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的女子

都說煙灰女人的背後總是有着傷心和孤獨，女人抽的第一支香煙大概都是爲了一個像煙霧一樣讓她抓不着的男人，女人抽煙的許多理由，大都和男子有着密切的關系。

有一次，在大快活餐廳，我看見這過一個在大衆之下抽煙的女子。

她坐在離我們有三個座位的地置，隻不過側着身子，我隻看見她臉的一半。可是，就隻這半邊臉已經讓我感歎不已，如果整張臉，肯定很美。她看起來最多也隻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頭烏黑畢直的長發，白晰的皮膚，穿着一件碎花棉質短裙，因爲她坐的時候左腿搭在右腿上，裙子到了膝蓋。她一邊抽煙一邊看報紙。我不知道，她主要的目的是爲抽煙還是爲看報紙消磨時間。

我記得當時和我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女友，我還把手放在嘴邊，悄聲對她倆說，真是看不出來，這漂亮女子抽煙的姿勢比抽煙的男人帥多了。的确，她樣子很迷人啊，她繞在輕煙中的手指，極其的溫柔，被輕煙撩過的面孔，極其的誘人。朋友在吃東西，我卻一直用眼睛偷看那女子。我看見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煙，抽到第六根的時候，突然不停的咳了起來。如果不是服務員小姐走過去，如果不是她擡起頭，轉過臉面對我，我看見她一臉的淚痕，我想，這位小姐抽煙的幽雅姿勢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留在我的腦海裏，可是，偏偏讓我看見了她那張滿是淚痕的臉。

顯然，她抽煙，也許不是爲了愛好，也許那一臉的淚痕可以說明，她正在傷心。是爲生活，還是爲情感，我無從得知，但我分明看見那缭繞的煙絲間，一顆疼痛的心正搖搖欲墜。

電影《白玫瑰》裏的玫瑰，流産失去孩子後，坐在床上，點了一支煙。由其我特别喜歡的張曼玉飾演的玫瑰，她抽煙的動作，簡直讓我着迷。但那段對白，卻讓人既傷感又難忘：煙有什麽不好？至少你需要它的時候它随時可以點燃，高興時可以吸兩口，不高興時可以放在那兒看它靜靜地燃燒…

記得剛從學校畢業，參加工作那會兒，和我同住一間宿舍的女孩，因爲失戀，抽煙竟然抽到醉。我見過女孩子喝酒的醉态，卻從來沒見過女孩子因抽煙而醉。她蒼白的臉頰，在昏黃的壁燈下，死一般的沉寂，讓我看得心既疼又寒碜，手指都有發顫。不管是她的臉手腳還是身體，都透着一股涼意。雖然她沒有酒醉時那樣的手足舞蹈，又唱哭又笑，但她的嘴裏一直不停地叨咕着，卻沒有一句是清晰完整的。從沒見這種場面的我，當時吓壞了，喊了隔壁年級大的大姐過來，和我一起一直看着她睡着。

你看，女人抽煙就是這般的心情。可是有誰又能知道，那小小的煙灰裏，燃燒的卻是女人的青春和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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