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裙摆 小情歌

雲破月。溫柔了唇齒之間。

花弄影。成全了一世纏綿。

[壹。]

天漸涼了。偶爾風起。伴着飄落的葉子。追逐。嬉戲。然而。就是那一抹驟起的幹澀。讓我與這樣一個靜谧的深秋不期而遇。

夜了。天空藍得無比深邃。月亮柔軟地招搖着皎潔的芳菲。我在漫不經心地記錄這些天來的瑣碎心事。而你呢。在這個秋日裏最任性的時刻。悄悄地來看我。

[貳。]

這一季。時光像杯子裏的水。清新。純淨。平和。我想把所有的悲傷收藏起來。待到春暖花開的時節。再拿出來細細回味。

隻需一個寄放的角落。而我。無須太認真。

[叁。]

慵懶的午夜。音樂緩緩地流淌出來。溫暖。迅速。卻又悄無聲息地劃過寂寞的心扉。記憶深處那些不可觸碰的片段開始不斷地湧現。一點點地滲至皮膚。刻進骨髓。

音樂是慢慢散開來的。如同玉鎖繞頸。緊緊糾纏。喜歡這一刻清醒的自己。于是。踮起腳尖。自由起舞。純白色的裙擺飄搖。發出沙沙的聲響。抑或者與心情無關。聆聽不到屬于自己的聲音。也許我會選擇在這一刻沉沉睡去。而我始終相信。我總會在歌聲中遇見另一個自己。或笑靥如花。或淚眼漣漣。

[肆。]

當音箱裏響起《A thousand years》。我起身坐到地上。有些清冷。但不孤單。喝了一杯涼開水。翻看着一本舊相冊。時光。就在那一刻凝固。

照片裏的他。修長的手指。幹淨的眸子。白粉棉布襯衫。灰色的休閑七分褲。像塵埃裏的永不開花兒。驕傲而純潔。然而。很多時日過去了。經過了城市的夜色和車流。經過了刻着我們名字的白桦樹。經過了傳出愛爾蘭民謠的比薩店。我們穿越了時光起落流轉的脈搏。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可是。很多回憶。可以省略。卻永遠不可以忘記。

[伍。]

朋友開了一間咖啡屋。有一個好聽的名字。二度邂逅。屋内的燈光大部分是濃灼的紅色。暧昧流轉。閑暇時。我會去那裏坐一會兒。既不是打發時間。也不是談情說愛。隻是想單純地享受消磨掉一杯卡布其諾的心情。

有時。我會抽出一張素描紙來。随意地塗寫。有時。我會在那裏彈琴。那是一架黑色的Bosendorfer九尺鋼琴。通常彈的是克萊德曼鋼琴曲。偶爾也會彈一些老歌。經常看到一個面容平和的男子來聽我彈琴。他美麗的妻子也在一旁默默地陪伴與傾聽。在我看來。那是一種幸福的味道。

[陸。]

打電話給木木時。她說明天就要回米蘭。一陣陣啜泣聲從電話的那一端傳來。還記得她抵京的那一天。陽光很刺眼。我看到了她蒼白的臉。我們沒有擁抱。隻是。我們都哭了。

我們的友誼。從頭至尾都是淡淡的回憶。卻始終散發着暖心的香氣。即使我們都知道。那張曾經嫩稚的臉。還有那個定格在花季裏的純真年代。都已離我們遠去。但我仍舊希望。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能夠與憂傷劃清界限。像往常一樣耀眼。

[柒。]

今日。一股冷空氣襲來。溫度持續下降。感情卻持續上升。在一片喧嚣中。靜默地等待塵埃落定。

紙條箱裏積壓着許多未能及時回複的留言。很多時候。我不能做到經常回複。但我會認真地閱讀。想要說感謝。因爲你們給予的溫暖如此珍重。

[捌。]

我和文字總是隔着一段距離。我們彼此注視。卻始終沉默不語。比如昨天夜裏。我安甯地呆在黑暗裏。尋着一片葉子落下的痕迹。開始想念你。

回憶是一些文字。或者是一些依靠文字而生的靈魂。在我遇見那片葉子時。我就已經知道。今夜。我會在鍵盤上零碎地敲打。紀念一段遺留的過往。

[玖。]

我不喜歡聽别人說自己心如死灰。也不願意聽别人說自己如何苟延殘喘。

所以。在你憂傷的時候。請點燃一根火柴吧。它溫暖而絢爛。在跳動的火焰中。你會看到最初的眷戀。

[拾。]

你們可曾知道。我是那樣驕傲。我會常常微笑。

我安靜地站在這裏。輕輕地對你說。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