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5-17 17:03:41
銅雀台是曹操在公元210年(建安十五年)建造的,在當時是最高建築,上有屋宇一百二十間,連接榱楝,侵徹雲漢。因爲樓頂上鑄造了一個大銅雀,舒翼奮尾,勢若飛動,所以名爲銅雀台。據《邺都故事》記載,公元220年(建安二十五年)曹操臨死之前,在《遺令》中吩咐兒子們将自己的遺體葬在邺的西崗,并命從妾與使人住在銅雀台上,早晚供食,每月初一和十五還要在靈帳前面奏樂唱歌。此時,諸子必須“登(銅雀)台,望吾西陵墓田”。兒子們自然遵命照辦。
不知什麽緣故,南朝不少詩人對這一曆史故事發生了興趣,紛紛以“銅雀台”、“銅雀妓”爲題,傷悲其意,爲之歌詠。何遜、江淹、劉孝綽、張正見、荀仲舉等人,都有同題之作。謝朓此詩描寫的也是這一題材。“同”,應和的意思。謝谘議,名暻,谘議是官名。謝朓的詩是應和謝暻的銅雀台詩而作的。
井幹是漢代樓台名,詩中代指銅雀台;穗帷就是靈帳。詩人描寫祭奠曹操的“盛況”:銅雀台上,歌吹洞天,舞女如雲,素白的靈帳,在西風中緩緩飄蕩着;曹操的兒子們,供奉先父的亡靈,擺酒設祭,就像曹操活着的時候侍奉他一樣。好一個“樽酒若平生”,一種莊嚴肅穆和隆重熱烈的場面,宛然在目。同時,又令人油然想見曹操“平生”把酒臨風、橫槊賦詩的蓋世雄風。然而,生前的氣壯山河與死後的隆重莊嚴,乍看雖頗相仿佛,前後如一,細味卻有不勝悲涼之感。逝者如斯,隻能“樽酒若平生”(像曹操生前那樣供奉如故)了,但反過來說,又不能“樽酒若平生”(像曹操活着的時候縱橫捭阖、酾酒臨江那樣)。一句平白如話的詩,包涵了多重的意蘊,既是描述,又是感慨,留給人們廣闊的想象餘地。而“郁郁西陵樹,讵聞歌吹聲”,又與上兩句有同工異曲之妙。西陵墓地,樹木蔥茏;銅雀台上,歌吹沸天——可是,死者長眠地下,不能複聞絲竹之聲。這似乎是爲銅雀台上的伎妾們設辭,傳達她們哀婉的心曲。而從詩人所處的曆史地位、曆史的角度細加品味,則尤感意蘊豐厚,韻味無窮:時代渺邈,年複一年,魏家天下早已改朝換代,如今已沒有人爲曹操一月兩次,歌舞酒樂,侍奉如常;銅雀故址,西陵墓地,百草豐茂,雜樹叢生,而今已不能聽到什麽歌吹之聲。所以,詩人禁不住要爲那些無辜的妾伎們悲泣感傷了。芳襟翠袖,徒染悲泣之淚;婉轉纏綿,空餘傷感之情。連曹操這樣的蓋世英雄尚且不免“玉座寂寞”的悲哀,更何況那些地位低下、身輕體賤的妾伎們呢。
表面上看,詩寫銅雀台祭奠的隆重,寫西陵墓地的荒蕪以及妾伎們的芳襟染淚、婉娈多情,旨意似乎是在感歎曹操的身後寂寞。實際上這是個誤會。寫曹操的身後寂寞,乃是爲寫妾伎們的寂寞張本,是一種襯墊,“玉座猶寂寞,況乃妾身輕”,正點出了這一中心題旨。蓋世英主尚且不免寂寞身後之事,更何況地位低下、生前就已冷落不堪的妾伎們呢。此詩《樂府詩集》題作《銅雀妓》,也正暗示并證明了詩人題詠的中心對象是妾伎,而不是曹操。由此可見到,詩人已從對銅雀故址的一時一事的憑吊和感傷的圈子中跳了出來,站到了曆史的高度,既飽含感情又充滿理性,以超然的态度來描寫、評判這一曆史故事,并進而反思人生。他從大人物的悲哀中,看到了小人物的悲哀;從曆史的冷酷中,領略到了現實的冷酷;從死者的寂寞中,感受到了生者的寂寞。因而,這種寂寞身後事的感傷和詠歎,已不僅僅膠着在曹操及其妾伎們身上,而上升爲一種人生的感喟和反思。所以,他對“銅雀妓”的題詠,既是執着的,又是超然的,在執着與超然的若即若離之中,詩人既認識、評判了曆史和人物,也認識、評判了現實和自己。
這是一首懷古詩。懷古詩是以詩的形式發抒詩人對于曆史、人物的認識和感受,是對曆史故事的一種藝術的評判。所以,詩人往往把自己豐富的思想内蘊和複雜的感情色彩,深深地隐藏、浸潤在詩的形象當中,用藝術形象來說話,來作爲自己的代言人。謝朓的這首詩,也正具有這樣的特點:叙寫平白,而蘊含豐富、深刻;辭章短小,卻韻味渺遠、悠長。
以上就是玉座猶寂寞,況乃妾身輕的介紹,希望大家喜歡!
铜雀台是曹操在公元210年(建安十五年)建造的,在当时是最高建筑,上有屋宇一百二十间,连接榱楝,侵彻云汉。因为楼顶上铸造了一个大铜雀,舒翼奋尾,势若飞动,所以名为铜雀台。据《邺都故事》记载,公元220年(建安二十五年)曹操临死之前,在《遗令》中吩咐儿子们将自己的遗体葬在邺的西岗,并命从妾与使人住在铜雀台上,早晚供食,每月初一和十五还要在灵帐前面奏乐唱歌。此时,诸子必须“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儿子们自然遵命照办。
不知什么缘故,南朝不少诗人对这一历史故事发生了兴趣,纷纷以“铜雀台”、“铜雀妓”为题,伤悲其意,为之歌咏。何逊、江淹、刘孝绰、张正见、荀仲举等人,都有同题之作。谢朓此诗描写的也是这一题材。“同”,应和的意思。谢谘议,名暻,谘议是官名。谢朓的诗是应和谢暻的铜雀台诗而作的。
井干是汉代楼台名,诗中代指铜雀台;穗帷就是灵帐。诗人描写祭奠曹操的“盛况”:铜雀台上,歌吹洞天,舞女如云,素白的灵帐,在西风中缓缓飘荡着;曹操的儿子们,供奉先父的亡灵,摆酒设祭,就像曹操活着的时候侍奉他一样。好一个“樽酒若平生”,一种庄严肃穆和隆重热烈的场面,宛然在目。同时,又令人油然想见曹操“平生”把酒临风、横槊赋诗的盖世雄风。然而,生前的气壮山河与死后的隆重庄严,乍看虽颇相仿佛,前后如一,细味却有不胜悲凉之感。逝者如斯,只能“樽酒若平生”(像曹操生前那样供奉如故)了,但反过来说,又不能“樽酒若平生”(像曹操活着的时候纵横捭阖、酾酒临江那样)。一句平白如话的诗,包涵了多重的意蕴,既是描述,又是感慨,留给人们广阔的想象余地。而“郁郁西陵树,讵闻歌吹声”,又与上两句有同工异曲之妙。西陵墓地,树木葱茏;铜雀台上,歌吹沸天——可是,死者长眠地下,不能复闻丝竹之声。这似乎是为铜雀台上的伎妾们设辞,传达她们哀婉的心曲。而从诗人所处的历史地位、历史的角度细加品味,则尤感意蕴丰厚,韵味无穷:时代渺邈,年复一年,魏家天下早已改朝换代,如今已没有人为曹操一月两次,歌舞酒乐,侍奉如常;铜雀故址,西陵墓地,百草丰茂,杂树丛生,而今已不能听到什么歌吹之声。所以,诗人禁不住要为那些无辜的妾伎们悲泣感伤了。芳襟翠袖,徒染悲泣之泪;婉转缠绵,空余伤感之情。连曹操这样的盖世英雄尚且不免“玉座寂寞”的悲哀,更何况那些地位低下、身轻体贱的妾伎们呢。
表面上看,诗写铜雀台祭奠的隆重,写西陵墓地的荒芜以及妾伎们的芳襟染泪、婉娈多情,旨意似乎是在感叹曹操的身后寂寞。实际上这是个误会。写曹操的身后寂寞,乃是为写妾伎们的寂寞张本,是一种衬垫,“玉座犹寂寞,况乃妾身轻”,正点出了这一中心题旨。盖世英主尚且不免寂寞身后之事,更何况地位低下、生前就已冷落不堪的妾伎们呢。此诗《乐府诗集》题作《铜雀妓》,也正暗示并证明了诗人题咏的中心对象是妾伎,而不是曹操。由此可见到,诗人已从对铜雀故址的一时一事的凭吊和感伤的圈子中跳了出来,站到了历史的高度,既饱含感情又充满理性,以超然的态度来描写、评判这一历史故事,并进而反思人生。他从大人物的悲哀中,看到了小人物的悲哀;从历史的冷酷中,领略到了现实的冷酷;从死者的寂寞中,感受到了生者的寂寞。因而,这种寂寞身后事的感伤和咏叹,已不仅仅胶着在曹操及其妾伎们身上,而上升为一种人生的感喟和反思。所以,他对“铜雀妓”的题咏,既是执着的,又是超然的,在执着与超然的若即若离之中,诗人既认识、评判了历史和人物,也认识、评判了现实和自己。
这是一首怀古诗。怀古诗是以诗的形式发抒诗人对于历史、人物的认识和感受,是对历史故事的一种艺术的评判。所以,诗人往往把自己丰富的思想内蕴和复杂的感情色彩,深深地隐藏、浸润在诗的形象当中,用艺术形象来说话,来作为自己的代言人。谢朓的这首诗,也正具有这样的特点:叙写平白,而蕴含丰富、深刻;辞章短小,却韵味渺远、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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