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里梦中

㈠

這一場漫長的夢，隻能用“撕心裂肺”來形容。

在發表博文前的幾分鍾，我确确實實安靜地在睡覺。惡夢不詳預兆的開始是母親房裏開着冷氣，建議我過去陪這個獨守空房的女人睡覺，也免去我房間内要開空調，這就是節省電力和地球資源。我剛好答應母親過去房裏睡後她便時刻催促我早點睡覺，待到我看書看得真的感覺困了便去回房間抱着枕頭過去。便吵醒母親埋怨起來她房間内的枕頭那麽高，我睡不着。

這一個夢真的很漫長，漫長得令我第一次這麽無力。

似乎惡夢醒來後，我便把這個夢給忘了。我卻那麽真實記得這個漫長的夢是發生在母親的房間内，是發生在此時此刻我正在熟睡的那一刻内，而母親則睡在我的身邊。我又再被糾纏着，一個不知名的影子糾纏着我；這一個影子真的一點也不陌生，真的一點也不陌生。我模糊感覺到那個影子一直抓着我的手使得我無法動彈。他沒有表情，沒有語言，沒有行動。隻是那樣抓着我的手壓得我無法動彈。在夢裏，我向熟睡在身邊的母親求救了。我在夢裏爲了清醒過來隻好拼命在那個影子手裏掙紮起來，伸出右手用盡全力去碰母親，抱着希望這次母親能夠醒來。

母親在我的夢裏。而我在母親的夢裏嗎？

随着影子對我的折磨，我朦朦胧胧看得見房間窗外光線照進房内，我知道我快清醒過來呢。我依舊用力碰母親，并大聲說：“母親大人救我。”母親真的知道了，她迷糊回答我：“怎麽了？”我說：“你快推推我，快把我推醒？”母親不解問：“幹嘛推你呢？不要吵醒我。”我生氣說：“快推我，快大力推我啊。快啊。”母親好像覺得我在耍她，于是便繼續美夢過去。而我用力伸手掙紮推醒母親幾番後，我爲了醒來隻好放棄掙紮的念頭，任由那個影子壓在我的身上。那個影子沒有任何動靜，隻是無論怎樣我被壓着都無法睡過去，我突然在夢裏想起來一個電影。邪惡的夢靥總是喜歡人掙紮的時候帶着頑強的念頭來吸允，人越是掙紮夢靥更是喜歡糾纏。

我的夢裏夢，我是在母親夢裏嗎？

我與影子掙紮着好久好久，似乎有幾個光陰。我朦胧聽見家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這聲音令我猜測到是晚歸的父親。我終于定下心完全放棄糾纏，因爲父親必定把我推醒叫回自己房間睡的。霎那，我和母親突然跪在床上面對着面。父親推門而進時，不知爲何母親突然暈倒下去。父親連忙抱起母親到客廳的沙發上，而我也不解地跟上去。我看見客廳裏面有好多人，我看見阿姨，看見舅父，舅母，看見出嫁不久的姐姐還有姐夫坐在客廳看電視，姐姐更是拿着水果刀在捎蘋果。父親把母親放在沙發上連忙把家裏的所有燈光都開着，父親連忙問我：“母親做惡夢了嗎？”我生氣回答：“是我做惡夢。”姐姐放下手下的動作對父親說：“爸，你還沒跟她們說這是啥回事嗎？他們還不知道啊？”腦海不解得變成一塌糊塗了。父親臉都白了大喊：“快去醫院啊。”我看着母親很虛弱地躺在沙發上，一絲力氣也沒了。

我甯願我活在這個夢裏睡着了，也不願意再醒來。

我是忘了，我又再掙紮幾回後就朦胧睜開眼睛醒來了。連忙看看母親是否醒來了，卻愕然看見着母親依舊熟睡在我身邊。我立刻感到恐怖，連忙翻開被子抱起枕頭起來。哪料一腳伸下地面整個人都暈暈的，心痛得很厲害，肺功能簡直是被人侵蝕似。整個人像是被撕開了幾片，可身上卻一點汗也沒有。這樣的症狀很熟悉，但是這回身子确确實實無力了。推開房門前往客廳看見父親根本不在，客廳内一個人也沒有。無力的緣故使得我的呼吸變得很急促，像是失去了氧份一樣。我又再回到自己的床裏輾轉了幾回決定起來。我想起來了這個夢，它又再光臨我了，所以我害怕我的身體又再痛我不想睡。

㈡

這一個夢糾纏着我四年，哪怕越來越少出現。

從前做這個夢時也是在夢裏害怕。好幾回在很多時候的午睡中我被那個影子糾纏着，從那開始我不再睡午睡。偏偏那個夢又在夜晚出現，我終于忍不下去把這個夢的事情告訴給好友。有一回晚睡醒來我跟好友說：“昨晚我又發這個夢了，我向你求救啊，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啊。”好友似乎也聽到我的呼喊說:“我昨晚真的聽到你喊我名字，我問你喊我啥事你沒回答呗，所以我繼續睡了。”我才知道，這個夢有多可怕。那麽真實又那麽虛拟。有一段日子每一天都有這個夢出現，每一回我都是掙紮，醒來肯定是胃痛，心痛，肺痛。好友告訴我是不是被肮髒東西糾纏着，與好友商量一番便決定把這個事情告訴母親，母親後來去了問巫婆。巫婆說：“根本沒東西跟着我。”母親也問了父親的财路，巫婆也說：“你這個小女兒和你的丈夫天生是死敵，讓你的丈夫不僅成不了富還擋着他的财路。”母親把這些告訴我以後向我問候,是否因爲平日想太多的事情造成壓力才做夢。我覺得也有可能便不再想太多，可是那個夢卻時刻糾纏着我，不管何時隻要閉上眼睛那個影子必定找我。而且從前的夢是那個影子拉着我的魂魄往門口走，卻每一次他都沒有拉成功。睡覺在這幾年不是美夢是惡夢，我害怕閉上眼睛。開始不再提前睡覺，往往晚上找點事情幹盡管是看看電影看看書，總是待到眼睛真的困了才肯回到床上休息，才造成我這個12點鍾後睡覺的壞習慣和一雙熊貓眼。

㈢

我以爲這一年夢越來越少證明我擺脫了夢靥。

母親偶爾也問我那個夢是否還在糾纏，我便如實回答它來得少了。這一年也沒來過幾次，憑着這些年對于夢魇的經驗。總是能在最快的速度讓我自己脫離夢境中清醒過來。可今天這一個夢，不是我一個人掙紮的夢了。我已經無法分清到底是母親在我的夢中，還是我在母親的夢中了。我也不知道母親到底有做夢了嗎？還是我在自己的夢中也存在母親的夢中呢。似夢非夢，讓我坐在手提電腦前感受這種痛苦回想不久前的夢境難過得流下了淚。這麽幾滴眼淚，使得我感覺到自己的生命真的脆弱得不受保護。

這個夢，那麽真實又那麽讓人痛苦。即使是失戀或是失去親人遇上災難也不曾有過這種心如刀割的感覺，讓人心亂如麻，放佛醒來這一刻像是被掏空了自己，連心都變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