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0-06-24 01:06:33
上中學的時候,我喜歡一個人玩。 我喜歡一個人,翻過圍牆去那個陵園裏玩,當我縱身跳下來時,便仿佛跳出了這個世界。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隻要不在學校裏,去哪兒都一樣,綠色的陵園在黃昏時更加美麗,那一個個的墳包也有了更加溫柔的輪廓,我躺下來,随便在哪兩個中間躺下來,不睡,隻睜着眼看天。 天是廣漠而虛無的天呢,紅色的雲是流浪的月季花園,偶爾有點點的星,如天沉靜的眼睛,那樣眨呀眨的,一聲不出,風從過去所有時光裏來,輕輕的拂過天,拂過地,拂過這個甯靜的園子,拂過我的額頭。我一伸手,便抓住了,一點點的清涼,便到了心裏,我便想起,過去的時光裏的某一瞬目光,那個目光,穿越所有的時光而來,與永恒一起,款款而來。 紅色的夢一樣的雲彩裏,有沒有天使在飛?不知道有沒有,有我也看不見,就像天,看不見我的心裏,有一瞬的目光在飛。黃昏裏的陵園裏,所有的生命都在靜靜躺着,連呼吸我都聽不到,可是,你仔細聽,天使,你仔細聽,是不是還有人,在這美麗的夕陽裏說話?也許你永遠聽不見,因爲,那一定是愛人間的私語,或者,隻是短短的一句話:親愛的,你不吃飯嗎? 仿佛看到了平凡而恩愛的兩個,十八歲的新婚的兩個。我躺在他們兩個中間,仿佛他們前生後世的孩子,我就這樣看到了他們,看到那一朵荷花初放的清晨裏純美的愛情。我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麽,有些話是聽不懂的,有些話,是一個生命贈給另一個生命時,加了隻有一個人才能開啓的密碼的。 我就這樣看見了,那圓圓的墳在夕陽裏生動起來,甯靜而安詳的世界,有老人也有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先來的有後到的,有默默的等待的,有幸福的相擁的,有苦苦尋找的,有流淚重逢的——真好。 我就這樣看見了,生與死原是一樣的美好。我就這樣懂了,生是快樂的,死也是快樂的,而憂傷是因爲一個死了另一個還活着。 是誰,在這個世上重複東坡先生的低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是誰的手,刻下的思念?而又是誰的手,在未來的日子裏,來刻下對刻碑人的思念呢?我看到墓碑的正面刻了“懷念你,荷花,一九八七年,風,立。”而風,風在哪裏,在雜草從生的一邊,與荷相依的那個土包,便是立碑人吧,他沒有碑,但我知道他叫風,他愛過一個叫荷花的女子,他送走了她,刻下了對她的懷念,也來了這裏。他是她的風。 風什麽時候來的,沒有風的日子裏,那朵花,怎樣在孤獨的夜裏開放又關閉? 是風,用手埋了自己的荷花,不知是誰的手,埋了風。星看到了一切,卻不說。 無涯的宇宙,無盡的時光裏,生命在這樣接力,完成永恒。也許風雨的夜裏,風在電閃雷鳴的時刻來了,無論多少歲月的阻隔,他都會來,沿着那條熟悉的小路,給他的荷花,送一把遮雨的傘。仿佛看到長發的女子,從那孤單的世界裏慌慌出來,無比驚訝無比喜悅的怪他:傻瓜,你怎麽才來。 “親愛的,你怎麽才來。你知道嗎,我在等你,我停在十八歲等你,你看到了嗎,十八歲的我?” “隻給你看一眼,親愛的,隻給你看一眼,我就八十了,這是上天的安排。” “而隻給你看一眼,八十年便沒有白過。” 我就這樣看到,這世上平凡而恩愛的兩個。當我躺在紅色的夕陽裏做夢的時候,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看到了另一個世界裏開着漫天的勿忘我,在風中搖啊搖着紫色的夢幻。荷花般的女子,美麗了另一個人間,我夢到,那個世界再也沒有有了雨,太陽出來了,彩虹在天邊架起七彩的橋。我們都可以看到,當黑夜再次來臨的時候,我躺在田野裏看天。閃閃的星子是上天不滅的眼神,偶爾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我們都知道,那是提燈的天使,在夜裏飛。 爲了愛人的世界裏,不再有雨滴落下。爲了陽光可以架起,七色的橋。 提燈的天使,在夜裏飛。 2010。7。29 ——宋、小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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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中学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玩。 我喜欢一个人,翻过围墙去那个陵园里玩,当我纵身跳下来时,便仿佛跳出了这个世界。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只要不在学校里,去哪儿都一样,绿色的陵园在黄昏时更加美丽,那一个个的坟包也有了更加温柔的轮廓,我躺下来,随便在哪两个中间躺下来,不睡,只睁着眼看天。 天是广漠而虚无的天呢,红色的云是流浪的月季花园,偶尔有点点的星,如天沉静的眼睛,那样眨呀眨的,一声不出,风从过去所有时光里来,轻轻的拂过天,拂过地,拂过这个宁静的园子,拂过我的额头。我一伸手,便抓住了,一点点的清凉,便到了心里,我便想起,过去的时光里的某一瞬目光,那个目光,穿越所有的时光而来,与永恒一起,款款而来。 红色的梦一样的云彩里,有没有天使在飞?不知道有没有,有我也看不见,就像天,看不见我的心里,有一瞬的目光在飞。黄昏里的陵园里,所有的生命都在静静躺着,连呼吸我都听不到,可是,你仔细听,天使,你仔细听,是不是还有人,在这美丽的夕阳里说话?也许你永远听不见,因为,那一定是爱人间的私语,或者,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亲爱的,你不吃饭吗? 仿佛看到了平凡而恩爱的两个,十八岁的新婚的两个。我躺在他们两个中间,仿佛他们前生后世的孩子,我就这样看到了他们,看到那一朵荷花初放的清晨里纯美的爱情。我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有些话是听不懂的,有些话,是一个生命赠给另一个生命时,加了只有一个人才能开启的密码的。 我就这样看见了,那圆圆的坟在夕阳里生动起来,宁静而安详的世界,有老人也有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先来的有后到的,有默默的等待的,有幸福的相拥的,有苦苦寻找的,有流泪重逢的——真好。 我就这样看见了,生与死原是一样的美好。我就这样懂了,生是快乐的,死也是快乐的,而忧伤是因为一个死了另一个还活着。 是谁,在这个世上重复东坡先生的低语?“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是谁的手,刻下的思念?而又是谁的手,在未来的日子里,来刻下对刻碑人的思念呢?我看到墓碑的正面刻了“怀念你,荷花,一九八七年,风,立。”而风,风在哪里,在杂草从生的一边,与荷相依的那个土包,便是立碑人吧,他没有碑,但我知道他叫风,他爱过一个叫荷花的女子,他送走了她,刻下了对她的怀念,也来了这里。他是她的风。 风什么时候来的,没有风的日子里,那朵花,怎样在孤独的夜里开放又关闭? 是风,用手埋了自己的荷花,不知是谁的手,埋了风。星看到了一切,却不说。 无涯的宇宙,无尽的时光里,生命在这样接力,完成永恒。也许风雨的夜里,风在电闪雷鸣的时刻来了,无论多少岁月的阻隔,他都会来,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给他的荷花,送一把遮雨的伞。仿佛看到长发的女子,从那孤单的世界里慌慌出来,无比惊讶无比喜悦的怪他:傻瓜,你怎么才来。 “亲爱的,你怎么才来。你知道吗,我在等你,我停在十八岁等你,你看到了吗,十八岁的我?” “只给你看一眼,亲爱的,只给你看一眼,我就八十了,这是上天的安排。” “而只给你看一眼,八十年便没有白过。” 我就这样看到,这世上平凡而恩爱的两个。当我躺在红色的夕阳里做梦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开着漫天的勿忘我,在风中摇啊摇着紫色的梦幻。荷花般的女子,美丽了另一个人间,我梦到,那个世界再也没有有了雨,太阳出来了,彩虹在天边架起七彩的桥。我们都可以看到,当黑夜再次来临的时候,我躺在田野里看天。闪闪的星子是上天不灭的眼神,偶尔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我们都知道,那是提灯的天使,在夜里飞。 为了爱人的世界里,不再有雨滴落下。为了阳光可以架起,七色的桥。 提灯的天使,在夜里飞。 2010。7。29 ——宋、小戚
一个人 流泪到天黑 我追随,你的美 到天涯之最 谁明白,爱你爱得好累 这段情到最后,慢慢变枯萎 漆黑的夜里,我依然...[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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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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