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萱萱病情小记）

這次回來。本來打算回來建房子的。女兒的一場病，打亂了所有的節奏。25號清晨。在老房家迷迷糊糊中，接到媽媽電話，說女兒發高燒，腹痛反複。問我要不要來縣城醫院檢查一下。我說好。我剛好在縣城。正好帶她下來檢查順便逛逛。10點多。39.7攝氏度。體溫的結果突然間感到事态嚴重。醫生簡單檢查後說不确定什麽病，開單讓我們先去彩超。排隊，等待。兩個小時之後彩超結果出來。醫師說沒什麽嚴重的病，燒退了就沒事。打點滴，幾瓶後，退燒。準備回家。行李收好後，發燒反複。腹痛加劇。醫生建議住院。三點鍾，住院部兒科醫師會診。結果:腸系膜淋巴結炎。第一次聽到這個病，不明白。問醫師嚴重嗎？醫師說小孩常見病，消炎幾天就沒事。心稍稍寬了些。在兒科住了兩天。燒退。腹痛不減。無法平躺，媽媽背着萱萱。想幫媽媽背，可她怕生。剛抱過來，就哭鬧，越來越兇。在她眼裏，我是個陌生人。我說我是爸爸。可是她不懂爸爸是什麽。或許隻是一個稱謂，一個詞。幾次努力親近，未果。媽媽就一直背着，白天，黑夜，白天……第三天去CT及X射線檢查。結果醫生簡單說腸道小部分積水，有遊離氣體存在。建議轉外科治療。第一次插胃管，從鼻孔插入。嘔吐，很多。抗拒，用盡渾身力氣。在旁邊看着心碎。反複試了四次，終于成功。兩個人一直守着，怕她難受而去拔胃管。怕全功盡棄。一直在旁邊解釋，安慰。終于聽話，不再伸手去抓管子。隻是晚上，怕她迷糊中又拔掉。于是打電話。縣城裏的幾個朋友，聞訊來看望。大包小包。除了感動，還是感動。白天老謝留下來幫忙照看。因爲這些天媽媽睡眠嚴重不足。怕她撐不下去。晚上康樂過來換班。就這樣，幾個朋友一起撐過了最艱難的幾天，期間拉屎拉尿，打飯，拿點滴瓶。各種瑣事。還好他們也都是當爹的人，這一切都應付自如。病情終于穩定，跟萱萱的關系經過幾天磨合，終于建立了信任感。她奶奶偶爾離開，也不再哭着尋找。腹痛減輕的時候就拿我手機打遊戲，手累了用腳。盼望她一天天好轉，沒想到十天之後病情急轉。腹痛加劇，不再排便，排氣。第二次，第三次插胃管，胃腸減壓也無濟于事。再次抽血檢查，B超。卻診:腸梗阻！需要腹部探查。腹部探查？原以爲是各種儀器診斷。醫生卻說手術探查病因。手術！我最害怕的治療方式還是面臨了。決定讓老婆回來，和她一起承擔面臨的各種未知……7日13點，老婆從廈門趕到。15:39送進手術室，門關上18:07分，門打開，醫生說手術順利。闌尾膿腫，壞死。造成腸道黏連，堵塞。已成功處理，現等待麻醉清醒…19點，門打開，看着她躺在手術車上，睜着眼睛看我們，心情豁然，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