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15 11:28:53
出自唐代李賀的《贈陳商》
長安有男兒,二十心已朽。楞伽堆案前,楚辭系肘後。人生有窮拙,日暮聊飲酒。隻今道已塞,何必須白首?凄凄陳述聖,披褐鉏俎豆。學爲堯舜文,時人責衰偶。柴門車轍凍,日下榆影瘦。黃昏訪我來,苦節青陽皺。太華五千仞,劈地抽森秀。旁古無寸尋,一上戛牛鬥。公卿縱不憐,甯能鎖吾口?李生師太華,大坐看白晝。逢霜作樸樕,得氣爲春柳。禮節乃相去,憔悴如刍狗。風雪直齋壇,墨組貫銅绶。臣妾氣态間,唯欲承箕帚。天眼何時開,古劍庸一吼。譯文及注釋譯文長安城裏有一個男子漢,二十歲的年紀心靈已經枯朽。佛經《楞伽》堆放在桌上,《楚辭》常常帶着手肘後。人生有時會弄得窮困無能,對着黃昏,姑且喝幾杯酒。如今前進的道路已經堵塞,何必要存在幻想等白了頭?清苦可憐的朋友陳述聖,穿着粗布衣,邊耕鋤邊陳列俎豆。學成了堯舜時代的古樸文體,時髦人卻要求他衰朽的骈偶。我的柴門前車迹稀稀落落,夕陽西下,榆樹影子又長又瘦。黃昏時候,你來訪問我,你苦守節操,緻使額上已經打皺。你像那五千仞的太華山,劈地而出,抽拔挺立,森嚴而靈秀。身旁連一寸一尋的土堆都沒有,卻獨立沖雲霄,觸動牽牛與北鬥。達官貴人縱然不賞識你,可是哪能鎖得住我的口
口?我李生要師法你這太華山,傲然端坐,觀看長天白晝。逢上寒霜就做那堅強的樸樕,得到暖氣就做那柔美的春柳。當了奉禮郎,卻迫使我離開這個意願,面黃肌瘦,如同任人擺弄的刍狗。刮風飄雪,仍然在齋壇上值班,佩帶銅印,貫穿着黑絲帶的印绶。像奴婢受人頤指氣使,隻能乖乖地替人捧簸箕拿掃帚。老天的眼睛不知什麽時候能睜開,也讓我這把沉淪的古劍大聲一吼。
注釋陳商:字述聖,陳宣帝五世孫,散騎常侍陳彜之子,元和九年(814年)進士,仕至秘書監,封許昌縣男。楞(léng)伽:佛教典籍名,是法相宗所依的經書之一。道已塞:指仕進無路。《論語·公冶長》:“道不行,乘桴浮于海。”鉏(chú):同“鋤”。俎(zǔ)豆:俎和豆是古代祭祀、宴會時盛肉類等食品的兩種器皿。王琦注:“恐是帶經而鋤,休息辄讀誦之意。”“學爲”二句:韓愈《答陳商書》:“辱惠書,語高而旨深,三四讀尚不能通達。”衰偶:大約是批評其文章氣有迂腐氣。“柴門”二句:描寫其居處冷落,連日光樹影都顯得不舒暢。太華:即西嶽華山,在今陝西省華陰市境内。旁古:一作“旁苦”。尋:古時長八尺爲一尋。戛(jiá):觸動,碰撞。鬥牛:泛指星宿。樸樕(sù):木名。《詩經·召南·野有死麕》:“林有樸樕。”
毛傳:“樸樕,小木也。”後常以比喻平庸之材。這兩句自嘲命運不佳:遇艱難則如逢霜之樸樕,遇盛時亦不過像得春氣之楊柳。禮節”二句:言自己雖爲奉禮郎,但在禮節方面遠不及陳商,就像巫祝祭祀所用的刍狗一樣卑瑣不堪。這是自嘲之辭。直:通“值”,值班。齋壇:祭壇。當時李賀任奉禮郎,職掌祭祀君臣版位、陳設祭器、贊導跪拜,所以說直齋壇。“墨組”句:黑絲帶穿在銅印上作绶帶。《漢書·百官公卿表》:“秩比六百石以上,皆銅印墨绶。”而奉禮郎僅從九品,無印绶。臣妾:猶奴婢。鄭玄《周禮注》:“臣妾,男女貧賤之稱。”“天眼”二句:言何時得遇明主,自己将如古劍鳴吼飛騰。這是激憤之語。
賞析此詩開頭八句,作者訴說自己政治上“窮拙”的遭際。在“隻今道已塞”的景況下,他日暮飲酒,酷愛誦讀《楞伽經》和《楚辭》,以排遣内心的苦悶。他已看破官場的黑暗内幕,仕進的前途已經被阻塞,所以産生了“心已朽”的心态。這時他已二十一二歲,詩雲“二十”,當爲約數。“人生”兩句,表達了很深的人生感歎。
第九句至第十六句,寫陳商的景況。先形容他寒酸落拓,穿着布衣,雅尚禮儀,他不肯追逐時尚,苦學古文辭,不像時人追求委靡的骈偶文風。次叙他的家很少有人
來訪,門庭冷落,連車輪的印迹都凍結起來,門前的榆樹在夕陽照射下拖着瘦長的影子。這裏,寫景凄涼,與前文寫人“凄凄”相呼應。黃昏時節來尋訪作者,固守苦節,春氣亦爲之郁結不暢。以上八句詩,描述陳商的形貌、品格及其遭際。
第十七句至第二十四句,稱頌陳商的品格并表示師法陳商的心意。前四句寫華山之高峻,用暗喻手法,比喻陳商人品、才學之崇高。後四句,說公卿們縱使不看重陳商,作者也不能禁口不稱贊,他還要師法陳商,甯願終日箕踞長坐,也不肯奔走權貴之門。詩句生動地表達出作者欽佩陳商的心儀和景行仰止的态度。
第二十五句至第三十二句,詩思又回到自己身上。“樸樕”兩句,是自謙之詞,承上言,作者才不及陳商,不論何時,都不能成材。“禮節”以下六句,說到作者官職卑微,身爲奉禮郎,專司禮儀,與作者的性格相背悖,形容憔悴,如同祭祀後被人抛在路邊的刍狗。風雪天在齋壇值班,身穿黑色祭服,神氣态度猶如承事箕帚的奴婢。詩句備述作者任職時所受的屈辱。
詩的最後兩句,巧妙運用古小說的典故,表達出宏大的志願。這層詩意,涵蓋陳商和作者兩人,說何時天眼張開,他們像古劍那樣鳴吼而飛去,施展自己的抱負。李賀詩中,“劍飛”“劍吼”之意象屢
見,如“自言漢劍當飛去”(《出城寄權璩楊敬之》),“臨岐擊劍生銅吼”(《開愁歌》),此詩又雲“劍吼”,都有自喻之意,期望實現理想,具有畫龍點睛之妙。
全詩先分别寫李賀、陳商,後寫李賀師法陳商,再寫李賀直齋壇的情景,各用齊整的八句詩爲一個詩段,最後兩句,以兩人同時收結,形成單起雙收的結構特征,自始至終将詩人和陳商交糅起來描寫,寫李賀,其中有陳商的神骨;寫陳商,其中有李賀的氣質,完善地創造出詩篇的結構美。
創作背景此詩當作于李賀任奉禮郎的後期。吳企明認爲約寫于唐憲宗元和五年(810年)至六年(811年)間,闵澤平認爲寫于元和六年(811年)冬。李賀是在長安任奉禮郎時與陳商交遊,當時陳商尚未中舉,生活貧寒,李賀卻樂與之遊,而且非常敬重他。
作者簡介李賀(約公元791年-約817年),字長吉,漢族,唐代河南福昌(今河南洛陽宜陽縣)人,家居福昌昌谷,後世稱李昌谷,是唐宗室鄭王李亮後裔。有“詩鬼”之稱,是與“詩聖”杜甫、“詩仙”李白、“詩佛”王維相齊名的唐代著名詩人。著有《昌谷集》。李賀是中唐的浪漫主義詩人,與李白、李商隐稱爲唐代三李。有“‘太白仙才,長吉鬼才’之說。李賀是繼屈原、李白之後,中國文學史上又一位頗享盛譽的浪漫主義
詩人。李賀長期的抑郁感傷,焦思苦吟的生活方式,元和八年(813年)因病辭去奉禮郎回昌谷,27歲英年早逝。
译文长安城里有一个男子汉,二十岁的年纪心灵已经枯朽。佛经《楞伽》堆放在桌上,《楚辞》常常带着手肘后。人生有时会弄得穷困无能,对着黄昏,姑且喝几杯酒。如今前进的道路已经堵塞,何必要存在幻想等白了头?清苦可怜的朋友陈述圣,穿着粗布衣,边耕锄边陈列俎豆。学成了尧舜时代的古朴文体,时髦人却要求他衰朽的骈偶。我的柴门前车迹稀稀落落,夕阳西下,榆树影子又长又瘦。黄昏时候,你来访问我,你苦守节操,致使额上已经打皱。你像那五千仞的太华山,劈地而出,抽拔挺立,森严而灵秀。身旁连一寸一寻的土堆都没有,却独立冲云霄,触动牵牛与北斗。达官贵人纵然不赏识你,可是哪能锁得住我的口
口?我李生要师法你这太华山,傲然端坐,观看长天白昼。逢上寒霜就做那坚强的朴樕,得到暖气就做那柔美的春柳。当了奉礼郎,却迫使我离开这个意愿,面黄肌瘦,如同任人摆弄的刍狗。刮风飘雪,仍然在斋坛上值班,佩带铜印,贯穿着黑丝带的印绶。像奴婢受人颐指气使,只能乖乖地替人捧簸箕拿扫帚。老天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能睁开,也让我这把沉沦的古剑大声一吼。
注释陈商:字述圣,陈宣帝五世孙,散骑常侍陈彝之子,元和九年(814年)进士,仕至秘书监,封许昌县男。楞(léng)伽:佛教典籍名,是法相宗所依的经书之一。道已塞:指仕进无路。《论语·公冶长》:“道不行,乘桴浮于海。”鉏(chú):同“锄”。俎(zǔ)豆:俎和豆是古代祭祀、宴会时盛肉类等食品的两种器皿。王琦注:“恐是带经而锄,休息辄读诵之意。”“学为”二句:韩愈《答陈商书》:“辱惠书,语高而旨深,三四读尚不能通达。”衰偶:大约是批评其文章气有迂腐气。“柴门”二句:描写其居处冷落,连日光树影都显得不舒畅。太华:即西岳华山,在今陕西省华阴市境内。旁古:一作“旁苦”。寻:古时长八尺为一寻。戛(jiá):触动,碰撞。斗牛:泛指星宿。朴樕(sù):木名。《诗经·召南·野有死麕》:“林有朴樕。”
毛传:“朴樕,小木也。”后常以比喻平庸之材。这两句自嘲命运不佳:遇艰难则如逢霜之朴樕,遇盛时亦不过像得春气之杨柳。礼节”二句:言自己虽为奉礼郎,但在礼节方面远不及陈商,就像巫祝祭祀所用的刍狗一样卑琐不堪。这是自嘲之辞。直:通“值”,值班。斋坛:祭坛。当时李贺任奉礼郎,职掌祭祀君臣版位、陈设祭器、赞导跪拜,所以说直斋坛。“墨组”句:黑丝带穿在铜印上作绶带。《汉书·百官公卿表》:“秩比六百石以上,皆铜印墨绶。”而奉礼郎仅从九品,无印绶。臣妾:犹奴婢。郑玄《周礼注》:“臣妾,男女贫贱之称。”“天眼”二句:言何时得遇明主,自己将如古剑鸣吼飞腾。这是激愤之语。
赏析此诗开头八句,作者诉说自己政治上“穷拙”的遭际。在“只今道已塞”的景况下,他日暮饮酒,酷爱诵读《楞伽经》和《楚辞》,以排遣内心的苦闷。他已看破官场的黑暗内幕,仕进的前途已经被阻塞,所以产生了“心已朽”的心态。这时他已二十一二岁,诗云“二十”,当为约数。“人生”两句,表达了很深的人生感叹。
第九句至第十六句,写陈商的景况。先形容他寒酸落拓,穿着布衣,雅尚礼仪,他不肯追逐时尚,苦学古文辞,不像时人追求委靡的骈偶文风。次叙他的家很少有人
来访,门庭冷落,连车轮的印迹都冻结起来,门前的榆树在夕阳照射下拖着瘦长的影子。这里,写景凄凉,与前文写人“凄凄”相呼应。黄昏时节来寻访作者,固守苦节,春气亦为之郁结不畅。以上八句诗,描述陈商的形貌、品格及其遭际。
第十七句至第二十四句,称颂陈商的品格并表示师法陈商的心意。前四句写华山之高峻,用暗喻手法,比喻陈商人品、才学之崇高。后四句,说公卿们纵使不看重陈商,作者也不能禁口不称赞,他还要师法陈商,宁愿终日箕踞长坐,也不肯奔走权贵之门。诗句生动地表达出作者钦佩陈商的心仪和景行仰止的态度。
第二十五句至第三十二句,诗思又回到自己身上。“朴樕”两句,是自谦之词,承上言,作者才不及陈商,不论何时,都不能成材。“礼节”以下六句,说到作者官职卑微,身为奉礼郎,专司礼仪,与作者的性格相背悖,形容憔悴,如同祭祀后被人抛在路边的刍狗。风雪天在斋坛值班,身穿黑色祭服,神气态度犹如承事箕帚的奴婢。诗句备述作者任职时所受的屈辱。
诗的最后两句,巧妙运用古小说的典故,表达出宏大的志愿。这层诗意,涵盖陈商和作者两人,说何时天眼张开,他们像古剑那样鸣吼而飞去,施展自己的抱负。李贺诗中,“剑飞”“剑吼”之意象屡
见,如“自言汉剑当飞去”(《出城寄权璩杨敬之》),“临岐击剑生铜吼”(《开愁歌》),此诗又云“剑吼”,都有自喻之意,期望实现理想,具有画龙点睛之妙。
全诗先分别写李贺、陈商,后写李贺师法陈商,再写李贺直斋坛的情景,各用齐整的八句诗为一个诗段,最后两句,以两人同时收结,形成单起双收的结构特征,自始至终将诗人和陈商交糅起来描写,写李贺,其中有陈商的神骨;写陈商,其中有李贺的气质,完善地创造出诗篇的结构美。
创作背景此诗当作于李贺任奉礼郎的后期。吴企明认为约写于唐宪宗元和五年(810年)至六年(811年)间,闵泽平认为写于元和六年(811年)冬。李贺是在长安任奉礼郎时与陈商交游,当时陈商尚未中举,生活贫寒,李贺却乐与之游,而且非常敬重他。
作者简介李贺(约公元791年-约817年),字长吉,汉族,唐代河南福昌(今河南洛阳宜阳县)人,家居福昌昌谷,后世称李昌谷,是唐宗室郑王李亮后裔。有“诗鬼”之称,是与“诗圣”杜甫、“诗仙”李白、“诗佛”王维相齐名的唐代著名诗人。著有《昌谷集》。李贺是中唐的浪漫主义诗人,与李白、李商隐称为唐代三李。有“‘太白仙才,长吉鬼才’之说。李贺是继屈原、李白之后,中国文学史上又一位颇享盛誉的浪漫主义
诗人。李贺长期的抑郁感伤,焦思苦吟的生活方式,元和八年(813年)因病辞去奉礼郎回昌谷,27岁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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