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4-16 03:10:03
消失的女人
那個雨夜,我生平第一次遇見了鬼。
那一晚,有個陌生女人敲響了我的房門,她低垂着頭,聲音有些沙啞:&ldquo先生,請問,要不要特殊服務。&rdquo
這個女人身材姣好,一襲黑衣,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頭,狼狽不堪的樣子與香格裏拉的奢華格格不入。
我斜靠在門框上看她,調侃地問:&ldquo什麽價?&rdquo
她沒說話,隻是手放在她高挺的胸脯上,想必是她們這一行的暗語。
隻是,我不懂。我隻是個出差在外的正經男人,有妻有子,生活循規蹈矩。與她搭話無非是爲了打發一個成年男子身處異地的寂寞。
看我久久不語,她顯得有些心焦,慌忙解釋道:&ldquo隻要500元。老板,能住得起這裏的人,還會在乎這500塊錢嗎?求你留下我!&rdquo她一臉乞求地望着我。
說實話這個女人很漂亮,她五官精緻,一雙細長的眼睛勾魂奪魄,想是淋了雨,膚色略顯蒼白,不過這并不影響我對她的好感。
放她進來時,我已經忘記了妻與子,有的隻是一個成熟男人赤裸裸的欲望。
她開始脫衣服,然後一件一件地丢在我腳下,濕漉漉地淌了一地的雨水。她的皮膚很白,也很勻稱。她撲上來在我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妖娆地說:&ldquo我去洗個澡,等我。&rdquo說罷,便扭動着纖細的腰肢走進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讓我坐卧不安。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出軌,在我出差到上海的第一晚,一個漂亮的陌生女人對我投懷送抱了。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的時候,我還流連在與她纏綿的幻想裏,可是那女人并沒有立刻出來。
我終于按捺不住敲了敲浴室的門:&ldquo你好了嗎?&rdquo裏面無人應答。再敲,還是死一般的寂靜。我感到不妙,那個女人不會是暈倒在裏面了吧!或者說,這根本就是所謂的&ldquo仙人跳&rdquo?她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等待外面的那個男人來狠狠地敲我一筆?
爲了确保安全,我撥了總台的電話。一分鍾後,那道緊閉的浴室門便被幾個訓練有素的保安踹開了。那一刻,幾個保安的眼睛同時眯成了一條線,他們笑得有些猥瑣,其中一個保安還語氣暧昧地說:&ldquo先生,要不要幫您打120,裏面那位先生的狀況似乎不太好&hellip&hellip&rdquo
先生!我一愣。然後探頭望向水霧彌漫的浴室,眼前的一切驚得我差點兒叫出了聲。
我的浴室裏根本沒有女人,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赤身裸體地躺在浴缸裏,他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發青,還有一些長而粗硬的頭發,像海藻一樣漂浮在浴缸裏,緊緊纏繞着他裸露的身體&hellip&hellip
見鬼的焚屍工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死死盯着地上那堆散亂的衣服。我怎麽也想不明白,那個妖娆的女人不過就是洗了個澡,怎麽就變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果沒有那些衣服與水漬,我還可以把這些歸于我的幻想,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正視這個現實。
保安們七手八腳地把那個男人從浴缸裏擡出來,他很胖,擡起來有些吃力。一個保安氣喘籲籲地問:&ldquo先生,用不用把他送去醫院?&rdquo
我搖搖頭,示意把他擡上床。保安離開後,我返回浴室,去收拾那些漂浮在浴缸裏的海藻一般的長發。
天将破曉的時候,陌生男人終于睜開了眼。看到我,他也有些迷茫,然後便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他說:&ldquo娘啊!邪門了,俺真的見鬼了!&rdquo
原來他是個焚屍工,在上海郊區一家私人火葬場做臨時工,他的工作就是日日與屍體打交道。
一天傍晚,快下班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活兒。
其實做這一行是忌諱在晚上接活兒的,他自然也不例外。隻是他最終沒有抵得過金錢的誘惑。據他描述,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精巧的五官,海藻一般的長發,送來的時候,她的家人哭得死去活來。
隻是他沒想到會出岔子。快要把她推進爐子的時候,他的耳邊竟響起一聲輕輕的歎息:&ldquo冷&mdash&mdash&rdquo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晚上火葬場很少有人,更别說女人,此刻唯一的女人,便是這具女屍。
雖然有些令人發毛,可這行畢竟幹了很久,鬼魂的說法,他是不信的,于是便湊上前去想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女人的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上還沾了點點的泥污,像是淋過雨一樣,她的親人也太草率了,怎麽能這樣送親人上路呢?
他轉身離開操作間,準備要女人的親人給她換件衣服,可是出去後才發現,那些剛才還哭得尋死覓活的男人女人們,居然都不見了。
待他返回操作間時,那具渾身濕漉漉的女屍也不翼而飛了。
無形的恐懼
清晨,我坐在香格裏拉酒店的床上,聽着一個陌生的男人講述一段匪夷所思的經曆,他的闡述讓我有些害怕,許久才把事情理清楚。
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我浴室的男人是一名焚屍工,他準備焚燒的一具女屍失蹤了,當他滿心焦急四處尋找時,被突然襲擊,在他徹底喪失意識之前,他似乎看見那具女屍僵硬的笑臉&hellip&hellip
40個小時後,這具渾身濕淋淋的漂亮女屍出現在我面前,向我兜售自己的身體,然後在我的浴室神秘失蹤,取而代之的是這個身材魁梧的焚屍工。
男人點了支煙,狠狠抽了一口:&ldquo這見鬼的活兒沒法幹了,搞不好,是那個女人死不瞑目,變了鬼上了我的身。&rdquo
&ldquo這些衣服你見過嗎?&rdquo我指着地上那堆散落的衣服問他。
他皺起眉頭,越來越緊,牙齒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咬出了血,也沒有絲毫察覺。突然,他&ldquo呼&rdquo地站起來,神色慌張地斷定他确實是見了鬼。
除了見鬼,我們兩個大男人實在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解釋整件事。
送走他的時候,我和他交換了電話號碼,我說:&ldquo要是找到那個女人,哪怕有點線索,就給我打電話,這些日子,我都會留在上海。&rdquo
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說:&ldquo這種見鬼的事,别人躲還躲不及,你居然還自己送上門?&rdquo他的話讓我一時無語。
我做夢也想不到,在上海出差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如此邪門的事情。那具女屍留下的衣服已經被清潔工收走,就連地上的水漬也被抹得幹幹淨淨的,可這并不能代表那個女人就沒出現過。
中午接到妻子的電話,她拐彎抹角地打聽我在這邊有沒有出軌,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卻不依不饒地警告我:&ldquo歐陽,你可别動什麽歪心思,不然我兒子可不認你這個爸。&rdquo
一整天,我都心煩意亂。晚上,陪幾個客戶吃飯,多喝了點酒,回到酒店已有七分醉意。我住在13樓的1309房,13這個數字有些不祥。
許是夜深的緣故,酒店格外的沉寂,我醉眼蒙地摸到房門口,還未掏出房卡,就聽到有些響動正從我緊鎖的房間裏傳出來。昨晚的事還一直梗在心上,這一吓酒醒了一大半。聲音是從我房裏傳出來的,的,像是在翻什麽東西。
有賊?可是,如此豪華的酒店,保安系統自然也是一流,怎麽可能會有這麽明目張膽的賊?我突然打了個寒戰,聯想到昨晚在我的浴室裏憑空消失的女屍&hellip&hellip
被鬼纏了身
門被打開的時候,我和幾個保安都有點兒面面相觑。
房間被清潔工收拾得幹幹淨淨,床單是新的,桌布也是新的,整齊得沒有一絲的褶皺,更别提是人爲翻動的痕迹了。最後,還是一個面帶青澀的小保安提醒了我,他說:&ldquo這位先生,還是看看有沒有丢什麽東西吧!&rdquo
我當着幾個保安的面,把随身帶來的行李扔上床,一件一件查點清楚,發現沒有丢失一分錢。這一刻,我隻能尴尬地朝他們笑。
保安們陸陸續續地離開時,我看到那個面帶青澀的小保安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後,他死死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幾分鍾後,他再次敲響了我的房門,那時候,我正在吃臨行前妻子爲我準備的維生素片。
小保安站在門口,顯得有些遲疑不決,他說:&ldquo先生,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剛才人多,不方便說。&rdquo
他小心翼翼地靠過來,伏在我的耳邊輕輕低語,他說:&ldquo剛剛沖進來的時候,我是走在最前面的,門裏确實有個聲音,那個聲音&hellip&hellip&rdquo他頓了一下,偷偷瞟了我一眼,看我無動于衷,便繼續道:&ldquo好像是女人在輕輕哼着,似乎很痛苦,她說&hellip&hellip她說她很冷。&rdquo
小保安的話讓我的手狠狠抖了一下,手中的維生素片撒了一地。
那個女人,看來是真的回來過,不然,小保安的話爲何會與那個焚屍工如出一轍。
我在上海出差的第三天,發生了兩件讓我摸不着頭腦的事。
第一件事是我接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電話,電話是一個男人打來的,聲音有點兒陌生,直到他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才回憶起了那個憑空出現在我浴室裏的焚屍工。
他在電話裏粗聲粗氣地說:&ldquo那個女人的媽剛剛來過了,來領那個女人的骨灰,還鬧了一場,非怨我沒看好她女兒的屍體,現在我被火葬場炒了鱿魚,還賠了他們一大筆錢,媽的,我是不是碰到騙子了&hellip&hellip&rdquo
中午,我請這個剛剛失業的男人吃了頓火鍋。在上海這座陌生的城市裏,那具失蹤的女屍似乎成了我們兩個異鄉人陌路人生的交叉點。
那個五大三粗的焚屍工正坐在我對面,他一邊大口大口地喝酒,一邊向我講述這些天他了解的情況。他說,聽說那個女人是被奸殺的,死後被人丢在了公園的湖裏,挺慘。據說她死前還是一個夜總會的坐台小姐,她是外地人,家人不在上海,死後屍體帶不回去,從警察局領出屍體後,她的家人就着急火化,好把骨灰帶回家鄉葬了。據說這樣枉死的人,不能耽擱太久,不吉利。
他啐了一口,繼續說:&ldquo我就是不明白,那個女人死都死了,爲什麽還要上我的身?她又不是我殺的,再說,她到底是怎麽把我赤身裸體地弄進你的浴室的?&rdquo
我隻能搖頭,在這件事情上,我也是個受害者。那一晚,我不過就是一時心動,想要偷個腥,沒想到惹回來這麽大的麻煩。
我與她素不相識,沒有任何恩怨,她的死也與我毫無關系,可是她爲何偏要跟着我?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她找出來,被一個死人時刻糾纏着,是一件十分揪心的事。她既然能在一個封閉的浴室裏憑空消失,也就能随時出現在你周圍,換句話說,她想要你的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其實,讓我下定決心尋找她,完全是因爲這一天的第二件事,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她在電話裏哭哭啼啼地說:&ldquo歐陽,你到底在那邊惹上誰了,這幾天的大半夜,總有個女人給我們娘兒倆打電話,不說話,隻是哭,一邊哭一邊喊冷,吓死我了。我去查過,那個號根本就是上海的,打過去是個公用電話亭,好像是在哪個公園的湖邊&hellip&hellip&rdquo
騙局計連環
原計劃在上海的最後一天,我依然沒有那具屍體的任何消息,不過,這一周确實發生了許多離奇到讓人恐懼的事。
先是我的行李真的被盜了,在那具女屍出現的第二天,我丢失了許多公司的重要文件合同,還有筆記本電腦及少量的現金。手法依然詭異,她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不用打開我的房門,甚至連指紋也沒留下一枚。
那些日子,我每天都會給妻子打一個電話報平安,然後聽她向我哭訴那個每夜堅持不懈的恐怖電話。就在我的行李被盜的第二天,那具女屍竟然多說了幾句話,她嗚嗚地哭着說她冷,好冷。之後,她又補充了一句:你的老公在上海到處找我,你還是讓他死了這條心吧!他要是能找到鬼,他也就不是個人了。準備30萬在我死去的湖邊燒給我,不然我糾纏他一輩子。人民币,不是冥币&hellip&hellip
一個死了的人,居然還要人民币?我愕然,随後報了警。
在我上飛機的前一個小時裏,警察通知我去領丢失的合同與電腦。在警察局裏,我一共看到了三個熟悉無比的人。
第一個是那個女人,她依然漂亮性感,隻是不再那麽渾身濕漉漉的了第二個是酒店裏青澀的小保安,見到我,他的臉顯得愈發的青澀最後一個,便是那個從天而降的焚屍工。
沒有人知道,香格裏拉酒店的1309號房有個暗格,就藏在浴缸的下面。我住進1309房的第一夜,那個所謂的焚屍工便趁我下樓吃飯的時間藏進了暗格裏,随後,那個漂亮的惹眼的&ldquo女屍&rdquo便敲響了我的門,隻一次偷龍轉鳳,便讓我這個無辜的旅客跌進了他們的連環局。在這裏,小保安的戲份并不重,上演那場女屍回歸,不過是爲了打探我的值錢物品藏在了哪裏,好在他偷盜的時候節省時間。他們是經驗豐富的賊,決不會因爲細節空手而歸。可是這一次,小保安和&ldquo女屍&rdquo貪心了,他拿走了我的合同,想要背着焚屍工額外敲我一筆,沒想到卻露出了馬腳。
至于爲何選中我,隻是因爲我住進了1309號房,而且還是個獨身男人。
那一天,我因爲去警局而誤了回家的飛機,不得不推遲原來的計劃,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又住進了香格裏拉酒店的1309號房。
在上海的最後一夜,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三更時分,我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ldquo誰?&rdquo我猛然坐起來,警覺地問。
是一個女人冷冰冰的聲音,她說:&ldquo先生,請問,要不要特殊服務?&rdquo我忽然打了個寒戰,那時候,我覺得這個女人的聲音,似乎有點兒熟&hellip&hellip
消失的女人
那个雨夜,我生平第一次遇见了鬼。
那一晚,有个陌生女人敲响了我的房门,她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ldquo先生,请问,要不要特殊服务。&rdquo
这个女人身材姣好,一袭黑衣,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狼狈不堪的样子与香格里拉的奢华格格不入。
我斜靠在门框上看她,调侃地问:&ldquo什么价?&rdquo
她没说话,只是手放在她高挺的胸脯上,想必是她们这一行的暗语。
只是,我不懂。我只是个出差在外的正经男人,有妻有子,生活循规蹈矩。与她搭话无非是为了打发一个成年男子身处异地的寂寞。
看我久久不语,她显得有些心焦,慌忙解释道:&ldquo只要500元。老板,能住得起这里的人,还会在乎这500块钱吗?求你留下我!&rdquo她一脸乞求地望着我。
说实话这个女人很漂亮,她五官精致,一双细长的眼睛勾魂夺魄,想是淋了雨,肤色略显苍白,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好感。
放她进来时,我已经忘记了妻与子,有的只是一个成熟男人赤裸裸的欲望。
她开始脱衣服,然后一件一件地丢在我脚下,湿漉漉地淌了一地的雨水。她的皮肤很白,也很匀称。她扑上来在我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妖娆地说:&ldquo我去洗个澡,等我。&rdquo说罢,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让我坐卧不安。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出轨,在我出差到上海的第一晚,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对我投怀送抱了。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我还流连在与她缠绵的幻想里,可是那女人并没有立刻出来。
我终于按捺不住敲了敲浴室的门:&ldquo你好了吗?&rdquo里面无人应答。再敲,还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感到不妙,那个女人不会是晕倒在里面了吧!或者说,这根本就是所谓的&ldquo仙人跳&rdquo?她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待外面的那个男人来狠狠地敲我一笔?
为了确保安全,我拨了总台的电话。一分钟后,那道紧闭的浴室门便被几个训练有素的保安踹开了。那一刻,几个保安的眼睛同时眯成了一条线,他们笑得有些猥琐,其中一个保安还语气暧昧地说:&ldquo先生,要不要帮您打120,里面那位先生的状况似乎不太好&hellip&hellip&rdquo
先生!我一愣。然后探头望向水雾弥漫的浴室,眼前的一切惊得我差点儿叫出了声。
我的浴室里根本没有女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浴缸里,他脸色苍白,嘴唇有些发青,还有一些长而粗硬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漂浮在浴缸里,紧紧缠绕着他裸露的身体&hellip&hellip
见鬼的焚尸工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死死盯着地上那堆散乱的衣服。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妖娆的女人不过就是洗了个澡,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果没有那些衣服与水渍,我还可以把这些归于我的幻想,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正视这个现实。
保安们七手八脚地把那个男人从浴缸里抬出来,他很胖,抬起来有些吃力。一个保安气喘吁吁地问:&ldquo先生,用不用把他送去医院?&rdquo
我摇摇头,示意把他抬上床。保安离开后,我返回浴室,去收拾那些漂浮在浴缸里的海藻一般的长发。
天将破晓的时候,陌生男人终于睁开了眼。看到我,他也有些迷茫,然后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他说:&ldquo娘啊!邪门了,俺真的见鬼了!&rdquo
原来他是个焚尸工,在上海郊区一家私人火葬场做临时工,他的工作就是日日与尸体打交道。
一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活儿。
其实做这一行是忌讳在晚上接活儿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最终没有抵得过金钱的诱惑。据他描述,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精巧的五官,海藻一般的长发,送来的时候,她的家人哭得死去活来。
只是他没想到会出岔子。快要把她推进炉子的时候,他的耳边竟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ldquo冷&mdash&mdash&rdquo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晚上火葬场很少有人,更别说女人,此刻唯一的女人,便是这具女尸。
虽然有些令人发毛,可这行毕竟干了很久,鬼魂的说法,他是不信的,于是便凑上前去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女人的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上还沾了点点的泥污,像是淋过雨一样,她的亲人也太草率了,怎么能这样送亲人上路呢?
他转身离开操作间,准备要女人的亲人给她换件衣服,可是出去后才发现,那些刚才还哭得寻死觅活的男人女人们,居然都不见了。
待他返回操作间时,那具浑身湿漉漉的女尸也不翼而飞了。
无形的恐惧
清晨,我坐在香格里拉酒店的床上,听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讲述一段匪夷所思的经历,他的阐述让我有些害怕,许久才把事情理清楚。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浴室的男人是一名焚尸工,他准备焚烧的一具女尸失踪了,当他满心焦急四处寻找时,被突然袭击,在他彻底丧失意识之前,他似乎看见那具女尸僵硬的笑脸&hellip&hellip
40个小时后,这具浑身湿淋淋的漂亮女尸出现在我面前,向我兜售自己的身体,然后在我的浴室神秘失踪,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身材魁梧的焚尸工。
男人点了支烟,狠狠抽了一口:&ldquo这见鬼的活儿没法干了,搞不好,是那个女人死不瞑目,变了鬼上了我的身。&rdquo
&ldquo这些衣服你见过吗?&rdquo我指着地上那堆散落的衣服问他。
他皱起眉头,越来越紧,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咬出了血,也没有丝毫察觉。突然,他&ldquo呼&rdquo地站起来,神色慌张地断定他确实是见了鬼。
送走他的时候,我和他交换了电话号码,我说:&ldquo要是找到那个女人,哪怕有点线索,就给我打电话,这些日子,我都会留在上海。&rdquo
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ldquo这种见鬼的事,别人躲还躲不及,你居然还自己送上门?&rdquo他的话让我一时无语。
我做梦也想不到,在上海出差的第一天就碰上了如此邪门的事情。那具女尸留下的衣服已经被清洁工收走,就连地上的水渍也被抹得干干净净的,可这并不能代表那个女人就没出现过。
中午接到妻子的电话,她拐弯抹角地打听我在这边有没有出轨,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却不依不饶地警告我:&ldquo欧阳,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我儿子可不认你这个爸。&rdquo
一整天,我都心烦意乱。晚上,陪几个客户吃饭,多喝了点酒,回到酒店已有七分醉意。我住在13楼的1309房,13这个数字有些不祥。
许是夜深的缘故,酒店格外的沉寂,我醉眼蒙地摸到房门口,还未掏出房卡,就听到有些响动正从我紧锁的房间里传出来。昨晚的事还一直梗在心上,这一吓酒醒了一大半。声音是从我房里传出来的,的,像是在翻什么东西。
有贼?可是,如此豪华的酒店,保安系统自然也是一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明目张胆的贼?我突然打了个寒战,联想到昨晚在我的浴室里凭空消失的女尸&hellip&hellip
被鬼缠了身
门被打开的时候,我和几个保安都有点儿面面相觑。
房间被清洁工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是新的,桌布也是新的,整齐得没有一丝的褶皱,更别提是人为翻动的痕迹了。最后,还是一个面带青涩的小保安提醒了我,他说:&ldquo这位先生,还是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吧!&rdquo
我当着几个保安的面,把随身带来的行李扔上床,一件一件查点清楚,发现没有丢失一分钱。这一刻,我只能尴尬地朝他们笑。
保安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时,我看到那个面带青涩的小保安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他死死盯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分钟后,他再次敲响了我的房门,那时候,我正在吃临行前妻子为我准备的维生素片。
小保安站在门口,显得有些迟疑不决,他说:&ldquo先生,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刚才人多,不方便说。&rdquo
他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伏在我的耳边轻轻低语,他说:&ldquo刚刚冲进来的时候,我是走在最前面的,门里确实有个声音,那个声音&hellip&hellip&rdquo他顿了一下,偷偷瞟了我一眼,看我无动于衷,便继续道:&ldquo好像是女人在轻轻哼着,似乎很痛苦,她说&hellip&hellip她说她很冷。&rdquo
小保安的话让我的手狠狠抖了一下,手中的维生素片撒了一地。
那个女人,看来是真的回来过,不然,小保安的话为何会与那个焚尸工如出一辙。
我在上海出差的第三天,发生了两件让我摸不着头脑的事。
第一件事是我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声音有点儿陌生,直到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才回忆起了那个凭空出现在我浴室里的焚尸工。
他在电话里粗声粗气地说:&ldquo那个女人的妈刚刚来过了,来领那个女人的骨灰,还闹了一场,非怨我没看好她女儿的尸体,现在我被火葬场炒了鱿鱼,还赔了他们一大笔钱,妈的,我是不是碰到骗子了&hellip&hellip&rdquo
中午,我请这个刚刚失业的男人吃了顿火锅。在上海这座陌生的城市里,那具失踪的女尸似乎成了我们两个异乡人陌路人生的交叉点。
那个五大三粗的焚尸工正坐在我对面,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喝酒,一边向我讲述这些天他了解的情况。他说,听说那个女人是被奸杀的,死后被人丢在了公园的湖里,挺惨。据说她死前还是一个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她是外地人,家人不在上海,死后尸体带不回去,从警察局领出尸体后,她的家人就着急火化,好把骨灰带回家乡葬了。据说这样枉死的人,不能耽搁太久,不吉利。
他啐了一口,继续说:&ldquo我就是不明白,那个女人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上我的身?她又不是我杀的,再说,她到底是怎么把我赤身裸体地弄进你的浴室的?&rdquo
我只能摇头,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个受害者。那一晚,我不过就是一时心动,想要偷个腥,没想到惹回来这么大的麻烦。
我与她素不相识,没有任何恩怨,她的死也与我毫无关系,可是她为何偏要跟着我?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把她找出来,被一个死人时刻纠缠着,是一件十分揪心的事。她既然能在一个封闭的浴室里凭空消失,也就能随时出现在你周围,换句话说,她想要你的命,简直是易如反掌。
其实,让我下定决心寻找她,完全是因为这一天的第二件事,那天晚上我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地说:&ldquo欧阳,你到底在那边惹上谁了,这几天的大半夜,总有个女人给我们娘儿俩打电话,不说话,只是哭,一边哭一边喊冷,吓死我了。我去查过,那个号根本就是上海的,打过去是个公用电话亭,好像是在哪个公园的湖边&hellip&hellip&rdquo
骗局计连环
原计划在上海的最后一天,我依然没有那具尸体的任何消息,不过,这一周确实发生了许多离奇到让人恐惧的事。
先是我的行李真的被盗了,在那具女尸出现的第二天,我丢失了许多公司的重要文件合同,还有笔记本电脑及少量的现金。手法依然诡异,她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不用打开我的房门,甚至连指纹也没留下一枚。
那些日子,我每天都会给妻子打一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听她向我哭诉那个每夜坚持不懈的恐怖电话。就在我的行李被盗的第二天,那具女尸竟然多说了几句话,她呜呜地哭着说她冷,好冷。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老公在上海到处找我,你还是让他死了这条心吧!他要是能找到鬼,他也就不是个人了。准备30万在我死去的湖边烧给我,不然我纠缠他一辈子。人民币,不是冥币&hellip&hellip
一个死了的人,居然还要人民币?我愕然,随后报了警。
在我上飞机的前一个小时里,警察通知我去领丢失的合同与电脑。在警察局里,我一共看到了三个熟悉无比的人。
第一个是那个女人,她依然漂亮性感,只是不再那么浑身湿漉漉的了第二个是酒店里青涩的小保安,见到我,他的脸显得愈发的青涩最后一个,便是那个从天而降的焚尸工。
没有人知道,香格里拉酒店的1309号房有个暗格,就藏在浴缸的下面。我住进1309房的第一夜,那个所谓的焚尸工便趁我下楼吃饭的时间藏进了暗格里,随后,那个漂亮的惹眼的&ldquo女尸&rdquo便敲响了我的门,只一次偷龙转凤,便让我这个无辜的旅客跌进了他们的连环局。在这里,小保安的戏份并不重,上演那场女尸回归,不过是为了打探我的值钱物品藏在了哪里,好在他偷盗的时候节省时间。他们是经验丰富的贼,决不会因为细节空手而归。可是这一次,小保安和&ldquo女尸&rdquo贪心了,他拿走了我的合同,想要背着焚尸工额外敲我一笔,没想到却露出了马脚。
至于为何选中我,只是因为我住进了1309号房,而且还是个独身男人。
那一天,我因为去警局而误了回家的飞机,不得不推迟原来的计划,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又住进了香格里拉酒店的1309号房。
在上海的最后一夜,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三更时分,我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ldquo谁?&rdquo我猛然坐起来,警觉地问。
是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她说:&ldquo先生,请问,要不要特殊服务?&rdquo我忽然打了个寒战,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点儿熟&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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