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29 18:5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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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波:你寫詩的時間比較久了,在諸種文學體裁中,爲什麽獨獨偏愛詩歌?在詩歌寫作上誰是你的詩歌“領路人”?喜歡的詩人或作家有哪些,他們對你産生過哪些影響?
阿翔: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麽獨獨偏愛詩歌,可能冥冥之中詩神缪斯在我内心召喚吧,這話有點玄。實際上寫詩寫了25年,始終不知詩爲何物,亦不敢說掌握了詩藝的秘密。對我來說,25年,有如河流向遠方一去不返,人則站立原地不動,但處于輾轉、漂泊、衰老的消磨中。水流的去向恰恰是時間上的過去,人所能看到的就是過去,所看重的是過去的積累。而詩歌,絕不是時間最終的目的,隻是内心緩慢的傾訴。這就是我偏愛詩歌的原因。
我記得詩人西川曾說過:“任何人的寫作都應該獲得一種力量,這種力量隻靠自己或隻靠自己的才華是不夠的。因爲一般人年輕的時候,寫作基本上是靠天生的才華,但是到了30多歲以後,這時候才華已經不夠了。他必須使自己的才華同更廣闊的生活結合在一起,和更廣闊的文學傳統結合在一起。”這話,我深以爲然。
你問我喜歡哪些詩人或作家,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因爲我喜歡的詩人和作家多了去了。若說沒有影響
響,這是不客觀的。就閱讀而言,我情願将更多的時間放在一些經典詩人及文本的閱讀上。主要是一些國外詩人的作品,相對來說,他們更豐厚、寬廣,具有詩歌的内在力量。我不迷信某一個詩人,而是喜歡具體的某一首詩作或者某一部作品。
關于詩歌的标準,是任何人都不能給出一個一統天下的結論的。這就是闡釋學存在的意義,也是詩歌不滅的内在的秘訣。
梁雪波:雖然詩人的優異與否并非以作品數量來考量,但我還是想知道,到目前爲止,你共創作了多少詩歌作品?結集出版的情況如何?
阿翔:我真的不知道這25年來寫了多少首詩。因爲在寫作生涯中我是一個不斷地自我否定的詩人,那意思是悔其少作。比如我在2001年寫的作品,在今天來看,我羞愧得真不想示人。隻出過幾本内部詩集,僅限于交流之用。此外就是臧棣主編的“70後印象詩系”叢書之一《少年詩》,由陽光出版社出版。說實話,整理詩集無疑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這意味着你必須正視自己的寫作,你會發覺時間其實淘汰了不少作品,也許,再過十年,這部詩集的作品肯定會再被淘汰不少,到手裏隻有薄薄的一冊了。
梁雪波:詩歌對你來講意味着什麽?僅僅是表達自我的手段,還是有更大的文學野心?你認爲詩人和通常意義上的文人有什麽區别?
阿翔:有
一天我偶然看到英國詩人柯爾律治在《文學傳記》中說:“真正的想象是無意識的分解化合,物與神遊,最終重新創造的過程,詩人的運思行爲近乎一種神秘經驗的追索,是從無意識的深處獲取靈感。”這話正合我意,實際上把這話放在今天的語境下,可以體會到全新的感受豐盛的想象力和創造力的快感。
我年少時便萌生了這麽一個願望,企圖使一些舊紙或者廢紙閃閃發光,讓它們變得有味、耐看,讓人們捧着它,久久地懷想,一遍又一遍地深入。在這一意義上,詩歌是經驗性的。詩歌爲内在經驗所引導,詩歌所達到的完美境界源于豐富的經驗。詩歌的經驗總是與詩人的經曆相關的。這種經驗包括觀看,認識,事後的追憶和回想,夢,沉思,接觸自然,旅行,責任,閱讀……得讓所經曆的一切成爲内在的經驗,以便使經驗性的材料凝聚起來,渾然一體。
所以我沒有什麽更大的野心。在一個商業日益成爲主流的社會,詩人是不值得炫耀的身份,而且經常被娛樂化了。很多詩人,更願意把自己的詩人身份隐蔽起來,從不顯露,隻是默默地寫。以我所在的深圳這個城市爲例,詩人大部分是以另外的職業作爲身份出現,比如教師、打工者、經理、白領、流浪漢等,把他們放在城市的芸芸衆生中,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詩人,小說家
可以作爲職業靠稿費、版稅來生存,而詩人卻不是。由此可見,詩歌在大衆生活當中作用的下降是必然的結果。
梁雪波:據我所知,你出生于安徽當塗,從小的經曆有些特别,能聊聊你的童年生活嗎?和你一樣身在外省生活工作的安徽詩人有不少,在地理歸屬上,安徽詩人和深圳詩人,你更傾向哪一個?
阿翔:我是出生于安徽江南水鄉。附近的青山腳下就是李白終老之地,我記得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偏僻的鄉村。我的童年處于一種漂泊狀态,因爲父母工作關系的原因,我總是處于一種輾轉的狀态。有時被大嬸帶着,有時被奶奶帶着,有時在父母身邊。即使如此,在鄉村我獲得了和正常孩子一樣快樂的童年。無論是在父母身邊還是被寄養在親戚家裏,大家都将我當正常孩子看待。沒有人因爲我耳朵不好而給予過多的照顧,也沒有人刻意強調我怎麽失聰的事實,讓我恣肆地按照孩童的天性成長。可以下地玩泥巴,可以上樹掏鳥窩,可以捉蛐蛐,可以漫山遍野地瘋。
在某種意義上,我其實是異鄉人。在深圳這四年,我體會到的是,在文化身份上我已經忘記了我是安徽人。深圳是一座朝氣蓬勃的城市,我喜歡它的朝氣,體現在它的文化價值上。我在合肥居住一年多,在浙江海鹽三個月,在北京待兩年,在湖北武當山腳下隐居半年
,在廣東茂名待四個月,最終在深圳才安定下來。如果要說這座城市的性格的話,那麽“火熱”就是它的性格,它沒有冬天的寒冷,也沒有世态炎涼之感。因而我開朗的性格很快與之融合。所以深圳的快節奏生活并沒有影響我,甚至不會給我的寫作帶來浮躁感。在這麽一個“深圳速度”的城市,總有少數幾個人安靜而慢悠悠地寫作,這是最悖論的現象。
梁雪波:你有很長時間處于四處漂泊的狀态,還曾在大西北遊曆過,對詩人而言,漂泊含有肉身與精神的雙重指涉,那段經曆對你的創作有什麽影響?現在還經常出遊嗎?
現在生活在深圳,偶爾有幾次出遊,所謂“生活在别處”就不難理解了。有時我覺得,命運就像駛出了站台的火車,過程不可預知,也不知所終,你很難把握。
梁雪波:是什麽機緣讓你在深圳安頓下來的?在快節奏的商業城市,你如何安放一顆詩心?
梁雪波:你目前靠什麽生活呢?全部依靠文字創作嗎?還是做一些别的工作支撐詩歌寫作?
阿翔:你知道,單純靠寫詩是不可能生存的。我有别的工作,那就是編輯職業。工作有時在家進行,有時去朋友的公司。比如在一天裏,爲兩三份雜志編輯稿子,并負責一個欄目的策劃訪談工作。爲文化公司負責策劃草案,然後完善它。如果生存不搞好,那還寫什麽詩?
正常的生活,包括健康的心智、朋友間的交往等對于一個詩人來說至關重要。很難想象,一個對自己的基本生存都不能保障,生活上渾渾噩噩,一團亂麻的人,怎麽能有正常的心态進行寫作?不僅僅是詩意的“構圖”,其實每個男人都有一個相似的夢想:跨馬天下,浪迹天涯。但我們畢竟有親人、朋友、愛人,以詩歌爲“借口”,将所謂的“詩歌方式”強加給别人是不道德的。當然,苦難(甚至是災難)往往喜歡眷顧那些敏感、脆弱而又善良的詩人,許多大師正是在這種命運多舛的狀況中留下了傑出的詩篇,但“苦難”不是可以刻意追求與索取的,它們是上帝的“恩賜”。
梁雪波:業餘時間都有哪些興趣愛好?閱讀的口味是什麽?
阿翔:我喜歡去書店看看有沒有好書,我喜歡書店那種安靜的環境。我閱讀的口味比較雜,比如茶經、平面設計、哲學、攝影、電影、藝術之類等書籍。小說反倒很少看,隻讀過《在路上》、《麥田裏的守望者》,《百年孤獨》我還沒有讀完。其實看什麽書,完全是随意抽出一本就看一本。我更喜歡閱讀《人-歲月一生活》,上下兩大卷被我反複翻閱幾遍了,每一次閱讀的時候總有新鮮感。一句話,讓好書占有你的時間!
梁雪波:收藏民刊是你的一大愛好,據我所知,你的收藏品已有一定規模,
也有不少屬于珍稀刊本。這個愛好跟你自己從事民刊編輯的經曆有關嗎?
阿翔:民刊是中國當代詩歌的一道若隐若現的風景,甚至可以說是半壁江山。它對中國當代詩歌的發展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回頭看看,幾乎所有重要的詩人都是從民刊中走出來的,它的意義不言而喻。民刊策略構成了新時期當代詩的基本生存與傳播方式。近20年來,我收藏了不少,包括油印本、鉛印本、複印本、膠印本,甚至豪華本等。究竟收藏了多少種民刊我沒有細心數過,大概在六七百種吧。收藏重點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民刊,比如我近幾年收藏到四川20世紀80年代的《他們》、《非非》、《中國當代實驗詩歌》、《漢詩:二十世紀編年史》,是代表了20世紀80年代的詩歌複興。此外,還有20世紀90年代北京的《現代漢詩》、《偏移》、《小雜志》、《翼》,上海的《喂》、《異鄉人》、《傾向》、《南方詩志》,廣東的《面影》、《詩歌與人》,黑龍江的《過渡》,河南的《陣地》,湖南的《鋒刃》等等,這些民刊陣容強大,覆蓋面廣,都是有價值的東西。這也爲我從事編輯工作打下了基礎。當然,深圳早期的民刊《詩藝》、《外遇》也被我收藏到手。目前深圳幾個詩人分别還在編《白詩歌》、《大象詩志》、《中國詩壇》、《詩篇》等民刊,成爲當代
詩歌的重要力量,引起文學界的廣泛贊譽。
梁雪波:能簡單描述一下你一天的生活嗎?對目前的生活狀态是否滿意?
阿翔:每天工作、喝酒、讀書、寫作,看電影。其他的,請允許我保留一點隐私。我居住在上沙,那是城中村,有市井的味道,就是空氣不太好,也許用不了幾個月就要搬一次家。
梁雪波:一些專家、學者給你寫的詩評,都把你的詩和聽力障礙的狀況聯系在一起,你覺得聽力障礙和你的寫作有關系嗎?是否介意别人将你的詩歌寫作與聽力障礙的事實捆綁進行解讀?
阿翔:這個問題讓我糾結。我不覺得自己的聽力障礙與我的寫作有關聯。這并非我刻意回避,隻是兩耳有不同程度的弱聽而已,而且在我的寫作中并不強調這一點。還有一點,不了解我本人的專家、學者給我寫評,沒有突出我的聽力障礙的狀況;而了解我的幾個朋友,寫評論時卻強調這個狀況,這讓我很不爽。老實說我并不需要靠這個來博得廉價的同情。在我看來,寫作中我完全可以無視聽力障礙的存在。事實上我對聲音也是敏感的,在心裏捕捉聲音的翅膀(雖然以我的聽力是聽不到蚊子的嗡嗡聲響)。反過來再看聲音的環境,我有時候在寂靜的夜裏聽到了莫名的聲音。可以說詩歌寫作才是聲音的完整表達,也許我想抓住聲音的一樣東西:語言的
重金屬。
梁雪波:都說上帝在給人關上一扇窗時,會給他推開另一扇窗。你認可這種說法嗎?你覺得,自己是否具有詩歌寫作方面的禀賦?
梁雪波:你是否認同這樣的說法:詩歌是靈魂的出口?未來會一直堅持寫下去嗎?
阿翔:我不認爲詩歌是我靈魂的出口,在我看來,詩歌是一個人的心靈史。未來我還會寫下去的,但不需用“堅持”,我的意思是,寫作是自然而然的事,無須用“堅持”來印證。我在安徽老家和深圳擁有近萬本藏書,也許我會開一個類似茶館的書吧,營造生活環境,這大概算是我小小的一份理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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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波:你写诗的时间比较久了,在诸种文学体裁中,为什么独独偏爱诗歌?在诗歌写作上谁是你的诗歌“领路人”?喜欢的诗人或作家有哪些,他们对你产生过哪些影响?
阿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独独偏爱诗歌,可能冥冥之中诗神缪斯在我内心召唤吧,这话有点玄。实际上写诗写了25年,始终不知诗为何物,亦不敢说掌握了诗艺的秘密。对我来说,25年,有如河流向远方一去不返,人则站立原地不动,但处于辗转、漂泊、衰老的消磨中。水流的去向恰恰是时间上的过去,人所能看到的就是过去,所看重的是过去的积累。而诗歌,绝不是时间最终的目的,只是内心缓慢的倾诉。这就是我偏爱诗歌的原因。
我记得诗人西川曾说过:“任何人的写作都应该获得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只靠自己或只靠自己的才华是不够的。因为一般人年轻的时候,写作基本上是靠天生的才华,但是到了30多岁以后,这时候才华已经不够了。他必须使自己的才华同更广阔的生活结合在一起,和更广阔的文学传统结合在一起。”这话,我深以为然。
你问我喜欢哪些诗人或作家,这个问题我不好回答。因为我喜欢的诗人和作家多了去了。若说没有影响
响,这是不客观的。就阅读而言,我情愿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一些经典诗人及文本的阅读上。主要是一些国外诗人的作品,相对来说,他们更丰厚、宽广,具有诗歌的内在力量。我不迷信某一个诗人,而是喜欢具体的某一首诗作或者某一部作品。
关于诗歌的标准,是任何人都不能给出一个一统天下的结论的。这就是阐释学存在的意义,也是诗歌不灭的内在的秘诀。
梁雪波:虽然诗人的优异与否并非以作品数量来考量,但我还是想知道,到目前为止,你共创作了多少诗歌作品?结集出版的情况如何?
阿翔:我真的不知道这25年来写了多少首诗。因为在写作生涯中我是一个不断地自我否定的诗人,那意思是悔其少作。比如我在2001年写的作品,在今天来看,我羞愧得真不想示人。只出过几本内部诗集,仅限于交流之用。此外就是臧棣主编的“70后印象诗系”丛书之一《少年诗》,由阳光出版社出版。说实话,整理诗集无疑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这意味着你必须正视自己的写作,你会发觉时间其实淘汰了不少作品,也许,再过十年,这部诗集的作品肯定会再被淘汰不少,到手里只有薄薄的一册了。
梁雪波:诗歌对你来讲意味着什么?仅仅是表达自我的手段,还是有更大的文学野心?你认为诗人和通常意义上的文人有什么区别?
阿翔:有
一天我偶然看到英国诗人柯尔律治在《文学传记》中说:“真正的想象是无意识的分解化合,物与神游,最终重新创造的过程,诗人的运思行为近乎一种神秘经验的追索,是从无意识的深处获取灵感。”这话正合我意,实际上把这话放在今天的语境下,可以体会到全新的感受丰盛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快感。
我年少时便萌生了这么一个愿望,企图使一些旧纸或者废纸闪闪发光,让它们变得有味、耐看,让人们捧着它,久久地怀想,一遍又一遍地深入。在这一意义上,诗歌是经验性的。诗歌为内在经验所引导,诗歌所达到的完美境界源于丰富的经验。诗歌的经验总是与诗人的经历相关的。这种经验包括观看,认识,事后的追忆和回想,梦,沉思,接触自然,旅行,责任,阅读……得让所经历的一切成为内在的经验,以便使经验性的材料凝聚起来,浑然一体。
所以我没有什么更大的野心。在一个商业日益成为主流的社会,诗人是不值得炫耀的身份,而且经常被娱乐化了。很多诗人,更愿意把自己的诗人身份隐蔽起来,从不显露,只是默默地写。以我所在的深圳这个城市为例,诗人大部分是以另外的职业作为身份出现,比如教师、打工者、经理、白领、流浪汉等,把他们放在城市的芸芸众生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诗人,小说家
可以作为职业靠稿费、版税来生存,而诗人却不是。由此可见,诗歌在大众生活当中作用的下降是必然的结果。
梁雪波:据我所知,你出生于安徽当涂,从小的经历有些特别,能聊聊你的童年生活吗?和你一样身在外省生活工作的安徽诗人有不少,在地理归属上,安徽诗人和深圳诗人,你更倾向哪一个?
阿翔:我是出生于安徽江南水乡。附近的青山脚下就是李白终老之地,我记得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偏僻的乡村。我的童年处于一种漂泊状态,因为父母工作关系的原因,我总是处于一种辗转的状态。有时被大婶带着,有时被奶奶带着,有时在父母身边。即使如此,在乡村我获得了和正常孩子一样快乐的童年。无论是在父母身边还是被寄养在亲戚家里,大家都将我当正常孩子看待。没有人因为我耳朵不好而给予过多的照顾,也没有人刻意强调我怎么失聪的事实,让我恣肆地按照孩童的天性成长。可以下地玩泥巴,可以上树掏鸟窝,可以捉蛐蛐,可以漫山遍野地疯。
在某种意义上,我其实是异乡人。在深圳这四年,我体会到的是,在文化身份上我已经忘记了我是安徽人。深圳是一座朝气蓬勃的城市,我喜欢它的朝气,体现在它的文化价值上。我在合肥居住一年多,在浙江海盐三个月,在北京待两年,在湖北武当山脚下隐居半年
,在广东茂名待四个月,最终在深圳才安定下来。如果要说这座城市的性格的话,那么“火热”就是它的性格,它没有冬天的寒冷,也没有世态炎凉之感。因而我开朗的性格很快与之融合。所以深圳的快节奏生活并没有影响我,甚至不会给我的写作带来浮躁感。在这么一个“深圳速度”的城市,总有少数几个人安静而慢悠悠地写作,这是最悖论的现象。
梁雪波:你有很长时间处于四处漂泊的状态,还曾在大西北游历过,对诗人而言,漂泊含有肉身与精神的双重指涉,那段经历对你的创作有什么影响?现在还经常出游吗?
现在生活在深圳,偶尔有几次出游,所谓“生活在别处”就不难理解了。有时我觉得,命运就像驶出了站台的火车,过程不可预知,也不知所终,你很难把握。
梁雪波:是什么机缘让你在深圳安顿下来的?在快节奏的商业城市,你如何安放一颗诗心?
梁雪波:你目前靠什么生活呢?全部依靠文字创作吗?还是做一些别的工作支撑诗歌写作?
阿翔:你知道,单纯靠写诗是不可能生存的。我有别的工作,那就是编辑职业。工作有时在家进行,有时去朋友的公司。比如在一天里,为两三份杂志编辑稿子,并负责一个栏目的策划访谈工作。为文化公司负责策划草案,然后完善它。如果生存不搞好,那还写什么诗?
正常的生活,包括健康的心智、朋友间的交往等对于一个诗人来说至关重要。很难想象,一个对自己的基本生存都不能保障,生活上浑浑噩噩,一团乱麻的人,怎么能有正常的心态进行写作?不仅仅是诗意的“构图”,其实每个男人都有一个相似的梦想:跨马天下,浪迹天涯。但我们毕竟有亲人、朋友、爱人,以诗歌为“借口”,将所谓的“诗歌方式”强加给别人是不道德的。当然,苦难(甚至是灾难)往往喜欢眷顾那些敏感、脆弱而又善良的诗人,许多大师正是在这种命运多舛的状况中留下了杰出的诗篇,但“苦难”不是可以刻意追求与索取的,它们是上帝的“恩赐”。
梁雪波:业余时间都有哪些兴趣爱好?阅读的口味是什么?
阿翔:我喜欢去书店看看有没有好书,我喜欢书店那种安静的环境。我阅读的口味比较杂,比如茶经、平面设计、哲学、摄影、电影、艺术之类等书籍。小说反倒很少看,只读过《在路上》、《麦田里的守望者》,《百年孤独》我还没有读完。其实看什么书,完全是随意抽出一本就看一本。我更喜欢阅读《人-岁月一生活》,上下两大卷被我反复翻阅几遍了,每一次阅读的时候总有新鲜感。一句话,让好书占有你的时间!
梁雪波:收藏民刊是你的一大爱好,据我所知,你的收藏品已有一定规模,
也有不少属于珍稀刊本。这个爱好跟你自己从事民刊编辑的经历有关吗?
阿翔:民刊是中国当代诗歌的一道若隐若现的风景,甚至可以说是半壁江山。它对中国当代诗歌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回头看看,几乎所有重要的诗人都是从民刊中走出来的,它的意义不言而喻。民刊策略构成了新时期当代诗的基本生存与传播方式。近20年来,我收藏了不少,包括油印本、铅印本、复印本、胶印本,甚至豪华本等。究竟收藏了多少种民刊我没有细心数过,大概在六七百种吧。收藏重点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民刊,比如我近几年收藏到四川20世纪80年代的《他们》、《非非》、《中国当代实验诗歌》、《汉诗:二十世纪编年史》,是代表了20世纪80年代的诗歌复兴。此外,还有20世纪90年代北京的《现代汉诗》、《偏移》、《小杂志》、《翼》,上海的《喂》、《异乡人》、《倾向》、《南方诗志》,广东的《面影》、《诗歌与人》,黑龙江的《过渡》,河南的《阵地》,湖南的《锋刃》等等,这些民刊阵容强大,覆盖面广,都是有价值的东西。这也为我从事编辑工作打下了基础。当然,深圳早期的民刊《诗艺》、《外遇》也被我收藏到手。目前深圳几个诗人分别还在编《白诗歌》、《大象诗志》、《中国诗坛》、《诗篇》等民刊,成为当代
诗歌的重要力量,引起文学界的广泛赞誉。
梁雪波:能简单描述一下你一天的生活吗?对目前的生活状态是否满意?
阿翔:每天工作、喝酒、读书、写作,看电影。其他的,请允许我保留一点隐私。我居住在上沙,那是城中村,有市井的味道,就是空气不太好,也许用不了几个月就要搬一次家。
梁雪波:一些专家、学者给你写的诗评,都把你的诗和听力障碍的状况联系在一起,你觉得听力障碍和你的写作有关系吗?是否介意别人将你的诗歌写作与听力障碍的事实捆绑进行解读?
阿翔:这个问题让我纠结。我不觉得自己的听力障碍与我的写作有关联。这并非我刻意回避,只是两耳有不同程度的弱听而已,而且在我的写作中并不强调这一点。还有一点,不了解我本人的专家、学者给我写评,没有突出我的听力障碍的状况;而了解我的几个朋友,写评论时却强调这个状况,这让我很不爽。老实说我并不需要靠这个来博得廉价的同情。在我看来,写作中我完全可以无视听力障碍的存在。事实上我对声音也是敏感的,在心里捕捉声音的翅膀(虽然以我的听力是听不到蚊子的嗡嗡声响)。反过来再看声音的环境,我有时候在寂静的夜里听到了莫名的声音。可以说诗歌写作才是声音的完整表达,也许我想抓住声音的一样东西:语言的
重金属。
梁雪波:都说上帝在给人关上一扇窗时,会给他推开另一扇窗。你认可这种说法吗?你觉得,自己是否具有诗歌写作方面的禀赋?
梁雪波:你是否认同这样的说法:诗歌是灵魂的出口?未来会一直坚持写下去吗?
阿翔:我不认为诗歌是我灵魂的出口,在我看来,诗歌是一个人的心灵史。未来我还会写下去的,但不需用“坚持”,我的意思是,写作是自然而然的事,无须用“坚持”来印证。我在安徽老家和深圳拥有近万本藏书,也许我会开一个类似茶馆的书吧,营造生活环境,这大概算是我小小的一份理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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