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我

本來還不想更新日志，這不周末了嘛，一時沒事兒幹，就随手撿起兒子廢棄的作文看，其中一篇叫《60歲的我》。兒子寫到：“一大早，我正和老伴在院子裏練太極拳，電話響了，是女兒打來的，說要和哥哥一起回中國看我們倆，一周後的航班，洛杉矶出發。”看後好笑，敢情兒子把我孫子孫女都送到美國去了？ 忽然，也對若幹年後的自己很新奇。60歲還遠，很難想象，那麽，權且想想十年後的自己吧。 暑假，我一場甜美的夢境醒來，隔着輕巧的紗幔，隐約望見遠處的淇河——多年的願望終于實現，可以在淇河邊安家，日夜看那清澈的河水，唱那永遠年輕的鄘風了。“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矣”，特别簡單的詩句，特别娴靜的語言，卻又生生叫人平添幾分缱绻來。那位孟姜，那位小心翼翼趟水涉河、踩着清澈漣漪的孟姜，彼時該如何調皮可愛？她的出現，像是給淇河施了胭脂，整個空間有了叫人怦然心動的亮色——邊這樣想着，邊懶懶起床，洗漱一過，拉開窗簾，讓迷漫的淇河清晰起來，我就這麽看着，滿心喜歡。 門鈴聲響起，一開門， 是兒子在朝我笑，身後還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羞羞地喊我“阿姨”。那時候的兒子已經人高馬大，顯得姑娘嬌小玲珑。我便明白，這位喊我“阿姨”的姑娘，就是兒子的女朋友了。這是她第一次上門看我。我有點兒錯愕，甚至一開始還有點兒緊張，不知道該如何對姑娘表達我的喜歡。自我看見她的第一眼，不知爲何，我就覺得與她親近，所以我也希望她能有類似的親近感給我。正當彼此稍顯局促時，兒子對女朋友說：“老媽毛病不多，就是重女輕男，生我之前，牆壁上貼的都是女娃娃的圖畫兒，隻是天不作美，偏生了我來。這下可好，你一到我家，地位立馬在我之上，也好圓了老媽的女兒夢。”姑娘一聽，就羞澀地挽住我的胳膊，笑靥如花。我很感激兒子這個介紹，但他有點兒誇張了我的“重女輕男”。生他之前，雖然我心裏更喜歡女兒，但自他呱呱落地那刻起，我也就心無旁骛愛将他來。 老媽坐在副駕駛位置，司機是我。這是金秋十月，天高雲淡，我趁着國慶假日，陪二老郊外消遣。山路蜿蜒，曲徑通幽，老爸在後座不停提醒我：慢點兒開車，慢點兒開車。就跟小時候一樣！小時候我騎車上學，他總會說上一句：騎車慢點兒！也不管我能否記在心裏，他隻管說他的。我答應着父親，一面認真開車。車窗外的美景令人心曠神怡，尤其讓我驚喜的是，山嶺上的柿子正熟到透紅。我停下車，陪父母觀賞山間美景，實際上，是他們在賞景，而我在看着他們。老爸精神依舊那麽矍铄，心情依舊開朗。老媽還是滿頭黑發，年輕漂亮。 呵呵，寫到此處，心裏一直美得不行。十年後情況的設想，是我樂于接受的狀況。回頭看看，目标也并不高，我想，隻要我争取，我就能得到。 那誰誰不是說了嗎？面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一切都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