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湮灭旧时光

過馬路等紅綠燈的瞬間，嘴角開始微微上揚。腦海中浮現某些人的笑顔，在時光的渺遠中顯得這樣溫暖，可以讓嘴角微微上揚。

也許，路人會詫異這個女子，總在不自覺中微微揚起嘴角。看着漸漸離地面越來越遠的飛機的痕迹，清醒地知道，有些想念，有些溫暖，無關愛情，無關友情，不過是半熟識的人給予的随意笑容，卻隻是恰好，覺得溫暖，開始眷戀。

是從何時，開始變成一個貪心的孩子，開始眷戀身旁的溫暖，開始想念溫暖的氣息和光陰。都說光陰太瘦，而指縫太寬，隻是在一瞬間，所有時光就那樣從指縫間如沙漏般溜走。

倘若，假使，如果，所有的設想隻是在腦海裏醞釀爲一個雛形，尚沒有成長的機會便枯萎了。如果愛可以預見，可以安排起點與終點，千百年來的所有邂逅便可以當做是一場預謀，那這世間，所有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和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便會在頃刻間坍塌，隻是沒有根基的空中閣樓，終會粉身碎骨。可是你看，這裏有了一個如果，那麽所有的真實與虛幻，便隻能憑空臆想，沒有誰，抓得住曆史漏縫裏的無可懷念。

天空依然陰霾，隻是沒有鴿子在飛翔。偶爾路過這片天空的，隻有日複日年複年轟鳴而過的冰冷機械。那日外出，坐在大巴上一直看着窗外掠過的景色，那是很久沒有見過的山林景色。一路深入，順着日漸深邃靜谧的路途，一路去到終點，很久沒有看到有人的痕迹。待得靠近終點，才發現在這大山深處，還真是有人存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雞鳴狗吠，有垂髫之童在路旁嬉戲，看見難得見到的車，會跟在後面一路小跑。

那是難得的時光，恍惚中就像幼時在山中的歲月，世外桃源，大抵也就如此，靜谧美好，守着一些時光，在歲月的河流裏小憩。蟬鳴、流水、藤蔓、野草、飛鳥，林間偶爾顯露的有人走過的痕迹，石板路旁開始漸漸侵襲過來的牽連。一路走去，竟是懷念許久的山間歲月。

那日晚間，與幾個雖在同一個部門卻隻能算是第一次相見的所謂同事玩遊戲，一直到很晚，才恍惚時間就這樣溜走，不露痕迹。回到房間，在昏黃的燈光下，昏昏欲睡，卻希望時光就這樣一直停留，再不要看到日出日落。回來的路途中，仍然在大巴車上，先前所有的興奮被路途的疲憊沖淡了所有的痕迹。

夢境開始重現以前的繁複，總是很難進入深度睡眠。周末在同事家裏，第一次喝那麽高度數的酒，淩晨的時候開始微微暈眩，任他們幾個在閑聊，一個人窩在沙發的角落裏。仍是不知道醉酒的感覺，不過很大的可能，便是喝多之後，一個人靜靜待在角落。偶爾晚歸，看這座城市昏黃的燈光，有迷離的暈眩。

窗外有車呼嘯而過，昏黃的光，看着有溫暖的感覺，卻隻能照亮周圍一點點的空間。聽着一首歌，關于青蛇，關于遇見，關于雷峰塔牽連的那段前塵往事。時光催人漫漫，千年修，同船渡，抵不過韶華殆盡的紅塵滄桑。青蛇，白蛇，一場遇見，卻還是在滄海桑田裏淡卻了痕迹，在時光渺渺裏湮滅了舊時光的顔色。

再也沒有倘若，隻是一直向前。靜靜過了幾個小時，沒有回複陳的郵件，這一封郵件，該會壓幾日。發過來的電子雜志，也隻想，遇見一個恰好的時間，靜靜看完。我想我會喜歡那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