忧时伤乱(这点比较隐晦)的情绪。词以“夜来风雨匆匆”起句,很使人联想到辛弃疾的名句“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摸鱼儿》),所以接下便言“故园定是花无几”,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千里之外的故园去。作者过去曾在眉山老家筑有园圃池阁(其《鹧鸪天》词云:“新画阁,小书舟”,《望江南》自注:“家有拟舫名书舟”),现今在异乡而值春暮,却感伤起故园的花朵来,其思乡之情可谓极深极浓。但故园之花如何,自不可睹,而眼前之花凋谢却是事实。所以不禁对花而叹息:“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杨万里《伤春》诗云:“准拟今春乐事浓,依然枉却一东风。
年年不带看花眼,不是愁中即病中。这里亦同杨诗之意,谓正因自己本身愁怨难清,所以无心赏花,故而白白辜负了一年的春意;若反过来说,则“柳困花慵(一作“柳困桃慵”),杏青梅小”,转眼春天即将过去,它对人似也
太觉草草(“对人容易”)矣。而其实,“好春”本“长在”,“好花”本“长见”,之所以会产生上述人、花两相辜负的情况,归根到底,“元只是、人憔悴!”因而上片自“伤春”写起,至此就点出了“嗟老”(憔悴)的主题。
过片又提故园往事:“回首池南旧事”。池南,或许是指他的“书舟”书屋所在地。他在“书舟”书屋的“旧事”如何,这里没有明说。但他在另外一些词中,曾经隐隐约约提到。如:“葺屋为舟,身便是、烟波钓客”(《满江红》),“故园梅花正开时,记得清尊频倒”(《孤雁儿》),可以推断,它是比较舒适和值得留恋,值得回忆的。但如今,“恨星星、不堪重记”。发已星星变白,而人又在异乡客地,故而更加不堪回首往事。以下则直陈其现实的苦恼:“如今但有,看花老眼,伤时清泪。”“老”与“伤时”,均于此几句中挑明。作者所深怀着的家国身世的感触,便借着惜花、伤春的意绪,尽情表出。然而词人并不就此结束词情,这是因为,他还欲求“解脱”,因此他在重复叙述了“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的“嗟老”之感后,接着又言:“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拚醉。”“留云借月”,用的是朱敦儒《鹧鸪天》成句(“曾批给雨支风券,累奏留云借月章”)。
连贯起来讲,意谓:乘着繁花乱开、尚未谢尽之时,让我“留云借月”(尽量地珍惜、延长美好的时光)、拚命地去饮酒寻欢吧!这末几句的意思有些类似于杜甫的“且看欲尽花经眼,莫厌伤多酒入唇”(《曲江》),表达了一种且当及时行乐的消极心理。
总之,程垓这首词,通过委婉哀怨的笔触,曲折尽致、反反复复地抒写了自己郁积重重的“嗟老”与“伤时”之情。以前不少人作的“伤春”词中,大多仅写才子佳人的春恨闺怨,而他的这首词中,却寄寓了有关家国身世(后者为主)的思想情绪,因而显得立意深远。
作者简介「程垓」字正伯,眉山(今属四川)人。苏轼中表程之才(字正辅)之孙。淳熙十三年(1186)游临安,陆游为其所藏山谷帖作跋,未几归蜀。撰有帝王君臣论及时务利害策五十篇。绍熙三年(1192),已五十许,杨万里荐以应贤良方正科。绍熙五年(1194)乡人王称序其词,谓“程正伯以诗词名,乡之人所知也。余顷岁游都下,数见朝士,往往亦称道正伯佳句”。冯煦《蒿庵论词》:“程正伯凄婉绵丽,与草窗所录《绝妙好词》家法相近。”有《书舟词》(一作《书舟雅词》)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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