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_名言名句_诗歌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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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发布时间:2022-09-18 07:11:20

分类:名言名句发布者:陌颜
原文賞析:
殷憂不能寐,苦此夜難頹。
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
運往無淹物,年逝覺已催。
拼音解讀
yīn yōu bú néng mèi ,kǔ cǐ yè nán tuí 。
míng yuè zhào jī xuě ,shuò fēng jìn qiě āi
yùn wǎng wú yān wù ,nián shì jiào yǐ cuī 。
※提示:拼音爲程序生成,因此多音字的拼音可能不準确。

相關翻譯

  用精細工緻的筆法描繪南方山川奇秀之美,是大謝詩的主要特色。有趣的是,他的兩聯最出名的警句卻并不以工筆細描見長,而是以“自然”見稱。“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登池上樓》)一聯,固然是作者自诩“有神助”的得意之句,此篇的“明月”一聯更被詩論家推爲“古今勝語”的代表。鍾嵘《詩品序》說:“至于吟詠情性,亦何貴于用事?‘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台多悲風’,亦惟所見;‘清晨登隴首’,羌無故實;‘明月照積雪’,讵出經史?觀古今勝語,多非補假,皆由直尋。”這段話不僅表達了鍾嵘論詩的一個重要觀點,也道出了“明月”一聯的高妙之處——直尋,即對生活(包括自然景象與社會人事)的直接真切感受,以及由此形成的詩歌的直接感發力量。

  這是一首歲暮感懷詩,時間又是在寂靜的長夜。在這“一年将盡夜”,詩人懷着深重的憂慮,輾轉不寐,深感漫漫長夜,似無盡頭。詩的開頭兩句,以夜不能寐托出憂思之深,用一“苦”字傳出不堪禁受長夜難眠的折磨之狀。但對“殷憂”的内涵,卻含而不宣。《詩經·邶風·柏舟》有“耿耿不寐,如有隐憂”之句,謝詩這一聯當化用其意,但“殷憂”的具體内涵自然根于詩人的生活、遭際與思想性格。謝靈運是一個自視很高而性格褊激的貴族文人。劉宋王朝建立後,“朝廷唯以文義處之,不以應實相許。自謂才能宜參權要,既不見知,常懷憤憤。”後來不僅受到徐羨之的排擠,出爲永嘉太守,而且因自己的“橫恣”與統治集團内部的傾軋而遭殺身之禍。這首詩據“年逝覺已催”之句,當作于其晚年(他死時年僅四十九歲),詩中所謂“殷憂”,除了下文已經明白揭出的“運往”“年逝”之悲外,可能還包含“亹亹衰期迫,靡靡壯志闌”(《長歌行》)之慨,和“晚暮悲獨坐,鳴鶗歇春蘭”(《彭城宮中直感歲暮詩》)之憂。總之,它并非單純的對自然壽命的憂慮,而是交織着人生追求、社會人事等多方面矛盾的複雜思緒。用“殷憂”來概括其深重複雜的特點,是非常切當的。

  三四兩句是殷憂不寐的詩人歲暮之夜所見所聞。明月在一般情況下,是色澤清潤柔和的物象,詩中出現明月的意象,通常也多與恬靜悠閑的心态相聯系;即使是憂愁,也常常是一種淡淡的哀傷。但明月映照在無邊的皚皚積雪之上的景象,卻與柔和清潤、恬靜悠閑完全異趣。積雪的白,本就給人以寒凜之感,再加以明月的照映,雪光與月光相互激射,更透出一種清冷寒冽的青白色光彩,給人以高曠森寒的感受,整個高天厚地之間仿佛是一個冷光充溢、冰雪堆積的世界。這是一種典型的陰剛之美。這一句主要是從色感上寫歲暮之夜的凜寒高曠之象。下一句則轉從聽覺感受方面寫歲暮之夜所聞。“朔風”之“勁”,透出了風勢之迅猛,風聲之凄厲與風威之寒冽,着一“哀”字,不僅如聞朔風怒號的凄厲嗚咽之聲,而且透出了詩人的主觀感受。兩句分别從視、聽感受上寫出歲暮之夜的高曠、蕭瑟、寒凜、凄清,作爲對冬夜的即景描寫,它确實是典型的“直尋”,完全是對眼前景直接而真切的感受。由于它捕捉到了冬夜典型的景物與境界,給人的印象便十分深刻。但這兩句的真正妙處,卻不僅僅是直書即目所見,而且由于它和殷憂不寐的詩人之間存在一種微妙的契合。詩人是在特定的處境與心境下猝然遇物,而眼前的景象又恰與自己的處境、心境相合,情與境合、心與物惬,遂不覺而描繪出“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的境界。明月映照積雪的清曠寒冽之境象,似乎正隐隐透出詩人所處環境之森寒孤寂,而朔風勁厲哀號的景象,則又反映出詩人心緒的悲涼與騷屑不甯。在這樣一種凄寒凜冽的境界中,一切生命與生機都受到沉重的壓抑與摧殘,因而它也不妨看作詩人所處環境的一種象征。

  五六句即由“積雪”“朔風”的摧抑生機而生:“運往無淹物,年逝覺已催。”運,即一年四季的運轉。随着時間的運行,四季的更叠,一切景物都不能長留,人的年歲也迅速消逝。值此歲暮之夜,感到自己的生命也正受到無情的催逼。這兩句所抒發的歲月不居、年命易逝之慨,是自屈原的“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的慨歎以來,曆代詩人一再反複詠歎的主題。大謝詩中,這種人命易逝的感慨也經常出現,成爲反複詠歎的基調。這首詩則比較集中地抒寫了這種感情。由于這種遲暮之感與詩人的“壯志”不能實現的苦悶及“鳴鶗歇春蘭”的憂慮聯系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由“明月”二句所描繪的境界作爲烘托,這種感慨并不流于低沉的哀吟,而是顯得勁健曠朗、沉郁凝重。

  皎然《詩式》說:“‘池塘生春草’,情在言外,‘明月照積雪’,旨寓句中,風力雖齊,取興各别。”這兩聯雖同具自然、直尋的特點,但同中有異。“池塘”句的妙處必須結合上下文,特别是久淹病榻、昧于節侯,褰簾臨眺,忽見池塘春草已生的特殊背景方能領會,妙在于不經意中突然有所發現與領悟,皎然說它情在言外是十分切當的。而“明月”一聯雖亦即目所見,但它本身已構成一個帶有象征色彩的意境,能引發讀者對詩人處境、心态的豐富聯想,故說“旨寓句中”。同時,“池塘”一聯純屬天籁,“明月”一聯卻是錘煉而返于自然,“照”字“勁”字“哀”字都有經營錘煉功夫。隻不過這種錘煉并不露雕琢之痕罷了。許學夷《詩源辯體》說:“五言至靈運,雕刻極矣,遂生轉想,反乎自然。……觀其以‘池塘生春草’爲佳句,則可知矣。”“明月”一聯正體現爲由雕刻而返于自然的又一例證,但它距“池塘生春草”式的天籁似乎尚隔一塵。

相關賞析

  用精細工緻的筆法描繪南方山川奇秀之美,是大謝詩的主要特色。有趣的是,他的兩聯最出名的警句卻并不以工筆細描見長,而是以“自然”見稱。“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登池上樓》)一聯,固然是作者自诩“有神助”的得意之句,此篇的“明月”一聯更被詩論家推爲“古今勝語”的代表。鍾嵘《詩品序》說:“至于吟詠情性,亦何貴于用事?‘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台多悲風’,亦惟所見;‘清晨登隴首’,羌無故實;‘明月照積雪’,讵出經史?觀古今勝語,多非補假,皆由直尋。”這段話不僅表達了鍾嵘論詩的一個重要觀點,也道出了“明月”一聯的高妙之處——直尋,即對生活(包括自然景象與社會人事)的直接真切感受,以及由此形成的詩歌的直接感發力量。

  這是一首歲暮感懷詩,時間又是在寂靜的長夜。在這“一年将盡夜”,詩人懷着深重的憂慮,輾轉不寐,深感漫漫長夜,似無盡頭。詩的開頭兩句,以夜不能寐托出憂思之深,用一“苦”字傳出不堪禁受長夜難眠的折磨之狀。但對“殷憂”的内涵,卻含而不宣。《詩經·邶風·柏舟》有“耿耿不寐,如有隐憂”之句,謝詩這一聯當化用其意,但“殷憂”的具體内涵自然根于詩人的生活、遭際與思想性格。謝靈運是一個自視很高而性格褊激的貴族文人。劉宋王朝建立後,“朝廷唯以文義處之,不以應實相許。自謂才能宜參權要,既不見知,常懷憤憤。”後來不僅受到徐羨之的排擠,出爲永嘉太守,而且因自己的“橫恣”與統治集團内部的傾軋而遭殺身之禍。這首詩據“年逝覺已催”之句,當作于其晚年(他死時年僅四十九歲),詩中所謂“殷憂”,除了下文已經明白揭出的“運往”“年逝”之悲外,可能還包含“亹亹衰期迫,靡靡壯志闌”(《長歌行》)之慨,和“晚暮悲獨坐,鳴鶗歇春蘭”(《彭城宮中直感歲暮詩》)之憂。總之,它并非單純的對自然壽命的憂慮,而是交織着人生追求、社會人事等多方面矛盾的複雜思緒。用“殷憂”來概括其深重複雜的特點,是非常切當的。

  三四兩句是殷憂不寐的詩人歲暮之夜所見所聞。明月在一般情況下,是色澤清潤柔和的物象,詩中出現明月的意象,通常也多與恬靜悠閑的心态相聯系;即使是憂愁,也常常是一種淡淡的哀傷。但明月映照在無邊的皚皚積雪之上的景象,卻與柔和清潤、恬靜悠閑完全異趣。積雪的白,本就給人以寒凜之感,再加以明月的照映,雪光與月光相互激射,更透出一種清冷寒冽的青白色光彩,給人以高曠森寒的感受,整個高天厚地之間仿佛是一個冷光充溢、冰雪堆積的世界。這是一種典型的陰剛之美。這一句主要是從色感上寫歲暮之夜的凜寒高曠之象。下一句則轉從聽覺感受方面寫歲暮之夜所聞。“朔風”之“勁”,透出了風勢之迅猛,風聲之凄厲與風威之寒冽,着一“哀”字,不僅如聞朔風怒號的凄厲嗚咽之聲,而且透出了詩人的主觀感受。兩句分别從視、聽感受上寫出歲暮之夜的高曠、蕭瑟、寒凜、凄清,作爲對冬夜的即景描寫,它确實是典型的“直尋”,完全是對眼前景直接而真切的感受。由于它捕捉到了冬夜典型的景物與境界,給人的印象便十分深刻。但這兩句的真正妙處,卻不僅僅是直書即目所見,而且由于它和殷憂不寐的詩人之間存在一種微妙的契合。詩人是在特定的處境與心境下猝然遇物,而眼前的景象又恰與自己的處境、心境相合,情與境合、心與物惬,遂不覺而描繪出“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的境界。明月映照積雪的清曠寒冽之境象,似乎正隐隐透出詩人所處環境之森寒孤寂,而朔風勁厲哀號的景象,則又反映出詩人心緒的悲涼與騷屑不甯。在這樣一種凄寒凜冽的境界中,一切生命與生機都受到沉重的壓抑與摧殘,因而它也不妨看作詩人所處環境的一種象征。

  五六句即由“積雪”“朔風”的摧抑生機而生:“運往無淹物,年逝覺已催。”運,即一年四季的運轉。随着時間的運行,四季的更叠,一切景物都不能長留,人的年歲也迅速消逝。值此歲暮之夜,感到自己的生命也正受到無情的催逼。這兩句所抒發的歲月不居、年命易逝之慨,是自屈原的“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的慨歎以來,曆代詩人一再反複詠歎的主題。大謝詩中,這種人命易逝的感慨也經常出現,成爲反複詠歎的基調。這首詩則比較集中地抒寫了這種感情。由于這種遲暮之感與詩人的“壯志”不能實現的苦悶及“鳴鶗歇春蘭”的憂慮聯系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由“明月”二句所描繪的境界作爲烘托,這種感慨并不流于低沉的哀吟,而是顯得勁健曠朗、沉郁凝重。

  皎然《詩式》說:“‘池塘生春草’,情在言外,‘明月照積雪’,旨寓句中,風力雖齊,取興各别。”這兩聯雖同具自然、直尋的特點,但同中有異。“池塘”句的妙處必須結合上下文,特别是久淹病榻、昧于節侯,褰簾臨眺,忽見池塘春草已生的特殊背景方能領會,妙在于不經意中突然有所發現與領悟,皎然說它情在言外是十分切當的。而“明月”一聯雖亦即目所見,但它本身已構成一個帶有象征色彩的意境,能引發讀者對詩人處境、心态的豐富聯想,故說“旨寓句中”。同時,“池塘”一聯純屬天籁,“明月”一聯卻是錘煉而返于自然,“照”字“勁”字“哀”字都有經營錘煉功夫。隻不過這種錘煉并不露雕琢之痕罷了。許學夷《詩源辯體》說:“五言至靈運,雕刻極矣,遂生轉想,反乎自然。……觀其以‘池塘生春草’爲佳句,則可知矣。”“明月”一聯正體現爲由雕刻而返于自然的又一例證,但它距“池塘生春草”式的天籁似乎尚隔一塵。

作者介紹

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謝靈運(385-433),陳郡陽夏(今河南省太康縣)人,世居會稽(今浙江省紹興縣)。東晉大士族宰相謝玄之孫。謝玄死後,謝靈運隻有十八歲就襲爵康樂公,因稱謝康樂。四二○年宋高祖劉裕代晉後,謝靈運降公爵爲侯,先後出任永嘉太守及臨川内史等職。他「自謂才能宜參權要」,但卻不被重用,所以對劉宋王朝心懷不滿。謝靈運爲人奢豪放縱,一向寄情山水,不恤政事,遊娛宴集,夜以繼日。元嘉十年因謀反獲罪被殺。謝靈運是晉、宋之際的著名山水詩人。他善于用富豔精工的語言記叙遊賞經曆、描繪自然景物,多有形象鮮明、意境優美的佳句。可是從全篇來看,往往是在結尾時落入玄言佛理的舊套,情調消極頹廢,缺乏社會内容。而且語言有時過于雕琢,所以往往比較晦澀。但謝靈運大力創作山水詩,開始從題材上扭轉了東晉以來的玄言詩風,對南朝和唐代詩歌的發展有一定的影響。作品有《謝康樂集》(明焦竑本)。黃節的《謝康樂詩注》就是根據焦竑本中的詩歌部分編注的。

以上就是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的介紹,希望大家喜歡!

原文赏析:
殷忧不能寐,苦此夜难颓。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运往无淹物,年逝觉已催。
拼音解读
yīn yōu bú néng mèi ,kǔ cǐ yè nán tuí 。
míng yuè zhào jī xuě ,shuò fēng jìn qiě āi
yùn wǎng wú yān wù ,nián shì jiào yǐ cuī 。
※提示:拼音为程序生成,因此多音字的拼音可能不准确。

相关翻译

  用精细工致的笔法描绘南方山川奇秀之美,是大谢诗的主要特色。有趣的是,他的两联最出名的警句却并不以工笔细描见长,而是以“自然”见称。“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登池上楼》)一联,固然是作者自诩“有神助”的得意之句,此篇的“明月”一联更被诗论家推为“古今胜语”的代表。钟嵘《诗品序》说:“至于吟咏情性,亦何贵于用事?‘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台多悲风’,亦惟所见;‘清晨登陇首’,羌无故实;‘明月照积雪’,讵出经史?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这段话不仅表达了钟嵘论诗的一个重要观点,也道出了“明月”一联的高妙之处——直寻,即对生活(包括自然景象与社会人事)的直接真切感受,以及由此形成的诗歌的直接感发力量。

  这是一首岁暮感怀诗,时间又是在寂静的长夜。在这“一年将尽夜”,诗人怀着深重的忧虑,辗转不寐,深感漫漫长夜,似无尽头。诗的开头两句,以夜不能寐托出忧思之深,用一“苦”字传出不堪禁受长夜难眠的折磨之状。但对“殷忧”的内涵,却含而不宣。《诗经·邶风·柏舟》有“耿耿不寐,如有隐忧”之句,谢诗这一联当化用其意,但“殷忧”的具体内涵自然根于诗人的生活、遭际与思想性格。谢灵运是一个自视很高而性格褊激的贵族文人。刘宋王朝建立后,“朝廷唯以文义处之,不以应实相许。自谓才能宜参权要,既不见知,常怀愤愤。”后来不仅受到徐羡之的排挤,出为永嘉太守,而且因自己的“横恣”与统治集团内部的倾轧而遭杀身之祸。这首诗据“年逝觉已催”之句,当作于其晚年(他死时年仅四十九岁),诗中所谓“殷忧”,除了下文已经明白揭出的“运往”“年逝”之悲外,可能还包含“亹亹衰期迫,靡靡壮志阑”(《长歌行》)之慨,和“晚暮悲独坐,鸣鶗歇春兰”(《彭城宫中直感岁暮诗》)之忧。总之,它并非单纯的对自然寿命的忧虑,而是交织着人生追求、社会人事等多方面矛盾复杂思绪。用“殷忧”来概括其深重复杂的特点,是非常切当的。

  三四两句是殷忧不寐的诗人岁暮之夜所见所闻。明月在一般情况下,是色泽清润柔和的物象,诗中出现明月的意象,通常也多与恬静悠闲的心态联系;即使是忧愁,也常常是一种淡淡的哀伤。但明月映照在无边的皑皑积雪之上的景象,却与柔和清润、恬静悠闲完全异趣。积雪的白,本就给人以寒凛之感,再加以明月的照映,雪光与月光相互激射,更透出一种清冷寒冽的青白色光彩,给人以高旷森寒的感受,整个高天厚地之间仿佛是一个冷光充溢、冰雪堆积的世界。这是一种典型的阴刚之美。这一句主要是从色感上写岁暮之夜的凛寒高旷之象。下一句则转从听觉感受方面写岁暮之夜所闻。“朔风”之“劲”,透出了风势之迅猛,风声之凄厉与风威之寒冽,着一“哀”字,不仅如闻朔风怒号的凄厉呜咽之声,而且透出了诗人的主观感受。两句分别从视、听感受上写出岁暮之夜的高旷、萧瑟、寒凛、凄清,作为对冬夜的即景描写,它确实是典型的“直寻”,完全是对眼前景直接而真切的感受。由于它捕捉到了冬夜典型的景物与境界,给人的印象便十分深刻。但这两句的真正妙处,却不仅仅是直书即目所见,而且由于它和殷忧不寐的诗人之间存在一种微妙的契合。诗人是在特定的处境与心境下猝然遇物,而眼前的景象又恰与自己的处境、心境相合,情与境合、心与物惬,遂不觉而描绘出“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的境界。明月映照积雪的清旷寒冽之境象,似乎正隐隐透出诗人所处环境之森寒孤寂,而朔风劲厉哀号的景象,则又反映出诗人心绪的悲凉与骚屑不宁。在这样一种凄寒凛冽的境界中,一切生命与生机都受到沉重的压抑与摧残,因而它也不妨看作诗人所处环境的一种象征。

  五六句即由“积雪”“朔风”的摧抑生机而生:“运往无淹物,年逝觉已催。”运,即一年四季的运转。随着时间的运行,四季的更迭,一切景物都不能长留,人的年岁也迅速消逝。值此岁暮之夜,感到自己的生命也正受到无情的催逼。这两句所抒发的岁月不居、年命易逝之慨,是自屈原的“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的慨叹以来,历代诗人一再反复咏叹的主题。大谢诗中,这种人命易逝的感慨也经常出现,成为反复咏叹的基调。这首诗则比较集中地抒写了这种感情。由于这种迟暮之感与诗人的“壮志”不能实现的苦闷及“鸣鶗歇春兰”的忧虑联系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由“明月”二句所描绘的境界作为烘托,这种感慨并不流于低沉的哀吟,而是显得劲健旷朗、沉郁凝重。

  皎然《诗式》说:“‘池塘生春草’,情在言外,‘明月照积雪’,旨寓句中,风力虽齐,取兴各别。”这两联虽同具自然、直寻的特点,但同中有异。“池塘”句的妙处必须结合上下文,特别是久淹病榻、昧于节侯,褰帘临眺,忽见池塘春草已生的特殊背景方能领会,妙在于不经意中突然有所发现与领悟,皎然说它情在言外是十分切当的。而“明月”一联虽亦即目所见,但它本身已构成一个带有象征色彩的意境,能引发读者对诗人处境、心态的丰富联想,故说“旨寓句中”。同时,“池塘”一联纯属天籁,“明月”一联却是锤炼而返于自然,“照”字“劲”字“哀”字都有经营锤炼功夫。只不过这种锤炼并不露雕琢之痕罢了。许学夷《诗源辩体》说:“五言至灵运,雕刻极矣,遂生转想,反乎自然。……观其以‘池塘生春草’为佳句,则可知矣。”“明月”一联正体现为由雕刻而返于自然的又一例证,但它距“池塘生春草”式的天籁似乎尚隔一尘。

相关赏析

  用精细工致的笔法描绘南方山川奇秀之美,是大谢诗的主要特色。有趣的是,他的两联最出名的警句却并不以工笔细描见长,而是以“自然”见称。“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登池上楼》)一联,固然是作者自诩“有神助”的得意之句,此篇的“明月”一联更被诗论家推为“古今胜语”的代表。钟嵘《诗品序》说:“至于吟咏情性,亦何贵于用事?‘思君如流水’,既是即目;‘高台多悲风’,亦惟所见;‘清晨登陇首’,羌无故实;‘明月照积雪’,讵出经史?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这段话不仅表达了钟嵘论诗的一个重要观点,也道出了“明月”一联的高妙之处——直寻,即对生活(包括自然景象与社会人事)的直接真切感受,以及由此形成的诗歌的直接感发力量。

  这是一首岁暮感怀诗,时间又是在寂静的长夜。在这“一年将尽夜”,诗人怀着深重的忧虑,辗转不寐,深感漫漫长夜,似无尽头。诗的开头两句,以夜不能寐托出忧思之深,用一“苦”字传出不堪禁受长夜难眠的折磨之状。但对“殷忧”的内涵,却含而不宣。《诗经·邶风·柏舟》有“耿耿不寐,如有隐忧”之句,谢诗这一联当化用其意,但“殷忧”的具体内涵自然根于诗人的生活、遭际与思想性格。谢灵运是一个自视很高而性格褊激的贵族文人。刘宋王朝建立后,“朝廷唯以文义处之,不以应实相许。自谓才能宜参权要,既不见知,常怀愤愤。”后来不仅受到徐羡之的排挤,出为永嘉太守,而且因自己的“横恣”与统治集团内部的倾轧而遭杀身之祸。这首诗据“年逝觉已催”之句,当作于其晚年(他死时年仅四十九岁),诗中所谓“殷忧”,除了下文已经明白揭出的“运往”“年逝”之悲外,可能还包含“亹亹衰期迫,靡靡壮志阑”(《长歌行》)之慨,和“晚暮悲独坐,鸣鶗歇春兰”(《彭城宫中直感岁暮诗》)之忧。总之,它并非单纯的对自然寿命的忧虑,而是交织着人生追求、社会人事等多方面矛盾的复杂思绪。用“殷忧”来概括其深重复杂的特点,是非常切当的。

  三四两句是殷忧不寐的诗人岁暮之夜所见所闻。明月在一般情况下,是色泽清润柔和的物象,诗中出现明月的意象,通常也多与恬静悠闲的心态相联系;即使是忧愁,也常常是一种淡淡的哀伤。但明月映照在无边的皑皑积雪之上的景象,却与柔和清润、恬静悠闲完全异趣。积雪的白,本就给人以寒凛之感,再加以明月的照映,雪光与月光相互激射,更透出一种清冷寒冽的青白色光彩,给人以高旷森寒的感受,整个高天厚地之间仿佛是一个冷光充溢、冰雪堆积的世界。这是一种典型的阴刚之美。这一句主要是从色感上写岁暮之夜的凛寒高旷之象。下一句则转从听觉感受方面写岁暮之夜所闻。“朔风”之“劲”,透出了风势之迅猛,风声之凄厉与风威之寒冽,着一“哀”字,不仅如闻朔风怒号的凄厉呜咽之声,而且透出了诗人的主观感受。两句分别从视、听感受上写出岁暮之夜的高旷、萧瑟、寒凛、凄清,作为对冬夜的即景描写,它确实是典型的“直寻”,完全是对眼前景直接而真切的感受。由于它捕捉到了冬夜典型的景物与境界,给人的印象便十分深刻。但这两句的真正妙处,却不仅仅是直书即目所见,而且由于它和殷忧不寐的诗人之间存在一种微妙的契合。诗人是在特定的处境与心境下猝然遇物,而眼前的景象又恰与自己的处境、心境相合,情与境合、心与物惬,遂不觉而描绘出“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的境界。明月映照积雪的清旷寒冽之境象,似乎正隐隐透出诗人所处环境之森寒孤寂,而朔风劲厉哀号的景象,则又反映出诗人心绪的悲凉与骚屑不宁。在这样一种凄寒凛冽的境界中,一切生命与生机都受到沉重的压抑与摧残,因而它也不妨看作诗人所处环境的一种象征。

  五六句即由“积雪”“朔风”的摧抑生机而生:“运往无淹物,年逝觉已催。”运,即一年四季的运转。随着时间的运行,四季的更迭,一切景物都不能长留,人的年岁也迅速消逝。值此岁暮之夜,感到自己的生命也正受到无情的催逼。这两句所抒发的岁月不居、年命易逝之慨,是自屈原的“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的慨叹以来,历代诗人一再反复咏叹的主题。大谢诗中,这种人命易逝的感慨也经常出现,成为反复咏叹的基调。这首诗则比较集中地抒写了这种感情。由于这种迟暮之感与诗人的“壮志”不能实现的苦闷及“鸣鶗歇春兰”的忧虑联系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由“明月”二句所描绘的境界作为烘托,这种感慨并不流于低沉的哀吟,而是显得劲健旷朗、沉郁凝重。

  皎然《诗式》说:“‘池塘生春草’,情在言外,‘明月照积雪’,旨寓句中,风力虽齐,取兴各别。”这两联虽同具自然、直寻的特点,但同中有异。“池塘”句的妙处必须结合上下文,特别是久淹病榻、昧于节侯,褰帘临眺,忽见池塘春草已生的特殊背景方能领会,妙在于不经意中突然有所发现与领悟,皎然说它情在言外是十分切当的。而“明月”一联虽亦即目所见,但它本身已构成一个带有象征色彩的意境,能引发读者对诗人处境、心态的丰富联想,故说“旨寓句中”。同时,“池塘”一联纯属天籁,“明月”一联却是锤炼而返于自然,“照”字“劲”字“哀”字都有经营锤炼功夫。只不过这种锤炼并不露雕琢之痕罢了。许学夷《诗源辩体》说:“五言至灵运,雕刻极矣,遂生转想,反乎自然。……观其以‘池塘生春草’为佳句,则可知矣。”“明月”一联正体现为由雕刻而返于自然的又一例证,但它距“池塘生春草”式的天籁似乎尚隔一尘。

作者介绍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谢灵运(385-433),陈郡阳夏(今河南省太康县)人,世居会稽(今浙江省绍兴县)。东晋大士族宰相谢玄之孙。谢玄死后,谢灵运只有十八岁就袭爵康乐公,因称谢康乐。四二○年宋高祖刘裕代晋后,谢灵运降公爵为侯,先后出任永嘉太守及临川内史等职。他「自谓才能宜参权要」,但却不被重用,所以对刘宋王朝心怀不满。谢灵运为人奢豪放纵,一向寄情山水,不恤政事,游娱宴集,夜以继日。元嘉十年因谋反获罪被杀。谢灵运是晋、宋之际的著名山水诗人。他善于用富艳精工的语言记叙游赏经历、描绘自然景物,多有形象鲜明、意境优美的佳句。可是从全篇来看,往往是在结尾时落入玄言佛理的旧套,情调消极颓废,缺乏社会内容。而且语言有时过于雕琢,所以往往比较晦涩。但谢灵运大力创作山水诗,开始从题材上扭转了东晋以来的玄言诗风,对南朝和唐代诗歌的发展有一定的影响。作品有《谢康乐集》(明焦竑本)。黄节的《谢康乐诗注》就是根据焦竑本中的诗歌部分编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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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唐代高适的《塞下曲》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且凭天子怒,复倚将军雄。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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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五代毛熙震的《菩萨蛮·梨花满院飘香雪》梨花满院飘香雪,高搂夜静风筝咽。斜月照帘帷,忆君和梦稀。小窗灯影背,燕语惊愁态。屏掩断香飞,行云山外归。【译文及注释...[全文阅读]

本文标题: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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