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很长很长的故事_励志日记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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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很长很长的故事

发布时间:2019-02-22 10:45:34

分类:励志日记发布者:风吹花成雪
葉萋萋剛滿10歲,聰明美麗已經在江南傳遍。從15歲開始,門檻已被絡繹不絕的媒人踏爛。如果你看到某一天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葉萋萋出外的日子。葉萋萋就象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帶着露水的荷花,嬌嬌羞羞帶着清澈的美麗。   葉萋萋嫁給風的那一年18歲,花苞象要綻放。   不用形容風的諸般好,因爲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氣最   巧的葉萋萋。嫁給風後,葉萋萋才成爲一朵完全綻放的花朵,他們是當時最相愛的一對。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風寫下這些,畫上葉萋萋的圖象。葉萋萋常常配上江南的小調吟唱,在自己的畫像旁加上風的模樣。   “自古紅顔多薄命。”沒有等到百年,甚至沒有等到97歲,葉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風奔走全國爲她求醫尋藥,但仍然沒有挽留住葉萋萋。   葉萋萋走的那天,面容蒼白。她叫:“風。”風含淚:“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葉萋萋接上:“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風,我等你。”風大叫一聲:“萋萋!”葉萋萋含笑逝去,面容瞬間嬌俏無比。   那時候社會流行續弦,但風拒絕接受任何一個女人。風迅速消瘦,不到三年時間,他便一病不起,且拒絕任何治療。臨去的時候,他對床邊的家人說:“萋萋恐怕已等我太久。别爲我傷心,我是極爲快樂的。”風走的時候面容竟是幸福無比。 那是江南傳唱很久的故事。   奈何橋畔,陰風陣陣。美麗女子葉萋萋孤身等待。隻願見你,何懼一切險惡?   風來的那天,葉萋萋單薄如紙的身體一下豐盈,奈何橋上那天下的是江南深情的雨,那是湖上荷花幸福的淚。   風和葉萋萋轉世的那一天,兩人相約:“堅決不喝孟婆湯!”他們要做生生世世相愛的人。   但是他們當時是怎麽也想不到,奈何橋上艱難地等待已把葉萋萋前世的靈氣消磨完。他們仍是以爲自己的來生仍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他們來到人世間的時候是公元1981年。葉萋萋出生在中原冬季的一天,風出生在東北秋季的一天。   葉萋萋出生的那一天,瞪着一雙圓圓的眼睛到處尋找着,最後發現了一大群陌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今生。“我終于又要和風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笑了起來。   産床邊的人全部吓了一跳。她聽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太說:“一個長的象個醜八怪的丫頭,還晦氣地不哭卻笑,是不是一個妖邪。”葉萋萋想起來了,剛出生的嬰兒是要哭的,她開始張着嘴發出沒有眼淚的幹嚎。可是她又聽到那個老太太說:“一哭更醜。”   前世的絕代江南美女剛來到今生,沒有受到任何歡迎。   今生的葉萋萋有一個奇怪的名字:桑上。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她也是不懂。剛開始的時候她對這個名字是沒有什麽感覺的,但是她上小學的時候有調皮的男生叫她:”桑上,桑上,日本鬼子。嗚嗚~”所有的人都笑。桑上很傷心地回到家裏,問給自己起名字的媽媽:“爲什麽我叫桑上?”媽媽答:    “随便取的,沒有什麽意義但是别緻,普通的女孩要想出衆隻有在名字上巧了。”   桑上傷心地第一次在鏡前看自己的臉,不見記憶中驚人的美麗,隻是普普通通,眼睛大大但是不見往日的靈氣,平淡的五官平淡的氣質。就是在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當作桑上而不是葉萋萋。“她是江南不俗的荷花,我是中原平凡的草啊。”   可是,風,你能認出我來的,是嗎?   桑上資質極爲普通,她學習很刻苦,但是成績并不出衆。初始,她适應不了,常常會想把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破壞掉。但是她常常在最孤苦的時候想到風,想到前生的種種幸福。“我要努力使自己做到最好,我要做風的葉萋萋。”她是一個勤奮的乖女孩。   讀書讀書再讀書,她的生活似乎就是這些,期間她也很想學一些其它方面的才藝,但是學了幾天就遭到全家人的抗議,桑上無疑做什麽都是沒有天賦的。在太多的挫折面前,桑上學會了一笑來保護自己。她開始什麽都不想,隻有風是她單調夢境中一個帶有一點點顔色的夢。   她的成長沒有什麽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沒有什麽荒唐的事情,她平平淡淡地長大了,對于别人隻是一個淡淡的影子。   高中畢業後,她的成績不好也不壞,因而她考的是一個不好也不壞的醫學院。   桑上喜歡這個衆樹環繞下的學校,喜歡穿着白大褂的感覺。她在這裏仍然是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女孩,隻到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她的塌實爲她赢得了過硬的醫學知識。   桑上常常會想起風,很想很想知道那個男孩如今可過的好,是不是也象自己一樣苦苦尋找着對方。   和醫學院相鄰的是一個名牌大學,那裏的學生很喜歡到醫學院來,因爲醫學院有很好的體育場地。那些渾身冒着臭汗的男生,有時候會沖着那些文文靜靜地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喊:“ppmm,我受傷了,給我上一些藥吧。”然後看着那些紅了臉的女孩哈哈大笑。桑上從來就沒有遇見這種情況,因爲她走過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實在空白。   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桑上認識了那個大學的一個女孩。   那是一個剪着短發,穿着一身男孩子衣服的女孩,有明亮的放肆的眼睛。   她跳那個很高的欄杆的時候摔傷了。她仰着頭,看那高高的欄杆,罵:“該死。”龇牙咧嘴。   桑上走到她的旁邊,将她扶起來,将她領到自己的宿舍,爲她很快的處理的受傷的地方。   在桑上默默地做這些的時候,那個女孩隻是帶有好奇地直直地看她。然後說:“你處理這些很有水平啊。”桑上笑了一下。那個女孩臨走的時候,伸出手說:“我是蘭。”“我是桑上。”   就這麽很簡單的,桑上認識了那個叫蘭的女孩。   蘭經常到醫學院看桑上,還總是喜歡勾着桑上瘦小的肩招搖過市。她将桑上介紹給自己的同學的時候興高采烈:“這是我的第10個老婆桑上。”桑上在别人大呼“蘭你好花心”的時候安靜地笑,平淡地笑,給人留不下什麽特殊的印象。   很多年以後,桑上回憶起她和蘭的這段很明亮的友誼,仍然會止不住的感動。   桑上大四那年的聖誕節,蘭來找她要她參加他們學校的聖誕舞會。桑上本是不熱衷于這些的,但是因爲蘭,她勉強地去了。  她本想一個人找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喝一杯苦苦的茶的,但是蘭沒有允許她做這些。她牽着她,到處爲她介紹着:“這是我的大老婆,這是我的第十個老婆。”   桑上見到了蘭的前九個老婆,一個個都很漂亮。桑上不斷地笑着,乏的要死,但是蘭卻拉着她到處驕傲地介紹:“有了桑上啊,我再也不娶别的小妾了。”   當桑上終于忍不住向蘭提出抗議“蘭,我累了”的時候,蘭拉着她的手在人群裏很拼命地擠:“沒什麽沒什麽,再給你介紹最後一個人。”桑上隻有無奈地搖頭。   “哈哈,桑上,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最後一個人。”   桑上的目光突然呆滞,前塵往事在腦中清楚地出現。她仿佛看到了揭開紅蓋頭看到風的那一瞬間風的溫柔的目光。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個帥氣的男孩。“桑上,這是我們最厲害的mm殺手,宇。”蘭的聲音從遙遠地地方穿來,似乎經曆了一世又一世。   “宇,這是我的好老婆桑上。”   宇哦了一聲,很淡地伸出手:“你好。”   桑上的喉嚨幹澀,她聽見自己低低但是熱烈的聲音:“我認識你的,你還記得我嗎?”   蘭和宇都吃了一驚。宇轉過頭,揶揄地看蘭,蘭問:“桑上,你怎麽了?”桑上仍然固執地看着宇:   “我很早就認識你,你難道真的忘了?”   遠處跑來一個女孩,“宇,我們去跳舞啊。”   宇看了看桑上:“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個象風的男孩牽着那個漂亮的象前世的葉萋萋一樣的女孩。蘭在她的耳邊說:“那是我們學校最漂亮最有才氣的女孩潔,她和宇是公認的天造地設的一對。”桑上不說話,蘭問:“桑上,你怎麽了,你今天有一些怪。”   桑上搖頭:“不,不是的,他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宇旁邊的應該是我。”   蘭驚訝地看她淚流滿面地離去   從此以後桑上象換了一個人,她經常獨自一個跑到宇經常去的地方,看宇打球,潔是宇的觀衆。桑上很多次勇敢地上去和宇搭話。“宇。”剛開始宇還很耐心地看他一眼,次數多了,他便不耐煩起來,他總是在桑上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叫潔:“潔,我們走。”把桑上獨自抛下。   但是桑上卻是少有的固執,她象一個陰魂一樣跟在宇和潔的後面,受着他們的侮辱。每一天晚上,桑上都對自己說:“堅持啊,想想奈何橋上等風的艱辛。”   桑上開始引人注目,但是那是帶有侮辱性的引人注目。蘭無數次地罵桑上:“你怎麽變成這麽一個不知道自重的人。”桑上沉默着。蘭在一次次對桑上暴跳如雷後對桑上徹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後一次找到桑上說:“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理由,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桑上,你多保重。”桑上一直微笑着聽蘭講完這些,但是當蘭徹底在她的視線消失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哭了。   後來,桑上宇潔蘭他們都畢業了,畢業沒多久,宇和潔就結婚了。   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将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識失去的最後一刹那,她聽到自己和風在奈何橋上鄭重地說:“堅決不喝孟婆湯。”   桑上再也沒有涉足宇的生活,她進了一家很好的醫院,象從前那樣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   不是說很多出色的成績都是先天條件很好的人做出來的。漸漸的,桑上明白了這個道理。因爲她的勤奮和她對世事的淡然,她開始在業務上慢慢露出頭角,到她30多歲的時候,她已經成爲很有名的大夫了。   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沒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時候身上的謙和很強烈的表現出來。   桑上不再考慮感情的問題,她的心就象沙漠。   桑上在28歲的時候曾經遇見一個25的男人,他從見桑上的第一面開始就約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歡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的姿勢憂傷的凝滞,桑上不喜歡那鮮紅欲滴的玫瑰,可是面對那個男人的固執她卻不知道如何拒絕。   男人在他28歲的時候要桑上嫁給他。正喝茶的桑上說了一句:“不可能。”轉身離去。   那天晚上桑上對着窗外的月光,整夜無眠,她想到了也是一個月光清冷的夜晚,風溫柔地爲她披上一件衣服,愛惜地說:“萋萋,注意身體啊。”有風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變的溫暖。再想起那個固執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無邊際的沙漠,點滴的水又怎麽能濕潤?   桑上以爲那個男人會徹底地死心,但是她錯了。他仍然還會邀請桑上去那個她最喜歡的地方喝她最喜歡喝的茶,隻是再也不送玫瑰。   在桑上思念一個人堅持獨身的時候,他也在愛着桑上堅持獨身。   其實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找一個很好的女孩做妻子是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時候會勸他:“爲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回答:“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慮好了。”桑上無言。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釋自己與風前世那深厚的愛情。   39歲那年,桑上遇見了很長很長時間沒有見面的蘭。蘭帶着自己的女耳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病。蘭的變化很大,人有一些發福,曾經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蓋,曾經短短的頭發也留長燙的卷卷的。桑上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認出來她的。 直到蘭身邊的小女孩叫:“媽媽,我不要打針。”倔強的聲音給桑上熟悉的感覺,剛要離去的她回頭,仔細看那個小女孩:短短的頭發,明亮的放肆的眼睛。   桑上問:是蘭嗎?話一出口,已是有淚流出。蘭驚訝地看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來。和先前說話的世故的圓滑的語調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蘭的眼睛頓時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兩個人站在當地,臉上都流着淚,卻是一動不動。 “媽媽,這就是你常說的桑上阿姨嗎?”小女孩的聲音讓她們終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走出醫院的時候,蘭問:“桑上,去喝什麽?”“媽媽,桑上阿姨應該還是喜歡喝苦苦的茶。”蘭的女兒接口。蘭和桑上相視一笑。   蘭過的很幸福,嫁了一個愛自己同時自己也愛的男人,然後又有一個很象自己的女兒。   桑上看着幸福的蘭,想起宇,想他也應該是很幸福,也有一個很象潔的女兒吧? 第一次邂逅蘭的時候,桑上一直沒有提宇,盡管看着那個象極了過去的蘭的那個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潔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麽也沒有問。她記得大學和蘭的分開就是因爲宇,蘭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唯有在愛情方面蘭永遠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橋上等宇的漫長的日子有誰能了解?宇呢?宇能了解嗎?   桑上開始和蘭恢複了以前的交往,但是蘭不再是那個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也不會在大庭之下勾着桑上的肩說:“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歡蘭的那個眼睛放肆的女兒,那個有着過去蘭太多影子的女孩剛開始的時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學的時候一個人跑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桑上平靜地做着高難度的工作,然後在桑上下班的時候纏着桑上要她陪着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當她逐漸和桑上很熟悉的時候,她開始叫:“桑上,今天我們去......”   蘭聽到這樣的話總是批評女兒:“不懂事啊,桑上是你叫的嗎?”而桑上卻在聽到這樣的稱呼的時候眼睛有潮濕的感覺。那個14歲的女孩喜歡在大街上很大人氣地挽着桑上的胳膊,很平等地和桑上争吵着一些問題。   蘭常常很忙,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讓她步履匆匆象一陣風,所以她是常常沒有時間陪桑上說話喝茶。蘭看着桑上很抱歉:“哦,桑上,對不起啊,太忙了。”   桑上微笑着搖搖頭。當蘭看到自己的女兒大聲很自然地叫:“桑上”的時候,她又抱歉地對桑上說:“桑上,她被我們寵壞了。”桑上又搖頭笑,一臉的風清雲淡。但是當她轉身離開蘭的時候臉上卻挂了幾滴淚。   蘭的女兒有一次問桑上:“桑上,爲什麽你不結婚?”桑上說:“沒人要我啊。”女孩就很有些氣憤的樣子:“那些臭男人都沒有眼光!”桑上看她明亮放肆的眼睛,看她明淨的快樂和憤怒,有時候桑上面對那坦白的表情,會心疼地想:這會不會是将來的蘭呢?   有一天,桑上正要和女孩出去喝茶的時候,那個一直很喜歡她的男人正好來找她喝茶,然後三個人就一起去了。   男人說話很少,桑上的話也不多,整個喝茶的過程中就剩下女孩的聲音,她嘴巴很快地講着她身邊很多有趣的事情,桑上和那個男人就笑。但是在桑上和那個男人開口的時候,女孩就狡黠地看着他們,咧開嘴笑的很是詭秘。   回去的時候女孩問桑上:“桑上,那個人是不是很愛你?”桑上回答:“我不知道。”“爲什麽?”“不知道爲什麽。”桑上突然抑制不住流淚。女孩拍了拍桑上的手:“桑上,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她說:“媽媽曾經給我講過故事,她大學的時候最愛兩個人,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她名目張膽地愛那個女孩卻不敢把自己對男孩的愛表現出來。可是有一天,她最愛的那個女孩卻很坦率地追那個男孩,她說她太愛他們,她受不了。桑上,你知道這個故事嗎?”   桑上呆了,想起在那個舞會上,蘭霸道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裏擠,蘭固執地說:“沒什麽沒什麽,再給你介紹最後一個人。”蘭說:“你怎麽變成這麽一個不知自重的人。” 蘭說:“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傷心,蘭沒有理由不傷心。   桑上,桑上,你在固執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時,傷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   再看到蘭的時候,桑上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的蘭是不是很幸福。蘭總是很大聲的開心地笑,喜歡說:“桑上,我最滿意這樣了。”桑上總是保持微微的笑。   有一天,桑上剛下班沒有多長時間,蘭給她打電話:“桑上,想見你。” 可是,蘭卻不是在她們常常去的那個有舒緩音樂的茶館,蘭在一個充斥着喧嚣的音樂和浮躁的體味的夜總會等她。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性的白酒,沒有講任何理由。桑上看她,沉默。蘭說:“桑上,你怎麽不喝?”桑上仍是什麽也不說。蘭突然哭了:“爲什麽我仍然愛着那個男人,爲什麽該是我來愛那個不負責的男人?”桑上突然感覺心有一些緊縮的感覺,骨子裏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擴大着。   她仍然沒有說話,看着蘭通紅的眼睛。“桑上,宇得了絕症啊!桑上,桑上....” 桑上的心瞬間變的蒼白。“我一直愛他,很愛很愛,桑上你說你愛他,你有我愛嗎?我的愛是穿越生生世世啊。所以你愛他我才生氣。可是宇,宇呢?他和潔結婚後,我仍然愛他,不想要什麽結果。可是可是,宇爲什麽總是結婚不到一年就要離婚呢?爲什麽宇喜歡的都是漂亮聰明的女人?爲什麽?爲什麽我喜歡的男人在玩弄世間女人的感情?......”蘭抓着桑上的手,說着,然後灌大杯大杯的酒。 桑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地說着,桑上不知道怎麽說,她隻說着相同的一個字“風。”   蘭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桑上攙着她,扶她走出夜總會的門。有一個紳士風度的男人說:“小姐,要不要我幫你?”桑上搖頭。不知道爲什麽,她感覺喝醉了的蘭很輕很輕。   那天晚上,蘭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裏。半夜的時候,蘭吐了,卻沒有吐出髒的東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整理蘭吐出來的東西時,流淚了,大滴大滴的淚順着臉頰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滿香氣的空氣裏。   蘭後來睡的很香甜,桑上看着她褪去濃妝的臉,一夜無眠。   第二天,蘭醒來後第一句話是問:“桑上,我說什麽了嗎?”桑上朝着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沒有,你喝完酒就睡了。”蘭噓了一口氣。   宇住在桑上所在的醫院,桑上去看他。   宇閉着眼睛躺在床上。當穿着白大褂的桑上進來的時候,宇突然睜開了眼睛,但是臉上瞬間掠過的卻是失望。宇明顯的發福很多,而且臉上有很明顯的喝酒過度的痕迹。但是站在宇的床邊,桑上透過那發福的變形的臉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風,潇灑儒雅的風,風流倜傥的風。桑上靜靜地看他,宇睜開重新閉上的眼睛,   看到桑上,很驚訝地問:“大夫,有什麽事情嗎?”桑上搖頭:“隻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麽樣了?”宇笑:“又能怎麽樣呢?生死又怎麽樣呢?”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麽樣呢?不過是生生世世的問題。”桑上轉身離開。“大夫。”是宇在叫。   桑上回頭,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宇。“大夫,你能不能每天過來一下。”桑仍然恬淡地笑,宇不知道爲什麽卻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誤會,我有很多事情想對人說可是找不到人。”“哦。”宇擡起頭,神色竟又鎮定:“不知道爲什麽,見到你我有一種想傾訴的感覺。”桑上看着宇的臉,病态在他的臉上蔓延,她匆匆地點頭,然後快步離開。   那天站在自己小小屋子的窗前,桑上的思緒裏隻有那熟悉的小調:“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   但是一周内,桑上沒有去看宇。蘭的女兒來找桑上的時候,很神秘地附在桑上的耳朵旁邊說:“桑上,你知道嗎?媽媽愛的那個人得了絕症了。”桑上問:“你媽媽最近做什麽?”女孩鼓着嘴:“媽媽好狠心,和平時竟然一點改變都沒有。”   說完自己突然改口說:“不,也許媽媽很傷心,但是媽媽有苦說不出來。”桑上很吃驚地看那個小女孩充滿靈氣的臉,她的明亮放肆的眼睛。女孩笑:“桑上,你怎麽了?怎麽用這種眼光看我?”桑上随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小孩子,知道什麽啊。”   距離桑上看宇一周後吧,桑上剛要回家的時候聽到有人叫:“桑上。”是宇的主治醫師。桑上的心一下收縮,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放幹。“桑上,我的一個病人宇說你是他的一個朋友,他想讓你有時間陪他說說話。”桑上點頭:“知道了。”   第二天的時候桑上去看宇,隔着透明的玻璃門,她看到宇的床邊坐着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女人,溫柔地喂宇東西吃。桑上轉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的時候,宇的主治醫師見了她仍是說:“桑上,你怎麽不去呢?”   桑上說:“他應該有他的家人多陪伴一下。”“哎呀,說起他的家人,這個男人可真不得了。被他帥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時候竟然一個個回來看他。做男人做到這份上......”   桑上突然想聽宇講他的故事了。   淡淡的夕陽斜斜地照進白色的病房裏,一抹殘破的金黃色在宇的臉上投下了明亮的凄涼。踏進病房的那一瞬間,桑上似乎看見穿着白長衫的風微笑地回頭,看轎簾掀開處萋萋的笑臉。桑上站在病房門口,不想移動自己的腳步。   宇突然睜開眼睛,看到桑上,笑着說:“大夫,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桑上一笑:“你剛才睡的很好,不想吵醒你。”宇的臉上卻有驚訝的神色,他皺眉,然後說:“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搞不清楚。算了,我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宇問:“大夫,你聽說過我的故事嗎?”桑上答:“一點。”宇看着桑上問:“哪一點呢?”眼睛裏有揶揄的神色。桑上一本正經地說:“你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宇輕輕地歎口氣:“不知道我這一生是不是一個錯誤。”“大夫,你相信有生生世世的問題嗎?”桑上一下呆了,宇,你相信生生世世的問題嗎?但是她卻是笑的:“相信吧。”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相信,又有多少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呢?   宇說:“假如我說我和我前世的愛人約定了今生相愛,你會不會吃驚?”桑上隻說:“你講吧。”   宇講起那個前世的故事,那個桑上在心裏溫習了很多次的故事。   宇說:“約定了今生還相親相愛,可是,我尋找了一生,卻沒有找到她。”   桑上問了一句:“你不是結了很多次的婚嗎?”“那是因爲她們都有象她的地方,但結婚以後我發現她們都不是她。”   病房一片沉默。   桑上說:“我想我該走了。”   宇說:“謝謝你大夫。以後能不能常常過來。”   桑上溫和的一笑:“好好休息,不要亂七八糟地想很多。”   走出醫院的後,桑上去了蘭的家裏。蘭的女兒嘟着嘴迎接桑上:“桑上,我等你很長時間,你去哪裏去了。”桑上摸了一下她的頭:“桑上去陪一個叔叔聊天了。”“是那個給你送花的叔叔嗎?”女孩的兩眼開始發光。桑上不禁笑了。   後來桑上沒有去看宇,一直沒有,盡管宇一直捎信要她去,桑上卻總是以走不開爲理由拒絕了。   在那段時間,桑上拼命地接待着一個一個病人,她開始忙的沒有自己的一點點時間。所有的人看她那麽拼命,都勸她注意自己的身體。桑上仍是溫和到笑,卻不聽任何人的勸告。   女孩來找桑上的時候,看到的最多的是桑上忙碌的身影。女孩不再不停地說話,有時候趴在桑上的桌上寫作業,有時候會一聲不響地看桑上忙忙碌碌。 隻是有一次,在筋疲力盡的桑上和女孩一起回家的時候,女孩突然說:“桑上,我好心疼你這麽拼命地折磨自己。”   可是,桑上心疼自己嗎?可是,她不累,真的不累。   一天,桑上剛處理完一個病危的病人,緊接着要處理下一位的時候,她聽到一位護士說:“那個宇好象快不行了。”桑上木木地站定了,旁邊她的助手叫:“桑上大姐。”   桑上發了瘋一樣朝宇的病房跑,那一刻,她是跑在江南草木瘋長的季節。   宇的病房有哭聲,但是很小。放棄了治療的宇靜靜地躺在病床,眼睛空洞地看潔白的屋頂。   桑上撲到宇的床前,宇艱難地一笑:“大夫。”桑上點頭。宇又說:“我覺得你好熟悉。”桑上說:“在你大四的時候我曾經拼命地追過你,我是蘭的那個傻忽忽的醫學院的朋友。”宇愣了一下,然後說:“對不起。”桑上搖頭。宇問:“蘭好嗎?”“好。”“麻煩你告訴她,很多的事情我是明白的。”   宇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他環視着周圍很多張臉,對桑上說:“我唯一等待的隻是她,可是她究竟在什麽地方?”桑上說:“也許是在來生啊。”宇搖頭:“我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等到來生了,也許我将是塵埃。”桑上扭過頭,不想去看宇英俊的風的臉。   宇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但是仍然大睜着眼睛。桑上看着他的臉,聽到周圍有人說:“宇,你就安心地走吧。”宇沒有回應,眼睛裏面是深深的兩世的寂寞,還有桑上熟悉的風的固執。   桑上突然握住宇的手:“宇,你聽過這樣的歌嗎?”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桑上溫婉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那是隻有宇聽懂的語言聽懂的曲調。   宇的眼睛突然變亮,他緊抓住桑上的手很清晰地叫了一句:“萋萋。”随後眼神渙散,喉嚨裏擠出模糊的一句話。隻有桑上知道,他說的是:“錯過了一時,我錯過了一世。”桑上的淚在眼睛裏爆發,打在宇的手上。宇的眼睛慢慢閉上,臉上有淡淡的笑容。   宇走了,桑上仍然忙忙碌碌地做着自己的好大夫,臉上仍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謙和的表情。   三年後,蘭病重。臨走的時候對桑上講了她自己的故事。   她說:“桑上,你知道嗎?你在奈何橋上等的時候,很多的女魂從你身邊過,沾了你的靈氣和你對風的愛。我固執地不喝孟婆湯卻折磨了自己一生。桑上,如果在大學的時候知道你就是那個孤零零等待的女孩,說什麽我也要幫你成全啊。”   蘭臨走的時候眼睛明亮放肆。   蘭死後不久,桑上結婚,伴娘是蘭的女兒。   那個女孩眼睛不再明亮放肆,她尊敬地叫桑上:“桑上阿姨。”   最幸福的是那個等了桑上很多年的男人,他擁有自己愛的。   桑上很老的時候才退休,白發蒼蒼的她常常和老伴去那個熟悉的地方喝茶,喜歡在草木衆多的地方散步。   老了的桑上,眼睛如秋水般的明淨,所有的人見了都說:“這個老太太,年輕的時候肯定是一個絕色美
叶萋萋刚满10岁,聪明美丽已经在江南传遍。从15岁开始,门槛已被络绎不绝的媒人踏烂。如果你看到某一天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叶萋萋出外的日子。叶萋萋就象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带着露水的荷花,娇娇羞羞带着清澈的美丽。   叶萋萋嫁给风的那一年18岁,花苞象要绽放。   不用形容风的诸般好,因为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气最   巧的叶萋萋。嫁给风后,叶萋萋才成为一朵完全绽放的花朵,他们是当时最相爱的一对。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风写下这些,画上叶萋萋的图象。叶萋萋常常配上江南的小调吟唱,在自己的画像旁加上风的模样。   “自古红颜多薄命。”没有等到百年,甚至没有等到97岁,叶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风奔走全国为她求医寻药,但仍然没有挽留住叶萋萋。   叶萋萋走的那天,面容苍白。她叫:“风。”风含泪:“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叶萋萋接上:“谁若97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风,我等你。”风大叫一声:“萋萋!”叶萋萋含笑逝去,面容瞬间娇俏无比。   那时候社会流行续弦,但风拒绝接受任何一个女人。风迅速消瘦,不到三年时间,他便一病不起,且拒绝任何治疗。临去的时候,他对床边的家人说:“萋萋恐怕已等我太久。别为我伤心,我是极为快乐的。”风走的时候面容竟是幸福无比。 那是江南传唱很久的故事。   奈何桥畔,阴风阵阵。美丽女子叶萋萋孤身等待。只愿见你,何惧一切险恶?   风来的那天,叶萋萋单薄如纸的身体一下丰盈,奈何桥上那天下的是江南深情的雨,那是湖上荷花幸福的泪。   风和叶萋萋转世的那一天,两人相约:“坚决不喝孟婆汤!”他们要做生生世世相爱的人。   但是他们当时是怎么也想不到,奈何桥上艰难地等待已把叶萋萋前世的灵气消磨完。他们仍是以为自己的来生仍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他们来到人世间的时候是公元1981年。叶萋萋出生在中原冬季的一天,风出生在东北秋季的一天。   叶萋萋出生的那一天,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到处寻找着,最后发现了一大群陌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今生。“我终于又要和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笑了起来。   产床边的人全部吓了一跳。她听到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说:“一个长的象个丑八怪的丫头,还晦气地不哭却笑,是不是一个妖邪。”叶萋萋想起来了,刚出生的婴儿是要哭的,她开始张着嘴发出没有眼泪的干嚎。可是她又听到那个老太太说:“一哭更丑。”   前世的绝代江南美女刚来到今生,没有受到任何欢迎。   今生的叶萋萋有一个奇怪的名字:桑上。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她也是不懂。刚开始的时候她对这个名字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她上小学的时候有调皮的男生叫她:”桑上,桑上,日本鬼子。呜呜~”所有的人都笑。桑上很伤心地回到家里,问给自己起名字的妈妈:“为什么我叫桑上?”妈妈答:    “随便取的,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别致,普通的女孩要想出众只有在名字上巧了。”   桑上伤心地第一次在镜前看自己的脸,不见记忆中惊人的美丽,只是普普通通,眼睛大大但是不见往日的灵气,平淡五官平淡的气质。就是在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当作桑上而不是叶萋萋。“她是江南不俗的荷花,我是中原平凡的草啊。”   可是,风,你能认出我来的,是吗?   桑上资质极为普通,她学习很刻苦,但是成绩并不出众。初始,她适应不了,常常会想把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破坏掉。但是她常常在最孤苦的时候想到风,想到前生的种种幸福。“我要努力使自己做到最好,我要做风的叶萋萋。”她是一个勤奋的乖女孩。   读书读书再读书,她的生活似乎就是这些,期间她也很想学一些其它方面的才艺,但是学了几天就遭到全家人的抗议,桑上无疑做什么都是没有天赋的。在太多的挫折面前,桑上学会了一笑来保护自己。她开始什么都不想,只有风是她单调梦境中一个带有一点点颜色的梦。   她的成长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荒唐的事情,她平平淡淡地长大了,对于别人只是一个淡淡的影子。   高中毕业后,她的成绩不好也不坏,因而她考的是一个不好也不坏的医学院。   桑上喜欢这个众树环绕下的学校,喜欢穿着白大褂的感觉。她在这里仍然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女孩,只到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她的塌实为她赢得了硬的医学知识。   桑上常常会想起风,很想很想知道那个男孩如今可过的好,是不是也象自己一样苦苦寻找着对方。   和医学院相邻的是一个名牌大学,那里的学生很喜欢到医学院来,因为医学院有很好的体育场地。那些浑身冒着臭汗的男生,有时候会冲着那些文文静静地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喊:“ppmm,我受伤了,给我上一些药吧。”然后看着那些红了脸的女孩哈哈大笑。桑上从来就没有遇见这种情况,因为她走过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实在空白。   但是,一次偶然机会,桑上认识了那个大学的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剪着短发,穿着一身男孩子衣服的女孩,有明亮的放肆的眼睛。   她跳那个很高的栏杆的时候摔伤了。她仰着头,看那高高的栏杆,骂:“该死。”龇牙咧嘴。   桑上走到她的旁边,将她扶起来,将她领到自己的宿舍,为她很快的处理的受伤的地方。   在桑上默默地做这些的时候,那个女孩只是带有好奇地直直地看她。然后说:“你处理这些很有水平啊。”桑上笑了一下。那个女孩临走的时候,伸出手说:“我是兰。”“我是桑上。”   就这么很简单的,桑上认识了那个叫兰的女孩。   兰经常到医学院看桑上,还总是喜欢勾着桑上瘦小的肩招摇过市。她将桑上介绍给自己的同学的时候兴高采烈:“这是我的第10个老婆桑上。”桑上在别人大呼“兰你好花心”的时候安静地笑,平淡地笑,给人留不下什么特殊的印象。   很多年以后,桑上回忆起她和兰的这段很明亮的友谊,仍然会止不住的感动。   桑上大四年的圣诞节,兰来找她要她参加他们学校的圣诞舞会。桑上本是不热衷于这些的,但是因为兰,她勉强地去了。  她本想一个人找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喝一杯苦苦的茶的,但是兰没有允许她做这些。她牵着她,到处为她介绍着:“这是我的大老婆,这是我的第十个老婆。”   桑上见到了兰的前九个老婆,一个个都很漂亮。桑上不断地笑着,乏的要死,但是兰却拉着她到处骄傲地介绍:“有了桑上啊,我再也不娶别的小妾了。”   当桑上终于忍不住向兰提出抗议“兰,我累了”的时候,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很拼命地挤:“没什么没什么,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个人。”桑上只有无奈地摇头。   “哈哈,桑上,这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最后一个人。”   桑上的目光突然呆滞,前尘往事在脑中清楚地出现。她仿佛看到了揭开红盖头看到风的那一瞬间风的温柔的目光。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个帅气的男孩。“桑上,这是我们最厉害的mm杀手,宇。”兰的声音从遥远地地方穿来,似乎经历了一世又一世。   “宇,这是我的好老婆桑上。”   宇哦了一声,很淡地伸出手:“你好。”   桑上的喉咙干涩,她听见自己低低但是热烈的声音:“我认识你的,你还记得我吗?”   兰和宇都吃了一惊。宇转过头,揶揄地看兰,兰问:“桑上,你怎么了?”桑上仍然固执地看着宇:   “我很早就认识你,你难道真的忘了?”   远处跑来一个女孩,“宇,我们去跳舞啊。”   宇看了看桑上:“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人了。   桑上直直地看着那个象风的男孩牵着那个漂亮的象前世的叶萋萋一样的女孩。兰在她的耳边说:“那是我们学校最漂亮最有才气的女孩洁,她和宇是公认的天造地设的一对。”桑上不说话,兰问:“桑上,你怎么了,你今天有一些怪。”   桑上摇头:“不,不是的,他们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宇旁边的应该是我。”   兰惊讶地看她泪流满面地离去   从此以后桑上象换了一个人,她经常独自一个跑到宇经常去的地方,看宇打球,洁是宇的观众。桑上很多次勇敢地上去和宇搭话。“宇。”刚开始宇还很耐心地看他一眼,次数多了,他便不耐烦起来,他总是在桑上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叫洁:“洁,我们走。”把桑上独自抛下。   但是桑上却是少有的固执,她象一个阴魂一样跟在宇和洁的后面,受着他们的侮辱。每一天晚上,桑上都对自己说:“坚持啊,想想奈何桥上等风的艰辛。”   桑上开始引人注目,但是那是带有侮辱性的引人注目。兰无数次地骂桑上:“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道自重的人。”桑上沉默着。兰在一次次对桑上暴跳如雷后对桑上彻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后一次找到桑上说:“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桑上,你多保重。”桑上一直微笑着听兰讲完这些,但是当兰彻底在她的视线消失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哭了。   后来,桑上宇洁兰他们都毕业了,毕业没多久,宇和洁就结婚了。   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将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刹那,她听到自己和风在奈何桥上郑重地说:“坚决不喝孟婆汤。”   桑上再也没有涉足宇的生活,她进了一家很好的医院,象从前那样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   不是说很多出色的成绩都是先天条件很好的人做出来的。渐渐的,桑上明白了这个道理。因为她的勤奋和她对世事的淡然,她开始在业务慢慢露出头角,到她30多岁的时候,她已经成为很有名的大夫了。   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时候身上的谦和很强烈表现出来。   桑上不再考虑感情的问题,她的心就象沙漠。   桑上在28岁的时候曾经遇见一个25的男人,他从见桑上的第一面开始就约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欢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姿势忧伤的凝滞,桑上不喜欢那鲜红欲滴的玫瑰,可是面对那个男人的固执她却不知道如何拒绝。   男人在他28岁的时候要桑上嫁给他。正喝茶的桑上说了一句:“不可能。”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桑上对着窗外的月光,整夜无眠,她想到了也是一个月光清冷的夜晚,风温柔地为她披上一件衣服,爱惜地说:“萋萋,注意身体啊。”有风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变的温暖。再想起那个固执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无边际的沙漠,点滴的水又怎么能湿润?   桑上以为那个男人会彻底地死心,但是她错了。他仍然还会邀请桑上去那个她最喜欢的地方喝她最喜欢喝的茶,只是再也不送玫瑰。   在桑上思念一个人坚持独身的时候,他也在爱着桑上坚持独身。   其实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找一个很好的女孩做妻子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时候会劝他:“为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他回答:“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虑好了。”桑上无言。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释自己与风前世那深厚的爱情。   39岁那年,桑上遇见了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兰。兰带着自己的女耳到桑上所在的医院看病。兰的变化很大,人有一些发福,曾经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盖,曾经短短的头发也留长烫的卷卷的。桑上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认出来她的。 直到兰身边的小女孩叫:“妈妈,我不要打针。”倔强的声音给桑上熟悉的感觉,刚要离去的她回头,仔细看那个小女孩:短短的头发,明亮的放肆的眼睛。   桑上问:是兰吗?话一出口,已是有泪流出。兰惊讶地看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来。和先前说话的世故的圆滑的语调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兰的眼睛顿时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两个人站在当地,脸上都流着泪,却是一动不动。 “妈妈,这就是你常说的桑上阿姨吗?”小女孩的声音让她们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走出医院的时候,兰问:“桑上,去喝什么?”“妈妈,桑上阿姨应该还是喜欢喝苦苦的茶。”兰的女儿接口。兰和桑上相视一笑。   兰过的很幸福,嫁了一个爱自己同时自己也爱的男人,然后又有一个很象自己的女儿。   桑上看着幸福的兰,想起宇,想他也应该是很幸福,也有一个很象洁的女儿吧? 第一次邂逅兰的时候,桑上一直没有提宇,尽管看着那个象极了过去的兰的那个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洁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么也没有问。她记得大学和兰的分开就是因为宇,兰在很多的地方了解她,但是唯有在爱情方面兰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奈何桥上等宇的漫长的日子有谁能了解?宇呢?宇能了解吗?   桑上开始和兰恢复了以前的交往,但是兰不再是那个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也不会在大庭之下勾着桑上的肩说:“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欢兰的那个眼睛放肆的女儿,那个有着过去兰太多影子的女孩刚开始的时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学的时候一个人跑到桑上所在的医院,看桑上平静地做着高难度的工作,然后在桑上下班的时候缠着桑上要她陪着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当她逐渐和桑上很熟悉的时候,她开始叫:“桑上,今天我们去......”   兰听到这样的话总是批评女儿:“不懂事啊,桑上是你叫的吗?”而桑上却在听到这样的称呼的时候眼睛有潮湿的感觉。那个14岁的女孩喜欢在大街上很大人气地挽着桑上的胳膊,很平等地和桑上争吵着一些问题。   兰常常很忙,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让她步履匆匆象一阵风,所以她是常常没有时间陪桑上说话喝茶。兰看着桑上很抱歉:“哦,桑上,对不起啊,太忙了。”   桑上微笑着摇摇头。当兰看到自己的女儿大声很自然地叫:“桑上”的时候,她又抱歉地对桑上说:“桑上,她被我们宠坏了。”桑上又摇头笑,一脸的风清云淡。但是当她转身离开兰的时候脸上却挂了几滴泪。   兰的女儿有一次问桑上:“桑上,为什么你不结婚?”桑上说:“没人要我啊。”女孩就很有些气愤的样子:“那些臭男人都没有眼光!”桑上看她明亮放肆的眼睛,看她明净的快乐和愤怒,有时候桑上面对那坦白的表情,会心疼地想:这会不会是将来的兰呢?   有一天,桑上正要和女孩出去喝茶的时候,那个一直很喜欢她的男人正好来找她喝茶,然后三个人就一起去了。   男人说话很少,桑上的话也不多,整个喝茶的过程中就剩下女孩的声音,她嘴巴很快地讲着她身边很多有趣的事情,桑上和那个男人就笑。但是在桑上和那个男人开口的时候,女孩就狡黠地看着他们,咧开嘴笑的很是诡秘。   回去的时候女孩问桑上:“桑上,那个人是不是很爱你?”桑上回答:“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桑上突然抑制不住流泪。女孩拍了拍桑上的手:“桑上,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她说:“妈妈曾经给我讲过故事,她大学的时候最爱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她名目张胆地爱那个女孩却不敢把自己对男孩的爱表现出来。可是有一天,她最爱的那个女孩却很坦率地追那个男孩,她说她太爱他们,她受不了。桑上,你知道这个故事吗?”   桑上呆了,想起在那个舞会上,兰霸道地拉着她的手在人群里挤,兰固执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个人。”兰说:“你怎么变成这么一个不知自重的人。” 兰说:“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有很多的事情可以伤心,兰没有理由不伤心。   桑上,桑上,你在固执等待自己的幸福的同时,伤害了多少在乎你的人?   再看到兰的时候,桑上突然不知道忙忙碌碌的兰是不是很幸福。兰总是很大声的开心地笑,喜欢说:“桑上,我最满意这样了。”桑上总是保持微微的笑。   有一天,桑上刚下班没有多长时间,兰给她打电话:“桑上,想见你。” 可是,兰却不是在她们常常去的那个有舒缓音乐的茶馆,兰在一个充斥着喧嚣的音乐和浮躁的体味的夜总会等她。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性的白酒,没有讲任何理由。桑上看她,沉默。兰说:“桑上,你怎么不喝?”桑上仍是什么也不说。兰突然哭了:“为什么我仍然爱着那个男人,为什么该是我来爱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桑上突然感觉心有一些紧缩的感觉,骨子里聚集的不祥急速地扩大着。   她仍然没有说话,看着兰通红的眼睛。“桑上,宇得了绝症啊!桑上,桑上....” 桑上的心瞬间变的苍白。“我一直爱他,很爱很爱,桑上你说你爱他,你有我爱吗?我的爱是穿越生生世世啊。所以你爱他我才生气。可是宇,宇呢?他和洁结婚后,我仍然爱他,不想要什么结果。可是可是,宇为什么总是结婚不到一年就要离婚呢?为什么宇喜欢的都是漂亮聪明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在玩弄世间女人的感情?......”兰抓着桑上的手,说着,然后灌大杯大杯的酒。 桑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任由她不停地说着,桑上不知道怎么说,她只说着相同的一个字“风。”   兰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桑上搀着她,扶她走出夜总会的门。有一个绅士风度的男人说:“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桑上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喝醉了的兰很轻很轻。   那天晚上,兰就睡在桑上那小小的家里。半夜的时候,兰吐了,却没有吐出脏的东西,很清很清的水,有淡淡的清香。桑上在整理兰吐出来的东西时,流泪了,大滴大滴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沉重地打在充满香气的空气里。   兰后来睡的很香甜,桑上看着她褪去浓妆的脸,一夜无眠。   第二天,兰醒来后第一句话是问:“桑上,我说什么了吗?”桑上朝着她笑了笑,很恬淡地笑:“没有,你喝完酒就睡了。”兰嘘了一口气。   宇住在桑上所在的医院,桑上去看他。   宇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当穿着白大褂的桑上进来的时候,宇突然睁开了眼睛,但是脸上瞬间掠过的却是失望。宇明显的发福很多,而且脸上有很明显的喝酒过度的痕迹。但是站在宇的床边,桑上透过那发福的变形的脸看到的依然是以前的风,潇洒儒雅的风,风流倜傥的风。桑上静静地看他,宇睁开重新闭上的眼睛,   看到桑上,很惊讶地问:“大夫,有什么事情吗?”桑上摇头:“只是看一看你的病情怎么样了?”宇笑:“又能怎么样呢?生死又怎么样呢?”桑上也笑:“是啊,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生生世世的问题。”桑上转身离开。“大夫。”是宇在叫。   桑上回头,恬淡的笑,恬淡的眼睛看宇。“大夫,你能不能每天过来一下。”桑仍然恬淡地笑,宇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些慌了:“你不要误会,我有很多事情想对人说可是找不到人。”“哦。”宇抬起头,神色竟又镇定:“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我有一种想倾诉的感觉。”桑上看着宇的脸,病态在他的脸上蔓延,她匆匆地点头,然后快步离开。   那天站在自己小小屋子的窗前,桑上的思绪里只有那熟悉的小调:“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   但是一周内,桑上没有去看宇。兰的女儿来找桑上的时候,很神秘地附在桑上的耳朵旁边说:“桑上,你知道吗?妈妈爱的那个人得了绝症了。”桑上问:“你妈妈最近做什么?”女孩鼓着嘴:“妈妈好狠心,和平时竟然一点改变都没有。”   说完自己突然改口说:“不,也许妈妈很伤心,但是妈妈有苦说不出来。”桑上很吃惊地看那个小女孩充满灵气的脸,她的明亮放肆的眼睛。女孩笑:“桑上,你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桑上随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小孩子,知道什么啊。”   距离桑上看宇一周后吧,桑上刚要回家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桑上。”是宇的主治医师。桑上的心一下收缩,全身血液似乎一下放干。“桑上,我的一个病人宇说你是他的一个朋友,他想让你有时间陪他说说话。”桑上点头:“知道了。”   第二天的时候桑上去看宇,隔着透明玻璃门,她看到宇的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人,温柔地喂宇东西吃。桑上转身走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宇的主治医师见了她仍是说:“桑上,你怎么不去呢?”   桑上说:“他应该有他的家人多陪伴一下。”“哎呀,说起他的家人,这个男人可真不得了。被他帅的漂亮女人都不恨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竟然一个个回来看他。做男人做到这份上......”   桑上突然想听宇讲他的故事了。   淡淡的夕阳斜斜地照进白色的病房里,一抹残破的金黄色在宇的脸上投下了明亮的凄凉。踏进病房的那一瞬间,桑上似乎看见穿着白长衫的风微笑地回头,看轿帘掀开处萋萋的笑脸。桑上站在病房门口,不想移动自己的脚步。   宇突然睁开眼睛,看到桑上,笑着说:“大夫,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桑上一笑:“你刚才睡的很好,不想吵醒你。”宇的脸上却有惊讶的神色,他皱眉,然后说:“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搞不清楚。算了,我这一生搞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宇问:“大夫,你听说过我的故事吗?”桑上答:“一点。”宇看着桑上问:“哪一点呢?”眼睛里有揶揄的神色。桑上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宇轻轻地叹口气:“不知道我这一生是不是一个错误。”“大夫,你相信有生生世世的问题吗?”桑上一下呆了,宇,你相信生生世世的问题吗?但是她却是笑的:“相信吧。”又有多少事情是可以相信,又有多少事情是不可以相信的呢?   宇说:“假如我说我和我前世的爱人约定了今生相爱,你会不会吃惊?”桑上只说:“你讲吧。”   宇讲起那个前世的故事,那个桑上在心里温习了很多次的故事。   宇说:“约定了今生还相亲相爱,可是,我寻找了一生,却没有找到她。”   桑上问了一句:“你不是结了很多次的婚吗?”“那是因为她们都有象她的地方,但结婚以后我发现她们都不是她。”   病房一片沉默。   桑上说:“我想我该走了。”   宇说:“谢谢你大夫。以后能不能常常过来。”   桑上温和的一笑:“好好休息,不要乱七八糟地想很多。”   走出医院的后,桑上去了兰的家里。兰的女儿嘟着嘴迎接桑上:“桑上,我等你很长时间,你去哪里去了。”桑上摸了一下她的头:“桑上去陪一个叔叔聊天了。”“是那个给你送花的叔叔吗?”女孩的两眼开始发光。桑上不禁笑了。   后来桑上没有去看宇,一直没有,尽管宇一直捎信要她去,桑上却总是以走不开为理由拒绝了。   在那段时间,桑上拼命地接待着一个一个病人,她开始忙的没有自己的一点点时间。所有的人看她那么拼命,都劝她注意自己的身体。桑上仍是温和到笑,却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女孩来找桑上的时候,看到的最多的是桑上忙碌的身影。女孩不再不停地说话,有时候趴在桑上的桌上写作业,有时候会一声不响地看桑上忙忙碌碌。 只是有一次,在筋疲力尽的桑上和女孩一起回家的时候,女孩突然说:“桑上,我好心疼你这么拼命地折磨自己。”   可是,桑上心疼自己吗?可是,她不累,真的不累。   一天,桑上刚处理完一个病危的病人,紧接着要处理下一位的时候,她听到一位护士说:“那个宇好象快不行了。”桑上木木地站定了,旁边她的助手叫:“桑上大姐。”   桑上发了疯一样朝宇的病房跑,那一刻,她是跑在江南草木疯长的季节。   宇的病房有哭声,但是很小。放弃了治疗的宇静静地躺在病床,眼睛空洞地看洁白的屋顶。   桑上扑到宇的床前,宇艰难地一笑:“大夫。”桑上点头。宇又说:“我觉得你好熟悉。”桑上说:“在你大四的时候我曾经拼命地追过你,我是兰的那个傻忽忽的医学院的朋友。”宇愣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桑上摇头。宇问:“兰好吗?”“好。”“麻烦你告诉她,很多的事情我是明白的。”   宇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环视着周围很多张脸,对桑上说:“我唯一等待的只是她,可是她究竟在什么地方?”桑上说:“也许是在来生啊。”宇摇头:“我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等到来生了,也许我将是尘埃。”桑上扭过头,不想去看宇英俊的风的脸。   宇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但是仍然大睁着眼睛。桑上看着他的脸,听到周围有人说:“宇,你就安心地走吧。”宇没有回应,眼睛里面是深深的两世的寂寞,还有桑上熟悉的风的固执。   桑上突然握住宇的手:“宇,你听过这样的歌吗?”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桑上温婉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那是只有宇听懂的语言听懂的曲调。   宇的眼睛突然变亮,他紧抓住桑上的手很清晰地叫了一句:“萋萋。”随后眼神涣散,喉咙里挤出模糊的一句话。只有桑上知道,他说的是:“错过了一时,我错过了一世。”桑上的泪在眼睛里爆发,打在宇的手上。宇的眼睛慢慢闭上,脸上有淡淡的笑容。   宇走了,桑上仍然忙忙碌碌地做着自己的好大夫,脸上仍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谦和的表情。   三年后,兰病重。临走的时候对桑上讲了她自己的故事。   她说:“桑上,你知道吗?你在奈何桥上等的时候,很多的女魂从你身边过,沾了你的灵气和你对风的爱。我固执地不喝孟婆汤却折磨了自己一生。桑上,如果在大学的时候知道你就是那个孤零零等待的女孩,说什么我也要帮你成全啊。”   兰临走的时候眼睛明亮放肆。   兰死后不久,桑上结婚,伴娘是兰的女儿。   那个女孩眼睛不再明亮放肆,她尊敬地叫桑上:“桑上阿姨。”   最幸福的是那个等了桑上很多年的男人,他拥有自己爱的。   桑上很老的时候才退休,白发苍苍的她常常和老伴去那个熟悉的地方喝茶,喜欢在草木众多的地方散步。   老了的桑上,眼睛如秋水般的明净,所有的人见了都说:“这个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绝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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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很长很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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