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04 14:11:58
出自宋代劉辰翁的《寶鼎現·春月》
紅妝春騎。踏月影、竿旗穿市。望不盡、樓台歌舞,習習香塵蓮步底。箫聲斷、約彩鸾歸去,未怕金吾呵醉。甚辇路、喧阗且止。聽得念奴歌起。 父老猶記宣和事。抱銅仙、清淚如水。還轉盼、沙河多麗。滉漾明光連邸第。簾影凍、散紅光成绮。月浸葡萄十裏。看往來、神仙才子,肯把菱花撲碎。 腸斷竹馬兒童,空見說、三千樂指。等多時春不歸來,到春時欲睡。又說向、燈前擁髻。暗滴鲛珠墜。便當日、親見霓裳,天上人間夢裏。譯文及注釋譯文紅妝盛豔的佳麗騎馬遊春,踏着婆娑的月影,高竿上彩旗如林,在鬧市華街穿遊追尋。迤逦的樓台歌舞一眼望不盡,随着麗人們秀足蓮步帶起了脂香彌漫的微塵。幽婉欲斷的箫音,呼喚着彩鸢期約歸去,今夜不用怕執金吾的呵禁。皇帝車辇證從大路駛過,鬧市的喧嘩暫時靜息,隻聽歌女們歡歌四起。宣和年間的繁華舊事父老們還有記憶,北宋淪亡了,抱着金銅仙人,如流水般灑落清冷的淚滴。南宋承平,又能環顧臨安城沙河塘的繁華美麗。河面上燈燭倒映,明光閃爍是連綿不斷的宅邸。簾影忽兒凝定,又忽兒散開化成一片彩錦,燈光燦燦的漣漪。月色浸潤着西湖的十裏深碧。看那些往來遊春的神仙般的美女和才子,誰肯将菱花鏡兒打碎,親
親人分離?令人斷腸悲凄呵那些騎着竹馬嬉戲的小兒女,空自聽說大宋宮廷的盛大樂隊擁有三百樂妓伎,久久地期待,春天不歸來,待到春天歸來時,人已昏昏欲睡,錯過它的歸期。又在燈前捧着發髻訴說往日的哀凄,暗暗墜下珍珠般的淚滴。即使當時親眼看見《霓裳》樂舞的盛況,而今也是天上人間永相隔,猶如在夢裏。
注釋穿市:在街道上穿行。彩鸾:指出遊的美人。金吾:執金吾,古代在京城執行治安任務的軍人。“甚辇路”二句:爲什麽街上的喧鬧靜止下來了呢?原來是聽到了女子美妙的歌聲。念奴,本是唐天寶中名娼,此借用。月浸葡萄十裏:月光瀉在十裏西湖上,現出葡萄般的深綠色。鲛珠;指眼淚。
鑒賞《寶鼎現》,又名《三段子》等。分三段,一百五十七字或一百五十八字,仄韻格。它屬于三疊的長調。這首詞就分三段分别寫北宋、南宋及作詞當時的元宵節場景。因此形成強烈的對比,以現作者悼念恨怅之情。
此詞上阕寫丁酉元夕燈市的熱鬧場景,暗示懷舊主旨。中阕開頭直抒懷戀前朝之意。下阕寫前朝遺民,暗地垂淚,緬懷往事,徒有天上人間之感,更使人無限傷悲。詞意凄婉,韻味深長。在詞中作者用大量篇幅回憶宋代元宵節繁華、熱鬧的景象,抒發了自己的亡國之痛和“故國不堪回首
月明中”的感慨。
一阕寫北宋年間東京汴梁元宵燈節的盛況。着重寫仕女的遊樂,來襯托昔日的繁榮景象。舊時女子難得抛頭露面,寫她們的遊樂也最能反映其時繁華喧鬧的遊衆之樂。“紅妝春騎,踏月影、竿旗穿市”三句寫貴婦盛妝出遊,到處是香車寶馬;官員或軍人也出來巡行,街上旌旗遍布。這裏略用詩句“南陌青絲騎,東鄰紅粉妝”(沈佺期《遊夜》)及“牙旗穿夜市”(蘇轼《上元夜》)的字面,化用自然,貼切無痕。
接着便寫市街樓台上的文藝表演,是“望不盡樓台歌舞”,台下則觀衆雲集,美人過處,塵土也香氣盈盈(“習習香塵蓮步底”)。鍾情懷春的青年男女在此良宵美景之中,戀愛時有發生。鍾陵西山遊帷觀,每至中秋,遊衆甚多。大和末年,有一叫彩鸾的絕代女子和一前觀中的書生相戀,結爲夫婦。“箫聲斷,約彩鸾歸去”即用此事來摹寫男女戀愛情事。古代京城有執金吾(執金吾)禁夜制度,“唯正月十五日夜,敕許金吾弛禁,前後各一日。”“未怕金吾呵醉”寫出元夕夜禁令不張,自由歡樂的氛圍。緊接着“甚辇路喧阗且止,聽得念奴歌起”一句,寫在皇家車騎行經的道路(“辇路”)人聲嘈雜,突然又鴉雀無聲,原來是著名歌手開始演唱了。“念奴”本是唐天寶中名倡,此借用
以說明唱技之精。
以上寫北宋元夕,真給人以富貴奢華的感覺。之後“父老猶記宣和事”一句啓下,轉入南宋時代。
“抱銅仙、清淚如水”用了一個典故,魏明帝時诏宮官牽牛西取漢武帝時所造的銅人,銅人竟潸然淚下,用這典故寄寓作者亡國之痛。南宋時,元夕的情景不能與先前盛時相比,但也有百來年的“承平”,因此南宋都城杭州元夜的情景,仍頗爲值得懷念。沙河塘在杭州南五裏,繁盛之時,笙歌不絕。故詞中謂之“多麗”。然後詞人寫到月下西湖水的幽深和碧綠。
方圓十裏的金波形成一道奇麗景色,在湖船長堤上,士女如雲,則構成另一種繁華景觀。燈紅酒綠之中,那些“神仙才子”,有沒有人象南朝徐德言那樣預料到将有國破家亡之禍,而預先将菱花鏡打破,與妻子各執一半,以作他日團圓的憑證。“肯把菱花撲碎”一句,寓有詞人刻骨銘心的亡國之痛,故在三阕一開始就是“腸斷竹馬兒童,空見說、三千樂指”,總收前面兩段,發往事如煙,江山不再的感慨。三天樂指宋時舊例,教坊樂隊由三百人組成,一人十指,故稱“三千樂指”。入元以後,前朝遺老固然知道前朝故事,而騎竹馬的兒童,則隻能從老人口中略知一二,可惜已無緣得見了。季節輪回依舊,人們依舊盼着春天,盼着元夕,
但蒙古統治下,使元夕,不免蕭條。
“等多時、春不歸來,到春時欲睡”,于輕描淡寫中寫盡無限的哀愁。元宵是燈節,“紅妝春騎”、“辇路喧阗”的熱鬧場面已成爲遙遠的過去已今非昔比。
漢人與南人,隻能對着室内孤燈,追憶舊事,淚濕襟巾。“燈前擁髻”諸句“顧視燭影,以手擁髻(愁苦狀)凄然泣下,不勝其悲”(《飛燕外傳》)語意。專寫婦女的情态,與一阕形成鮮明對照。年青的人們因爲生不逢辰,無緣窺見往日元夕盛況而“腸斷”;而老人們呢,“便當日親見《霓裳》”,又該如何?還不是春夢易醒,恨恨空餘而已,“天上人間夢裏”用李後主《浪淘沙》“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語,辭氣悲涼亡國之痛。躍然紙上,讀之令人撫膺大恸。
這首詞頗具藝術特色,三疊的結構布局分别寫出三個時代的元宵節場景。内在邏輯性強,結構錯落有緻,自然貼切,因爲詞人将回憶痛苦感慨種種情感糅合起來,所以極其親切地表達了昔日遺民的心情,因此楊慎說這首詞“詞意凄婉,與《麥秀》何殊”。
創作背景這首詞作于公元1297年(元成宗大德元年)。在宋亡近二十年後的元宵夜,作者感慨今昔,寫下這首《寶鼎現》,寄托亡國哀思。
作者簡介劉辰翁(1233.2.4—1297.2.12),字會孟,别號須溪。廬陵灌溪(今江
西省吉安市吉安縣梅塘鄉小灌村)人。南宋末年著名的愛國詩人。 景定三年(1262)登進士第。他一生一生緻力于文學創作和文學批評活動,爲後人留下了可貴的豐厚文化遺産,遺著由子劉将孫編爲《須溪先生全集》,《宋史·藝文志》著錄爲一百卷,已佚。
出自宋代刘辰翁的《宝鼎现·春月》
红妆春骑。踏月影、竿旗穿市。望不尽、楼台歌舞,习习香尘莲步底。箫声断、约彩鸾归去,未怕金吾呵醉。甚辇路、喧阗且止。听得念奴歌起。 父老犹记宣和事。抱铜仙、清泪如水。还转盼、沙河多丽。滉漾明光连邸第。帘影冻、散红光成绮。月浸葡萄十里。看往来、神仙才子,肯把菱花扑碎。 肠断竹马儿童,空见说、三千乐指。等多时春不归来,到春时欲睡。又说向、灯前拥髻。暗滴鲛珠坠。便当日、亲见霓裳,天上人间梦里。译文及注释译文红妆盛艳的佳丽骑马游春,踏着婆娑的月影,高竿上彩旗如林,在闹市华街穿游追寻。迤逦的楼台歌舞一眼望不尽,随着丽人们秀足莲步带起了脂香弥漫的微尘。幽婉欲断的箫音,呼唤着彩鸢期约归去,今夜不用怕执金吾的呵禁。皇帝车辇证从大路驶过,闹市的喧哗暂时静息,只听歌女们欢歌四起。宣和年间的繁华旧事父老们还有记忆,北宋沦亡了,抱着金铜仙人,如流水般洒落清冷的泪滴。南宋承平,又能环顾临安城沙河塘的繁华美丽。河面上灯烛倒映,明光闪烁是连绵不断的宅邸。帘影忽儿凝定,又忽儿散开化成一片彩锦,灯光灿灿的涟漪。月色浸润着西湖的十里深碧。看那些往来游春的神仙般的美女和才子,谁肯将菱花镜儿打碎,亲
亲人分离?令人断肠悲凄呵那些骑着竹马嬉戏的小儿女,空自听说大宋宫廷的盛大乐队拥有三百乐妓伎,久久地期待,春天不归来,待到春天归来时,人已昏昏欲睡,错过它的归期。又在灯前捧着发髻诉说往日的哀凄,暗暗坠下珍珠般的泪滴。即使当时亲眼看见《霓裳》乐舞的盛况,而今也是天上人间永相隔,犹如在梦里。
注释穿市:在街道上穿行。彩鸾:指出游的美人。金吾:执金吾,古代在京城执行治安任务的军人。“甚辇路”二句:为什么街上的喧闹静止下来了呢?原来是听到了女子美妙的歌声。念奴,本是唐天宝中名娼,此借用。月浸葡萄十里:月光泻在十里西湖上,现出葡萄般的深绿色。鲛珠;指眼泪。
鉴赏《宝鼎现》,又名《三段子》等。分三段,一百五十七字或一百五十八字,仄韵格。它属于三叠的长调。这首词就分三段分别写北宋、南宋及作词当时的元宵节场景。因此形成强烈的对比,以现作者悼念恨怅之情。
此词上阕写丁酉元夕灯市的热闹场景,暗示怀旧主旨。中阕开头直抒怀恋前朝之意。下阕写前朝遗民,暗地垂泪,缅怀往事,徒有天上人间之感,更使人无限伤悲。词意凄婉,韵味深长。在词中作者用大量篇幅回忆宋代元宵节繁华、热闹的景象,抒发了自己的亡国之痛和“故国不堪回首
月明中”的感慨。
一阕写北宋年间东京汴梁元宵灯节的盛况。着重写仕女的游乐,来衬托昔日的繁荣景象。旧时女子难得抛头露面,写她们的游乐也最能反映其时繁华喧闹的游众之乐。“红妆春骑,踏月影、竿旗穿市”三句写贵妇盛妆出游,到处是香车宝马;官员或军人也出来巡行,街上旌旗遍布。这里略用诗句“南陌青丝骑,东邻红粉妆”(沈佺期《游夜》)及“牙旗穿夜市”(苏轼《上元夜》)的字面,化用自然,贴切无痕。
接着便写市街楼台上的文艺表演,是“望不尽楼台歌舞”,台下则观众云集,美人过处,尘土也香气盈盈(“习习香尘莲步底”)。钟情怀春的青年男女在此良宵美景之中,恋爱时有发生。钟陵西山游帷观,每至中秋,游众甚多。大和末年,有一叫彩鸾的绝代女子和一前观中的书生相恋,结为夫妇。“箫声断,约彩鸾归去”即用此事来摹写男女恋爱情事。古代京城有执金吾(执金吾)禁夜制度,“唯正月十五日夜,敕许金吾弛禁,前后各一日。”“未怕金吾呵醉”写出元夕夜禁令不张,自由欢乐的氛围。紧接着“甚辇路喧阗且止,听得念奴歌起”一句,写在皇家车骑行经的道路(“辇路”)人声嘈杂,突然又鸦雀无声,原来是著名歌手开始演唱了。“念奴”本是唐天宝中名倡,此借用
以说明唱技之精。
以上写北宋元夕,真给人以富贵奢华的感觉。之后“父老犹记宣和事”一句启下,转入南宋时代。
“抱铜仙、清泪如水”用了一个典故,魏明帝时诏宫官牵牛西取汉武帝时所造的铜人,铜人竟潸然泪下,用这典故寄寓作者亡国之痛。南宋时,元夕的情景不能与先前盛时相比,但也有百来年的“承平”,因此南宋都城杭州元夜的情景,仍颇为值得怀念。沙河塘在杭州南五里,繁盛之时,笙歌不绝。故词中谓之“多丽”。然后词人写到月下西湖水的幽深和碧绿。
方圆十里的金波形成一道奇丽景色,在湖船长堤上,士女如云,则构成另一种繁华景观。灯红酒绿之中,那些“神仙才子”,有没有人象南朝徐德言那样预料到将有国破家亡之祸,而预先将菱花镜打破,与妻子各执一半,以作他日团圆的凭证。“肯把菱花扑碎”一句,寓有词人刻骨铭心的亡国之痛,故在三阕一开始就是“肠断竹马儿童,空见说、三千乐指”,总收前面两段,发往事如烟,江山不再的感慨。三天乐指宋时旧例,教坊乐队由三百人组成,一人十指,故称“三千乐指”。入元以后,前朝遗老固然知道前朝故事,而骑竹马的儿童,则只能从老人口中略知一二,可惜已无缘得见了。季节轮回依旧,人们依旧盼着春天,盼着元夕,
但蒙古统治下,使元夕,不免萧条。
“等多时、春不归来,到春时欲睡”,于轻描淡写中写尽无限的哀愁。元宵是灯节,“红妆春骑”、“辇路喧阗”的热闹场面已成为遥远的过去已今非昔比。
汉人与南人,只能对着室内孤灯,追忆旧事,泪湿襟巾。“灯前拥髻”诸句“顾视烛影,以手拥髻(愁苦状)凄然泣下,不胜其悲”(《飞燕外传》)语意。专写妇女的情态,与一阕形成鲜明对照。年青的人们因为生不逢辰,无缘窥见往日元夕盛况而“肠断”;而老人们呢,“便当日亲见《霓裳》”,又该如何?还不是春梦易醒,恨恨空余而已,“天上人间梦里”用李后主《浪淘沙》“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语,辞气悲凉亡国之痛。跃然纸上,读之令人抚膺大恸。
这首词颇具艺术特色,三叠的结构布局分别写出三个时代的元宵节场景。内在逻辑性强,结构错落有致,自然贴切,因为词人将回忆痛苦感慨种种情感糅合起来,所以极其亲切地表达了昔日遗民的心情,因此杨慎说这首词“词意凄婉,与《麦秀》何殊”。
创作背景这首词作于公元1297年(元成宗大德元年)。在宋亡近二十年后的元宵夜,作者感慨今昔,写下这首《宝鼎现》,寄托亡国哀思。
作者简介刘辰翁(1233.2.4—1297.2.12),字会孟,别号须溪。庐陵灌溪(今江
西省吉安市吉安县梅塘乡小灌村)人。南宋末年著名的爱国诗人。 景定三年(1262)登进士第。他一生一生致力于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活动,为后人留下了可贵的丰厚文化遗产,遗著由子刘将孙编为《须溪先生全集》,《宋史·艺文志》著录为一百卷,已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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