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8-26 12:16:45
出自唐代李商隐的《籌筆驿》
猿鳥猶疑畏簡書,風雲常爲護儲胥。徒令上将揮神筆,終見降王走傳車。管樂有才原不忝,關張無命欲何如?他年錦裏經祠廟,梁父吟成恨有餘。譯文及注釋韻譯猿鳥猶疑是驚畏丞相的嚴明軍令,風雲常常護着他軍壘的藩籬欄栅。諸葛亮徒然在這裏揮筆運籌劃算,後主劉禅最終卻乘坐郵車去投降。孔明真不愧有管仲和樂毅的才幹。關公張飛已死他又怎能力挽狂瀾?往年我經過錦城時進谒了武侯祠,曾經吟誦了梁父吟爲他深表遺憾!
注解籌筆驿:舊址在今四川省廣元縣北。《方輿勝覽》:“籌筆驿在綿州綿谷縣北九十九裏,蜀諸葛武侯出師,嘗駐軍籌劃于此。”猿鳥句:諸葛亮治軍以嚴明稱,這裏意謂至今連魚鳥還在驚畏他的簡書。疑:驚。簡書:指軍令。古人将文字寫在竹簡上。儲胥:指軍用的籬栅。上将:猶主帥,指諸葛亮。降王:指後主劉禅。走傳車:公元263年(魏元帝景元四年),鄧艾伐蜀,後主出降,全家東遷洛陽,出降時也經過籌筆驿。傳車:古代驿站的專用車輛。後主是皇帝,這時卻坐的是傳車,也隐含諷喻意。管:管仲。春秋時齊相,曾佐齊桓公成就霸業。樂:樂毅。戰國時人,燕國名将,曾大敗強齊。原不忝:真不愧。諸葛亮隐居南陽時,每自比管仲、樂毅。他年:作往年
年解。錦裏:在成都城南,有武侯祠。梁父吟:兩句意謂,往年曾谒錦裏的武侯祠,想起他隐居時吟詠《梁父吟》的抱負,不曾得到舒展,實在令人遺憾。
鑒賞籌筆驿,古地名,舊址在今四川省廣元縣北。相傳三國時蜀漢諸葛亮出兵伐魏,曾駐此籌畫軍事。很多詩人留下了以籌筆驿爲題材的懷念諸葛亮的作品。公元855年(大中九年)李商隐罷梓州幕随柳仲郢回長安,途經此驿,寫下這首詠懷古迹的詩篇。此詩同多數憑吊諸葛亮的作品一樣,頌其威名,欽其才智;同時借以寄托遺恨,抒發感慨。不過此篇藝術手法上,議論以抑揚交替之法,襯托以賓主拱讓之法,用事以虛實結合之法,别具一格。
詩寫諸葛亮之威、之智、之才、之功,不是一般的贊頌,而是集中寫“恨”字。爲突出“恨”字,作者用了抑揚交替的手法。首聯說猿鳥畏其軍令,風雲護其藩籬,極寫其威嚴,一揚;颔聯卻言其徒有神智,終見劉禅投降,長途乘坐驿車,被送往洛陽,蜀漢歸于敗亡,一抑;頸聯出句稱其才真無愧于管仲、樂毅,又一揚;對句寫關羽、張飛無命早亡,失卻羽翼,又一抑。抑揚之間,似是“自相矛盾”,實則文意連屬,一以貫之。以其威智,霸業理應可成,然而時無英主,結果社稷覆亡,一恨;以其才略,出師理應告捷,然而
時無良将,結果未捷身死,又一恨。末聯“他年錦裏經祠廟,梁父吟成恨有馀。”是說,昔日經過錦裏(成都城南)諸葛武侯廟時,吟哦諸葛亮的《梁父吟》,猶覺遺恨無窮。而所謂“恨”,既是寫諸葛亮之“遺恨”,又是作者“隐然自喻”。以一抑一揚的議論來表現“恨”的情懷,顯得特别宛轉有緻。
古典詩歌中,常有“衆賓拱主”之法。李商隐這首詩的首聯,用的就是這種手法。出句“猿鳥猶疑畏簡書”。是說,猿(一本作“魚”)和鳥都畏懼諸葛亮的軍令,說明軍威尚存;對句“風雲長爲護儲胥”是說,風雲還在護衛諸葛亮的營壘,說明仍有神助。正如範仲溫《詩眼》所說的:“惟義山‘魚鳥’雲雲,‘簡書’蓋軍中法令約束,言號令嚴明,雖千百年之後,‘魚鳥’猶畏之;‘儲胥’蓋軍中藩籬,言忠義貫于神明,‘風雲’猶爲護其壁壘也。誦此兩句,使人凜然複見孔明風烈。”這裏沒有直接刻畫諸葛亮,隻是通過猿(魚)鳥風雲的狀态來突出諸葛亮的善于治軍。猿鳥風雲的狀态在作者想象中,是由諸葛亮引起的反應,這些都作爲“賓”,用以突出諸葛亮軍威這個“主”。這些作爲賓的自然景物。是拟人化,有某種特别的象征意義。猿鳥風雲,作爲籌筆驿的實景,還起到渲染氣氛的作用,使人有肅穆之感;
但是并不是單純的氣氛描寫,而是化實爲虛,實景虛用,以賓拱主,直接突出“孔明風烈”這一主體。
李商隐好用典故。宋魏慶之《詩人玉屑》卷七雲:“李商隐詩好積故實。”他愛把古人羅緻筆下,自由驅使,不問時代先後,都可以在他的詩境中同時出現。“管樂有才真不忝,關張無命欲何如”,此題所詠乃諸葛亮,則此聯對句中的關羽、張飛爲其同時人,是今;管仲是春秋時人,樂毅是戰國時人,遠在三國之前,是古。用事以古今成對,出句以古人比拟諸葛亮,對句實寫諸葛亮同時人關、張,即以古對今,以虛對實,而且對得極爲自然。其所以如此,是因爲諸葛亮“每自比于管仲、樂毅”(《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故以管仲、樂毅直指諸葛亮便是很自然的事了,所以所謂“管樂”可以說雖“古”猶“今”,雖“虛”猶“實”,與關、張對舉,可稱爲“奇”,然而卻又不足爲奇。
創作背景大中十年(856年)冬,李商隐罷梓州幕随柳仲郢回長安,途經籌筆驿而作的一首詠懷古迹的詩。詩中極力推崇諸葛亮才比管仲、樂毅,卻未能完成統一大業,後主劉禅終于成爲亡國之君,自是遺恨千古。這沉痛的曆史慨歎,和晚唐政局相關。沉郁悲壯,韻唱深至。
作者簡介李商隐,字義山,號玉溪(谿)生、樊南生,
唐代著名詩人,祖籍河内(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陽,出生于鄭州荥陽。他擅長詩歌寫作,骈文文學價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詩人之一,和杜牧合稱“小李杜”,與溫庭筠合稱爲“溫李”,因詩文與同時期的段成式、溫庭筠風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裏排行第十六,故并稱爲“三十六體”。其詩構思新奇,風格秾麗,尤其是一些愛情詩和無題詩寫得纏綿悱恻,優美動人,廣爲傳誦。但部分詩歌過于隐晦迷離,難于索解,至有“詩家總愛西昆好,獨恨無人作鄭箋”之說。因處于牛李黨争的夾縫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後葬于家鄉沁陽(今河南焦作市沁陽與博愛縣交界之處)。作品收錄爲《李義山詩集》。
韵译猿鸟犹疑是惊畏丞相的严明军令,风云常常护着他军垒的藩篱栏栅。诸葛亮徒然在这里挥笔运筹划算,后主刘禅最终却乘坐邮车去投降。孔明真不愧有管仲和乐毅的才干。关公张飞已死他又怎能力挽狂澜?往年我经过锦城时进谒了武侯祠,曾经吟诵了梁父吟为他深表遗憾!
注解筹笔驿:旧址在今四川省广元县北。《方舆胜览》:“筹笔驿在绵州绵谷县北九十九里,蜀诸葛武侯出师,尝驻军筹划于此。”猿鸟句:诸葛亮治军以严明称,这里意谓至今连鱼鸟还在惊畏他的简书。疑:惊。简书:指军令。古人将文字写在竹简上。储胥:指军用的篱栅。上将:犹主帅,指诸葛亮。降王:指后主刘禅。走传车:公元263年(魏元帝景元四年),邓艾伐蜀,后主出降,全家东迁洛阳,出降时也经过筹笔驿。传车:古代驿站的专用车辆。后主是皇帝,这时却坐的是传车,也隐含讽喻意。管:管仲。春秋时齐相,曾佐齐桓公成就霸业。乐:乐毅。战国时人,燕国名将,曾大败强齐。原不忝:真不愧。诸葛亮隐居南阳时,每自比管仲、乐毅。他年:作往年
年解。锦里:在成都城南,有武侯祠。梁父吟:两句意谓,往年曾谒锦里的武侯祠,想起他隐居时吟咏《梁父吟》的抱负,不曾得到舒展,实在令人遗憾。
鉴赏筹笔驿,古地名,旧址在今四川省广元县北。相传三国时蜀汉诸葛亮出兵伐魏,曾驻此筹画军事。很多诗人留下了以筹笔驿为题材的怀念诸葛亮的作品。公元855年(大中九年)李商隐罢梓州幕随柳仲郢回长安,途经此驿,写下这首咏怀古迹的诗篇。此诗同多数凭吊诸葛亮的作品一样,颂其威名,钦其才智;同时借以寄托遗恨,抒发感慨。不过此篇艺术手法上,议论以抑扬交替之法,衬托以宾主拱让之法,用事以虚实结合之法,别具一格。
诗写诸葛亮之威、之智、之才、之功,不是一般的赞颂,而是集中写“恨”字。为突出“恨”字,作者用了抑扬交替的手法。首联说猿鸟畏其军令,风云护其藩篱,极写其威严,一扬;颔联却言其徒有神智,终见刘禅投降,长途乘坐驿车,被送往洛阳,蜀汉归于败亡,一抑;颈联出句称其才真无愧于管仲、乐毅,又一扬;对句写关羽、张飞无命早亡,失却羽翼,又一抑。抑扬之间,似是“自相矛盾”,实则文意连属,一以贯之。以其威智,霸业理应可成,然而时无英主,结果社稷覆亡,一恨;以其才略,出师理应告捷,然而
时无良将,结果未捷身死,又一恨。末联“他年锦里经祠庙,梁父吟成恨有馀。”是说,昔日经过锦里(成都城南)诸葛武侯庙时,吟哦诸葛亮的《梁父吟》,犹觉遗恨无穷。而所谓“恨”,既是写诸葛亮之“遗恨”,又是作者“隐然自喻”。以一抑一扬的议论来表现“恨”的情怀,显得特别宛转有致。
古典诗歌中,常有“众宾拱主”之法。李商隐这首诗的首联,用的就是这种手法。出句“猿鸟犹疑畏简书”。是说,猿(一本作“鱼”)和鸟都畏惧诸葛亮的军令,说明军威尚存;对句“风云长为护储胥”是说,风云还在护卫诸葛亮的营垒,说明仍有神助。正如范仲温《诗眼》所说的:“惟义山‘鱼鸟’云云,‘简书’盖军中法令约束,言号令严明,虽千百年之后,‘鱼鸟’犹畏之;‘储胥’盖军中藩篱,言忠义贯于神明,‘风云’犹为护其壁垒也。诵此两句,使人凛然复见孔明风烈。”这里没有直接刻画诸葛亮,只是通过猿(鱼)鸟风云的状态来突出诸葛亮的善于治军。猿鸟风云的状态在作者想象中,是由诸葛亮引起的反应,这些都作为“宾”,用以突出诸葛亮军威这个“主”。这些作为宾的自然景物。是拟人化,有某种特别的象征意义。猿鸟风云,作为筹笔驿的实景,还起到渲染气氛的作用,使人有肃穆之感;
但是并不是单纯的气氛描写,而是化实为虚,实景虚用,以宾拱主,直接突出“孔明风烈”这一主体。
李商隐好用典故。宋魏庆之《诗人玉屑》卷七云:“李商隐诗好积故实。”他爱把古人罗致笔下,自由驱使,不问时代先后,都可以在他的诗境中同时出现。“管乐有才真不忝,关张无命欲何如”,此题所咏乃诸葛亮,则此联对句中的关羽、张飞为其同时人,是今;管仲是春秋时人,乐毅是战国时人,远在三国之前,是古。用事以古今成对,出句以古人比拟诸葛亮,对句实写诸葛亮同时人关、张,即以古对今,以虚对实,而且对得极为自然。其所以如此,是因为诸葛亮“每自比于管仲、乐毅”(《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故以管仲、乐毅直指诸葛亮便是很自然的事了,所以所谓“管乐”可以说虽“古”犹“今”,虽“虚”犹“实”,与关、张对举,可称为“奇”,然而却又不足为奇。
创作背景大中十年(856年)冬,李商隐罢梓州幕随柳仲郢回长安,途经筹笔驿而作的一首咏怀古迹的诗。诗中极力推崇诸葛亮才比管仲、乐毅,却未能完成统一大业,后主刘禅终于成为亡国之君,自是遗恨千古。这沉痛的历史慨叹,和晚唐政局相关。沉郁悲壮,韵唱深至。
作者简介李商隐,字义山,号玉溪(谿)生、樊南生,
唐代著名诗人,祖籍河内(今河南省焦作市)沁阳,出生于郑州荥阳。他擅长诗歌写作,骈文文学价值也很高,是晚唐最出色的诗人之一,和杜牧合称“小李杜”,与温庭筠合称为“温李”,因诗文与同时期的段成式、温庭筠风格相近,且三人都在家族里排行第十六,故并称为“三十六体”。其诗构思新奇,风格秾丽,尤其是一些爱情诗和无题诗写得缠绵悱恻,优美动人,广为传诵。但部分诗歌过于隐晦迷离,难于索解,至有“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之说。因处于牛李党争的夹缝之中,一生很不得志。死后葬于家乡沁阳(今河南焦作市沁阳与博爱县交界之处)。作品收录为《李义山诗集》。
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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