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成为“裘皮大衣”

去年冬季的一天，妻的同學來我家做客，其實不爲别的，隻爲讓妻欣賞一下她剛買的裘皮大衣，平時一般不來往的。二萬多塊啊，在妻的贊美聲中那位同學鑽進了情人的小轎車中，轉眼間消失在快樂的都市裏。

妻的這位同學是一家國有銀行的科長，她的丈夫也是妻的同學，是唯一班中結合在一起的一對，那時候同學們都說他們是一個“郎才”，另一個“女貌”。而如今這位稍有姿色的“女貌”，公然成爲别人的情人，也就是因爲當了情婦才得到了提拔，“郎才”一直蒙在鼓裏。

“郎才”中專畢業後分配到市一家單位，還沒上兩年班就下崗了，于是在街上擺地攤。“女貌”分配到銀行裏，當然開始是個很一般的職員，也許因爲“郎才”掙不來錢，所以婚後的“郎才”在家中幾乎沒什麽地位，有了孩子後就完全成了個家庭婦男，家裏家外都是他忙碌，“女貌”在家中簡直是一個“姑奶奶”，在單位裏也不錯，也就是“郎才”拉扯孩子的那陣子，“女貌”成了做了行長的情人，“郎才”從來不去“女貌”的單位，怕給妻子丢人，再說“女貌”也不讓他去，“女貌”嫌家遠中午從來不回家，“郎才”習慣了也不過問，任勞任怨地做家務，這樣一晃四五年過去了，孩子也上學了，“女貌”也成了副科長，此時又換了一任行長，“女貌”很會勾引男人，沒用兩月的時間新任行長也拜倒在她的裙下，但這個行長做事十分謹慎，當他知道“女貌”的丈夫在家閑着時，利用職務之便給“郎才”貸款二十萬，并托關系讓他去外地跟車走煤，這樣他們可以放心地做事。誰都知道山西這個地方倒煤的生意發财最快，隻要有本錢，就等坐收漁利。

也就是兩年時間，“郎才”有了出頭之日，不僅還了貸款而且有了私家車，他似乎感覺到妻子不正常，但也不去計較，他不找情人，最能去的地方是“洗頭房”和“洗桑拿”，那種地方比找個專職情人省心省力省錢。于是乎兩個人各玩各的誰也不管誰，孩子呢送到寄宿學校，很長時間也不去看望一下。

“女貌”來我家裏後，讓妻看她的裘皮大皮，妻不知道是情人買的還是她自己買的，也不好意思問，而“女貌”特意指出是丈夫買的，讓妻有所吃驚，因爲她們在一起的同學五六個，從來都是看到她開情人的車串門，好像她家裏根本沒有丈夫一樣。妻跟她開玩笑說：“你們倆感情還很深嘛，像當年一樣。”哪曾想“女貌”語出驚人：“不管他外面有幾個女人，對我好還記着我就行。”妻說：“你還嫌人家呢？自己就不說自個兒了？” “女貌”說：“誰讓他無能呢，要不是我，他現在保準在老家種地。”妻無言以對。

“女貌”走後，妻坐在沙發上唉聲歎氣，她說，想不到同學變化這麽大，簡直跟以前判若兩人，提到情人竟然沒有一點羞恥感，好像做情人是應該的，或者說是一件美差。

又過了幾天，妻的另外幾位同學聚會，提起了“女貌”，妻才知道“女貌”已經是三任行長的情人，第一個五十多，第二個四十多，第三個才三十幾歲。妻問我，她比人家還大好幾歲，你說那個年輕行長竟然也看上了她。我說，也許沒幾個男的禁得住她的引誘，男人哪管老小隻要有點姿色，上床還是樂意的，有些男人當官後征服女人會成爲一種榮耀，也隻有這一點體現他升官的價值。

“你說，她那樣換情人，以前的情人不留戀她嗎？”妻不解地問我。我說：“那種官能缺女人嗎，留戀她幹什麽，夫妻還有膩的時候，何況是情人”。“我還是想不通她跟男人，就沒有一個特别對她好或者是她對人家特别好的。”“可能你的同學是個例外，我們看到的婚外戀故事，大多數說女人純情、專一，受傷的總是女人，可我覺得你的同學把男人當成了衣服，其實各位行長大人更像她的裘皮大衣，可以保暖，可以炫耀，可以性福，可以升職，那功能不是丈夫那件裘皮大衣能比得了的，不是嗎？”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