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男人们讲故事

但凡大老爺們的聚會，我從心底裏不願意去“湊熱鬧”，時間拖的長不說，就那種煙酒混合味粘在你的頭發和衣服上，你回家來不從裏換到外，不洗頭洗澡，你是無法入睡的，是不是？可是常常地你又身不由已是不是？一次、兩次，你不去，時間久了，你給别人的印象就是“擺臭駕子”、“清高”、“不隔色人”。有的時候，還會弄的夫妻反目是不是？所謂“互相幫襯”擡着混呗。。。這不，今天在朋友的盛情之下爲了顧全老公的面子，我隻好硬着頭皮去了，正當我被煙熏得快流淚，心裏直後悔不該來“遭罪”時，他們的話題突然間轉了，一幫大男人們說起了他們小時候的事情，于是帶着一顆好奇心，我又安靜的坐了下來。老武說：我小時候家住在縣委大院，那時，縣委大院前面是各科室辦公的地方，後面就是家屬們住家的地方，我們一幫“狐朋狗友”每天趁午休時偷偷的跑出來，從這個辦公室的窗扒到那個辦公室的窗，看到誰的桌子上有墨水瓶、茶杯什麽的，立即就用“彈弓”給它擊碎。晚上從下水道裏偷偷地鑽到那時縣裏唯一的《大江劇場》、看全縣唯一一台9寸《電視機》播放的節目。老古說：他出生在鄉下，家裏弟妹多，因爲他是男孩，又是老大，才幸運地讀了初中。那時候，物質極其匮乏，沒什麽零食可吃，一分錢十粒蠶豆，二分錢一節竹桶裝的穑子苞米花，也是父母用來獎勵他考試成績不錯時才有的光景。真的“饞蟲”撓心的時候，就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然後趁父母午休時，輕手颠腳地跑去廚房裏，用手抓兩把母親用瓷罐寶貝似的裝起來的紅塘解解饞。抓糖的那幾隻手指也被當“雞爪子”反複的用舌頭舔了又舔，直到什麽味也舔不出來了才肯罷休。老曹說：有一年的冬天，父母給了他五分錢，白天他用三分錢買了一支鉛筆，餘下的二分錢他不知道該存放在何處才安全，他抓耳撓腮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一個好主意，把它埋在自家的菜地裏一定是最保險的。于是他用手挖了一個洞把二分錢小心翼翼地埋了起來，還在上面加了一些草。誰知他一“瘋玩”就把這事給忘了，半夜裏突然想起來了，他一咕噜爬起來連棉衣都沒穿就跑向了菜地，家人還以爲他是夢遊呢。。。。。。老劉說：我們小時候的玩具既環保又節能，山裏的黃土取之不盡，我們可以随心所欲地拿來做“飛機”、“大炮”、“手槍”“小泥人”之類的；樹上的果子更是我們的最愛，能吃的就摘來小夥伴們三下五去二的分了，不能吃的就拿來當子彈玩；當然我們最開心的事還是過年，過年除了有新衣穿，還有花生糖果子吃，還有在現在看來少的可憐的壓歲錢------五毛。大年初一的早上，孩子們拿着大人用碗裝的“五香蛋”挨家挨戶的給長輩們拜年，以此換得一塊“高粱饴”或一包“湯溝酥糖”或一串小鞭炮之類的。。。。。。聽到這裏，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幫男人們，隻見他們的眼眶都有點濕潤，也許他們的思緒又飛回到那個無拘無束的年代。。。。。。突然間我心裏充滿了感動跟感傷，那時的孩子們多自由、多快活。。。。。。那時的鄰裏多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