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1-10-12 10:19:08
道光三十年,江蘇太倉人陸增祥一舉奪魁高中狀元,被任命爲福建龍岩知府。
在陸增祥到任前的一個冬日,龍岩長汀縣東山村鑼鼓喧天,唢呐齊鳴,一戶山民家中正在操辦喜事。新郎宋茂恩迎娶南莊姑娘朱玥瑛,宋茂恩時近三旬才娶得一房妻室,因此雖家境清貧,但也辦得風風光光,體體面面。
宋茂恩的新房位于山麓北端,終年難見陽光,平常門可羅雀,但自從朱玥瑛上門後,村裏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婦經常上門來找她唠嗑。一天上午,日上三竿,小媳婦慧姑閑來無事,又來找朱玥瑛,一到宋家卻見大門緊閉,慧姑心中暗笑,兩人新婚燕爾,纏繞到現在還不起床,想罷就隻管敲起門來,但良久都無人應答。慧姑感到奇怪,舌舔手指捅穿窗戶紙往裏一看,床上帳内影影綽綽似有兩人,當下感到不妙,急忙叫來别處另住的宋茂恩父母。幾個人踹開門進入卧室,發現宋茂恩渾身發青,呼吸心跳皆無,而朱玥瑛卻似乎睡得正香。兩個老人頓時捶胸頓足號啕大哭,慧姑則使勁推搡着朱玥瑛。過了許久,朱玥瑛才醒過來,發現丈夫暴亡,驚得目瞪口呆。兩個老人一把揪住朱玥瑛,哭道:“你、你這個惡婦,竟然謀殺親夫!走,我們見官去!”長汀縣令聞訊,迅速趕至現場,勘察半天未發現任何端倪。這時,地保悄悄對縣令說道:“大人,小人和村民都懷疑是朱玥瑛毒殺親夫!”縣令問:“此話怎講?”地保道:“朱玥瑛是宋家用一頭肥豬換過來的,當時她死活不肯出嫁,還揚言要是被逼嫁來,就殺了宋茂恩。你說好端端的,屋子裏也沒人進來過,還有誰能下手呢?”地保話音一落,村民們紛紛附和,尤其是宋茂恩父母,更是直指朱玥瑛就是兇手。
縣令随後審訊朱玥瑛,朱玥瑛對此竟然供認不諱,願意受死。案子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結了,隻待朝廷複奏批下,秋後問斬。
不久,陸增祥到龍岩任職,一日翻閱案卷,發現了這起謀殺親夫案。令他奇怪的是,罪犯在口供單的“十”字押下面,畫了三個圈。他深感蹊跷,百思不解。最後,陸增祥決定親自過堂複審此案。這時,師爺湊過來耳語道:“前任知府已将此案申報刑部,大人還是不必幹預此事!”陸增祥道:“人命關天,豈可不問?”師爺道:“大人,前任知府已晉升撫台,您若堅持複審,必會得罪撫台,還是不審爲好啊!”陸增祥正色道,爲官一任造福一方,堅持要複審此案。師爺心裏暗道這個狀元公真是個書蠹蟲,偏要頂着石臼做戲,無奈隻得傳令複審。
不日,長汀縣令帶着朱玥瑛前來受審。
堂上隻見朱玥瑛淚水漣漣,似有萬般委屈。審訊中,陸增祥問她可有冤屈?聞言,朱玥瑛的心猛然一顫,自從案發後,隻有指責她行兇的,從來沒有人問她是否有冤屈。她鬥膽望了一眼陸增祥,覺得這個知府老爺渾然正氣,立即失控,連連哭喊有冤。
朱玥瑛的一番哭訴,讓陸增祥了解到朱玥瑛雖然婚前不情願嫁給宋茂恩,但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婚後小兩口夫唱婦随,倒也恩愛,宋茂恩暴亡那晚,朱玥瑛一直昏睡不醒,實不知夜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大家一口咬定房裏隻有他們夫妻二人,而且門窗緊閉,沒有第三人進入,必定是她毒殺親夫,她有口難辯,感到即使活着,一輩子做個寡婦,也沒有什麽意義,不如認罪一死了之。至于爲什麽要在十字押下畫了三個圈,那是因爲面對夫家、鄉鄰和地保三張嘴,她有冤難伸,心中不服,故而畫了三個圈。
退堂後,陸增祥先是傳訊了南莊的地保及朱家鄉鄰,衆人皆稱朱玥瑛出嫁前一向老實規矩,既無相好,又無對頭,宋茂恩暴亡,朱玥瑛認了罪,大家雖有所懷疑,但也不敢亂說。然後陸增祥又傳問了驗屍的仵作,仵作回禀稱宋茂恩既非食物中毒,也非毒針毒劑緻命,屍體渾身發青,肺部中毒最深,懷疑聞到了一種他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毒氣。陸增祥聽後不語,來回踱步,低頭作沉思狀,突然停下來問道:“宋茂恩的新房是否在陰山背後?”仵作點頭答是。
陸增祥一聽眉頭頓然一松,立即帶着仵作等人趕赴東山村。新房是個石頭房、泥塗牆,陰暗潮濕。走進房内,隻見床緊靠着石牆,床底下有一隻夜壺側翻着,好似被人碰翻了一般。他命仵作用銀針刺驗夜壺周圍的泥地。仵作莫名其妙,心道不驗夜壺裏的尿,反倒驗夜壺外的地皮,弄啥名堂,但結果令他對陸增祥歎服不已,隻見銀針刺地後立即變色,顯然土中有毒。
衆人見狀忙向陸增祥請教,陸增祥道:“我幼時曾聽老人說過,有種毒蛇叫脫虺,能放出毒氣,可緻人死命。此物喜歡生活在陰暗潮濕的地方,而宋茂恩死時渾身發青,肺部中毒最深,且是吸毒而亡,故而懷疑是此物傷人,現在刺驗結果果然不假,而朱玥瑛身體素質相對較強,所以隻是昏迷。”
案情頓時明了。但毒蛇仍潛伏于此,若不除,将危害周圍百姓。陸增祥命人召集長汀縣内的所有蛇倌到石頭房周圍捕蛇,果然在新房的石頭縫中夾出了毒蛇,當場用火燒死。
真相大白。陸增祥在犒賞蛇倌時,忽然聽到裏面有一名老者說道:“我抓了幾十年蛇,還從來沒在本地見過這種蛇,真正是奇怪了!”陸增祥聽後,立感不對頭,問道:“本地不産此蛇嗎?”老者搖搖頭,其他蛇倌皆稱從未見過。
難道有人放蛇害人?想到此,陸增祥又馬不停蹄地趕到長汀縣衙,再次帶朱玥瑛過堂。
堂上陸增祥問朱玥瑛:“你和宋茂恩可有冤家對頭?”
朱玥瑛答道:“亡夫老實本分,生前從未和人紅過臉,民女自從嫁過來後,一直深居簡出,日常除了和村上來串門的姑娘媳婦唠唠嗑外,從不和外人接觸。”
“哪些人經常來串門?”
“慧姑,她是我的發小,娘家也在南莊,因此三天兩頭來我家。”
“哦,慧姑有無冤家對頭?”
“以前沒有,隻在亡夫出事的前幾天,她在我家門口被一個蛇倌調戲了,她相公知道後,把那蛇倌給打了。”
一聽此言,陸增祥頓時一個激靈,既然本地不産脫虺,而慧姑和蛇倌又産生過糾紛,難道這是蛇倌所爲?念至此,他立即下令再次召集長汀縣内的所有蛇倌至縣衙,由慧姑逐一辨認。但慧姑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隻是一味搖頭。
難道這個蛇倌不是長汀縣内的?陸增祥眉頭皺了起來,問道:“長汀縣的蛇倌都已到齊了嗎?”
一個蛇倌答道:“回大人,除了葛莊的李大頭外,都已到齊。”此人剛說完,另一個蛇倌立即糾正道:“李大頭年前已經暴亡了!”
又是暴亡!陸增祥興奮不已,他幾乎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無誤了,立即下令道,“速速将李大頭家人帶來!”
以上就是狀元郎斷案的介紹,希望大家喜歡!
道光三十年,江苏太仓人陆增祥一举夺魁高中状元,被任命为福建龙岩知府。
在陆增祥到任前的一个冬日,龙岩长汀县东山村锣鼓喧天,唢呐齐鸣,一户山民家中正在操办喜事。新郎宋茂恩迎娶南庄姑娘朱玥瑛,宋茂恩时近三旬才娶得一房妻室,因此虽家境清贫,但也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宋茂恩的新房位于山麓北端,终年难见阳光,平常门可罗雀,但自从朱玥瑛上门后,村里的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经常上门来找她唠嗑。一天上午,日上三竿,小媳妇慧姑闲来无事,又来找朱玥瑛,一到宋家却见大门紧闭,慧姑心中暗笑,两人新婚燕尔,缠绕到现在还不起床,想罢就只管敲起门来,但良久都无人应答。慧姑感到奇怪,舌舔手指捅穿窗户纸往里一看,床上帐内影影绰绰似有两人,当下感到不妙,急忙叫来别处另住的宋茂恩父母。几个人踹开门进入卧室,发现宋茂恩浑身发青,呼吸心跳皆无,而朱玥瑛却似乎睡得正香。两个老人顿时捶胸顿足号啕大哭,慧姑则使劲推搡着朱玥瑛。过了许久,朱玥瑛才醒过来,发现丈夫暴亡,惊得目瞪口呆。两个老人一把揪住朱玥瑛,哭道:“你、你这个恶妇,竟然谋杀亲夫!走,我们见官去!”长汀县令闻讯,迅速赶至现场,勘察半天未发现任何端倪。这时,地保悄悄对县令说道:“大人,小人和村民都怀疑是朱玥瑛毒杀亲夫!”县令问:“此话怎讲?”地保道:“朱玥瑛是宋家用一头肥猪换过来的,当时她死活不肯出嫁,还扬言要是被逼嫁来,就杀了宋茂恩。你说好端端的,屋子里也没人进来过,还有谁能下手呢?”地保话音一落,村民们纷纷附和,尤其是宋茂恩父母,更是直指朱玥瑛就是凶手。
县令随后审讯朱玥瑛,朱玥瑛对此竟然供认不讳,愿意受死。案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结了,只待朝廷复奏批下,秋后问斩。
不久,陆增祥到龙岩任职,一日翻阅案卷,发现了这起谋杀亲夫案。令他奇怪的是,罪犯在口供单的“十”字押下面,画了三个圈。他深感蹊跷,百思不解。最后,陆增祥决定亲自过堂复审此案。这时,师爷凑过来耳语道:“前任知府已将此案申报刑部,大人还是不必干预此事!”陆增祥道:“人命关天,岂可不问?”师爷道:“大人,前任知府已晋升抚台,您若坚持复审,必会得罪抚台,还是不审为好啊!”陆增祥正色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坚持要复审此案。师爷心里暗道这个状元公真是个书蠹虫,偏要顶着石臼做戏,无奈只得传令复审。
不日,长汀县令带着朱玥瑛前来受审。
堂上只见朱玥瑛泪水涟涟,似有万般委屈。审讯中,陆增祥问她可有冤屈?闻言,朱玥瑛的心猛然一颤,自从案发后,只有指责她行凶的,从来没有人问她是否有冤屈。她斗胆望了一眼陆增祥,觉得这个知府老爷浑然正气,立即失控,连连哭喊有冤。
朱玥瑛的一番哭诉,让陆增祥了解到朱玥瑛虽然婚前不情愿嫁给宋茂恩,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婚后小两口夫唱妇随,倒也恩爱,宋茂恩暴亡那晚,朱玥瑛一直昏睡不醒,实不知夜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家一口咬定房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而且门窗紧闭,没有第三人进入,必定是她毒杀亲夫,她有口难辩,感到即使活着,一辈子做个寡妇,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认罪一死了之。至于为什么要在十字押下画了三个圈,那是因为面对夫家、乡邻和地保三张嘴,她有冤难伸,心中不服,故而画了三个圈。
退堂后,陆增祥先是传讯了南庄的地保及朱家乡邻,众人皆称朱玥瑛出嫁前一向老实规矩,既无相好,又无对头,宋茂恩暴亡,朱玥瑛认了罪,大家虽有所怀疑,但也不敢乱说。然后陆增祥又传问了验尸的仵作,仵作回禀称宋茂恩既非食物中毒,也非毒针毒剂致命,尸体浑身发青,肺部中毒最深,怀疑闻到了一种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毒气。陆增祥听后不语,来回踱步,低头作沉思状,突然停下来问道:“宋茂恩的新房是否在阴山背后?”仵作点头答是。
陆增祥一听眉头顿然一松,立即带着仵作等人赶赴东山村。新房是个石头房、泥涂墙,阴暗潮湿。走进房内,只见床紧靠着石墙,床底下有一只夜壶侧翻着,好似被人碰翻了一般。他命仵作用银针刺验夜壶周围的泥地。仵作莫名其妙,心道不验夜壶里的尿,反倒验夜壶外的地皮,弄啥名堂,但结果令他对陆增祥叹服不已,只见银针刺地后立即变色,显然土中有毒。
众人见状忙向陆增祥请教,陆增祥道:“我幼时曾听老人说过,有种毒蛇叫脱虺,能放出毒气,可致人死命。此物喜欢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而宋茂恩死时浑身发青,肺部中毒最深,且是吸毒而亡,故而怀疑是此物伤人,现在刺验结果果然不假,而朱玥瑛身体素质相对较强,所以只是昏迷。”
案情顿时明了。但毒蛇仍潜伏于此,若不除,将危害周围百姓。陆增祥命人召集长汀县内的所有蛇倌到石头房周围捕蛇,果然在新房的石头缝中夹出了毒蛇,当场用火烧死。
真相大白。陆增祥在犒赏蛇倌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一名老者说道:“我抓了几十年蛇,还从来没在本地见过这种蛇,真正是奇怪了!”陆增祥听后,立感不对头,问道:“本地不产此蛇吗?”老者摇摇头,其他蛇倌皆称从未见过。
难道有人放蛇害人?想到此,陆增祥又马不停蹄地赶到长汀县衙,再次带朱玥瑛过堂。
堂上陆增祥问朱玥瑛:“你和宋茂恩可有冤家对头?”
朱玥瑛答道:“亡夫老实本分,生前从未和人红过脸,民女自从嫁过来后,一直深居简出,日常除了和村上来串门的姑娘媳妇唠唠嗑外,从不和外人接触。”
“哪些人经常来串门?”
“慧姑,她是我的发小,娘家也在南庄,因此三天两头来我家。”
“哦,慧姑有无冤家对头?”
“以前没有,只在亡夫出事的前几天,她在我家门口被一个蛇倌调戏了,她相公知道后,把那蛇倌给打了。”
一听此言,陆增祥顿时一个激灵,既然本地不产脱虺,而慧姑和蛇倌又产生过纠纷,难道这是蛇倌所为?念至此,他立即下令再次召集长汀县内的所有蛇倌至县衙,由慧姑逐一辨认。但慧姑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只是一味摇头。
难道这个蛇倌不是长汀县内的?陆增祥眉头皱了起来,问道:“长汀县的蛇倌都已到齐了吗?”
一个蛇倌答道:“回大人,除了葛庄的李大头外,都已到齐。”此人刚说完,另一个蛇倌立即纠正道:“李大头年前已经暴亡了!”
又是暴亡!陆增祥兴奋不已,他几乎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测无误了,立即下令道,“速速将李大头家人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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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状元郎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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