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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传说42

分类:励志日记发布者:不遇海

第七十四章 錢江藝術中心

1、11月7號,愚耕就正式上班了,開始體驗真正進廠的滋味。

好像這錢江藝術中心是新搬遷過來的,總體人員好像有一千人左右,年産值好像有一個億左右,正在努力申請加入ISO9002國際質量認證體系,可見這錢江藝術中心确實是個正兒八經的廠子,有些來頭。

這錢江藝術中心的老板是香港人,好像老板的身份又跟浙江有很深的淵源,好像老板手下重要級的管理人物,也都是浙江人,好像這錢江藝術中心生産的産品屬于手工藝産品,很可能就是因爲這些原因,才起名爲錢江藝術中心。

這錢江藝術中心分爲四個廠,分别稱作,一廠、二廠、三廠、四廠,好像整個生産管理模式,跟香港那邊的情況,很相似,算是香港化了,而且生産出的産品全都裝進集裝箱出口銷售,所以又算是國際化了,一切都好像文明規矩得不得了,連廠歌都有。

錢江藝術中心上午是九點鍾上班,到中午一點下班,到中午兩點又開始上班,到旁晚六點下班,到旁晚七點又開始上班,晚間,至少要過了十一點以後才下班,規定每天的上班時間是十二個小時,每星期六晚上不加班,每星期天休息一天。

錢江藝術中心每次上班進入生産區,都要帶上廠牌,都要打卡,新員工有了廠服後,也一定要穿上廠服,員工們幾乎吃過早飯、中飯、晚飯,就急急忙忙,争先恐後地去上班,使得上班打卡時間都早于上班規定時間,幾乎沒人敢遲到,每次下班卻一定要等到規定的下班時間,才排着長長的兩排隊伍,逐個打卡出來,使得打卡的下班時間,都遲于下班規定的時間。

中午旁晚下班出來後,員工們都會沖鋒陷陣似地,直接趕到食堂門口處,去找到各自的飯卡,然後到食堂裏排隊打飯吃。

晚間下班出來後,員工們大都會直接奔宿舍,準備睡覺,一般都要到十二點左右才能睡覺。

2、 愚耕開始上班頭幾天,還覺得蠻新鮮,甚至覺得蠻榮耀,但上班的日子一長了,就漸漸感到各種各樣的不适。

愚耕感到上班時間太長了,上班的日子太多了,好像除了星期天就總是在上班、吃飯、睡覺,其它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愚耕也确實比一般人貪睡,睡覺時間明顯不夠,愚耕感到他除了做爲一名錢江人,就什麽東西也不是,悶悶沉沉,暈暈乎乎,渾渾噩噩,迷失自我,愚耕就連進出錢江藝術中心的大門,還必須帶上廠牌,向門口保安室裏的保安,顯示出錢江人的身份。

愚耕在錢江藝術中心做爲一名錢江人,實在是微不足道,一點地位都沒有,一點獨特的價值都沒有,最最低下,沒有任何天地,愚耕漸漸瞧不起,他做爲一名錢江人的身份,比阿貓阿狗還不如,愚耕并不認爲,他也能算作是錢江藝術中心的單個組成細胞,愚耕在總體錢江人當中的比重,遠遠小于每個錢江人,平均應該占有的千分之一左右的比重。

愚耕做爲一名錢江人,找不到一點人生的意義,等于在這個社會上已經除掉了,愚耕并不認爲,他還是社會中的一員,錢江藝術中心割鋸了他的生存空間,愚耕深感不安,很不塌實,好像他生存所需的條件,都是通過錢江藝術中心換取的,好像他的生命源頭,不是源于自然環境,而是源于錢江藝術中心,好像他的生命不是一種自然現象,而是一種社會現實。

愚耕感到在錢江藝術中心,太過于文明,太過于規矩了,使得每個錢江人都規行矩步,刻板僵硬,個性得到拘束,激情得到抑制,穿上統一的廠服後,幾乎沒有男女之分,每個錢江人的精神風貌,也大緻都象一個樣,成爲文明與規矩的奴隸,這很可能還被驕傲地稱作爲錢江藝術中心的企業文化,這該死的企業文化,

愚耕不甘願成爲錢江藝術中心的文明與規矩的奴隸,真想要尖叫起來,可又實在尖叫不起來,好像尖叫的生理機制,已經退化了,愚耕就是想唱唱歌也實在唱不起來了,愚耕總感到以前能自然而然做出的一些舉動,在錢江藝術中心确怎麽也做不出來了,覺得無比悲哀,無比痛心,覺得那才是做爲錢江人必須付出的最慘痛的代價,好像隻要做了錢江人,就是同一類型的人。

愚耕做爲錢江人,表面上還安安份份,規規矩矩,完全跟外界斷絕一切關系,但内心卻固守着一片天地,根本不把做爲錢江人的身份放在眼裏,純粹把做爲錢江人的身份,當成是一種人生經驗,一種正在扮演的角色。

愚耕畢竟經曆過滄海桑田,怎麽可能讓錢江人的身份把他吞噬掉,愚耕通過這次真正進廠,才強烈意識到,原來他是真的讨厭任何職業化的身份,任何職業都不可能真正改變他的身份,當然愚耕不會認爲農業也是一種職業,更不會認爲農民可以算是從事一種職業的員工。

愚耕在錢江藝術中心,内心甯靜而又孤獨,激蕩而又傲慢,個性的追求與情感的放縱,反而在某種層面上達到前所未有的強烈程度。

愚耕頭一次真正感到了他的身份,受到來自職業的侵害,迷失自我,而又努力做回自我,愚耕瞧不起他做爲錢江人的身份,卻又要深刻地體驗做爲錢江人的身份,一切都那麽的感受強烈,愚耕看重這種緣分,随緣而定。

3、 愚耕在錢江藝術中心是被編排到三廠底漆車間打磨組上班。

三廠專門生産的是仿古家私,大緻分爲木工車間、底漆車間、彩繪車間、包裝車間,底漆車間又分爲打灰組、打磨組以及貼畫組。

底漆車間的工藝流程,大緻先是經打灰組,将木工車間生産出的原件,進行打灰、打磨、噴漆等,該貼畫的,又經貼畫組進行貼畫,然後再經打磨組,進行更爲細緻的打磨、補灰、噴漆等,完了移交給彩繪車間。

打灰組與打磨組,并沒有嚴格的區分,工作起來混爲一體,都算是在幹油漆工的活,都要接觸到噴槍、砂紙、刀叉、刀片、灰刀、膠紙等,也都要占用吸塵箱,水簾機等一些共同的材料,工作場地也沒有明顯的劃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打灰組是清一色的男青年,打磨組除以男青年爲主,也有少數幾位婦女,都來自五湖四海,身份地位,不盡相同,關系複雜。

底漆車間除了有一位車間主任,還有一位調度。打灰組與打磨組分别有一位組長,好像還有幾位專門的檢驗員,普通員工也有分等級,有公開的評級标準,好像有些老員工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也有不可小視的身份地位。

好像整個底漆車間的總人數,也隻不過六十幾位,卻有着如此多的等級關系,由此推及到整個三廠,推及到整個錢江藝術中心,那又會是一個多麽龐大的等級關系,真可謂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蝦,小蝦吃泥巴,愚耕隻能做小蝦吃泥巴了。

4、 按規定,愚耕從11月7號到11月30號,爲試用期,好像主要是按每月固定的底金,與打卡上班時間計工資,而從12月開始,愚耕就将成爲正式員工,好像主要将按每月固定的底金,與計件工時計工資,愚耕的底金,低得與錢江藝術中心的外表,極不相稱,外表好,并不真的好,聽說錢江藝術中心的工資水平實在很低。

愚耕在試用期間,主要由調度給他安排一些具體的活幹,又以打磨爲主,或者任由愚耕選擇,跟這裏的老員工一塊幹活,反正又不要計件,相對比較容易打發上班時間,但也沒怎麽閑着,并不輕松,并不自由。

在頭幾天,調度還會比較勤快認真地給愚耕安排幹活,可過後也就有些怠慢了,使得愚耕一開始上班,就不知幹什麽才好,憂心如焚,甚至象一個木頭人,不知所措,等見到調度,就會一邊不經意地用手摸着後腦勺,一邊自言自語般地嘟嚷着表示,又不知要幹什麽,愚耕最不能忍受,不知要幹什麽活來打發上班時間,愚耕情願總是幹一種單一的活,來打發上班時間,愚耕這種樣子,被調度看成是很不靈活,車間裏的人都要像愚耕這麽不靈活,調度就是有分身術,也忙不過來。

11月下旬,調度曾幾次要求愚耕,試着去完成一小批貨,好爲12月正式計件做準備,可愚耕卻害怕試着去完成一小批貨,敷衍了事,甚至懷疑他無法完成一小批貨,愚耕始終都沒用過一次噴槍,簡直就是濫竽充數,蒙混度日,恐怕愚耕照此下去,一輩子都不會有長進。

就連組長以及車間主任,也明顯對愚耕的表現感到不如意,卻又不能明确指出愚耕到底哪裏做得不夠,好像覺得愚耕看似老老實實,安安份份,實質卻沒用一點心思,更談不上長進,簡直在裝模作樣,混日子過,都替愚耕擔心從12月1號開始愚耕幹計件,能幹出多少活來。

愚耕心中難免有些委屈,覺得他具體幹的一樣樣活加起來不算幹得少,

其他同樣處在試用期的新員工的精神風貌,、積極、向上,活力力四射,甚至會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顯身手,有後生可畏,後來居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勢頭,早就試着要完成一小批貨,急于要掙計件工資,也隻有試着去完成一小批貨,才會真正有長進。

相比之下,愚耕則成了小老頭,未老先衰,無法活躍起來,格格不入,暗自叫苦不叠,多愁善感,心亂如麻,郁郁寡歡,失去信心,甚至看到其他新員工在試着完成一小批貨,就自命清高,還是隻知道死死地幹哪一樣具體的活。

愚耕以爲反正是處于試用期,得過且過,不必太認真,更不必試着去完成一小批貨,自尋煩惱,隻要能混過去就行,實在是不想費心思,再沒有人比愚耕更懶得費心思,愚耕粗心大意慣了,也就成了粗人,粗人幹粗活,好像愚耕真的隻有适應到工地上幹搞土建的那種力氣活路,

愚耕内心還固守着一片天地,愚耕隻是幹一些單一的活打發上班時間,安閑自得,目空一切,封閉自守。可愚耕不得不總是會想起,等試用期一過,他就必須自立門戶,沖鋒陷陣似地去掙計件工資,愚耕想都不敢去想,他到底要在錢江藝術中心幹多久,總不能随便幹幹,覺得不适應又不幹了吧,不管适應不适應,這回必須要在錢江藝術中心幹長久些,愚耕剛進錢江藝術中心的時候,還想着無論如何要在錢江藝術中心幹個三四年再說呢,這就不得不讓愚耕暗自着急起來。

愚耕一着急,就像犯下了心病,各種煩惱接踵而至,困坐愁城,愚耕不得不要開始懷疑,他不适應做打磨工作,但愚耕又不情願這麽早早地斷定,他就真的不适應做打磨工作,愚耕并不懷疑,他隻要下定決心,就一定能逼迫他适應打磨工作,甚至成爲高手,愚耕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幹活能力。

愚耕漸漸感到按他的性子,想要逼迫他在這裏幹完三四年,恐怕比坐牢還要難受,如果不逼迫他的話,又肯定幹不長久,頂多隻能幹完今年,愚耕曾經滄海無所顧忌,很難逼迫他去适應這裏的打磨工作,恐怕最終還得要順其自然。

愚耕已經強烈感覺到,打磨組的工作,太煩鎖、太細膩了,相當費心,相當勞神,而且又反反複複,單調乏味,也比較花氣力,幾乎要把人力變爲機械化,一點幹活的情趣也沒有,整個車間的工作氛圍已經讓愚耕難以消受,車間裏的員工除了新員工,都是做計件的,大多都鬼上身似的,不停地爲各自的工作沖鋒陷陣,呼啦啦、呼啦啦全沒有一點閑暇心情,互相之間沒有好臉色,有時會你争我奪,霸占生産工具、生産場地,各自爲政,各顯神通,總體也就顯得擁擠嘈雜,緊張淆亂。

愚耕在這樣的工作氛圍中,都快要聞出硝煙味了,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沖撞了誰,更不會與人争奪什麽,一切湊合着過吧,這也正是愚耕還始終沒有摸過噴槍的主要原因,車間隻有三台用來噴油漆的水簾機,愚耕不去争搶,當然不會有噴油漆的機會,自動輪流給愚耕,愚耕也确實懶得噴油漆,怕噴油漆對身體有害,更不會假積極,愚耕不指靠,在試用期能學出什麽名堂來,甚至希望能一直處在試用期,一直就這麽鬼混下去,愚耕越是這樣想的,就越害怕到了12月後該怎麽辦。

5、12月份,愚耕不得不要獨立門戶,試着領貨、交貨,開始掙計件工資(或稱計件工時),愚耕自從獨立門戶後,因爲要交貨,工作的程序也就相應地多了起來,羅羅嗦嗦,反正是要磨了又補,補了又磨,磨了又噴,噴了又磨,噴了又補,補了又噴,反反複複,沒完沒了。

而且要把貨交出去,就必須經過幾道驗貨程序,質量要求相當嚴格,一絲不苟,成爲一道道難關,連老員工都不好應付,愚耕更是傷透腦筋,有時就是把貨交到彩繪車間去了,一旦再次查出有絲毫的質量問題,就必須再次返工,直到合格爲止。

好像交貨後,又必須交單,交單的手續,也很煩鎖,愚耕懶得弄清楚交單,又是怎麽一回事,但肯定跟計件工資直接相關。

愚耕一般如果全靠自己交貨,就忘了交單,或者懶得交單,或者領貨的時候,就根本沒有開單,就更加不會去補單、交單,如果有組長幫愚耕交貨的話,組長也就會幫愚耕交單,愚耕最讨厭交貨,也害怕交貨,更不把交單當作一回事,愚耕隻粗心大意地認爲,他好不容易才交的貨,相應就少不了那一份計件工資,愚耕甚至不把計件工資當一回事。

愚耕表面上也還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全力以赴,墜入車間生産的大潮中,甚至不得不要霸占生産場地,争奪噴槍,然而整個車間的生産條件畢竟有限,管理模式也并不十分科學,會造成耗損,各員工能夠享用到的生産條件,好壞不一,兩極分化,一家歡喜一家愁,而且在工作的時候,各有各的風格品味,幹得好還是幹得壞,不能完全反映在表面成績上,甚至表面幹得好的實質并不好,老員工能直接針對交貨來工作,愚耕則是被動的面臨一道一道檢驗程序直至交貨。

愚耕并不認爲他在同樣的新員工中是幹得不好的,愚耕自有他的一套評判标準,隻不過大多處于失利的地位,不能好好發揮,很是憋氣,有些窩囊,英雄無用武之地,甚至自作清高,自我推崇,自我慰藉,全然無所謂,愚耕常常自認爲做得差不多的貨,總會檢驗出許多毛病,愚耕以爲反正他無法抓住這裏的質量把關的準線,也就完全按自己設定的質量标準來做,确實吃虧不少。

愚耕有時會反反複複地做手中的那一小批貨,十分害怕交貨,懶得去找來檢驗員進行檢驗,毫無成效可言,哪怕愚耕自認爲做得很好很好了,結果經檢驗員一檢驗還是有毛病,而如果不找來檢驗員進行檢驗,愚耕就是再怎麽反反複複地做,也還是原樣子,實質上愚耕反反複複做的過程,也就等于是拖拖拉拉的過程,力不從心,毫無效果,玩弄玩弄而已,以爲反正他自個再也找不出什麽毛病來。

一般組長發現到,愚耕又在反反複複做手中的那一小批貨,就會催促愚耕交貨,幫愚耕找來檢驗員進行檢驗,幫愚耕打前鋒,過關斬将,直到把貨交出去。

第七十四章 钱江艺术中心

1、11月7号,愚耕就正式上班了,开始体验真正进厂的滋味。

好像这钱江艺术中心是新搬迁过来的,总体人员好像有一千人左右,年产值好像有一个亿左右,正在努力申请加入ISO9002国际质量认证体系,可见这钱江艺术中心确实是个正儿八经的厂子,有些来头。

这钱江艺术中心的老板是香港人,好像老板的身份又跟浙江有很深的渊源,好像老板手下重要级的管理人物,也都是浙江人,好像这钱江艺术中心生产的产品属于手工艺产品,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才起名为钱江艺术中心。

这钱江艺术中心分为四个厂,分别称作,一厂、二厂、三厂、四厂,好像整个生产管理模式,跟香港那边的情况,很相似,算是香港化了,而且生产出的产品全都装进集装箱出口销售,所以又算是国际化了,一切都好像文明规矩得不得了,连厂歌都有。

钱江艺术中心上午是九点钟上班,到中午一点下班,到中午两点又开始上班,到旁晚六点下班,到旁晚七点又开始上班,晚间,至少要过了十一点以后才下班,规定每天的上班时间是十二个小时,每星期六晚上不加班,每星期天休息一天。

钱江艺术中心每次上班进入生产区,都要带上厂牌,都要打卡,新员工有了厂服后,也一定要穿上厂服,员工们几乎吃过早饭、中饭、晚饭,就急急忙忙,争先恐后地去上班,使得上班打卡时间都早于上班规定时间,几乎没人敢迟到,每次下班却一定要等到规定的下班时间,才排着长长的两排队伍,逐个打卡出来,使得打卡的下班时间,都迟于下班规定的时间。

中午旁晚下班出来后,员工们都会冲锋陷阵似地,直接赶到食堂门口处,去找到各自的饭卡,然后到食堂里排队打饭吃。

晚间下班出来后,员工们大都会直接奔宿舍,准备睡觉,一般都要到十二点左右才能睡觉。

2、 愚耕开始上班头几天,还觉得蛮新鲜,甚至觉得蛮荣耀,但上班的日子一长了,就渐渐感到各种各样的不适。

愚耕感到上班时间太长了,上班的日子太多了,好像除了星期天就总是在上班、吃饭、睡觉,其它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愚耕也确实比一般人贪睡,睡觉时间明显不够,愚耕感到他除了做为一名钱江人,就什么东西也不是,闷闷沉沉,晕晕乎乎,浑浑噩噩,迷失自我,愚耕就连进出钱江艺术中心的大门,还必须带上厂牌,向门口保安室里的保安,显示出钱江人的身份。

愚耕在钱江艺术中心做为一名钱江人,实在是微不足道,一点地位都没有,一点独特的价值都没有,最最低下,没有任何天地,愚耕渐渐瞧不起,他做为一名钱江人的身份,比阿猫阿狗还不如,愚耕并不认为,他也能算作是钱江艺术中心的单个组成细胞,愚耕在总体钱江人当中的比重,远远小于每个钱江人,平均应该占有的千分之一左右的比重。

愚耕做为一名钱江人,找不到一点人生的意义,等于在这个社会上已经除掉了,愚耕并不认为,他还是社会中的一员,钱江艺术中心割锯了他的生存空间,愚耕深感不安,很不塌实,好像他生存所需的条件,都是通过钱江艺术中心换取的,好像他的生命源头,不是源于自然环境,而是源于钱江艺术中心,好像他的生命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社会现实。

愚耕感到在钱江艺术中心,太过于文明,太过于规矩了,使得每个钱江人都规行矩步,刻板僵硬,个性得到拘束,激情得到抑制,穿上统一的厂服后,几乎没有男女之分,每个钱江人的精神风貌,也大致都象一个样,成为文明与规矩的奴隶,这很可能还被骄傲地称作为钱江艺术中心的企业文化,这该死的企业文化,

愚耕不甘愿成为钱江艺术中心的文明与规矩的奴隶,真想要尖叫起来,可又实在尖叫不起来,好像尖叫的生理机制,已经退化了,愚耕就是想唱唱歌也实在唱不起来了,愚耕总感到以前能自然而然做出的一些举动,在钱江艺术中心确怎么也做不出来了,觉得无比悲哀,无比痛心,觉得那才是做为钱江人必须付出的最惨痛的代价,好像只要做了钱江人,就是同一类型的人。

愚耕做为钱江人,表面上还安安份份,规规矩矩,完全跟外界断绝一切关系,但内心却固守着一片天地,根本不把做为钱江人的身份放在眼里,纯粹把做为钱江人的身份,当成是一种人生经验,一种正在扮演的角色。

愚耕毕竟经历过沧海桑田,怎么可能让钱江人的身份把他吞噬掉,愚耕通过这次真正进厂,才强烈意识到,原来他是真的讨厌任何职业化的身份,任何职业都不可能真正改变他的身份,当然愚耕不会认为农业也是一种职业,更不会认为农民可以算是从事一种职业的员工。

愚耕在钱江艺术中心,内心宁静而又孤独,激荡而又傲慢,个性的追求与情感的放纵,反而在某种层面上达到前所未有的强烈程度。

愚耕头一次真正感到了他的身份,受到来自职业的侵害,迷失自我,而又努力做回自我,愚耕瞧不起他做为钱江人的身份,却又要深刻地体验做为钱江人的身份,一切都那么的感受强烈,愚耕看重这种缘分,随缘而定。

3、 愚耕在钱江艺术中心是被编排到三厂底漆车间打磨组上班。

三厂专门生产的是仿古家私,大致分为木工车间、底漆车间、彩绘车间、包装车间,底漆车间又分为打灰组、打磨组以及贴画组。

底漆车间的工艺流程,大致先是经打灰组,将木工车间生产出的原件,进行打灰、打磨、喷漆等,该贴画的,又经贴画组进行贴画,然后再经打磨组,进行更为细致的打磨、补灰、喷漆等,完了移交给彩绘车间。

打灰组与打磨组,并没有严格的区分,工作起来混为一体,都算是在干油漆工的活,都要接触到喷枪、砂纸、刀叉、刀片、灰刀、胶纸等,也都要占用吸尘箱,水帘机等一些共同的材料,工作场地也没有明显的划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打灰组是清一色的男青年,打磨组除以男青年为主,也有少数几位妇女,都来自五湖四海,身份地位,不尽相同,关系复杂。

底漆车间除了有一位车间主任,还有一位调度。打灰组与打磨组分别有一位组长,好像还有几位专门的检验员,普通员工也有分等级,有公开的评级标准,好像有些老员工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也有不可小视的身份地位。

好像整个底漆车间的总人数,也只不过六十几位,却有着如此多的等级关系,由此推及到整个三厂,推及到整个钱江艺术中心,那又会是一个多么庞大的等级关系,真可谓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小虾吃泥巴,愚耕只能做小虾吃泥巴了。

4、 按规定,愚耕从11月7号到11月30号,为试用期,好像主要是按每月固定的底金,与打卡上班时间计工资,而从12月开始,愚耕就将成为正式员工,好像主要将按每月固定的底金,与计件工时计工资,愚耕的底金,低得与钱江艺术中心的外表,极不相称,外表好,并不真的好,听说钱江艺术中心的工资水平实在很低。

愚耕在试用期间,主要由调度给他安排一些具体的活干,又以打磨为主,或者任由愚耕选择,跟这里的老员工一块干活,反正又不要计件,相对比较容易打发上班时间,但也没怎么闲着,并不轻松,并不自由。

在头几天,调度还会比较勤快认真地给愚耕安排干活,可过后也就有些怠慢了,使得愚耕一开始上班,就不知干什么才好,忧心如焚,甚至象一个木头人,不知所措,等见到调度,就会一边不经意地用手摸着后脑勺,一边自言自语般地嘟嚷着表示,又不知要干什么,愚耕最不能忍受,不知要干什么活来打发上班时间,愚耕情愿总是干一种单一的活,来打发上班时间,愚耕这种样子,被调度看成是很不灵活,车间里的人都要像愚耕这么不灵活,调度就是有分身术,也忙不过来。

11月下旬,调度曾几次要求愚耕,试着去完成一小批货,好为12月正式计件做准备,可愚耕却害怕试着去完成一小批货,敷衍了事,甚至怀疑他无法完成一小批货,愚耕始终都没用过一次喷枪,简直就是滥竽充数,蒙混度日,恐怕愚耕照此下去,一辈子都不会有长进。

就连组长以及车间主任,也明显对愚耕的表现感到不如意,却又不能明确指出愚耕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像觉得愚耕看似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实质却没用一点心思,更谈不上长进,简直在装模作样,混日子过,都替愚耕担心从12月1号开始愚耕干计件,能干出多少活来。

愚耕心中难免有些委屈,觉得他具体干的一样样活加起来不算干得少,

其他同样处在试用期的新员工的精神风貌,、积极、向上,活力力四射,甚至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大显身手,有后生可畏,后来居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早就试着要完成一小批货,急于要挣计件工资,也只有试着去完成一小批货,才会真正有长进。

相比之下,愚耕则成了小老头,未老先衰,无法活跃起来,格格不入,暗自叫苦不迭,多愁善感,心乱如麻,郁郁寡欢,失去信心,甚至看到其他新员工在试着完成一小批货,就自命清高,还是只知道死死地干哪一样具体的活。

愚耕以为反正是处于试用期,得过且过,不必太认真,更不必试着去完成一小批货,自寻烦恼,只要能混过去就行,实在是不想费心思,再没有人比愚耕更懒得费心思,愚耕粗心大意惯了,也就成了粗人,粗人干粗活,好像愚耕真的只有适应到工地上干搞土建的那种力气活路,

愚耕内心还固守着一片天地,愚耕只是干一些单一的活打发上班时间,安闲自得,目空一切,封闭自守。可愚耕不得不总是会想起,等试用期一过,他就必须自立门户,冲锋陷阵似地去挣计件工资,愚耕想都不敢去想,他到底要在钱江艺术中心干多久,总不能随便干干,觉得不适应又不干了吧,不管适应不适应,这回必须要在钱江艺术中心干长久些,愚耕刚进钱江艺术中心的时候,还想着无论如何要在钱江艺术中心干个三四年再说呢,这就不得不让愚耕暗自着急起来。

愚耕一着急,就像犯下了心病,各种烦恼接踵而至,困坐愁城,愚耕不得不要开始怀疑,他不适应做打磨工作,但愚耕又不情愿这么早早地断定,他就真的不适应做打磨工作,愚耕并不怀疑,他只要下定决心,就一定能逼迫他适应打磨工作,甚至成为高手,愚耕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干活能力。

愚耕渐渐感到按他的性子,想要逼迫他在这里干完三四年,恐怕比坐牢还要难受,如果不逼迫他的话,又肯定干不长久,顶多只能干完今年,愚耕曾经沧海无所顾忌,很难逼迫他去适应这里的打磨工作,恐怕最终还得要顺其自然。

愚耕已经强烈感觉到,打磨组的工作,太烦锁、太细腻了,相当费心,相当劳神,而且又反反复复,单调乏味,也比较花气力,几乎要把人力变为机械化,一点干活的情趣也没有,整个车间的工作氛围已经让愚耕难以消受,车间里的员工除了新员工,都是做计件的,大多都鬼上身似的,不停地为各自的工作冲锋陷阵,呼啦啦、呼啦啦全没有一点闲暇心情,互相之间没有好脸色,有时会你争我夺,霸占生产工具、生产场地,各自为政,各显神通,总体也就显得拥挤嘈杂,紧张淆乱。

愚耕在这样的工作氛围中,都快要闻出硝烟味了,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冲撞了谁,更不会与人争夺什么,一切凑合着过吧,这也正是愚耕还始终没有摸过喷枪的主要原因,车间只有三台用来喷油漆的水帘机,愚耕不去争抢,当然不会有喷油漆的机会,自动轮流给愚耕,愚耕也确实懒得喷油漆,怕喷油漆对身体有害,更不会假积极,愚耕不指靠,在试用期能学出什么名堂来,甚至希望能一直处在试用期,一直就这么鬼混下去,愚耕越是这样想的,就越害怕到了12月后该怎么办。

5、12月份,愚耕不得不要独立门户,试着领货、交货,开始挣计件工资(或称计件工时),愚耕自从独立门户后,因为要交货,工作的程序也就相应地多了起来,罗罗嗦嗦,反正是要磨了又补,补了又磨,磨了又喷,喷了又磨,喷了又补,补了又喷,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而且要把货交出去,就必须经过几道验货程序,质量要求相当严格,一丝不苟,成为一道道难关,连老员工都不好应付,愚耕更是伤透脑筋,有时就是把货交到彩绘车间去了,一旦再次查出有丝毫的质量问题,就必须再次返工,直到合格为止。

好像交货后,又必须交单,交单的手续,也很烦锁,愚耕懒得弄清楚交单,又是怎么一回事,但肯定跟计件工资直接相关。

愚耕一般如果全靠自己交货,就忘了交单,或者懒得交单,或者领货的时候,就根本没有开单,就更加不会去补单、交单,如果有组长帮愚耕交货的话,组长也就会帮愚耕交单,愚耕最讨厌交货,也害怕交货,更不把交单当作一回事,愚耕只粗心大意地认为,他好不容易才交的货,相应就少不了那一份计件工资,愚耕甚至不把计件工资当一回事。

愚耕表面上也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全力以赴,坠入车间生产的大潮中,甚至不得不要霸占生产场地,争夺喷枪,然而整个车间的生产条件毕竟有限,管理模式也并不十分科学,会造成耗损,各员工能够享用到的生产条件,好坏不一,两极分化,一家欢喜一家愁,而且在工作的时候,各有各的风格品味,干得好还是干得坏,不能完全反映在表面成绩上,甚至表面干得好的实质并不好,老员工能直接针对交货来工作,愚耕则是被动的面临一道一道检验程序直至交货。

愚耕并不认为他在同样的新员工中是干得不好的,愚耕自有他的一套评判标准,只不过大多处于失利的地位,不能好好发挥,很是憋气,有些窝囊,英雄无用武之地,甚至自作清高,自我推崇,自我慰藉,全然无所谓,愚耕常常自认为做得差不多的货,总会检验出许多毛病,愚耕以为反正他无法抓住这里的质量把关的准线,也就完全按自己设定的质量标准来做,确实吃亏不少。

愚耕有时会反反复复地做手中的那一小批货,十分害怕交货,懒得去找来检验员进行检验,毫无成效可言,哪怕愚耕自认为做得很好很好了,结果经检验员一检验还是有毛病,而如果不找来检验员进行检验,愚耕就是再怎么反反复复地做,也还是原样子,实质上愚耕反反复复做的过程,也就等于是拖拖拉拉的过程,力不从心,毫无效果,玩弄玩弄而已,以为反正他自个再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一般组长发现到,愚耕又在反反复复做手中的那一小批货,就会催促愚耕交货,帮愚耕找来检验员进行检验,帮愚耕打前锋,过关斩将,直到把货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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