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9-09-16 22:07:50
霍俊明:小洛你好。在我的閱讀視野中很多詩人的寫作都或多或少地與地緣文化有着不可忽略的影響,那麽,你覺得自己的生活和詩歌寫作與安康存在着怎樣的關聯?
李小洛:應該說,密不可分。安康位于陝西南部,是秦嶺腳下,漢江邊上一座山水秀美的小城,也是“中國最吉祥的地方”。安康是我的生地,故鄉,也是我詩歌發生的第一現場和發源地。童年的記憶,成長的軌迹,生命的印記對我和我的寫作都尤爲重要。這個小城有山有水、氣候溫和,生活節奏與生俱來的慢。每天清晨,我在這裏的某處高樓裏慢慢醒來,慢慢地起床、疊被、刷牙、洗臉,慢慢地把自己投放到大街上穿梭往來的人流中。每天晚上很晚才睡下。在房間裏看書、發呆。不知道要等待什麽,或許什麽都不等。隻是要這樣:“慢慢地說話,慢慢地喝着杯子裏的清水,等冰雪融化,和那些遲早要開的花朵。慢慢地坐在田野上,看比我更快的蝸牛們沿着一些時光的軌道上爬行,讓一切因果慢慢地發生和循環”。可以說,在這裏,行走,或者停留,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慢、一種混沌。而我也正是在這樣的慢和混沌裏感覺到生命和詩歌的存在。
霍俊明:2006年你來到北京,2007年駐校結束又進入魯迅文學院高研班學習,在北京這座城市生活了
了兩年。北京這個城市對你的寫作是否有着某種影響?你如何理解“詩人的天職是還鄉?”
李小洛:從安康到北京,從駐校詩人到青春詩會,從首師大到魯迅文學院,從西三環、嶺南路、北窪路、玲珑路,到大望路、十裏堡,相關聯的一切,美好而悠遠。在北京的兩年,對詩歌,我從熱愛走向理解,對生命,從使用走向了使命,對于那些更高于普通的知識、學養與友誼,則是從陌生走到了接近。海德格爾曾說:“詩人的天職是還鄉,還鄉使故土成爲親近本源之處。”因爲:“接近故鄉就是接近萬樂之源。”惟有在故鄉才可親近本源,這乃是命中注定的。 帶着詩歌的溫暖和教化,2008年,我回到安康。2010年,我所在的單位安康日報社領銜成立了首都師範大學中國詩歌研究中心“安康詩歌創作基地”。 面向全國設立漢江? 安康詩歌獎。這個獎填補了陝西乃至全國該項詩歌獎的一個空白。如今,已經圓滿頒發出三屆。利用詩歌文化獨特的魅力與地方文化傳播,旅遊宣傳推介,以及城市名片精良打造的有機結合,收效良好,也在各界引起不小的反響。同時,伴随着“安康詩歌年”的啓動,“安康詩歌獎”的設立和頒發,“南水北調”――一江清水送北京,安康和北京石景山友好城市的建立……安康和北京之間又連接起了一架無形的詩意
之橋。北京始終成爲我人生旅程的另一端。也是我生命中疏淡而溫熱,親切又遙遠的故園和過去。
對于我來說,北京也許隻是一個驿站,我也隻是一個匆匆過客,它不會構成對我詩歌的太大改變。但在這裏,我很高興我學會了一種刻苦、努力、勤奮,以及白雲一般高遠、遼闊、純白和素淨的品質。如果說在這之前,自己還僅僅隻是作爲一個個體的寫作者,那麽現在我所做的也許可能算得上是一種詩人的文化自覺和擔當?而這也正是在北京、在首師大、在魯迅文學院,吳思敬老師、林莽老師、謝冕老師、牛漢老師等老一輩,他們所給予我的感染和照亮。他們對詩歌所做的奉獻和努力可說給了我很深的影響和觸動。也正是這種影響和觸動促使我将手中這詩歌的火焰傳遞下去,傳遞到更高的山頂更遠的江河。
霍俊明:謝謝。這裏我看到了一個詩人應有的承擔。也确實感覺你比在北京時候更趨于成熟。很多作家如魯迅、郭沫若、餘華等都有過學醫的經曆,都知道你曾當過10年之久的婦産科醫生,盡管現在你已經不再從事這項工作,但是這種特殊的職業、身份、體驗對你的詩歌寫作有着怎樣的影響?
李小洛:在醫院,太陽星星月亮都失去了他們本身的光芒,疾病、疼痛、生離死别的鬧劇,每一天都在這裏無序上演,時間在這裏徹底
慢下來,作爲一個醫務人員,冷靜、理智、有效、快捷,及時挽救病人的生命是天職也是最基本的業務技能和素質,所以在詩歌寫作中自然會不自覺地把這些都帶進來。醫院的生活對自己還是有很大影響的。雖然當時并不知道,但學醫,以及在醫院十年的經曆讓我對人生、對生命,有了更多的思考和理解。這也是我成爲一個比較清醒、理智的詩人的重要元素。
霍俊明:有時候詩歌和生存之間存在着很複雜的關系,不知道詩歌在你生活中處于什麽位置?或者說你的生活和詩歌寫作之間存在着怎樣的關系?
李小洛:詩歌永遠隻是我生活的一部分。10年時間,我先在醫院,是一個婦産科醫生,後來又到報社做編輯、記者,職業在轉換,但唯一沒有改變的是我對文字的眷戀和熱愛。我想以後也不會随便改了。仔細回想起來,在我的生命裏,詩意的生活其實一直占的比重要比詩歌寫作更大。 “如果你有兩塊面包,你當用其中一塊去換一朵水仙花。”一個沒有詩意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民族,沒有詩意的國度是可怕的國度,一個沒有詩意的人無趣而乏味,一份沒有詩意的人生是有缺憾的人生。我們可以不做詩人,不寫分行的文字,但我們不可以疏離詩意。不敢輕言放棄一段令我們的生命由混沌走向澄明的心靈之旅。隻要心懷詩意,你就
能慢慢靠近詩意的生活。隻要擁有一顆詩意的心,無論走到哪裏,身處何境,你都能做到你的“詩意的栖居”。
霍俊明:近兩年除了安康的詩歌活動之外都在忙些别的什麽,不介意告訴一下關心你的讀者吧?
李小洛:最近兩年,其實也沒忙什麽。上班、寫詩、畫畫。聆聽風聲、雨聲、時間之聲。每一年,周而複始的歲月更叠中,總是不由地要感傷到時光的流逝。一切都在慢慢遷徙。所有的葉子在慢慢遷徙。所有的聲音也在慢慢遷徙。有人離開,有人來到了我們的中間。樹葉由青變黃的時候,孩子們一天天長大,老人們在無聲中老去。生命的旅途中,總是注定了一些偶然又偶然的相遇,有些人注定要被我們牢記。而我們,也将會在一些人的記憶中長久停留。猶如遷徙的海水,猶如遷徙中黎明前的某個瞬間。回首來路,時間的列表赫然也羅列了一串冗長的榮譽和努力,但随之而來卻是越來越深的惶恐和猶疑。寫作何爲?詩意的内核與指向更傾向于生命的哪一側?左手和右手分别該握住的是經驗、靈魂、榮光,還是其他?煙花絢爛,稍縱即逝。蒼茫之後,撥雲見日,也許就是一切歸零重新起步的節奏。
霍俊明:一切歸零重新起步,終點即起點。隻要在路上,太陽每一天都是新的。祝願你每一次出發都有新收獲。
李小洛:好,
謝謝。
霍俊明:小洛你好。在我的阅读视野中很多诗人的写作都或多或少地与地缘文化有着不可忽略的影响,那么,你觉得自己的生活和诗歌写作与安康存在着怎样的关联?
李小洛:应该说,密不可分。安康位于陕西南部,是秦岭脚下,汉江边上一座山水秀美的小城,也是“中国最吉祥的地方”。安康是我的生地,故乡,也是我诗歌发生的第一现场和发源地。童年的记忆,成长的轨迹,生命的印记对我和我的写作都尤为重要。这个小城有山有水、气候温和,生活节奏与生俱来的慢。每天清晨,我在这里的某处高楼里慢慢醒来,慢慢地起床、叠被、刷牙、洗脸,慢慢地把自己投放到大街上穿梭往来的人流中。每天晚上很晚才睡下。在房间里看书、发呆。不知道要等待什么,或许什么都不等。只是要这样:“慢慢地说话,慢慢地喝着杯子里的清水,等冰雪融化,和那些迟早要开的花朵。慢慢地坐在田野上,看比我更快的蜗牛们沿着一些时光的轨道上爬行,让一切因果慢慢地发生和循环”。可以说,在这里,行走,或者停留,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慢、一种混沌。而我也正是在这样的慢和混沌里感觉到生命和诗歌的存在。
霍俊明:2006年你来到北京,2007年驻校结束又进入鲁迅文学院高研班学习,在北京这座城市生活了
了两年。北京这个城市对你的写作是否有着某种影响?你如何理解“诗人的天职是还乡?”
李小洛:从安康到北京,从驻校诗人到青春诗会,从首师大到鲁迅文学院,从西三环、岭南路、北洼路、玲珑路,到大望路、十里堡,相关联的一切,美好而悠远。在北京的两年,对诗歌,我从热爱走向理解,对生命,从使用走向了使命,对于那些更高于普通的知识、学养与友谊,则是从陌生走到了接近。海德格尔曾说:“诗人的天职是还乡,还乡使故土成为亲近本源之处。”因为:“接近故乡就是接近万乐之源。”惟有在故乡才可亲近本源,这乃是命中注定的。 带着诗歌的温暖和教化,2008年,我回到安康。2010年,我所在的单位安康日报社领衔成立了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安康诗歌创作基地”。 面向全国设立汉江? 安康诗歌奖。这个奖填补了陕西乃至全国该项诗歌奖的一个空白。如今,已经圆满颁发出三届。利用诗歌文化独特的魅力与地方文化传播,旅游宣传推介,以及城市名片精良打造的有机结合,收效良好,也在各界引起不小的反响。同时,伴随着“安康诗歌年”的启动,“安康诗歌奖”的设立和颁发,“南水北调”――一江清水送北京,安康和北京石景山友好城市的建立……安康和北京之间又连接起了一架无形的诗意
之桥。北京始终成为我人生旅程的另一端。也是我生命中疏淡而温热,亲切又遥远的故园和过去。
对于我来说,北京也许只是一个驿站,我也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它不会构成对我诗歌的太大改变。但在这里,我很高兴我学会了一种刻苦、努力、勤奋,以及白云一般高远、辽阔、纯白和素净的品质。如果说在这之前,自己还仅仅只是作为一个个体的写作者,那么现在我所做的也许可能算得上是一种诗人的文化自觉和担当?而这也正是在北京、在首师大、在鲁迅文学院,吴思敬老师、林莽老师、谢冕老师、牛汉老师等老一辈,他们所给予我的感染和照亮。他们对诗歌所做的奉献和努力可说给了我很深的影响和触动。也正是这种影响和触动促使我将手中这诗歌的火焰传递下去,传递到更高的山顶更远的江河。
霍俊明:谢谢。这里我看到了一个诗人应有的承担。也确实感觉你比在北京时候更趋于成熟。很多作家如鲁迅、郭沫若、余华等都有过学医的经历,都知道你曾当过10年之久的妇产科医生,尽管现在你已经不再从事这项工作,但是这种特殊的职业、身份、体验对你的诗歌写作有着怎样的影响?
李小洛:在医院,太阳星星月亮都失去了他们本身的光芒,疾病、疼痛、生离死别的闹剧,每一天都在这里无序上演,时间在这里彻底
慢下来,作为一个医务人员,冷静、理智、有效、快捷,及时挽救病人的生命是天职也是最基本的业务技能和素质,所以在诗歌写作中自然会不自觉地把这些都带进来。医院的生活对自己还是有很大影响的。虽然当时并不知道,但学医,以及在医院十年的经历让我对人生、对生命,有了更多的思考和理解。这也是我成为一个比较清醒、理智的诗人的重要元素。
霍俊明:有时候诗歌和生存之间存在着很复杂的关系,不知道诗歌在你生活中处于什么位置?或者说你的生活和诗歌写作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关系?
李小洛:诗歌永远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10年时间,我先在医院,是一个妇产科医生,后来又到报社做编辑、记者,职业在转换,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我对文字的眷恋和热爱。我想以后也不会随便改了。仔细回想起来,在我的生命里,诗意的生活其实一直占的比重要比诗歌写作更大。 “如果你有两块面包,你当用其中一块去换一朵水仙花。”一个没有诗意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没有诗意的国度是可怕的国度,一个没有诗意的人无趣而乏味,一份没有诗意的人生是有缺憾的人生。我们可以不做诗人,不写分行的文字,但我们不可以疏离诗意。不敢轻言放弃一段令我们的生命由混沌走向澄明的心灵之旅。只要心怀诗意,你就
能慢慢靠近诗意的生活。只要拥有一颗诗意的心,无论走到哪里,身处何境,你都能做到你的“诗意的栖居”。
霍俊明:近两年除了安康的诗歌活动之外都在忙些别的什么,不介意告诉一下关心你的读者吧?
李小洛:最近两年,其实也没忙什么。上班、写诗、画画。聆听风声、雨声、时间之声。每一年,周而复始的岁月更迭中,总是不由地要感伤到时光的流逝。一切都在慢慢迁徙。所有的叶子在慢慢迁徙。所有的声音也在慢慢迁徙。有人离开,有人来到了我们的中间。树叶由青变黄的时候,孩子们一天天长大,老人们在无声中老去。生命的旅途中,总是注定了一些偶然又偶然的相遇,有些人注定要被我们牢记。而我们,也将会在一些人的记忆中长久停留。犹如迁徙的海水,犹如迁徙中黎明前的某个瞬间。回首来路,时间的列表赫然也罗列了一串冗长的荣誉和努力,但随之而来却是越来越深的惶恐和犹疑。写作何为?诗意的内核与指向更倾向于生命的哪一侧?左手和右手分别该握住的是经验、灵魂、荣光,还是其他?烟花绚烂,稍纵即逝。苍茫之后,拨云见日,也许就是一切归零重新起步的节奏。
霍俊明:一切归零重新起步,终点即起点。只要在路上,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祝愿你每一次出发都有新收获。
李小洛:好,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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