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6-03-07 10:49:44
“洛陽牡丹甲天下”這句話是誰說的呢?其實洛陽牡丹甲天下這話是有來曆的。
洛陽有個書生,名叫常大用,他最大的嗜好是酷愛牡丹花。他聽說曹州牡丹花的品種最名貴,就一心一意想到那裏去看看。他一直沒找到個去的機會。
這一年因爲有别的事情要到曹州去,這可趁了常大用的心願。他想,無論如何也要借這個機會欣賞一下曹州的牡丹。
事情辦完後,常大用借了一家大戶人家的花園暫時住下。因爲那時才是2月初,天氣還有些寒冷,牡丹花還沒有開。如果不等牡丹花開就回去,這一趟就等于白跑了。等吧,還得等好些日子,他的心情很急,可也沒有辦法。
他天天在牡丹花園裏走來走去,目不轉睛地看着剛發出嫩芽的牡丹,希望它能早日長出花苞,早日開放。
可牡丹自有它開放的時日,并不因人們急于看到它的花朵而提前綻開。
常大用看花心切,無法排遣,晚間回來,就寫思念牡丹的詩。時間久了,他竟寫了一百多首關于思念牡丹的詩。
等了些日子,牡丹花終于含苞待放了。可是常大用的盤纏早已用得淨光了,就把暫時穿不着的衣服送到當鋪裏去典當了。典當的錢也快要花光了,每天把稀粥分成三份,早中晚各喝一點,聊以充饑。就這樣,艱難地等待着牡丹花的開放。
一天,天剛微明,他就到了牡丹花園,花還沒有開放。花株叢中有一個女郎站在那裏,後面跟了一個老太婆,象是女仆人,可穿戴挺講究。常大用以爲這是大戶人家的宅眷到這裏來遊玩賞花的。心想,我性急,這麽早就來看花,沒想到還有比我更早的。他見有人在這裏,而花還沒開,就掉轉頭回到自己的寓所。天快黑的時候,常大用又到杠丹花園裏去,見那位女郎和那位老人已先在那裏了,他又悄悄地回避了。這樣,一連又遇到過好幾次。這一次,常大用留心看了看那女郎,她穿的衣服十分華麗,衣服的式樣也不一般,似乎皇宮中也沒有這樣的。他想,一般大戶人家的女郎,也沒有這樣穿着打扮的。他猜想了半天,也沒猜出女郎的身世,他心裏暗暗說:“這一定是個仙女,人間哪裏會有這麽漂亮的女郎?”
常大用想,這次我一定去問問她。他大着膽子走向牡丹叢中,女郎已回頭走了。他跟在後面,剛轉過一座假山,恰巧遇見那位老仆人。女郎坐在後面的石頭上沒動,老女仆趕緊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身體遮護着女郎,回頭對常大用喝叱道:“狂生,你要幹什麽!”常大用趕緊上前作揖,說道:“這位娘子一定是位天仙,小生這廂……”還沒等常大用把話說完,老仆人就又訓斥他說:“一派胡言!象你這樣,該把你捆起來送到縣衙門裏去!”
常大用吓出一身冷汗。女郎倒沒生氣,隻是微微地笑了笑,說道:“走吧。”說完,轉過假山,走了。
常大用可吓壞了。往回走的時候,兩腿直打戰,兩腳也不聽使換。他想:
“這一下可闖下亂子了。女郎回去,若告訴她父兄,必然有一場大的麻煩。”
他越想越後悔,暗恨自己:“這是何苦呢,自己是來看牡丹的,幹嗎在女郎面前冒冒失失的!”可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回到寓所,飯也沒吃,一頭倒在那張空床上,隻是恨自己不該這樣唐突。所可慶幸的是那女郎還沒發脾氣。這一夜,他又懊悔,又痛恨,又害怕,翻來複去睡不着。經這一折騰,常大用病了。
第二天,竟沒有人來捉拿他,也沒有人來罵他,常大用多少放些心了,可再回憶那女郎的言行舉止,聲容笑貌,曆曆如在眼前,無一處不動人。這時把害怕的心思又變成對女郎的思念了。這樣一連3天,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一會兒害怕,一會兒思念,把自己折騰得病情加重,堪堪不能起床了。
一天夜間,人們都已經睡定了,常大用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這時,那位老女仆走進他的寓舍,手裏提了個瓦罐子。她把瓦罐往桌上一放,說道:
“這是我家葛巾娘子親手和的鸩湯。鸩湯是劇毒藥水,喝下去不多會兒就毒死了,你也就不會受疾病之苦了,快喝了吧!”常大用很爲吃驚,說道:“我和你家娘子素來沒有冤仇,爲什麽要用毒藥來毒死我?”過了一會兒又說:
“也好,既然是小娘子親手制的毒湯,我就喝了它。與其這樣思念,病中受罪,不如喝了毒藥死去痛快!”說完,拿起藥罐,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老女仆看到這小夥子的憨厚樣子,笑了笑,拿起那個瓦罐,出門,走了。
常大用喝過毒藥,躺在床上,等待藥性發作,死去。可他覺得藥味清涼,還有一種特别的香味。喝過不久,覺得頭腦清醒了些。他把眼睛閉上,躺着不動。過了會兒,覺得心胸漸漸地寬松了許多,遍身都很舒服,他不再考慮如何死法,也不再想其它的事情,不知不覺地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早晨的陽光已照射在窗子上了。他已病了三天不能起床,此時覺得病痛消失,他試着起身下床,走了幾步,病已完全好了。他更加認定那女郎是位仙女。www.qigushi.com 轉自七故事網
常大用一心想去見見這位仙女,但不知她住在哪裏,又找不出個理由來去見她。沒有别的辦法,隻好在沒有人的時候,誠心誠意地對天禱告,以表達他對女郎的思念之情。
一天,常大用又要去看牡丹花,剛走到一個小樹林中,恰巧碰到他思念的那位女郎。他往四下裏一望,别無他人,就高高興興地走上去施禮問訊。
女郎客客氣氣地還了禮。常大用聞到女兒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香氣。他剛要再和她說話,老女仆從遠處走來。女郎讓常大用暫到一塊大石後面避一避,又用手向南指了指,小聲說:“夜間踏着花梯過牆,看那所四面有紅窗的房子,就是我住的地方。”說完,急匆匆地走了。
女郎走後,常大用象丢魂失魄一樣,不知該怎麽辦好。
這天夜間,他要找個梯子扛到南牆跟。到了南牆跟前,有一個梯子已經在那裏放好了。常大用很高興,爬上梯子,越過垣牆,到了裏面,果然有一所房子,四面都有窗子,窗子上都挂着紅絹窗簾,裏面的燈光透過紅窗簾射了出來,整個窗子都是紅的。他小心地走近窗前,聽到裏面有人在下棋,棋子敲打棋盤的聲音不時傳了出來。常大用久久地站在外面,不敢往裏走。站了好長時間,裏面下棋的仍未結束。他想,與其站在這裏等候,還不如先回到自己那邊,等到裏面下完了棋,再過來。常大用登上花梯,爬回到牆這邊。
等了一會兒,他又爬過牆這邊看看,見棋局還沒散,就再爬了回來,如此往返,爬了四五趟,仍沒有機會進屋。
是誰在和女郎下棋呢?常大用決定從窗縫裏往裏望望。原來和她下棋的也是一位女郎,長得也很美麗,隻是衣服穿得更淡雅些。那個老女仆也坐在裏面,還有一個丫鬟,常給兩位女郎端茶,剪燭花兒。常大用見此時仍不能進去,又踏着梯子越牆回到自己這邊。這時聽到谯樓上鼓打三更。
這次,常大用登上花梯,趴在牆頭上,目不轉睛地看着裏面的動靜。不久,就聽到老女仆從屋裏走了出來。常大用心中高興:“你們可都走了!”
誰知老仆人沒回自己的住室,卻走到牆腳下察看,說道:“花梯子怎麽放在這裏?是誰放的?”說完,又招呼丫鬟出來,把梯子搬走了。常大用心中直埋怨這老太婆多事。
梯子搬走了,常大用想再過去,已過不去了,沒有辦法,隻好回到自己的寓所。
第二天晚上,常大用又去了,來到牆下,見梯子又安放好了。他四下望了望,幸好四周沒有人。他越牆而過,見女郎一個人坐在室内,象是在等人,又象是在思考什麽事情。女郎見常大用進來,驚惶地站了起來。常大用上前行過禮,說道:“我知道自己緣份淺薄;怕今生見不到你了。沒想還終于能見到你。”常大用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麽話好,女郎說:“有志者,事竟成。
你請坐。”常大用剛要對她說說自己的心裏話,就聽到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
女郎趕緊對常大用說:“我妹妹玉版姑娘來了,你趕快趴到床底下去躲一躲。”
常大用隻好順從地爬到床底下去。他趴在那裏,大氣兒也不敢出一聲。
一會兒,一個女郎從外面走進來,笑着說:“敗軍之将,還敢再和我戰嗎?走吧,我那裏已經泡好茶,擺上棋盤等着你呢!今天我非和你下個通宵不可!”女郎推托說:“今天身上不大舒服,有些發困,不去了。”玉版姑娘哪裏肯答應,非讓她去下幾盤不可。女郎推托着不肯去,一直坐在床沿上沒動。玉版姑娘急了,走上前去,取笑說:“一個人在這裏坐着,空屋子有什麽可戀的!莫非床底下藏着漢子!”邊說笑,邊生拉硬拽着走。女郎這才站起身,默默地跟着走了。
女郎走後,常大用十分懊喪。他從床底下爬出來,環視室内,室内整齊清潔,香氣襲人,但并沒有什麽梳妝打扮的化妝用品。看她床上,也沒有什麽多餘的陳設,隻有一塊水晶如意,芳香清潔,十分可愛。他想:“沒有别的可拿,我就拿它權當個信物吧。”于是把那柄水晶如意揣在懷内,越牆而回。
常大用回到自己的寓所,思念時,就拿出水晶如意來展玩。看到如意,聞到芳香,又更加思念那女郎。他想起前天伏在床底下時的情景,聽到玉版姑娘說的那些話,真覺得有些後怕。如今偷拿了她的水晶如意,一方面覺得不好意思,但又很盼望女郎能來尋找。
幾天之後的一個晚問,女郎果然來了。笑着說:“我還以爲你是個君子呢,沒想到卻是個小偷。”常大用應聲說道:“不錯,不錯,我當過一次小偷。偶然偷了一次,隻是希望能夠‘如意’罷了。”說着趕快向女郎讓坐,女郎大大方方地對面坐下。女郎一入室,室内異香撲鼻,沁人心脾。常大用說:“我第一次見面時,就覺得你是個仙女,現在看來,更加證實了我的想法。我隻怕這是一場夢。”女郎笑着說:“你想得也太多了。明明是我和你在一起,怎麽會是夢!不過,以後還是小心些好。現在的人,往往愛無端說些閑話。人言可畏,倘或被他們捏造些黑白,那時,你不能生出翅膀來飛走,我也不能乘風飛去,弄得說不清道不明,多不好啊!”
常大用覺得這女郎很有見識,說得也有道理。聽她說的這些話,很象平常的人,但看她那相貌、穿戴、舉止,又不象平常的人。常大用問她貴姓、芳名,女郎笑了笑說:“你既然認爲我是仙女,何必再問姓名!”常大用見她不肯道名姓,也就不再追問,就說:“那位老人是誰?”女郎說:“她是桑姥姥,我從小就受到她的照顧,所以,我一直沒把她當仆人看待。”
談了一會兒,女郎起身告辭,說道:“我那裏耳目衆多,不可久留。以後有時間,我們再約時間叙談。”臨走的時候說:“那塊水晶如意,不是我的,是玉版妹妹放在那裏的。”常大用問:“玉版是誰?”女郎說:“是我堂叔姊妹。”常大用把水晶如意拿出,交給女郎。女郎帶上走了。女郎走後,滿屋裏香飄四溢,久久不散。
從此,常大用常和女郎會面。
常大用爲了等待牡丹開放,又戀着常和女郎會面,一直在這曹州等待着。
典當衣服的錢早又花光了,早沒的可賣了,就要去賣馬。女郎知道了,對他說:“你爲了我,把衣服都當了,現在又要賣馬,這可使不得。洛陽離此,千裏迢迢,沒有馬騎怎麽回去?我還有點積蓄,你先拿去用吧。”常大用不肯,說道:“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你的錢我不能接受。”女郎說:“不必客氣,就算我借給你好了。”她不等常大用分說,強拉着他來到一棵老桑樹下。指着一塊石頭說:“你把它轉動一下。”常大用照女郎說的作了。女郎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來,在土中刺了幾下,又說:“你把這土挖一下吧。”
常大用伸手将女郎刺的土挖了兩下,一個甕的口就露出來了。女郎向甕中取出白銀五十餘兩。常大用說:“夠了,夠了,不用再拿了。”女郎不聽,又從中拿出幾根金條來。還要往外拿,常大用隻拿了一半,其餘的又放進甕中,掩埋了起來。
一天晚上,女郎來對常大用說:“最近有人說咱們的壞話,看來咱們不能常在這裏住了,應該早作打算才好。”常大用聽說,非常吃驚,說道:“這可怎麽辦好!我是個書呆子,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女郎說:“沒有别的辦法,隻好逃走。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另找個地方,就說咱們是夫妻,一起過得了。”常大用沒有主意,問道:“逃到哪裏去好呢?”女郎說:“你家在洛陽,我就跟你去洛陽吧。你先走,我随後去找你,我們在洛陽見面。”
常大用整理好行裝,騎上馬先走了。他一路打馬快跑。心想,自己先到洛陽,打掃好房舍再回來迎接女郎。等到他趕回洛陽,女郎的車馬也來到他的家門了。女郎和常大用一起拜見父母,就和正式夫妻一樣,沒有人知道女郎是私奔的。常大用自己老是覺得拐人家的女兒逃回家中,心裏常常惴惴不安。可女郎很坦然。她對常大用說:“你盡管放心。不用說千裏之外沒有人知道我是私奔的,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沒關系。我是曹州名門世家之女,他們還能說什麽!當年卓文君不是也曾跟着司馬相如逃跑的嗎?卓文君的父親卓王孫知道了,不也沒把她怎麽樣嗎?不但沒有人說閑話,而且還傳爲佳話。”常大用聽了女郎的這番話,才略微放心些。
常大用有個弟弟叫常大器,女郎看了看他的相貌,說:“弟弟的才情比你高,前程也比你大,現在還沒完婚。我妹妹玉版,你是見過的,和弟弟的年齡也相當,他們倒是天生的一對兒。”常大用說:“遠隔千裏,怎麽去說親?”女郎說:“這也不難,玉版妹妹和我最好,讓桑姥姥駕車回去一趟就成了。”常大用怕自己拐着她來的事情暴露,不敢這樣做。女郎笑着說:“不妨事。”就打發桑姥姥駕車去了。
桑姥姥到了曹州,不久就把玉版接回洛陽。女郎安排大器與玉版成了親,從此,兄弟兩個都過得很合美。日子也過得一天天富起來。
一天,來了一群強盜,闖進常大用家。常大用趕快率領全家躲到一個樓上。強盜一進宅就把樓團團圍住,聲言不答應他們的要求就放火燒樓。常大用大着膽子問他們什麽要求,強盜頭兒出來說:“隻有兩條。第一,聽說你們兄弟兩個娶的媳都很美,讓她們出來,我們見一見;第二,我們一夥五十八人,每人給五百黃金。”常大用說:“每人給五百黃金,我能做主。要弟媳婦和夫人出來見你們,得去和她們本人商量過後再說。”
衆強盜齊聲呼喊:“不答應,這就點火燒樓!”人們都吓得了不得。
女郎和玉版妹妹都身穿華麗的衣服,戴上貴重的首飾,邁着輕盈的步子,慢慢地從裏面走出。她們姊妹倆走下樓來,站在下面的樓梯階上。女郎對衆強盜說:“我姊妹倆都是仙人,名列仙籍,暫時來到人世,對正直的人,我們情願扶持,卻不怕強橫威脅。你們每人要一萬兩黃金,我也拿得出來,就算給你們,你們也不敢要!”許多強盜聽了這話,又見她們飄飄然賽過天仙,忙跪下說:“不敢,不敢,我們這就要走。”其中有一個卻說:“不要聽她的,她是騙人的!”
女郎和玉版本來要回身上樓,聽了這強盜的話,就轉回身,站在原地,問道:“你要怎麽樣,說吧,現在說也還不晚!”衆強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敢回話的。過了一會兒,女郎手挽着玉版的手,姊妹倆從從容容的上樓去了。強盜見兩個仙女已走,隻好哄然散去。
過了兩年,女郎和玉版各生了一個男孩,女郎這才漸漸露出自己的身世。
在一次談話中,她說:“我姓魏,母親封爲曹國夫人。”常大用有些懷疑,他想,曹州沒有姓魏的世族大家。再說,一個大家世族的女兒,跟人家私奔,家裏能夠不找嗎?這個疑團一直懸在他的心裏。
後來,常大用又借故去曹調查詢問,訪遍了曹州各地,果然沒有姓魏的大家族。一次在朋友家裏做客,見其牆壁上懸挂着一首詩,題目是《贈曹國夫人》。他聽自己的妻子說,她母親封爲曹國夫人,就問道:“曹國夫人是誰?”朋友笑了笑說:“我這就和你去見見曹國夫人。”于是領着他來到後花園,指着一株和屋檐一般高的牡丹說:“這就是曹國夫人。”并告訴常大用說,這株牡丹在曹州牡丹花比賽中,名列第一,被封爲曹國夫人。這是最名貴的品種,俗稱“葛巾紫”。
常大用了解到這些,心中很是驚駭。他懷疑自己娶的女郎是花妖,弟弟娶的玉版也是花妖。
常大用從曹州回到洛陽,沒敢直接問妻子,隻旁敲側擊地拿《贈曹國夫人》詩來試探,看看她的反應。女郎見常大用這樣懷疑自己,覺得受了極大的屈辱。她沒想到自己誠心相愛的人,竟這樣懷疑她。她立即着人讓玉版妹妹抱着孩子來,自己也把孩子抱在懷中,對常大用說:“三年前,感激你真心思念我,我也真心實意地來報答你。今天被你無端懷疑,我們也就不能再留在你這裏了。”說完,和妹妹玉版一起舉起懷中的孩子,遠遠地抛了過去。
兩個孩子一落地就不見了。常大用驚慌地回頭看時,兩個女郎也都不見了。
常大用悔恨不已。
又過了幾天,兩小兒落地的地方,生出兩株牡丹。這兩株牡丹長得很快,一夜之間長了一尺多高,當年就開花,一株開紫花,一株開白花,花朵都比盤子還大,比一般的葛巾、玉版花瓣更多,顔色也更美麗。幾年之後,就長得一叢一叢,十分茂盛。把它分别移到其它地方,也就變成其它品種,人們都叫不出它們的名稱來。從此,牡丹之盛,沒有哪個地方能比得過洛陽的。
直到今天,仍然傳說着“洛陽牡丹甲天下”的佳話。
“洛阳牡丹甲天下”这句话是谁说的呢?其实洛阳牡丹甲天下这话是有来历的。
洛阳有个书生,名叫常大用,他最大的嗜好是酷爱牡丹花。他听说曹州牡丹花的品种最名贵,就一心一意想到那里去看看。他一直没找到个去的机会。
这一年因为有别的事情要到曹州去,这可趁了常大用的心愿。他想,无论如何也要借这个机会欣赏一下曹州的牡丹。
事情办完后,常大用借了一家大户人家的花园暂时住下。因为那时才是2月初,天气还有些寒冷,牡丹花还没有开。如果不等牡丹花开就回去,这一趟就等于白跑了。等吧,还得等好些日子,他的心情很急,可也没有办法。
他天天在牡丹花园里走来走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刚发出嫩芽的牡丹,希望它能早日长出花苞,早日开放。
可牡丹自有它开放的时日,并不因人们急于看到它的花朵而提前绽开。
常大用看花心切,无法排遣,晚间回来,就写思念牡丹的诗。时间久了,他竟写了一百多首关于思念牡丹的诗。
等了些日子,牡丹花终于含苞待放了。可是常大用的盘缠早已用得净光了,就把暂时穿不着的衣服送到当铺里去典当了。典当的钱也快要花光了,每天把稀粥分成三份,早中晚各喝一点,聊以充饥。就这样,艰难地等待着牡丹花的开放。
一天,天刚微明,他就到了牡丹花园,花还没有开放。花株丛中有一个女郎站在那里,后面跟了一个老太婆,象是女仆人,可穿戴挺讲究。常大用以为这是大户人家的宅眷到这里来游玩赏花的。心想,我性急,这么早就来看花,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早的。他见有人在这里,而花还没开,就掉转头回到自己的寓所。天快黑的时候,常大用又到杠丹花园里去,见那位女郎和那位老人已先在那里了,他又悄悄地回避了。这样,一连又遇到过好几次。这一次,常大用留心看了看那女郎,她穿的衣服十分华丽,衣服的式样也不一般,似乎皇宫中也没有这样的。他想,一般大户人家的女郎,也没有这样穿着打扮的。他猜想了半天,也没猜出女郎的身世,他心里暗暗说:“这一定是个仙女,人间哪里会有这么漂亮的女郎?”
常大用想,这次我一定去问问她。他大着胆子走向牡丹丛中,女郎已回头走了。他跟在后面,刚转过一座假山,恰巧遇见那位老仆人。女郎坐在后面的石头上没动,老女仆赶紧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遮护着女郎,回头对常大用喝叱道:“狂生,你要干什么!”常大用赶紧上前作揖,说道:“这位娘子一定是位天仙,小生这厢……”还没等常大用把话说完,老仆人就又训斥他说:“一派胡言!象你这样,该把你捆起来送到县衙门里去!”
常大用吓出一身冷汗。女郎倒没生气,只是微微地笑了笑,说道:“走吧。”说完,转过假山,走了。
常大用可吓坏了。往回走的时候,两腿直打战,两脚也不听使换。他想:
“这一下可闯下乱子了。女郎回去,若告诉她父兄,必然有一场大的麻烦。”
他越想越后悔,暗恨自己:“这是何苦呢,自己是来看牡丹的,干吗在女郎面前冒冒失失的!”可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回到寓所,饭也没吃,一头倒在那张空床上,只是恨自己不该这样唐突。所可庆幸的是那女郎还没发脾气。这一夜,他又懊悔,又痛恨,又害怕,翻来复去睡不着。经这一折腾,常大用病了。
第二天,竟没有人来捉拿他,也没有人来骂他,常大用多少放些心了,可再回忆那女郎的言行举止,声容笑貌,历历如在眼前,无一处不动人。这时把害怕的心思又变成对女郎的思念了。这样一连3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会儿害怕,一会儿思念,把自己折腾得病情加重,堪堪不能起床了。
一天夜间,人们都已经睡定了,常大用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这时,那位老女仆走进他的寓舍,手里提了个瓦罐子。她把瓦罐往桌上一放,说道:
“这是我家葛巾娘子亲手和的鸩汤。鸩汤是剧毒药水,喝下去不多会儿就毒死了,你也就不会受疾病之苦了,快喝了吧!”常大用很为吃惊,说道:“我和你家娘子素来没有冤仇,为什么要用毒药来毒死我?”过了一会儿又说:
“也好,既然是小娘子亲手制的毒汤,我就喝了它。与其这样思念,病中受罪,不如喝了毒药死去痛快!”说完,拿起药罐,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老女仆看到这小伙子的憨厚样子,笑了笑,拿起那个瓦罐,出门,走了。
常大用喝过毒药,躺在床上,等待药性发作,死去。可他觉得药味清凉,还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喝过不久,觉得头脑清醒了些。他把眼睛闭上,躺着不动。过了会儿,觉得心胸渐渐地宽松了许多,遍身都很舒服,他不再考虑如何死法,也不再想其它的事情,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早晨的阳光已照射在窗子上了。他已病了三天不能起床,此时觉得病痛消失,他试着起身下床,走了几步,病已完全好了。他更加认定那女郎是位仙女。www.qigushi.com 转自七故事网
常大用一心想去见见这位仙女,但不知她住在哪里,又找不出个理由来去见她。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没有人的时候,诚心诚意地对天祷告,以表达他对女郎的思念之情。
一天,常大用又要去看牡丹花,刚走到一个小树林中,恰巧碰到他思念的那位女郎。他往四下里一望,别无他人,就高高兴兴地走上去施礼问讯。
女郎客客气气地还了礼。常大用闻到女儿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气。他刚要再和她说话,老女仆从远处走来。女郎让常大用暂到一块大石后面避一避,又用手向南指了指,小声说:“夜间踏着花梯过墙,看那所四面有红窗的房子,就是我住的地方。”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女郎走后,常大用象丢魂失魄一样,不知该怎么办好。
这天夜间,他要找个梯子扛到南墙跟。到了南墙跟前,有一个梯子已经在那里放好了。常大用很高兴,爬上梯子,越过垣墙,到了里面,果然有一所房子,四面都有窗子,窗子上都挂着红绢窗帘,里面的灯光透过红窗帘射了出来,整个窗子都是红的。他小心地走近窗前,听到里面有人在下棋,棋子敲打棋盘的声音不时传了出来。常大用久久地站在外面,不敢往里走。站了好长时间,里面下棋的仍未结束。他想,与其站在这里等候,还不如先回到自己那边,等到里面下完了棋,再过来。常大用登上花梯,爬回到墙这边。
等了一会儿,他又爬过墙这边看看,见棋局还没散,就再爬了回来,如此往返,爬了四五趟,仍没有机会进屋。
是谁在和女郎下棋呢?常大用决定从窗缝里往里望望。原来和她下棋的也是一位女郎,长得也很美丽,只是衣服穿得更淡雅些。那个老女仆也坐在里面,还有一个丫鬟,常给两位女郎端茶,剪烛花儿。常大用见此时仍不能进去,又踏着梯子越墙回到自己这边。这时听到谯楼上鼓打三更。
这次,常大用登上花梯,趴在墙头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动静。不久,就听到老女仆从屋里走了出来。常大用心中高兴:“你们可都走了!”
谁知老仆人没回自己的住室,却走到墙脚下察看,说道:“花梯子怎么放在这里?是谁放的?”说完,又招呼丫鬟出来,把梯子搬走了。常大用心中直埋怨这老太婆多事。
梯子搬走了,常大用想再过去,已过不去了,没有办法,只好回到自己的寓所。
第二天晚上,常大用又去了,来到墙下,见梯子又安放好了。他四下望了望,幸好四周没有人。他越墙而过,见女郎一个人坐在室内,象是在等人,又象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女郎见常大用进来,惊惶地站了起来。常大用上前行过礼,说道:“我知道自己缘份浅薄;怕今生见不到你了。没想还终于能见到你。”常大用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话好,女郎说:“有志者,事竟成。
你请坐。”常大用刚要对她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就听到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
女郎赶紧对常大用说:“我妹妹玉版姑娘来了,你赶快趴到床底下去躲一躲。”
常大用只好顺从地爬到床底下去。他趴在那里,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一会儿,一个女郎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败军之将,还敢再和我战吗?走吧,我那里已经泡好茶,摆上棋盘等着你呢!今天我非和你下个通宵不可!”女郎推托说:“今天身上不大舒服,有些发困,不去了。”玉版姑娘哪里肯答应,非让她去下几盘不可。女郎推托着不肯去,一直坐在床沿上没动。玉版姑娘急了,走上前去,取笑说:“一个人在这里坐着,空屋子有什么可恋的!莫非床底下藏着汉子!”边说笑,边生拉硬拽着走。女郎这才站起身,默默地跟着走了。
女郎走后,常大用十分懊丧。他从床底下爬出来,环视室内,室内整齐清洁,香气袭人,但并没有什么梳妆打扮的化妆用品。看她床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只有一块水晶如意,芳香清洁,十分可爱。他想:“没有别的可拿,我就拿它权当个信物吧。”于是把那柄水晶如意揣在怀内,越墙而回。
常大用回到自己的寓所,思念时,就拿出水晶如意来展玩。看到如意,闻到芳香,又更加思念那女郎。他想起前天伏在床底下时的情景,听到玉版姑娘说的那些话,真觉得有些后怕。如今偷拿了她的水晶如意,一方面觉得不好意思,但又很盼望女郎能来寻找。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问,女郎果然来了。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君子呢,没想到却是个小偷。”常大用应声说道:“不错,不错,我当过一次小偷。偶然偷了一次,只是希望能够‘如意’罢了。”说着赶快向女郎让坐,女郎大大方方地对面坐下。女郎一入室,室内异香扑鼻,沁人心脾。常大用说:“我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你是个仙女,现在看来,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我只怕这是一场梦。”女郎笑着说:“你想得也太多了。明明是我和你在一起,怎么会是梦!不过,以后还是小心些好。现在的人,往往爱无端说些闲话。人言可畏,倘或被他们捏造些黑白,那时,你不能生出翅膀来飞走,我也不能乘风飞去,弄得说不清道不明,多不好啊!”
常大用觉得这女郎很有见识,说得也有道理。听她说的这些话,很象平常的人,但看她那相貌、穿戴、举止,又不象平常的人。常大用问她贵姓、芳名,女郎笑了笑说:“你既然认为我是仙女,何必再问姓名!”常大用见她不肯道名姓,也就不再追问,就说:“那位老人是谁?”女郎说:“她是桑姥姥,我从小就受到她的照顾,所以,我一直没把她当仆人看待。”
谈了一会儿,女郎起身告辞,说道:“我那里耳目众多,不可久留。以后有时间,我们再约时间叙谈。”临走的时候说:“那块水晶如意,不是我的,是玉版妹妹放在那里的。”常大用问:“玉版是谁?”女郎说:“是我堂叔姊妹。”常大用把水晶如意拿出,交给女郎。女郎带上走了。女郎走后,满屋里香飘四溢,久久不散。
从此,常大用常和女郎会面。
常大用为了等待牡丹开放,又恋着常和女郎会面,一直在这曹州等待着。
典当衣服的钱早又花光了,早没的可卖了,就要去卖马。女郎知道了,对他说:“你为了我,把衣服都当了,现在又要卖马,这可使不得。洛阳离此,千里迢迢,没有马骑怎么回去?我还有点积蓄,你先拿去用吧。”常大用不肯,说道:“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你的钱我不能接受。”女郎说:“不必客气,就算我借给你好了。”她不等常大用分说,强拉着他来到一棵老桑树下。指着一块石头说:“你把它转动一下。”常大用照女郎说的作了。女郎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来,在土中刺了几下,又说:“你把这土挖一下吧。”
常大用伸手将女郎刺的土挖了两下,一个瓮的口就露出来了。女郎向瓮中取出白银五十余两。常大用说:“够了,够了,不用再拿了。”女郎不听,又从中拿出几根金条来。还要往外拿,常大用只拿了一半,其余的又放进瓮中,掩埋了起来。
一天晚上,女郎来对常大用说:“最近有人说咱们的坏话,看来咱们不能常在这里住了,应该早作打算才好。”常大用听说,非常吃惊,说道:“这可怎么办好!我是个书呆子,一点办法也想不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女郎说:“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逃走。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另找个地方,就说咱们是夫妻,一起过得了。”常大用没有主意,问道:“逃到哪里去好呢?”女郎说:“你家在洛阳,我就跟你去洛阳吧。你先走,我随后去找你,我们在洛阳见面。”
常大用整理好行装,骑上马先走了。他一路打马快跑。心想,自己先到洛阳,打扫好房舍再回来迎接女郎。等到他赶回洛阳,女郎的车马也来到他的家门了。女郎和常大用一起拜见父母,就和正式夫妻一样,没有人知道女郎是私奔的。常大用自己老是觉得拐人家的女儿逃回家中,心里常常惴惴不安。可女郎很坦然。她对常大用说:“你尽管放心。不用说千里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是私奔的,就算有人知道了,也没关系。我是曹州名门世家之女,他们还能说什么!当年卓文君不是也曾跟着司马相如逃跑的吗?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知道了,不也没把她怎么样吗?不但没有人说闲话,而且还传为佳话。”常大用听了女郎的这番话,才略微放心些。
常大用有个弟弟叫常大器,女郎看了看他的相貌,说:“弟弟的才情比你高,前程也比你大,现在还没完婚。我妹妹玉版,你是见过的,和弟弟的年龄也相当,他们倒是天生的一对儿。”常大用说:“远隔千里,怎么去说亲?”女郎说:“这也不难,玉版妹妹和我最好,让桑姥姥驾车回去一趟就成了。”常大用怕自己拐着她来的事情暴露,不敢这样做。女郎笑着说:“不妨事。”就打发桑姥姥驾车去了。
桑姥姥到了曹州,不久就把玉版接回洛阳。女郎安排大器与玉版成了亲,从此,兄弟两个都过得很合美。日子也过得一天天富起来。
一天,来了一群强盗,闯进常大用家。常大用赶快率领全家躲到一个楼上。强盗一进宅就把楼团团围住,声言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放火烧楼。常大用大着胆子问他们什么要求,强盗头儿出来说:“只有两条。第一,听说你们兄弟两个娶的媳都很美,让她们出来,我们见一见;第二,我们一伙五十八人,每人给五百黄金。”常大用说:“每人给五百黄金,我能做主。要弟媳妇和夫人出来见你们,得去和她们本人商量过后再说。”
众强盗齐声呼喊:“不答应,这就点火烧楼!”人们都吓得了不得。
女郎和玉版妹妹都身穿华丽的衣服,戴上贵重的首饰,迈着轻盈的步子,慢慢地从里面走出。她们姊妹俩走下楼来,站在下面的楼梯阶上。女郎对众强盗说:“我姊妹俩都是仙人,名列仙籍,暂时来到人世,对正直的人,我们情愿扶持,却不怕强横威胁。你们每人要一万两黄金,我也拿得出来,就算给你们,你们也不敢要!”许多强盗听了这话,又见她们飘飘然赛过天仙,忙跪下说:“不敢,不敢,我们这就要走。”其中有一个却说:“不要听她的,她是骗人的!”
女郎和玉版本来要回身上楼,听了这强盗的话,就转回身,站在原地,问道:“你要怎么样,说吧,现在说也还不晚!”众强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回话的。过了一会儿,女郎手挽着玉版的手,姊妹俩从从容容的上楼去了。强盗见两个仙女已走,只好哄然散去。
过了两年,女郎和玉版各生了一个男孩,女郎这才渐渐露出自己的身世。
在一次谈话中,她说:“我姓魏,母亲封为曹国夫人。”常大用有些怀疑,他想,曹州没有姓魏的世族大家。再说,一个大家世族的女儿,跟人家私奔,家里能够不找吗?这个疑团一直悬在他的心里。
后来,常大用又借故去曹调查询问,访遍了曹州各地,果然没有姓魏的大家族。一次在朋友家里做客,见其墙壁上悬挂着一首诗,题目是《赠曹国夫人》。他听自己的妻子说,她母亲封为曹国夫人,就问道:“曹国夫人是谁?”朋友笑了笑说:“我这就和你去见见曹国夫人。”于是领着他来到后花园,指着一株和屋檐一般高的牡丹说:“这就是曹国夫人。”并告诉常大用说,这株牡丹在曹州牡丹花比赛中,名列第一,被封为曹国夫人。这是最名贵的品种,俗称“葛巾紫”。
常大用了解到这些,心中很是惊骇。他怀疑自己娶的女郎是花妖,弟弟娶的玉版也是花妖。
常大用从曹州回到洛阳,没敢直接问妻子,只旁敲侧击地拿《赠曹国夫人》诗来试探,看看她的反应。女郎见常大用这样怀疑自己,觉得受了极大的屈辱。她没想到自己诚心相爱的人,竟这样怀疑她。她立即着人让玉版妹妹抱着孩子来,自己也把孩子抱在怀中,对常大用说:“三年前,感激你真心思念我,我也真心实意地来报答你。今天被你无端怀疑,我们也就不能再留在你这里了。”说完,和妹妹玉版一起举起怀中的孩子,远远地抛了过去。
两个孩子一落地就不见了。常大用惊慌地回头看时,两个女郎也都不见了。
常大用悔恨不已。
又过了几天,两小儿落地的地方,生出两株牡丹。这两株牡丹长得很快,一夜之间长了一尺多高,当年就开花,一株开紫花,一株开白花,花朵都比盘子还大,比一般的葛巾、玉版花瓣更多,颜色也更美丽。几年之后,就长得一丛一丛,十分茂盛。把它分别移到其它地方,也就变成其它品种,人们都叫不出它们的名称来。从此,牡丹之盛,没有哪个地方能比得过洛阳的。
直到今天,仍然传说着“洛阳牡丹甲天下”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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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牡丹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