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念想

端午節後第二天，想起要去老家玩玩，于是載了老媽就回了，在姨夫家看他家電腦桌面竟是我們村子的照片，相片的一角露出老屋的房角，姨夫一再自豪的指着那有瓦的屋說：“看，這就是蘇家祠堂，現在也隻剩下這點痕迹了。”心下不知是喜還是該憂，記得去年清明時與幾位友人一起去江西婺源遊玩，看了老屋心内總有不霄，總感覺不如我們老家的祠堂氣派與大氣。也許是與童年印象有密切關聯吧。記得整個童年，我們就是在老屋的天井與雕着各種圖形的木板木柱間長大的，當然還伴随着老老的外婆那童養媳及老屋的故事。還有我們村小的學校裏，那天然的青石扶手和圍欄。還有禮堂頂的大圓柱和雕有千百人形的垂簾。我常凝望着它們就走了神，想象他們的原形與生動，全然忘了還有老師在課堂上講課。所以那時的我并不是一個好的學生，在老師眼裏我隻是個成績平平很愚笨的孩子。

今年的清明我們一行人又出行遊玩，去了西遞宏村，蜿蜒的山路照樣颠不去我對老屋老家祠堂的那種獨鍾的感覺。總時不時的說：這地不如我家……，念叨到自己也嫌煩時便緘了口，默默的自己消化一切。一位同學說的很好，他說：其實在我們徽州，在幾十年前稍大些的村落都差不多，隻要村中有一兩戶旺族，定會買房置地建祠堂，修建屬于自己的榮耀。馬頭牆，天井，三進的正屋。到現在許多末被保留，早已是用鋼筋水泥堆砌去替代木板閣樓木雕時代也是一種進步，因老百姓有了錢，而中國老百姓的共性就是一有錢就會首先構築住所，爲安樂窩而奮鬥不息。所以老房子的破壞也說明生活在進步，老百姓有錢了嘛。心内很贊同他的說法，但仍痛心那些流逝的古老藝術，木雕的格子窗曾親眼見老鄉用來當燒火柴，村小拆建時我們那一屆正上五年級，那許多的木柱與損頭都是我們這些小毛孩在課餘或勞動課時擡去了老師家，可後來聽說那新的校舍不過十年竟已是破舊不堪，在樓梯的口子上還張着一條長長的裂口，向着過往的孩子張牙示威，好不令人擔憂與害怕。現時恐怕早已面目全非了。人類進步的同時往往會伴進雜碎的東西，不知該喜或悲。

昔日的蘇家祠堂在那個叫XX鄉的街上是何等榮耀與輝煌，如今房子與他的名字一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個年歲的人也都早已做古，留下這些後人隻想着怎樣的占多些地蓋更高的樓，鋼筋水泥肯定勝過那陰暗潮濕的木板閣樓。更有現代化的設施配備，人總不能停滞不前的。現代文明憑誰也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