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18 02:53:30
出自宋代柳永的《八聲甘州·對潇潇暮雨灑江天》
對潇潇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凄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歎年來蹤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争知我,倚闌杆處,正恁凝愁!(闌 一作:欄)
譯文及注釋譯文面對着潇潇暮雨從天空灑落在江面上,經過一番雨洗的秋景,分外寒涼清朗。凄涼的霜風一陣緊似一陣,關山江河一片冷清蕭條,落日的餘光照耀在高樓上。到處紅花凋零翠葉枯落,一切美好的景物漸漸地衰殘。隻有那滔滔的長江水,不聲不響地向東流淌。不忍心登高遙看遠方,眺望渺茫遙遠的故鄉,渴求回家的心思難以收攏。歎息這些年來的行蹤,爲什麽苦苦地長期停留在異鄉?想起美人,正在華麗的樓上擡頭凝望,多少次錯把遠處駛來的船當作心上人回家的船。她哪會知道我,倚着欄杆,愁思正如此的深重。
注釋潇潇:風雨之聲。一番洗清秋:一番風雨,洗出一個凄清的秋天。霜風凄緊:秋風凄涼緊迫。霜風,秋風。凄緊,一作“凄慘”。是處紅衰翠減:到處花草凋零。是處,到處。紅,翠,指代花草樹木。語出李商隐《贈荷花》詩:“翠減紅衰愁殺人。”苒(rǎn)苒:漸漸。
。渺邈:遙遠。淹留:久留。颙(yóng)望:擡頭遠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多少次錯把遠處駛來的船當作心上人回家的船。語出謝朓《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橋》:“ 天際識歸舟,雲中辯江樹。”争:怎。恁(nèn):如此。凝愁:憂愁凝結不解。
賞析此詞開頭兩句寫雨後江天,澄澈如洗。一個“對”字,已寫出登臨縱目、望極天涯的境界。當時,天色已晚,暮雨潇潇,灑遍江天,千裏無垠。其中“雨”字,“灑”字,和“洗”字,三個上聲,循聲高誦,定覺素秋清爽,無與倫比。
自“漸霜風”句起,以一個“漸”字,領起四言三句十二字。“漸”字承上句而言,當此清秋複經雨滌,于是時光景物,遂又生一番變化。這樣詞人用一“漸”字,神态畢備。秋已更深,雨洗暮空,乃覺涼風忽至,其氣凄然而遒勁,直令衣單之遊子,有不可禁當之勢。一“緊”字,又用上聲,氣氛聲韻寫盡悲秋之氣。再下一“冷”字,上聲,層層逼緊。而“凄緊”“冷落”,又皆雙聲疊響,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量,緊接一句“殘照當樓”,境界全出。這一句精彩處“當樓”二字,似全宇宙悲秋之氣一起襲來。
“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詞意由蒼莽悲壯,而轉入細緻沉思,由仰觀而轉至俯察,又見處處皆是一片凋落之景象
。“紅衰翠減”,乃用玉溪詩人之語,倍覺風流蘊藉。“苒苒”,正與“漸”字相爲呼應。一“休”字寓有無窮的感慨愁恨,接下“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寫的是短暫與永恒、改變與不變之間的這種直令千古詞人思索的宇宙人生哲理。“無語”二字乃“無情”之意,此句蘊含百感交集的複雜心理。
“不忍”句點明背景是登高臨遠,雲“不忍”,又多一番曲折、多一番情緻。至此,詞以寫景爲主,情寓景中。但下片妙處于詞人善于推己及人,本是自己登遠眺,卻偏想故園之閨中人,應也是登樓望遠,伫盼遊子歸來。“誤幾回”三字更覺靈動。結句篇末點題。“倚闌幹”,與“對”,與“當樓”,與“登高臨遠”,與“望”,與“歎”,與“想”,都相關聯、相輝映。詞中登高遠眺之景,皆爲“倚閨”時所見;思歸之情又是從“凝愁”中生發;而“争知我”三字化實爲虛,使思歸之苦,懷人之情表達更爲曲折動人。
這首詞章法結構細密,寫景抒情融爲一體,以鋪叙見長。詞中思鄉懷人之意緒,展衍盡緻。而白描手法,再加通俗的語言,将這複雜的意緒表達得明白如話。這樣,柳永的《八聲甘州》終成爲詞史上的豐碑,得以傳頌千古。全詞景中有情,情中帶景。上片于壯麗的秋景之中含有凄涼傷感之柔情,下片于
纏綿的離情中帶有傷感之景,前後情景交相輝映。上片寫觀景,雖未點明登樓而登樓之意自明;下片于“依欄杆處”再點登樓,起到了首尾呼應作用。筆法之高妙,于此可見,作者不愧爲慢詞的奠基人。
賞析二詞中表達了作者常年宦遊在外,于清秋薄暑時分,感歎漂泊的生涯和思念情人的心情。這種他鄉做客歎老悲秋的主題,在封建時代文人中帶有普遍意義。但作者在具體抒情上,具有特色。
詞的上片寫作者登高臨遠,景物描寫中融注着悲涼之感。一開頭,總寫秋景,雨後江天,澄澈如洗。頭兩句“對潇潇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用“對”字作領字,勾畫出詞人正面對着一幅暮秋傍晚的秋江雨景。“洗”字生動真切,潛透出一種情心。“潇”和“灑”字,用來形容暮雨,仿佛使人聽到了雨聲,看到了雨的動态。接着寫高處景象,連用三個排句:“漸霜風凄慘,關何冷落,殘照妝樓。”進一步烘托凄涼、蕭索的氣氛,連一向鄙視柳詞的蘇轼也贊歎“此語于詩句不減唐人高處”(趙令疇《侯鲭錄》)。所謂“不減唐人高處”,主要是指景中有情,情景交融,悲壯闊大;凄冷的寒風和着潇潇暮雨緊相吹來,關山江河都冷落了,殘日的餘輝映照着作者所在的高樓,所寫的每一個景色裏,都滲透着作者深沉的感情。
這三句由“漸”字領起。雨後傍晚的江邊,寒風漸冷漸急,身上的感覺如此,眼前看到的也是一片凄涼。“關河”星是冷落的,詞人所在地也被殘陽籠罩,同樣是冷落的,景色蒼茫遼闊,境界高遠雄渾,勾勒出深秋雨後的一幅悲涼圖景,也滲透進了天涯遊客的憂郁傷感。 “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 這兩句寫低處所見,到處花落葉敗,萬物都在凋零,更引起作者不可排解的悲哀。這既是景物描寫,也是心情抒發,看到花木都凋零了,自然界的變化不能不引起人的許多感觸,何況又是他鄉做客之人。作者卻沒明說人的感觸,而隻用“長江無語東流”來暗示出來。詞人認爲“無語”便是無情。“惟有”二字暗示“紅衰翠減”的花木不是無語無情的,登高臨遠的旅人當然更不是無語無情的,隻有長江水無語東流,對長江水的指責無理而有情。在無語東流的長江水中,寄托了韶華易逝的感慨。
上片以寫景爲主,但景中有情,從高到低,由遠及近,層層鋪叙,把大自然的濃郁秋氣與内心的悲哀感慨完全融合在一起,淋漓酣暢而又興象超遠。
詞的下片由景轉入情,由寫景轉入抒情。寫對故鄉親人的懷念,換頭處即景抒情,表達想念故鄉而又不忍心登高,怕引出更多的鄉思的矛盾心理。從上片寫到的景色看,詞人本來是
在登高臨遠,而下片則用“不忍登高臨遠”一句,“不忍”二字領起,在文章方面是轉折翻騰,在感情方面是委婉伸屈。登高臨遠是爲了看看故鄉,故鄉太遠是望而不見,看到的則更是引起相思的凄涼景物,自然使人産生不忍的感情。“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實際上這是全詞中心。“歎年來蹤迹,何事苦淹留。”這兩句向自己發問,流露出不得已而淹留他鄉的凄苦之情,回顧自己落魄江湖,四處漂泊的經曆。扪心問聲究竟是爲了什麽原因。問中帶恨,發洩了被人曲意有家難歸的深切的悲哀。有問無答,因爲詩人不願說出來,顯得很含蘊。一個“歎”字所傳出的是千思百回的思緒,和回顧茫然的神态,準确而又傳神。“想佳人,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 又從對方寫來,與自己倚樓凝望對照,進一步寫出兩地想念之苦,并與上片寂寞凄清之景象照應。雖說是自己思鄉,這裏卻設想着故鄉家人正盼望自己歸來。佳人懷念自己,處于想象。本來是虛寫,但詞人卻用“妝樓颙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這樣的細節來表達懷念之情。仿佛實有其事,見人映己,運虛于實,情思更爲悱側動人。結尾再由對方回到自己,說佳人在多少次希望和失望之後,肯定會埋怨自己不想家,卻不知道“倚闌”遠望之時的愁苦。“倚闌
”、“凝愁”本是實情,但卻從對方設想用“争知我”領起,化實爲虛,顯得十分空靈,感情如此曲折,文筆如此變化,實在難得。結尾與開頭相呼應,理所當然地讓人認爲一切景象都是“倚闌”所見,一切歸思都由“凝愁”引出,生動地表現了思鄉之苦和懷人之情。
全詞一層深一層,一步接一步,以鋪張揚厲的手段,曲折委婉地表現了登樓憑欄,望鄉思親的羁旅之情。通篇結構嚴密,叠宕開阖,呼應靈活,首尾照應,很能體現柳永詞的藝術特色。
創作背景柳永出身士族家庭,有求仕用世之志。适逢北宋安定統一,首都歌樓妓館林林總總被流行歌曲吸引,樂與伶工、歌妓爲伍,初入世竟因譜寫俗曲歌詞,遭緻當權者挫辱而不得伸其志。他于是浪迹天涯,用詞抒寫羁旅之志和懷才不遇的痛苦憤懑。這首詞大約作于柳永遊宦江浙之時。
作者簡介柳永,(約987年—約1053年)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代表人物。漢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變,字景莊,後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稱柳七。宋仁宗朝進士,官至屯田員外郎,故世稱柳屯田。他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以畢生精力作詞,并以“白衣卿相”自诩。其詞多描繪城市風光和歌妓生活,尤長于抒寫羁旅行役之情,創作慢詞獨多。鋪叙刻畫,情景交融,
語言通俗,音律諧婉,在當時流傳極其廣泛,人稱“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婉約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對宋詞的發展有重大影響,代表作 《雨霖鈴》《八聲甘州》。
出自宋代柳永的《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杆处,正恁凝愁!(阑 一作:栏)
译文及注释译文面对着潇潇暮雨从天空洒落在江面上,经过一番雨洗的秋景,分外寒凉清朗。凄凉的霜风一阵紧似一阵,关山江河一片冷清萧条,落日的余光照耀在高楼上。到处红花凋零翠叶枯落,一切美好的景物渐渐地衰残。只有那滔滔的长江水,不声不响地向东流淌。不忍心登高遥看远方,眺望渺茫遥远的故乡,渴求回家的心思难以收拢。叹息这些年来的行踪,为什么苦苦地长期停留在异乡?想起美人,正在华丽的楼上抬头凝望,多少次错把远处驶来的船当作心上人回家的船。她哪会知道我,倚着栏杆,愁思正如此的深重。
注释潇潇:风雨之声。一番洗清秋:一番风雨,洗出一个凄清的秋天。霜风凄紧:秋风凄凉紧迫。霜风,秋风。凄紧,一作“凄惨”。是处红衰翠减:到处花草凋零。是处,到处。红,翠,指代花草树木。语出李商隐《赠荷花》诗:“翠减红衰愁杀人。”苒(rǎn)苒:渐渐。
。渺邈:遥远。淹留:久留。颙(yóng)望:抬头远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多少次错把远处驶来的船当作心上人回家的船。语出谢朓《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 天际识归舟,云中辩江树。”争:怎。恁(nèn):如此。凝愁:忧愁凝结不解。
赏析此词开头两句写雨后江天,澄澈如洗。一个“对”字,已写出登临纵目、望极天涯的境界。当时,天色已晚,暮雨潇潇,洒遍江天,千里无垠。其中“雨”字,“洒”字,和“洗”字,三个上声,循声高诵,定觉素秋清爽,无与伦比。
自“渐霜风”句起,以一个“渐”字,领起四言三句十二字。“渐”字承上句而言,当此清秋复经雨涤,于是时光景物,遂又生一番变化。这样词人用一“渐”字,神态毕备。秋已更深,雨洗暮空,乃觉凉风忽至,其气凄然而遒劲,直令衣单之游子,有不可禁当之势。一“紧”字,又用上声,气氛声韵写尽悲秋之气。再下一“冷”字,上声,层层逼紧。而“凄紧”“冷落”,又皆双声叠响,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量,紧接一句“残照当楼”,境界全出。这一句精彩处“当楼”二字,似全宇宙悲秋之气一起袭来。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词意由苍莽悲壮,而转入细致沉思,由仰观而转至俯察,又见处处皆是一片凋落之景象
。“红衰翠减”,乃用玉溪诗人之语,倍觉风流蕴藉。“苒苒”,正与“渐”字相为呼应。一“休”字寓有无穷的感慨愁恨,接下“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写的是短暂与永恒、改变与不变之间的这种直令千古词人思索的宇宙人生哲理。“无语”二字乃“无情”之意,此句蕴含百感交集的复杂心理。
“不忍”句点明背景是登高临远,云“不忍”,又多一番曲折、多一番情致。至此,词以写景为主,情寓景中。但下片妙处于词人善于推己及人,本是自己登远眺,却偏想故园之闺中人,应也是登楼望远,伫盼游子归来。“误几回”三字更觉灵动。结句篇末点题。“倚阑干”,与“对”,与“当楼”,与“登高临远”,与“望”,与“叹”,与“想”,都相关联、相辉映。词中登高远眺之景,皆为“倚闺”时所见;思归之情又是从“凝愁”中生发;而“争知我”三字化实为虚,使思归之苦,怀人之情表达更为曲折动人。
这首词章法结构细密,写景抒情融为一体,以铺叙见长。词中思乡怀人之意绪,展衍尽致。而白描手法,再加通俗的语言,将这复杂的意绪表达得明白如话。这样,柳永的《八声甘州》终成为词史上的丰碑,得以传颂千古。全词景中有情,情中带景。上片于壮丽的秋景之中含有凄凉伤感之柔情,下片于
缠绵的离情中带有伤感之景,前后情景交相辉映。上片写观景,虽未点明登楼而登楼之意自明;下片于“依栏杆处”再点登楼,起到了首尾呼应作用。笔法之高妙,于此可见,作者不愧为慢词的奠基人。
赏析二词中表达了作者常年宦游在外,于清秋薄暑时分,感叹漂泊的生涯和思念情人的心情。这种他乡做客叹老悲秋的主题,在封建时代文人中带有普遍意义。但作者在具体抒情上,具有特色。
词的上片写作者登高临远,景物描写中融注着悲凉之感。一开头,总写秋景,雨后江天,澄澈如洗。头两句“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用“对”字作领字,勾画出词人正面对着一幅暮秋傍晚的秋江雨景。“洗”字生动真切,潜透出一种情心。“潇”和“洒”字,用来形容暮雨,仿佛使人听到了雨声,看到了雨的动态。接着写高处景象,连用三个排句:“渐霜风凄惨,关何冷落,残照妆楼。”进一步烘托凄凉、萧索的气氛,连一向鄙视柳词的苏轼也赞叹“此语于诗句不减唐人高处”(赵令畴《侯鲭录》)。所谓“不减唐人高处”,主要是指景中有情,情景交融,悲壮阔大;凄冷的寒风和着潇潇暮雨紧相吹来,关山江河都冷落了,残日的余辉映照着作者所在的高楼,所写的每一个景色里,都渗透着作者深沉的感情。
这三句由“渐”字领起。雨后傍晚的江边,寒风渐冷渐急,身上的感觉如此,眼前看到的也是一片凄凉。“关河”星是冷落的,词人所在地也被残阳笼罩,同样是冷落的,景色苍茫辽阔,境界高远雄浑,勾勒出深秋雨后的一幅悲凉图景,也渗透进了天涯游客的忧郁伤感。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这两句写低处所见,到处花落叶败,万物都在凋零,更引起作者不可排解的悲哀。这既是景物描写,也是心情抒发,看到花木都凋零了,自然界的变化不能不引起人的许多感触,何况又是他乡做客之人。作者却没明说人的感触,而只用“长江无语东流”来暗示出来。词人认为“无语”便是无情。“惟有”二字暗示“红衰翠减”的花木不是无语无情的,登高临远的旅人当然更不是无语无情的,只有长江水无语东流,对长江水的指责无理而有情。在无语东流的长江水中,寄托了韶华易逝的感慨。
上片以写景为主,但景中有情,从高到低,由远及近,层层铺叙,把大自然的浓郁秋气与内心的悲哀感慨完全融合在一起,淋漓酣畅而又兴象超远。
词的下片由景转入情,由写景转入抒情。写对故乡亲人的怀念,换头处即景抒情,表达想念故乡而又不忍心登高,怕引出更多的乡思的矛盾心理。从上片写到的景色看,词人本来是
在登高临远,而下片则用“不忍登高临远”一句,“不忍”二字领起,在文章方面是转折翻腾,在感情方面是委婉伸屈。登高临远是为了看看故乡,故乡太远是望而不见,看到的则更是引起相思的凄凉景物,自然使人产生不忍的感情。“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实际上这是全词中心。“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这两句向自己发问,流露出不得已而淹留他乡的凄苦之情,回顾自己落魄江湖,四处漂泊的经历。扪心问声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问中带恨,发泄了被人曲意有家难归的深切的悲哀。有问无答,因为诗人不愿说出来,显得很含蕴。一个“叹”字所传出的是千思百回的思绪,和回顾茫然的神态,准确而又传神。“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又从对方写来,与自己倚楼凝望对照,进一步写出两地想念之苦,并与上片寂寞凄清之景象照应。虽说是自己思乡,这里却设想着故乡家人正盼望自己归来。佳人怀念自己,处于想象。本来是虚写,但词人却用“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这样的细节来表达怀念之情。仿佛实有其事,见人映己,运虚于实,情思更为悱侧动人。结尾再由对方回到自己,说佳人在多少次希望和失望之后,肯定会埋怨自己不想家,却不知道“倚阑”远望之时的愁苦。“倚阑
”、“凝愁”本是实情,但却从对方设想用“争知我”领起,化实为虚,显得十分空灵,感情如此曲折,文笔如此变化,实在难得。结尾与开头相呼应,理所当然地让人认为一切景象都是“倚阑”所见,一切归思都由“凝愁”引出,生动地表现了思乡之苦和怀人之情。
全词一层深一层,一步接一步,以铺张扬厉的手段,曲折委婉地表现了登楼凭栏,望乡思亲的羁旅之情。通篇结构严密,迭宕开阖,呼应灵活,首尾照应,很能体现柳永词的艺术特色。
创作背景柳永出身士族家庭,有求仕用世之志。适逢北宋安定统一,首都歌楼妓馆林林总总被流行歌曲吸引,乐与伶工、歌妓为伍,初入世竟因谱写俗曲歌词,遭致当权者挫辱而不得伸其志。他于是浪迹天涯,用词抒写羁旅之志和怀才不遇的痛苦愤懑。这首词大约作于柳永游宦江浙之时。
作者简介柳永,(约987年—约1053年)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汉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称柳七。宋仁宗朝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故世称柳屯田。他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以毕生精力作词,并以“白衣卿相”自诩。其词多描绘城市风光和歌妓生活,尤长于抒写羁旅行役之情,创作慢词独多。铺叙刻画,情景交融,
语言通俗,音律谐婉,在当时流传极其广泛,人称“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婉约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对宋词的发展有重大影响,代表作 《雨霖铃》《八声甘州》。
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全诗译文及注释赏析
出自两汉司马迁的《魏公子列传》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是时范睢亡魏相秦,以怨魏齐故,秦兵围大梁,破魏...[全文阅读]
出自魏晋曹植的《杂诗七首》高台多悲风,朝日照北林。之子在万里,江湖逈且深。方舟安可极,离思故难任。孤鴈飞南游,过庭长哀吟。翘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形影忽不见,翩...[全文阅读]
出自明代张煌言的《满江红·屈指兴亡》屈指兴亡,恨南北、黄图消歇。便几个、孤忠大义,冰清玉烈。赵信城边羌笛雨,李陵台上胡笳月。惨模糊、吹出玉关情,声凄切。汉宫露...[全文阅读]
出自近现代鲁迅的《题三义塔》三义塔者,中国上海闸北三义里遗鸠埋骨之塔也,在日本,农人共建。奔霆飞熛歼人子,败井颓垣剩饿鸠。 偶值大心离火宅,终遗高塔念瀛洲。精禽...[全文阅读]
出自两汉司马相如的《上林赋》 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失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所以禁淫也。今齐列为东...[全文阅读]
出自宋代张孝祥的《菩萨蛮·庭叶翻翻秋向晚》庭叶翻翻秋向晚。凉砧敲月催金剪。楼上已清寒。不堪频倚栏。 邻翁开社瓮。唤客情应重。不醉且无归。醉时归路迷。作...[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