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

天陰沉沉的，下着小雨。總在這樣的時候，我的情緒一落千丈，下班後的同事們陸續走出單位的大門，他們大多帶着雨具而我沒帶，其實我喜歡淋雨的感覺，哪怕把衣服全部浸濕，哪怕妻回家後嚴厲批評，哪怕淋得病一場。

就在下班之前與一位老同事聊天兒，她說起了現代人婚外戀的事，我靜靜地聽着，她列舉了身邊一些男女的事，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婚外戀的結果：女的遭殃，男的尋歡，而最受罪的是家裏老實本分的妻子。我知道她是帶着偏見來說這類事情的，用五六十年代的觀念根本不能衡量現代人的思想。改革開放，本質的東西就是思想的開放。

她問我，在愛情中爲什麽受傷害的總是女人，男人爲什麽總想婚外戀呢？而且一旦開始就不隻一次呢？我不能準确地回答，隻能是說出自己的看法：一種是當了官的男人，欲望的提升，不僅僅是再接再厲往上爬，更重要的是能得到别的女人的青睐，是一種榮耀與動力。另一種是不當官卻很有錢的男人，因爲用錢來尋歡作樂是多數男人掙更多錢的原始動力。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愛情良民”：既沒錢也沒權，但也人會出軌。我想來想去，隻能有兩種可能，一是身邊有性欲極強的女人，自己的男人滿足不了她，隻好另行安排。二是爲了解除寂寞長期相處卻漸漸産生了感情，真的不圖什麽，隻想他對她好，相互要的是一種被愛的感覺。

當然我說的這些都是些浮淺的看法，事實上有更深層次的，我一直在想，也一直在探讨，因爲我也是個已婚男人，也有婚外戀的想法，更确切地說是很想戀一回。戀愛是什麽？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張愛玲說：同學少年都不賤。我認爲，戀愛從來都不賤。不管男女，都有活着的一種欲望與需要。不管有多少的法律條文約束着，也不管有多少世俗的道德規範着，蠢蠢欲動的人們少嗎？不會表現在行動上或行爲上至少也會有個想法。可悲的是千百年來，所謂的道德對女人的約束力遠遠超過了男人，所以在這種行爲上，女人的壓力也遠遠地超過了男人。在男人們心裏，無論自己怎樣出軌，女人出軌永遠不可饒恕。這是社會留下來的根深蒂固的傳統，在我國尤其沉重，國外要輕一些。也就是說社會上表現出來的男人們婚外戀更明顯一些的原因，其實女人們怎能沒想法？

人是群居動物，要結婚要生子要帶着責任去生存。人也是文明動物，所以要法律要倫理道德要規範化生存。沒有規矩與獸無異，可是人永遠會帶着獸性生存，不能用什麽樣的思想法律道德把人進化成一個非動物的另類。愛異性愛漂亮的異性愛本領高強的異性應該是人作爲動物最原始的欲望，是一種本能的潛意識尋求幸福的欲念。

當生活沒有了激情，當“平淡是真”成了人們的一句口頭禅，無奈的人們還能怎樣掩飾自己内心深處的渴望呢？規範化的社會，規範着人們的欲望，我們不可能說規範化就錯了，完全沒有錯，那麽是人的欲望錯了嗎？也沒有錯，無欲怎能是人？更進一步地說，人沒有欲望社會難以發展。有道是欲海難填，生活中處處是誘惑，而當兩情相悅，激情演繹之後，在責難聲中苟且偷生之時，誰會來爲他們說一句公道話呢？是的，婚姻中，要責任，要義務，要守法，也就是讓一些人的愛欲在規範中自生自滅。可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們還是在進行着婚外情。寂寞并不可怕，死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寂寞，可怕的是等候死亡。就像都在等一輛有可能到來的回家的車，那種焦灼與期盼誰沒有體會呢？

說這些我不是提倡婚外情，而是說這種事情很難控制，也可能會有發展壯大的趨勢。當然這是我的個人看法。任何事情都有适應期，就像害蟲吃慣農藥有了抗藥性一樣，總有一天人們會習慣不再指責婚外情。隻要你不是名人，沒有炒作供人娛樂赢利的用途，就不會像克林頓一樣，被天下人羞辱一回。

不怕人笑話，我真的有婚外戀的想法。因爲我喜歡寫，所以把想法寫出來。也因爲我禁不起誘惑，所以把自己的欲望表達出來。還因爲我有心儀的女子，所以我總想給自己找一個愛她的理由。可是現在我隻能說愛是我一個人的事，心裏想想罷了，想在别人眼裏覺得我是一個文明人，也可以說是想愛又不敢愛的那種人，可是愛一個人有錯嗎？也許是我在強詞奪理，應該說既然有家室就不能愛。

也許真的不能愛，如果不能愛，我想保留我對她的感覺，可以嗎？這樣我可以給自己一個仰望的感覺，給自己一個渴望戀愛的希望。我想這個希望是永恒的，有這種希望的人，不僅僅是我，應該還有許多人。但我不會以愛情的名義破壞對心中所愛之人的感覺，更不會以愛的名義來傷害自己家裏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