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的旧时光

懷念那些近在咫尺的舊時光

－－引

晨。半透明的窗紗透進疏朗的陽光。

洗臉。涮牙。安靜而陌生。知了的叫聲少了些許狂躁。悶的夏就這麽不經意地離開，涼的秋就這麽散淡而随意地來了。

坐在辦公桌前，喝下藥，苦。随後放在嘴裏的糖，甜。便笑。有時笑起來的表情比心事還落寞。工作與情緒完卻全是兩回事。一個上午，忙得頭暈腦脹。然，精神尚佳。

午。空氣中帶着些許的通透。去參加一個婚典。熱鬧繁華間，心卻有微微的木讷與沉默。我不知道，疲于應付的表情後，是不是分明着掩飾的痕迹。

你于喧嘩的宴上舉杯，喚着我的名字。擡頭時，那張經了歲月點染的臉上，依稀着舊時的輪廓，背微微地駝下去，臉頰上也已漸次退去舊年的紅潤，隻剩下黝黑與暗淡，眼神不再清亮，眼角也有了深醒的皺紋。你不再言語遲緩地講話，不再腼腆地笑。舉手投足間多了爽朗與幹練，你笑着說你的近況，你職位已升至校長，身體卻大不如前。我便笑。你的言語依舊清淡，卻多了絲絲縷縷的巧笑與恭維。你托我塵世裏的瑣事，我淺笑小心地記下，并告訴你答複的期限。心下有微微的波瀾，有瑣碎而不亦被察覺的失望。原來，有些什麽終是敵不過歲月的庸常與瑣碎，舊年的純淨終是淡在時光的煙塵裏，染了繁華與俗媚。

記得你最深切的，是那次在班上公布我的作文成績是全年級唯一的滿分。然後，你用舒緩贊賞的語氣範讀我的作文。窗外，秋風清爽，天高雲淡。心是清亮而溫潤的。你暖濕的言語是鼓勵也是最好的獎賞，讓我日後把寫字當作了習慣，守着自己的暖語輕言。

而。柳暗花明。再憶起已是二十幾年前的往事。

回憶，也不過是二十年前那個夏天葡萄架下串串紫紅晶亮的果實。缤紛。繁華。而，那不過是一場清遠的夢，亮麗了一季光陰，然後逝去在歲月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