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10-01 17:46:01
出自宋代柳永的《竹馬子·登孤壘荒涼》
登孤壘荒涼,危亭曠望,靜臨煙渚。對雌霓挂雨,雄風拂檻,微收煩暑。漸覺一葉驚秋,殘蟬噪晚,素商時序。覽景想前歡,指神京,非霧非煙深處。向此成追感,新愁易積,故人難聚。憑高盡日凝伫。赢得消魂無語。極目霁霭霏微,瞑鴉零亂,蕭索江城暮。南樓畫角,又送殘陽去。譯文及注釋譯文登上孤立的營壘,看去一片荒涼,從危亭上從台上遠望,靜視着沙洲上都是煙雲茫茫。面對着雌霓下起雨來,突然一陣狂風吹拂欄檻,微微趕走了夏季的炎熱。漸漸感到一片飄零的落葉,送來了秋寒,幾隻鳴叫的秋蟬嗚噪着,天晚的悲楚,開始了寒秋時節的新景。我觀覽着眼前景物,想起往日的歡情,指點京都,就是那似煙非煙的彩雲深處。面對如此情景,我不由得傷感,新愁添加,故人難于相見。我登高憑欄整日裏望遠,最後百感交集。極目處雨後晴雲,薄霧彌漫像迷蒙的細雨,黃昏裏歸巢的烏鴉亂紛紛聚在一起,蕭條冷落的江城已是暮色迷離。城南角樓吹響了音樂,又送走一抹殘陽沉入大地。
注釋竹馬子:詞牌名。孤壘:孤零零的昔日營壘。壘:軍用建築物。危亭曠望:在高亭上遠望。煙渚:籠罩着霧氣的水中沙洲。雌霓挂雨:彩虹橫空,天地間還帶有雨水的濕氣。雌霓:彩虹雙
雙出,色彩鮮豔爲主虹,色彩暗淡爲副虹,雌霓是副虹。雄風拂檻:強勁之風吹拂欄杆。微收煩暑:悶熱的暑氣稍有收斂。煩:一作“殘”。一葉驚秋:見一片黃葉落下,猛地意識到秋天來了。殘蟬噪晚:經曆了夏天而殘餘的蟬在晚暮時分叫得更加起勁。素商時序:秋天接着次序即将代替夏天到來。素商:秋天。時序:春夏秋冬的代換次序。前歡:從前與故人歡聚的情景。盡日:整天。赢得:換得。消魂:情思惆怅。極目:盡力遠望。霏微:朦胧的樣子。暝:天黑。蕭索:蕭疏冷落。畫角:古管樂器。傳自西羌。形如竹筒,本細末大,以竹木或皮革等制成,因表面有彩繪,故稱。發聲哀厲高亢,古時軍中多用以警昏曉,振士氣,肅軍容。帝王出巡,亦用以報警戒嚴。
鑒賞《竹馬子》是柳永的自度曲。從意境上講,這首詞屬柳永的雅詞,其中不隻抒發了個人的離愁别恨,而且也是對封建文人命運的憑吊,整體情緒沉郁深遠。
這首詞是詞人漫遊江南時抒寫離情别緒之作,所表現的景象雄渾蒼涼。詞人将古壘殘壁與酷暑新涼交替之際的特異景象聯系起來,抒寫了壯士悲秋的感慨。
“雌霓”是虹的一種,色澤偏暗。“雄風”是清涼勁健之風。這兩個詞語雅緻而考究,表現了夏秋之交雨後的特有現象。孤壘危亭之上
,江邊煙渚之側,更加能夠感到時序變換。孤壘、煙渚、雌霓、雄風,這一組意象構成了雄渾蒼涼的藝術意境,詞意的發展以“漸覺”兩字略作一頓,以“一葉驚秋,殘蟬噪晚”進一步點明時序。“素商”即秋令。這裏,詞人的悲秋情緒逐漸向傷離意緒發展,于是他又“覽景想前歡”了。從“前歡”一語來推測,詞中所懷念當是帝都汴京和作者過從甚密的一位歌妓。可是往事已如過眼煙雲,帝都汴京遙遠難以重到。
上阕的結句已開始從寫景向抒情過渡,下阕便緊接而寫“想前歡”的心情。柳永不像其他詞裏将“想前歡”寫得具體形象,而是僅寫出眼前思念時的痛苦情緒。“新愁易積,故人難聚”,很具情感表達的深度。離别之後,舊情難忘,因離别更添加新愁;又因難聚難忘,新愁愈加容易堆積,以緻使人無法排遣。“易”和“難”既是對比關系又是因果關系,這對比與因果就是所謂“成追感”的内容。“盡日凝伫”、“消魂無語”形象地表現了無法排遣離愁的精神狀态,也充分流露出對故人的誠摯而深刻的思念,并把這種情緒發揮到極緻。最後作者巧妙地以黃昏的霁霭、歸鴉、角聲、殘陽的蕭索景象來襯托和強化悲苦的離情别緒。特别是結尾“南樓畫角,又送殘陽去”兩句,意味極爲深長,把一已羁旅苦愁拓展
爲人世興衰的浩歎。
這首詞虛實相生,情與景的處理上表現出極高的藝術造詣。上片首九句寫景,屬實寫;後三句寫情屬虛寫。虛實相生,善于抓住時序變化,描繪了特定環境中的景色,奠定了全詞的抒情基調。下片則相反,前五句抒情,屬虛寫;後五句寫景,屬實寫,以景結情,情景交融。這種交錯的布局,不僅使整體結構富于變化,而且如實地反映了作者思想感情特定環境中活動變化的過程。其間大量運用雙聲詞,如“一葉”、“殘蟬”等;以及疊韻詞,如“荒涼”、“曠望”等;多處句間用韻,如“涼”與“望”、“雨”與“暑”等。句中平仄四聲的交錯運用,從而造成音律諧婉、铿锵動人的妙境。全詞意脈相承,嚴謹含蓄;景凄情哀,鋪叙有緻;意境開闊,格調清雅,氣韻渾厚;語言清麗,音律諧婉,悲楚動人,是一首優秀的長調慢詞。
作者簡介柳永,(約987年—約1053年)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代表人物。漢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變,字景莊,後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稱柳七。宋仁宗朝進士,官至屯田員外郎,故世稱柳屯田。他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以畢生精力作詞,并以“白衣卿相”自诩。其詞多描繪城市風光和歌妓生活,尤長于抒寫羁旅行役之情,創作慢詞獨多。鋪叙刻畫,
情景交融,語言通俗,音律諧婉,在當時流傳極其廣泛,人稱“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婉約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對宋詞的發展有重大影響,代表作 《雨霖鈴》《八聲甘州》。
译文登上孤立的营垒,看去一片荒凉,从危亭上从台上远望,静视着沙洲上都是烟云茫茫。面对着雌霓下起雨来,突然一阵狂风吹拂栏槛,微微赶走了夏季的炎热。渐渐感到一片飘零的落叶,送来了秋寒,几只鸣叫的秋蝉呜噪着,天晚的悲楚,开始了寒秋时节的新景。我观览着眼前景物,想起往日的欢情,指点京都,就是那似烟非烟的彩云深处。面对如此情景,我不由得伤感,新愁添加,故人难于相见。我登高凭栏整日里望远,最后百感交集。极目处雨后晴云,薄雾弥漫像迷蒙的细雨,黄昏里归巢的乌鸦乱纷纷聚在一起,萧条冷落的江城已是暮色迷离。城南角楼吹响了音乐,又送走一抹残阳沉入大地。
注释竹马子:词牌名。孤垒:孤零零的昔日营垒。垒:军用建筑物。危亭旷望:在高亭上远望。烟渚:笼罩着雾气的水中沙洲。雌霓挂雨:彩虹横空,天地间还带有雨水的湿气。雌霓:彩虹双
双出,色彩鲜艳为主虹,色彩暗淡为副虹,雌霓是副虹。雄风拂槛:强劲之风吹拂栏杆。微收烦暑:闷热的暑气稍有收敛。烦:一作“残”。一叶惊秋:见一片黄叶落下,猛地意识到秋天来了。残蝉噪晚:经历了夏天而残余的蝉在晚暮时分叫得更加起劲。素商时序:秋天接着次序即将代替夏天到来。素商:秋天。时序:春夏秋冬的代换次序。前欢:从前与故人欢聚的情景。尽日:整天。赢得:换得。消魂:情思惆怅。极目:尽力远望。霏微:朦胧的样子。暝:天黑。萧索:萧疏冷落。画角:古管乐器。传自西羌。形如竹筒,本细末大,以竹木或皮革等制成,因表面有彩绘,故称。发声哀厉高亢,古时军中多用以警昏晓,振士气,肃军容。帝王出巡,亦用以报警戒严。
鉴赏《竹马子》是柳永的自度曲。从意境上讲,这首词属柳永的雅词,其中不只抒发了个人的离愁别恨,而且也是对封建文人命运的凭吊,整体情绪沉郁深远。
这首词是词人漫游江南时抒写离情别绪之作,所表现的景象雄浑苍凉。词人将古垒残壁与酷暑新凉交替之际的特异景象联系起来,抒写了壮士悲秋的感慨。
“雌霓”是虹的一种,色泽偏暗。“雄风”是清凉劲健之风。这两个词语雅致而考究,表现了夏秋之交雨后的特有现象。孤垒危亭之上
,江边烟渚之侧,更加能够感到时序变换。孤垒、烟渚、雌霓、雄风,这一组意象构成了雄浑苍凉的艺术意境,词意的发展以“渐觉”两字略作一顿,以“一叶惊秋,残蝉噪晚”进一步点明时序。“素商”即秋令。这里,词人的悲秋情绪逐渐向伤离意绪发展,于是他又“览景想前欢”了。从“前欢”一语来推测,词中所怀念当是帝都汴京和作者过从甚密的一位歌妓。可是往事已如过眼烟云,帝都汴京遥远难以重到。
上阕的结句已开始从写景向抒情过渡,下阕便紧接而写“想前欢”的心情。柳永不像其他词里将“想前欢”写得具体形象,而是仅写出眼前思念时的痛苦情绪。“新愁易积,故人难聚”,很具情感表达的深度。离别之后,旧情难忘,因离别更添加新愁;又因难聚难忘,新愁愈加容易堆积,以致使人无法排遣。“易”和“难”既是对比关系又是因果关系,这对比与因果就是所谓“成追感”的内容。“尽日凝伫”、“消魂无语”形象地表现了无法排遣离愁的精神状态,也充分流露出对故人的诚挚而深刻的思念,并把这种情绪发挥到极致。最后作者巧妙地以黄昏的霁霭、归鸦、角声、残阳的萧索景象来衬托和强化悲苦的离情别绪。特别是结尾“南楼画角,又送残阳去”两句,意味极为深长,把一已羁旅苦愁拓展
为人世兴衰的浩叹。
这首词虚实相生,情与景的处理上表现出极高的艺术造诣。上片首九句写景,属实写;后三句写情属虚写。虚实相生,善于抓住时序变化,描绘了特定环境中的景色,奠定了全词的抒情基调。下片则相反,前五句抒情,属虚写;后五句写景,属实写,以景结情,情景交融。这种交错的布局,不仅使整体结构富于变化,而且如实地反映了作者思想感情特定环境中活动变化的过程。其间大量运用双声词,如“一叶”、“残蝉”等;以及叠韵词,如“荒凉”、“旷望”等;多处句间用韵,如“凉”与“望”、“雨”与“暑”等。句中平仄四声的交错运用,从而造成音律谐婉、铿锵动人的妙境。全词意脉相承,严谨含蓄;景凄情哀,铺叙有致;意境开阔,格调清雅,气韵浑厚;语言清丽,音律谐婉,悲楚动人,是一首优秀的长调慢词。
作者简介柳永,(约987年—约1053年)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汉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称柳七。宋仁宗朝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故世称柳屯田。他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以毕生精力作词,并以“白衣卿相”自诩。其词多描绘城市风光和歌妓生活,尤长于抒写羁旅行役之情,创作慢词独多。铺叙刻画,
情景交融,语言通俗,音律谐婉,在当时流传极其广泛,人称“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婉约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对宋词的发展有重大影响,代表作 《雨霖铃》《八声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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