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1-25 07:05:06
《金縷歌》是夢窗詞中具有愛國思想的詞作之一。詞中通過滄浪着梅歌頌抗金名将韓世忠的"英雄陳迹",對"後不如今今非昔" 的現實表示嚴重不滿。
據夏承焘《吳夢窗系年》,這首詞約寫于宋理宗嘉熙三年(1239)正月,作者四十歲。當時,"吳潛由慶元府改知平江(今蘇州)",二人過從甚密。作者借着梅之機,即景生情,毫不隐晦地抒發了積郁于胸的悲慨。
以"喬木生雲氣"這一開闊巨大的形象開篇,含有"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詞"的意味。"喬木"者,大樹也。是詞人入園以前之所見,又暗喻韓世忠。《後漢書·馮異傳》:"請将并坐論功,異常獨屏樹下,軍中號曰'大樹将軍'。"不僅如此,這一句詞,還可以使人聯想到《詩經·小雅·伐木》"出自幽谷,遷于喬木。"暗示韓世忠從龌龊的官場中受到排斥打擊,被迫遷居滄浪事。這一句興'中有比,具有豐富的象征意義。"訪中興、英雄陳迹,暗追前事。"
這兩句是直陳,交待這次看海的目的以及對英雄的無限景仰。繼之則拈出韓世忠一生最爲動人的事迹加以抒寫:"戰艦東風悭借便,夢斷神州故裏。"這兩句寫的是黃天蕩之捷,抒發了詞人的感慨。韓世忠在黃天蕩以八千人的兵力,抗擊着金兀術的十萬大軍,堅持了四十八日。黃天蕩之役,雖然使兀術"不敢再言渡江",但韓世忠也因遭受火攻而退回鎮江。史載:兀術刑白馬以祭天,及天霁風止,兀術以小舟出江,世忠絕流擊之。海舟無風不能動,兀術令善射者乘輕舟,以火箭射之,煙焰蔽天,師遂大潰,焚溺死後不可勝數。世忠僅以身免,奔還鎮江。"作者對此深以爲憾,故詞中表示,如果東風勁吹,毫不吝惜地給韓世忠以一臂之助,那麽失去的神州故裏就很可能得以恢複。"旋小築、吳宮閑地。"緊承上句,寫韓世忠被剝奪兵權之後,過的是"不再言兵"的退隐閑居生活,點明了"滄浪看梅"這一主題。"華表月明歸夜鶴"至上片結尾,用丁令威學仙的故事,引出物是人非,今非昔比的慨歎,并以"枝上露,濺清?quot;這一眼前景物來加以渲染和烘托。下片換頭緊扣詞題,承接上片,對看梅的過程略加梳理,點出吳潛當時的身份。"步蒼苔"三句點出"梅"字,深化意境,至"重唱梅邊新度曲,催發寒梢凍蕊",把詞的意境進一步提到愛國統一與關心時事這一思想高度。"寒梢凍蕊"是南宋王朝怯懦無能,不圖進取,苟且偷安這一政治形勢的寫照;"催發",含改變現狀、力圖有所作爲的積極意義在内。"重唱梅邊新度曲",實際是呼喚春天的到來,呼喚國家的振作。在這主要之點上,作者與吳潛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二者的知己之情已和盤托出了。然而,現實是無情的,即使他們"此心與東君同意",而當前的現實卻是"後不如今今非昔"。不僅世無韓世忠,而且連黃天蕩那樣的戰役也不可能出現了。面對現實,無可奈何,作者與吳潛隻能"兩無言相對滄浪水,懷此恨,寄殘醉"了。陳洵在《海绡說詞》中說:"'心與東君同意'能将履齋忠款道出。是時邊事日亟,将無韓、嶽,國脈微弱,又非昔時,履齋意主和守而屢書不省,卒至敗亡,則所謂'後不如今'……言外寄慨。"可見,詞中的悲憤心情實是有感而發的。
讀《金縷曲》,很容易使人聯想到辛派詞人的作品,因爲這首詞充分表現出作者的愛國熱忱與對時事的慨歎,而且寫得"慷慨縱橫"、"悲壯激?,具有豪邁奔放之氣。
吳文英之所以能寫出這種豪邁奔放的詞篇,除作者本人具有闊大的胸襟與關心國家時事的思想感情以外,同時還與詞的藝術表現有關。比較看來,納入這首詞裏的主要是巨大的場景。高大的英雄人物與重大的曆史事件,抒發的又是由國家興亡而引起的大悲大慨。因此,詞中自然流露出一種沉郁頓挫、蒼涼悲壯的豪氣。陳洵說:"清真、稼軒、夢窗三家,實爲一家。"就這一點來,是頗有道理的。但是,吳夢窗畢竟不是辛棄疾。即使他的某些詞近似辛派,但從根本上講,二者又有明顯差别。以本篇爲例,其主要差别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在描寫巨大場景、重大曆史事件時,又往往與某些清幽的意境、較小的生活細節相結合,直陳中帶有顯著的象征性。"喬木",象征巨大的英雄形象;"寒枝凍蕊",象征南宋王朝的日趨沒落;"枝上露,濺清淚",象征人民群衆的悲恸;"重唱梅邊新度曲",象征個人的愛國熱情,等等。二是主觀抒情詞句與客觀形象的描繪緊密結合,二者互爲補充,并且常常以實爲虛,化虛爲實。詞的本意是憑吊韓世忠黃天蕩未獲最後全勝,以緻失地未得恢複。但作者卻把這整個戰役及其後果概括爲"戰艦東風悭借便,夢斷神州故裏"兩句,其内涵是頗爲豐富的。又如,作者設想韓世忠如能重返故居,他也一定要爲國事日非,今不如昔而悲歎的。但卻以"華表月明歸夜鶴"等少許詞句來表現,令人玩味不盡。下片又以"後不如今今非昔"與之相給合。所以,這首近似辛棄疾的豪邁之作,在藝術上也仍然保留着夢窗詞本身的藝術特點。所以陳洵又說:"清真、稼軒、夢窗,各有神彩,……莫不有一己之性情境地。"
由上可見,夢窗詞是多樣化的,他的詞也并非完全"隐晦",至于譏評他的詞"思想内容往往無足取",顯然是難以成立的了。
以上就是華表月明歸夜鶴,歎當時、花竹今如此的介紹,希望大家喜歡!
《金缕歌》是梦窗词中具有爱国思想的词作之一。词中通过沧浪着梅歌颂抗金名将韩世忠的"英雄陈迹",对"后不如今今非昔" 的现实表示严重不满。
据夏承焘《吴梦窗系年》,这首词约写于宋理宗嘉熙三年(1239)正月,作者四十岁。当时,"吴潜由庆元府改知平江(今苏州)",二人过从甚密。作者借着梅之机,即景生情,毫不隐晦地抒发了积郁于胸的悲慨。
以"乔木生云气"这一开阔巨大的形象开篇,含有"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的意味。"乔木"者,大树也。是词人入园以前之所见,又暗喻韩世忠。《后汉书·冯异传》:"请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不仅如此,这一句词,还可以使人联想到《诗经·小雅·伐木》"出自幽谷,迁于乔木。"暗示韩世忠从龌龊的官场中受到排斥打击,被迫迁居沧浪事。这一句兴'中有比,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访中兴、英雄陈迹,暗追前事。"
这两句是直陈,交待这次看海的目的以及对英雄的无限景仰。继之则拈出韩世忠一生最为动人的事迹加以抒写:"战舰东风悭借便,梦断神州故里。"这两句写的是黄天荡之捷,抒发了词人的感慨。韩世忠在黄天荡以八千人的兵力,抗击着金兀术的十万大军,坚持了四十八日。黄天荡之役,虽然使兀术"不敢再言渡江",但韩世忠也因遭受火攻而退回镇江。史载:兀术刑白马以祭天,及天霁风止,兀术以小舟出江,世忠绝流击之。海舟无风不能动,兀术令善射者乘轻舟,以火箭射之,烟焰蔽天,师遂大溃,焚溺死后不可胜数。世忠仅以身免,奔还镇江。"作者对此深以为憾,故词中表示,如果东风劲吹,毫不吝惜地给韩世忠以一臂之助,那么失去的神州故里就很可能得以恢复。"旋小筑、吴宫闲地。"紧承上句,写韩世忠被剥夺兵权之后,过的是"不再言兵"的退隐闲居生活,点明了"沧浪看梅"这一主题。"华表月明归夜鹤"至上片结尾,用丁令威学仙的故事,引出物是人非,今非昔比的慨叹,并以"枝上露,溅清?quot;这一眼前景物来加以渲染和烘托。下片换头紧扣词题,承接上片,对看梅的过程略加梳理,点出吴潜当时的身份。"步苍苔"三句点出"梅"字,深化意境,至"重唱梅边新度曲,催发寒梢冻蕊",把词的意境进一步提到爱国统一与关心时事这一思想高度。"寒梢冻蕊"是南宋王朝怯懦无能,不图进取,苟且偷安这一政治形势的写照;"催发",含改变现状、力图有所作为的积极意义在内。"重唱梅边新度曲",实际是呼唤春天的到来,呼唤国家的振作。在这主要之点上,作者与吴潜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二者的知己之情已和盘托出了。然而,现实是无情的,即使他们"此心与东君同意",而当前的现实却是"后不如今今非昔"。不仅世无韩世忠,而且连黄天荡那样的战役也不可能出现了。面对现实,无可奈何,作者与吴潜只能"两无言相对沧浪水,怀此恨,寄残醉"了。陈洵在《海绡说词》中说:"'心与东君同意'能将履斋忠款道出。是时边事日亟,将无韩、岳,国脉微弱,又非昔时,履斋意主和守而屡书不省,卒至败亡,则所谓'后不如今'……言外寄慨。"可见,词中的悲愤心情实是有感而发的。
读《金缕曲》,很容易使人联想到辛派词人的作品,因为这首词充分表现出作者的爱国热忱与对时事的慨叹,而且写得"慷慨纵横"、"悲壮激?,具有豪迈奔放之气。
吴文英之所以能写出这种豪迈奔放的词篇,除作者本人具有阔大的胸襟与关心国家时事的思想感情以外,同时还与词的艺术表现有关。比较看来,纳入这首词里的主要是巨大的场景。高大的英雄人物与重大的历史事件,抒发的又是由国家兴亡而引起的大悲大慨。因此,词中自然流露出一种沉郁顿挫、苍凉悲壮的豪气。陈洵说:"清真、稼轩、梦窗三家,实为一家。"就这一点来,是颇有道理的。但是,吴梦窗毕竟不是辛弃疾。即使他的某些词近似辛派,但从根本上讲,二者又有明显差别。以本篇为例,其主要差别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在描写巨大场景、重大历史事件时,又往往与某些清幽的意境、较小的生活细节相结合,直陈中带有显著的象征性。"乔木",象征巨大的英雄形象;"寒枝冻蕊",象征南宋王朝的日趋没落;"枝上露,溅清泪",象征人民群众的悲恸;"重唱梅边新度曲",象征个人的爱国热情,等等。二是主观抒情词句与客观形象的描绘紧密结合,二者互为补充,并且常常以实为虚,化虚为实。词的本意是凭吊韩世忠黄天荡未获最后全胜,以致失地未得恢复。但作者却把这整个战役及其后果概括为"战舰东风悭借便,梦断神州故里"两句,其内涵是颇为丰富的。又如,作者设想韩世忠如能重返故居,他也一定要为国事日非,今不如昔而悲叹的。但却以"华表月明归夜鹤"等少许词句来表现,令人玩味不尽。下片又以"后不如今今非昔"与之相给合。所以,这首近似辛弃疾的豪迈之作,在艺术上也仍然保留着梦窗词本身的艺术特点。所以陈洵又说:"清真、稼轩、梦窗,各有神彩,……莫不有一己之性情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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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华表月明归夜鹤,叹当时、花竹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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