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1-18 11:22:55
這是一首寫旅愁的小令。
上片開頭是:“飲散離亭西去,浮生長恨飄蓬”。詞人飲罷餞行酒,與親故辭别西去,感慨萬分,怨恨自己一生象飛蓬那樣到處飄泊。離亭,送别的驿亭。“浮生”一詞,出自《莊子·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莊子認爲人生在世虛浮不定,後世相沿稱人生爲浮生。這裏,詞人感慨自己的身世,如今踏上旅途,從此開始了“飄蓬”一般的生活,遙遙水路,漠漠蒼天,詞人内心極度凄涼,羁旅之恨油然而生。而這恨又是“長恨”,這就道出了“飲散”“西去”對詞人來說并非第一次了,每重演一次,就會增加一分身世飄零之恨。一個“長”字,使恨的情感深化了。
詞人生活在唐宋之交的動亂時代,這首詞,可能就是徐昌圖由閩入宋前的作品,它不僅反映了詞人凄清的身世,也包容了唐末宋初離亂社會的影子。這次詞人西去,是乘船而行的。他别情依依,禁不住頻頻回首:“回頭煙柳漸重重”。送行的人已不見了,隻有那岸上的楊柳象是籠罩着一重重的煙霧。“煙柳重重”既是狀景也是寫情。這是由于當詞人看到煙柳迷茫而看不到人時,必然增添其内心的苦悶。因爲柳色是最容易引起人的離情别意的,所以,寫“煙柳重重”,實際上也就是“離情重重”,是把抽象、無形的愁情寄托在具體形象的煙柳中來表現而已。
接下去,詞人轉過頭來,順眼一望,卻是“淡雲孤雁遠,寒日暮天紅”。遼遠的天際飄浮着幾絲淡雲:并不時地傳來孤雁的鳴聲,傍晚的落日,照得滿天通紅。此時此景,又不免使人感到:“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李白詩)。詞人象浮雲一樣飄流無依,象孤雁一樣孑然影單,而寒日西沉,晚霞映天,卻又喚起詞人念鄉思親的凄傷之情,這一切既是詞人眼前之景,也是他今後“飄蓬”生活的形象概括。這是由當前情景過渡到以後情景的寫法,也是融情入景,即景抒情的寫法,所以這二句可看作是詞人特定心态下攝取的一組畫面,既是實景,也是虛景,虛實相用,使畫面極富表現力,它給讀者的感受就不僅是自然景觀了,更深刻的是這種景觀中所隐含的離情别恨,它連綿不斷,廣闊深遠。
下片寫詞人途中的孤寂心情。“今夜畫船何處?潮平淮月朦胧”。詞人辭别親故,縱一葉孤舟西去,水路迢迢,暮色蒼蒼,想到歸宿,詞人不禁自問,愁緒充塞。夜深了,當詞人從船艙裏探出頭來時,隻見船已行在平波萬頃的淮水上,空茫迷濛,孤月映水,朦胧凄清。“淮月”,照臨淮水上空的月亮。詞人通過氣氛的渲染和景物的烘托,使内心的感傷之情與外在的空冷之景交融爲一,傳達出詞人此時此地的冷寂情懷。這時候,詞人愁緒難以排遣,隻有借灑消愁了。然而,醉酒隻能求得一時的解脫,“酒醒人靜奈愁濃”,一旦酒醒,回到現實,隻能更增愁情,不是三杯兩盞淡酒就沖刷得掉的。一個“奈”字,突出了詞人萬般無奈的苦悶心情。結句:“殘燈孤枕夢,輕浪五更風。”又進一步寫他的這種感情。一個人躺在船裏,輾轉反側,愁緒萬千。一直熬到夜盡燈殘之時,才對着殘弱的燭光,勉強伏枕而眠,可惜好景不長,恍惚朦胧中波動船搖,詞人夢斷,原來是水面上起了風波。“五更風”,指黎明前的寒風,蕭瑟凄寒。好一個“曉風殘月”,令人難以忍受,可謂悲痛至極。
俞陛雲《唐五代兩宋詞選釋》曾評徐昌圖的《臨江仙》一詞,曰:“狀水窗風景宛然,千載後猶想見客中情味也”。其所以如此,就在于詞人巧妙地融情與景爲一體,寫離愁卻很少直接抒情,而是借助于外在的景物來表現詞人内心的離愁别恨。詞人沿情布景,景物的轉承和變換、環境氣氛的渲染和烘托,處處反襯出詞人的内心世界。離愁難奈,感人至深。
徐昌圖(約公元965年前後在世)莆田市城廂區延壽人,一作莆陽人。生卒年、字號均不詳,約宋太祖乾德年中前後在世。徐寅曾孫,與兄徐昌嗣并有才名。五代末以明經及第,初仕閩陳洪進(仙遊人,時任清源軍節度使)歸宋,陳遣其奉《納地表》入宋進貢。太祖留之汴京,命爲國子博士,遷殿中丞。昌圖好作詞,風格隽美,爲五代詞壇有數名手,啓北宋一代詞風。今人選詞和研究宋文學史的,一定要提到他的名字。遺詞僅存三首,收入《全唐詩》卷898中,亦曾收入《尊前集》
这是一首写旅愁的小令。
上片开头是:“饮散离亭西去,浮生长恨飘蓬”。词人饮罢饯行酒,与亲故辞别西去,感慨万分,怨恨自己一生象飞蓬那样到处飘泊。离亭,送别的驿亭。“浮生”一词,出自《庄子·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庄子认为人生在世虚浮不定,后世相沿称人生为浮生。这里,词人感慨自己的身世,如今踏上旅途,从此开始了“飘蓬”一般的生活,遥遥水路,漠漠苍天,词人内心极度凄凉,羁旅之恨油然而生。而这恨又是“长恨”,这就道出了“饮散”“西去”对词人来说并非第一次了,每重演一次,就会增加一分身世飘零之恨。一个“长”字,使恨的情感深化了。
词人生活在唐宋之交的动乱时代,这首词,可能就是徐昌图由闽入宋前的作品,它不仅反映了词人凄清的身世,也包容了唐末宋初离乱社会的影子。这次词人西去,是乘船而行的。他别情依依,禁不住频频回首:“回头烟柳渐重重”。送行的人已不见了,只有那岸上的杨柳象是笼罩着一重重的烟雾。“烟柳重重”既是状景也是写情。这是由于当词人看到烟柳迷茫而看不到人时,必然增添其内心的苦闷。因为柳色是最容易引起人的离情别意的,所以,写“烟柳重重”,实际上也就是“离情重重”,是把抽象、无形的愁情寄托在具体形象的烟柳中来表现而已。
接下去,词人转过头来,顺眼一望,却是“淡云孤雁远,寒日暮天红”。辽远的天际飘浮着几丝淡云:并不时地传来孤雁的鸣声,傍晚的落日,照得满天通红。此时此景,又不免使人感到:“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李白诗)。词人象浮云一样飘流无依,象孤雁一样孑然影单,而寒日西沉,晚霞映天,却又唤起词人念乡思亲的凄伤之情,这一切既是词人眼前之景,也是他今后“飘蓬”生活的形象概括。这是由当前情景过渡到以后情景的写法,也是融情入景,即景抒情的写法,所以这二句可看作是词人特定心态下摄取的一组画面,既是实景,也是虚景,虚实相用,使画面极富表现力,它给读者的感受就不仅是自然景观了,更深刻的是这种景观中所隐含的离情别恨,它连绵不断,广阔深远。
下片写词人途中的孤寂心情。“今夜画船何处?潮平淮月朦胧”。词人辞别亲故,纵一叶孤舟西去,水路迢迢,暮色苍苍,想到归宿,词人不禁自问,愁绪充塞。夜深了,当词人从船舱里探出头来时,只见船已行在平波万顷的淮水上,空茫迷濛,孤月映水,朦胧凄清。“淮月”,照临淮水上空的月亮。词人通过气氛的渲染和景物的烘托,使内心的感伤之情与外在的空冷之景交融为一,传达出词人此时此地的冷寂情怀。这时候,词人愁绪难以排遣,只有借洒消愁了。然而,醉酒只能求得一时的解脱,“酒醒人静奈愁浓”,一旦酒醒,回到现实,只能更增愁情,不是三杯两盏淡酒就冲刷得掉的。一个“奈”字,突出了词人万般无奈的苦闷心情。结句:“残灯孤枕梦,轻浪五更风。”又进一步写他的这种感情。一个人躺在船里,辗转反侧,愁绪万千。一直熬到夜尽灯残之时,才对着残弱的烛光,勉强伏枕而眠,可惜好景不长,恍惚朦胧中波动船摇,词人梦断,原来是水面上起了风波。“五更风”,指黎明前的寒风,萧瑟凄寒。好一个“晓风残月”,令人难以忍受,可谓悲痛至极。
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曾评徐昌图的《临江仙》一词,曰:“状水窗风景宛然,千载后犹想见客中情味也”。其所以如此,就在于词人巧妙地融情与景为一体,写离愁却很少直接抒情,而是借助于外在的景物来表现词人内心的离愁别恨。词人沿情布景,景物的转承和变换、环境气氛的渲染和烘托,处处反衬出词人的内心世界。离愁难奈,感人至深。
徐昌图(约公元965年前后在世)莆田市城厢区延寿人,一作莆阳人。生卒年、字号均不详,约宋太祖乾德年中前后在世。徐寅曾孙,与兄徐昌嗣并有才名。五代末以明经及第,初仕闽陈洪进(仙游人,时任清源军节度使)归宋,陈遣其奉《纳地表》入宋进贡。太祖留之汴京,命为国子博士,迁殿中丞。昌图好作词,风格隽美,为五代词坛有数名手,启北宋一代词风。今人选词和研究宋文学史的,一定要提到他的名字。遗词仅存三首,收入《全唐诗》卷898中,亦曾收入《尊前集》
出自明代宋濂的《阅江楼记》 金陵为帝王之州。自六朝迄于南唐,类皆偏据一方,无以应山川之王气。逮我皇帝,定鼎于兹,始足以当之。由是声教所暨,罔间朔南;存神穆清,与天...[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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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残灯孤枕梦,轻浪五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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